第65章 新新新的大會員

第65章 新新新的大會員

其實早在林安聽到是獵戶孤身一人,跑去敕拉一族境內,把老皇帝救回來的時候,他就想要憤怒的質問獵戶這個問題了。

可是等他和獵戶重逢,他心中喜悅大過了擔憂,一時忘了這事兒。

等他反應過來,已經在外面街上走著。

他又不好在街上就兇悍的質問獵戶,只得等到了家裡了,才來狠狠的質問對方。

獵戶看著壓在他身上的小狐狸,嘴角翹了翹,胸膛都在震動。

這是他的小狐狸。

表面乖乖巧巧,可內里卻狡黠護短還貪財。

偏偏他還喜歡得不得了。

獵戶心中只想著他的小狐狸越來越招人喜歡,一時竟忘了及時安撫小狐狸。

林安難得發怒一次,結果他怒是怒了,那個原本應該因他發怒就從實招來的人,竟一點都不怕,還在那翹著嘴角出神!

林安越想越惱,把被他壓在身/下的男人腦袋一扳,對著男人的下巴頦兒就狠勁咬了一口。

直到聽到男人小小的「嘶」了一聲,林安才自覺報復夠了,冷哼一聲,放開了嘴。

「說,你到底為甚要去救那個老皇帝?你就不怕自己孤身一個人去,然後再也回不來了?」

林安終是將這句話問出了口。

他喜歡獵戶,自然希望獵戶能夠一輩子平平安安,然後和他一起白頭到老。

可是、可是獵戶卻做了這等冒險之事,林安驕傲之餘,又豈能不惱?

獵戶心中一暖,也不覺得被心上人咬了一口有甚麼大不了的。

只低聲解釋道:「這件事,說來話長。聖上那邊,當時是不救不行。」

見林安不解,他才半靠在冷硬的牆上,把他的小狐狸放在他身上,慢慢說起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原來當初聖上在京中微服出巡,其實並不是一個人出來的。聖上於六十歲時,喜得龍鳳雙胞胎,因此而視為吉兆,更對生下龍鳳雙胞胎的曾經的貴妃、現下的繼后的侄女灧嬪另眼相待,更在龍鳳雙胞胎百天時,將兩個小娃娃一個封了王,一個封了公主,宮中更有傳聞,聖上還對灧嬪許下承諾,說是灧嬪若再次有孕,再次誕下龍鳳雙胞胎,他便會將灧嬪封為皇貴妃。

如此傳言一出,哪怕這個傳言看起來就不怎麼靠譜,繼后和大皇子也開始暗中著急。

古來帝王最怕就是子壯父老。哪怕聖上向來厭煩太子,喜歡大皇子。可是眼看著自己一日日的變老,而大皇子卻正值盛年,三十七歲年紀,膝下更是嫡子四五個,庶子十幾個,甚至嫡長子還給大皇子生了嫡孫,聖上也難免會偶爾對大皇子挑刺,甚至偶爾流露出怪異的目光。

而大皇子也好,繼后也好,他們忍了這麼多年。大皇子已經三十七歲了,他哪裡還肯再等?

孫子都有了,可在身為帝皇的父親面前,他甚麼都不是;在身為天下儲君的太子面前,他依舊甚麼都不是;即便周圍人都說父皇如何如何疼愛他,厭棄太子,可是在大皇子看來,疼愛和厭棄甚麼的有什麼要緊?最重要的還是名分。

那老皇帝明明說太子這不好,那不好,這個不討他喜歡,那個惹他厭煩,還要誇他如何如何的好,可是,既然如此,那父皇為何不廢了太子,封他為儲君呢?

明明在父皇口中,他比那個太子強多了不是?

且他的母親現下也是皇后了,他也是嫡子,如何就不能爭一爭這個儲位呢?

因此大皇子在有心人的挑撥下,繼后眼看著自己年紀輕輕的嬌艷的親侄女竟被許諾以「皇貴妃」之位,娘家也開始動搖,二人俱都著了急,在皇帝帶著寵妃灧嬪一同在宮外遊玩時,打算將皇帝綁架,暗地裡再將已經將近九十歲的老太后抬出來,威脅老太后,承認他們偽造的詔書,廢太子,傳位大皇子,然後再將皇帝弄殘弄啞,帶回來供著。

結果大皇子那邊不甚走漏消息,消息一方面被太子知道,一方面被敕拉一族安排在朝中的姦細知曉。

太子原打算將錯就錯,只護好了太后,等著那邊把殘了啞了的聖上給送回來。

結果那邊敕拉一族也動了手,三方爭執之下,聖上不知怎的,竟真的被敕拉一族搶走。

太子聽說這件事,不知摔了多少個杯子。

他們自己家的事情,該怎麼打,就怎麼打,偏偏聖上自己的人不成器,老大也不成器,竟連敕拉一族的人都弄不過,還把聖上弄到了敕拉一族手中,他又如何不氣?

哪怕是聖上死了,他身負正統,他也不懼。只聖上被敕拉一族帶走,萬一引得兩國大肆交戰,國外動蕩,國內他還要彈壓十幾個親兄弟,內憂外患之下,那才了得。

因此太子才會傳消息到邊境,令秦止務必要將聖上給救回來。只是秦止領命時,看到敕拉一族在折磨聖上,便傳消息回去,問太子是否要眼等著聖上真的殘了再去救,太子卻是另有想法,等著聖上受了接連數日的折磨,沒讓聖上變殘,就令秦止將人救了回來。

當然,這內里還有種種算計和陰謀,只秦止說是身在局中,其實只不過是太子的一顆棋子,具體籌謀此事的,還是太子。

秦止所知道和猜測到的,也只有這些。

「此番救了聖上,得了太子承諾,我便再不需要去冒險了。」秦止並不喜歡官場是非,只一心想要回家種田,待見了林安,喜歡上林安后,才將想法變了變,變成只要和林安在一起,稍微涉及一些官場事,他也能接受。只是那些到底是他不喜的事情,解釋完了,便不再提,只道,「太子胸有千壑,對皇位勢在必得,媳婦兒到了官場,若當真要被迫站位,也要記得站在太子那才好。」

秦止雖和太子沒見過幾次面,可是單單看太子數次謀略,十有七贏,剩下的三次里,兩次里是太子故意要輸,唯有一次是不巧輸了,就知那位太子不管品性如何,但身為太子,決定勝任。而聖上此番連受數日折磨,又有人悄悄薦了那煉丹的道人上去,想來聖上駕崩之日可期,太子繼位,只是早晚而已。

林安聽了,心中只道官場難混,將來還是小心為上。

嘴中卻是笑道:「站位?哪裡還需站位?太子和二哥是一對,我和你是一對。我和太子,便是連襟。就是不站位,我也是要為了三哥的『美色』,站在太子那一邊的。三哥,放心——」

林安這話,說得頗為意味深長。

獵戶卻只覺他的小媳婦兒憨態可掬,喉結滾動一下,將方才背對著他坐在他身上的小媳婦兒翻了個身,面對面的對著他,兩隻大手開始無意識的對著小媳婦兒上下其手。

「連襟?」獵戶沙啞的聲音裡帶著濃濃地欲/望,「你是我媳婦兒,太子是二哥媳婦兒,你和太子分明是妯娌,哪裡是連襟?媳婦兒,我們……再洞房一次,好不好?」

林安也被獵戶帶著,聲音啞了起來,可他還猶自倔強地板著臉道:「白日宣淫,成何體統?」

「媳婦兒,好不好?」

「周公之禮行於夜,現下這樣,豈不惹人笑柄?」

「媳婦兒,好不好?」

「唔。是連襟,你說是連襟,就、就好。」

……

獵戶最後也沒說甚麼連襟不連襟的。

但是兩人卻坐實了林安說的「白日宣淫」。

直到第二日,林安才揉著腰出的門去。

獵戶正在院子里打拳,見林安出來,看著他就笑。

林安瞪著他就道:「有來有往,方是君子之道。等下次,我要在上面!」

就算他被獵戶伺候的蠻好,就算他大約打不過獵戶,但是,他也不用每次都在下面啊。

明明他也可以把獵戶「伺候」的好好的!

真的!

獵戶卻是疑惑道:「媳婦兒昨日不就是在上面?」

他明明記得,昨天,明明是他躺在床上,他的小狐狸在上面來著……

不過騎/乘/式特別考驗上面的那個人的腰功,所以小狐狸今天才會腰疼的厲害。

「不、才不是那個上面!」林安瞪大眼睛道,「你怎的聽不懂我的話?」

獵戶當然是聽得懂的。他只衝著林安笑。

林安盯著獵戶的笑看了一會,也明白這獵戶是故意這樣說的了。

當下怒氣沖沖的就跑到獵戶背上,讓獵戶背著他跑步,懲罰獵戶。

獵戶哪裡會把這件事當成是懲罰?

當下高高興興得背著他心尖尖上的小狐狸,兩隻大手往那處柔/軟處一放,就在院子里跑了起來。

……

到了最後,林安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懲罰到獵戶……

二人如何甜蜜暫且不提,林安吃得早飯,就到了外院,去看生病的幾個同窗。

其中三個正如林姝所說,並無大礙。事實上他們已經能出門行走了,只是原先以為林安未醒,又不好和林姝打交道,這才閉門不出。

現下林安醒了,他們三個的「病」,自然也就痊癒了。

為難的還是那個鄒遠之。

四個同窗嘆一回氣。

他們四人是同年中的舉,在州學里也互相交好。可是除了林安和一位成績向來拔尖的學子,另外兩個,這次來參加會試,其實也只是來試場的。能過了自然最好,要是真不過……他們經歷過了一次會試,以後知道自己哪裡不足,也好再過四年,再來考下下場。依舊是一個好漢。

而鄒遠之……四人面面相覷,其實他們也早猜到了鄒遠之這次考試很難成功。他們原先只當鄒遠之也是來試手的,孰料鄒遠之竟是抱著破釜沉舟的心思二來。

這樣的心態下,也難怪會病重卧床。

「這事兒子默就不要放在心上了,我們三個人,一人去勸一句,肯定能把遠之兄給勸回來。」其中一人拍著胸脯道,「遠之兄再差,還能差的過我么?當時我考完二場出來,就知道這次再沒戲了,可不還是堅持考完了三場?現下也笑得出來?我們三個去勸,總能把遠之兄勸回來的,子默就不要管啦!」

林安謝過三人,笑道:「我觀遠之兄最擔心的莫過於將來的生計。幾位去勸遠之兄時,不妨和他提上一句,我將來,是打算在林家村附近開設學院的。若遠之兄到時找不到生計,盡可來尋我。」

「學院?」

林安點頭道:「幾位不熟悉林家村。林家村依山傍水,風景極好,我先前就想好了,若是此次會試不過,就回到村子里,在山上建個學院,多請幾位夫子,讓他們來學堂坐鎮。我也好有個打發時間的去處。」

這倒的確是林安的想法。

剛來這裡時,林安想得最多的,莫過於如何提高林家的地位,讓林家不至於被人欺凌。待到知曉了戶婚律中關於男妻的規定,林安更是覺得,科舉一事勢在必行,他必須要考中進士,最好還能做個官,這樣也免得將來要淪落到悲催的地位。

可是等到鄉試、會試之後,林安和秦止分別兩次。一次是秦止要賺錢,一次是秦止要賺軍功。

話是這樣說,可是,林安心中清楚,秦止的這兩次離開,全都不是為了秦止自己,而是為了他。

秦止素來淡泊。並非是一些文人雅士裝出來的淡泊,而是秦止當真不太看重銀錢。在秦止而言,靠山吃山,他有一手打獵和尋藥草的本事,又有不少積蓄,在村子里絕對能活得很好。就是要養活林安一家,也不成問題。

可是林安喜歡錢,也喜歡自己賺錢。在林婉出嫁時,更是因疼惜妹妹,拿出自己繼續的四分之一,為林婉準備嫁妝。

秦止因此才會第一次離開他,為了賺錢,為了不讓他因銀錢而難過。

待得第二次,秦止會走,不是為著權力地位,而是為著林安始終不肯嫁他一事。

林安其實心中清楚,秦止手中握有汪氏親筆寫下的婚書。婚書之上,明確寫了是「林安嫁與秦止」,只要秦止拿著婚書,以婚書相逼,林安就不能不嫁。

可是秦止只口頭上試探幾次,見林安因戶婚律真的不願意嫁他,便不再逼他,轉而自己想法子,用為太子立功的方式,請求太子繼位后,早日更改戶婚律。

林安初時只覺感動,可是依舊不改志願,只盼一朝能圓青雲之志。然而等到他從尹大人那裡聽到,秦止一人,單槍匹馬,從敕拉一族手中將老皇帝給帶回來的時候,他才慌了。

青雲之志也好,野心也罷,想要避開「嫁不嫁」的事情亦好,林安那時就想,只要秦止好好的,他內心深處,其實,也並不是那麼的想做官。

人世短短百年,倏然就過。

與其把時間放在官場爭鬥上,倒不如和獵戶二人遊戲山野。

待到將林姝嫁出去,林平和秦茂長大一些,他們甚至可以到處去走走看看,游遍山川,寫下遊記,以留後世。

那樣,其實也不錯的,不是么?

林安想到這些,彎了彎眉眼。

其餘三人互相擠眉弄眼了半晌,就開始笑話他:「哎哎,子默你可是咱們的解元啊!你要是考不上,那咱們州府那些舉人,不就都沒戲啦!」

「你懂甚?子默哪裡是沒信心考進士啊,他啊,這恐怕是色迷心竅,不要前途要『美人』啦!」

「子默啊子默,你可算是被人給拿捏住了。我且看你將來在你們夫夫之間,還有沒有出頭之日!」

幾人打趣一番,林安也笑,話鋒一轉,又道:「當然,如果這次考中了,被派了官,我還是不能推辭的。」

雖則有秦止的緣故,如果這次考試當真沒過,他也願意只頂著一個舉人身份。如果這次考試過了,只中了三甲同進士便罷,若是中了一甲二甲,早早被派了官,林安自然也不會推辭,只等著做幾年古代的官,等他「連襟」繼位了,再辭去官職,跟秦止一道離開。

可是即便如此,也足夠林安的三個同窗感慨林安是「色迷心竅」「糊塗人辦糊塗事」了。

更加足夠門外那個大大方方的「偷聽」的男人,翹著唇角,聽著心口處的「砰砰」直跳的聲音,兀自歡喜。

鄒遠之只是心中有結,等結解開了,眾人寬慰他,單單是舉人身份,就足夠在州府開館,可以被那些官場的大老爺請回家教導子弟,掙得束脩了,鄒遠之也慢慢想通,不再讓自己繼續糊塗下去,病也就好了。

等鄒遠之病好了,林安和幾人便開始找到眾舉人相聚的客棧,把酒言歡,或是談詩詞,或是單純論古而不談今,或是玩笑逗趣,慢慢結識了不少有才有德之人。

鄒遠之這才嘆道:「我先前只道我讀書有天賦,有運道。家中父母為了供我讀書,早早白了頭,妻子為我,耗盡嫁妝,更是每日為他人洗衣,賺取銀錢,兒女讀書一事,更被拋之腦後。我總想著,只要我能考中,家中定能魚躍龍門,從此富貴可期。可是現下看來,我從前卻是如井底之蛙一般,一葉障目。既糊塗,又可悲。」

讀書耗費銀錢,這件事,誰人不知呢?

單單是他們這次見到的人里,不少人都和鄒遠之同樣年紀。鄒遠之以為他們和他是「同道中人」,結果問過之後,才知曉人家當年中了秀才之後,就一面在家鄉開館賺錢,一面教導自己的子女,一面繼續讀書,只等厚積薄發,十年後考的舉人,如今才來考進士。這次回來,也是家中長子過了童生試,陪著他一起來京中,既是為了長見識,也是為了今明兩年,兩次科舉,這次不行,還能試一試下一次。再不行,就繼續回家一面教書,一面苦讀。

鄒遠之這才道自己從前是如何糊塗。

林安幾人卻不知該怎麼勸解,只道鄒遠之將來莫要忘記老父老母和糠糟之妻才好。

林安只道秦止的功勞很大,或許會封侯,可是等到秦止突然抱住他,說要暫時和他分開的時候,他才呆住了。

「走?你要去哪兒?」林安不禁揪住獵戶的衣襟,怒道,「你不是說了,再不離開我了?你說話就這般不算數?」

獵戶聽了,半分不惱,只含笑道:「先前聖上回來,因受了驚嚇,沒緩過勁來,朝廷也沒有將聖上回來的事情大肆宣告。現下聖上緩過來了,又請了『仙師』為他煉丹,聖上精神難得好了起來,這次記起我這個『救命恩人』,要來封賞與我。」

當然,獵戶能提前知道,也是太子令人先跑來告訴他,讓獵戶無論如何,不能在林家的宅子里接受封賞。否則林安就算會試過了,殿試也不用去參加了。

林安聽獵戶說完,這才明白這其中緣故。

可是明白歸明白,不舍歸不舍,他還是抓著獵戶的衣襟沒有放。

獵戶忽然低聲說了句什麼,林安瞪大眼睛瞪了這人一眼,這才把人給鬆開了。

甚麼白天不來夜裡來,當、當他這裡是甚麼地方了?

然後林安又開始問獵戶夜裡甚麼時辰來。

獵戶越看來林安,越發喜歡,將人抓著,往假山後面一藏,對著那雙勾人的唇,就吻了下去。

聖上果真回來了。

普天同慶。

京城裡更是撒了歡的開始熱鬧了起來。待眾權貴聽說聖上開始信奉道家后,上行下效,也從外地綁了人來,教他們如何做個真正的信教之人。

而將聖上單槍匹馬從敕拉一族那裡救回來的秦止,聖上原本還很喜歡他,甚至要給秦止賜婚。待聽到秦止說自己好南風,還有了婚約的時候,聖上原本要封給秦止的「侯爺」,立刻就降為了「伯爵」,最後封了「毅勇伯」,食邑八百戶,一個實在的官位都沒給。

好在聖上再不喜秦止,因秦止的救駕之功,他也不能把人徹底忽視,另外又賞了一處四進的府邸,百兩黃金,兩隻玉如意,和數匹宮中錦緞后,就把人給打發走了。

秦止對此並不在意,只關了門過日子,誰也不理。每天晚上,天一黑,就跳牆跳到了林安家裡,和林安同榻而眠。

待得三月初三,百花生日,會試放榜。

林安因昨晚被獵戶胡鬧了一番,起得有些晚,辰正才從屋子裡走出來。

他正要走到正門處,問去看榜的人回來沒,就見有戴著大紅花的官差敲鑼打鼓的往他們家附近來。

「報——魯州華陽縣林家村,林安,一甲頭名!」小秀才和大獵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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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秀才和大獵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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