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杜拜四十七章 紫痕的身份

第杜拜四十七章 紫痕的身份

同樣都是妃位的人,她這麼一說,珍妃若是不表態就說不過去了,即便這樣,她也是慢了一拍的,不比寧妃更坦蕩,四爺的眼底開始出現了狐疑。

珍妃心裏一驚,趕忙開口:「皇上,珍兒也願意和寧姐姐一樣,接受內務府的審查,以證明珍兒的無辜。」

寧妃心底的笑意就更深了:「為了表示臣妾的清白,臣妾自請搜查長春宮,臣妾身邊的奴才,不論品級親疏,只要有疑問,即可帶走便是,臣妾絕無怨言。」

珍妃咬了咬下唇,更覺得惱恨,但是四爺的目光已經掃了過來,她不得不咬牙開口:「臣妾同寧姐姐一樣。」

她本以為四爺不會任由人將她的大宮女和管事太監給帶走,誰知道,四爺下一秒道:「兩位愛妃真是識大體,蘇培盛,將珍妃和寧妃的宮封鎖起來,所有伺候的宮人全部帶走。其他的宮,也都派人密切看管,任何有異動的,都給逮捕到慎刑司。傳令怡親王進宮,徹查此案。」

「嗻。」蘇培盛應聲。

珍妃的笑容終於凝固,她突然想起了懋嬪宋氏前幾日的話:「娘娘,嬪妾提醒娘娘一句,有些人,是被放在心裏想着的,有些人,只是被放在嘴上說說的。皇貴妃是皇上心尖子上的人,任何人都不過,這點兒嬪妾等潛邸的人早就看透徹了,娘娘還小,不服輸也是可以理解的,總有一天,您會明白嬪妾今日的話的。您不過是皇上生活里的調劑品。皇貴妃卻是皇上必不可少的,已經是皇上身體的一部分了。」

當時她怎麼做的?哦。她賞了懋嬪兩個耳光,珍妃這會兒卻覺得皇上讓人打了她兩個耳光。

這些還不夠讓她心碎。更讓她心碎的是半個時辰后,方潤檢查完畢,從床下的暗格子裏拿出來的正是細辛,今日皇貴妃吃的點心經過檢驗,也有少量細辛,皇貴妃宮裏的宮女經過把脈,多少都有服用過細辛的脈象,有這樣脈象都是皇貴妃平日吃不完點心后賞賜的受寵的宮女。一時間,珍妃只覺得皇上看過來的目光咄咄逼人。似乎要凍死她。

「皇上,臣妾是冤枉的,臣妾沒有做,皇上。」珍妃有些急了,抬頭去看皇上,試圖喚起皇上的同情。然而,她看到的卻是冰冷的眸子。

「臣還有發現」,怡親王看了眼四哥,心底嘆息。手裏拿着三封信,其中一封還是燒得剩一半兒的。

「說!」四爺看着那信,眼眸烏黑。

「臣弟的人進去永壽宮時候,珍妃娘娘帶進宮的另一位婢女正在往火盆里扔信件。臣只搶下了三封,其中一封還是一半的,臣已經讓大學生看過了。這信.....信是......」怡親王抬眼看自己四哥。

「說下去!」

「是,回皇上。信是一種地方方言所寫,經過破譯。是給天地會的,彙報的都是朝中的大事。」怡親王的話都是從牙關里擠出來的。

一語嘩然,妃嬪們按耐不住自己的驚詫,紛紛嘀咕起來,四爺震驚了:「朕不信!朕的后|宮妃嬪中怎麼會混進去朝廷的反黨,齊妃,你怎麼組織的選秀,人選都不知道審核清楚嗎?」

齊妃李氏暗自叫苦,跪地道:「皇上,這是您親自圈畫的內定人選,臣妾不敢為違抗聖旨,就沒有讓人去查。」

一個茶杯在她眼前掠過,掉落地上,齊妃的身子抖動了下。

四爺震怒,十三爺讓蘇培盛遞上大學生已經翻譯好的文字,四爺一目十行,看完后,眼睛一閉,再次睜開時候,整個眼眸都是血紅的:「來人,將珍妃送入慎刑司,嚴加審問,永壽宮上上下下,一併打入慎刑司,如無過錯,發配浣衣局,有過錯的,均按照宮規處置。」

「皇上!臣妾是滿人,臣妾是烏雅族的人,臣妾怎麼會同那些漢人一起謀反呢,皇上,這是有人嫉妒臣妾受您的寵愛,故意陷害臣妾的啊。」珍妃娘娘此刻是崩潰的,她不知道為什麼這樣的事兒會被查出來。

四爺看了一樣李德全,擺擺手:「拖出去,朕不想看到她。」

李德全遠遠對着四爺低頭,皇上,咱家說時候你還不信,說沒有證據就都可以是編造的,皇上,咱家都說了先皇是故意將她放在眼皮子底下往外傳消息的,您如今......信了吧?

於是,被拖出去的珍妃娘娘知道了,還是這個老太監害死了自己,她沒有找到機會弄死這個老太監果然是個錯,可是......跟個烏龜一樣縮在翊坤宮的李德全,她怎麼逮到機會!李德全是跟着先帝的老人物了,宮裏多少人都承過他的情,她沒有十足把握根本沒有辦法動他啊。

烏雅家族出身的兩個女人此刻正在傻眼中,根本顧不上理會珍妃,慎太嬪此刻生怕家族被牽連,烏雅醉心則擔心自己阿瑪額娘和哥哥被牽連。姑侄兩個此刻對視一眼,又別開去。

「皇上是不是決定得太倉促了,我們烏雅家族對皇上那是忠心耿耿,烏雅紫痕雖然是旁支的姑娘,卻也是正宗的滿人姑娘,天地會是和朝廷為敵的,烏雅家的姑娘怎麼和天地會攪和到一起呢?」慎太嬪想了想,還是忍不住開口。

四爺冷目光嗖嗖地就射過去了:「朕還沒有和你們烏雅家算賬,你們烏雅家族竟然有個女子嫁給了漢人,你們好大的膽子!皇貴妃身子不適,肚子裏孩子怎麼樣也不知道,朕今日沒有功夫和你們烏雅家算賬,都跪安吧,事情沒有查清楚前不要隨意出宮門!」

「臣妾遵旨」,所有女人都在心底艷羨這年皇貴妃,能得皇上一片真心相待。

諸位妃嬪退下。四爺的臉色卻始終沒有和緩過來,他看向李德全。目光里透出了殺意。李德全默默跪地。

許久,四爺起身。直接離開了,李德全被翊坤宮的丫鬟們扶起,拿帕子擦拭了下自己頭上的汗,嘆道:「伴君如伴虎,還好有年皇貴妃在,咱家又撿了一條命。」

梧情也是鬆口氣:「諳達,方才那一瞬間我還以為皇上真要殺了你。」

「萬幸有主子。」李德全擦完汗:「主子怎麼樣了?」

「還沒有醒來。」

「姑娘去守着主子吧,醒了主子的身子也是要靜養上些日子才能下床的。」

梧情和彤情依言回了內室,接替了孟嬤嬤的活兒。守在床邊伺候着。待到入夜時分,年秋月才醒來,她方一睜眼,彤情就驚喜起來:「主子,您可醒了,奴才給您叫皇上去。」

「皇上?」年秋月看一眼室內點燃的蠟燭,皺眉:「幾更天了?」

「回主子,二更天了。」

四爺進來時候,年秋月忍不住紅了眼眶:「我差點兒以為再也見不到爺了。」

「朕進門時候見你那樣子。朕心都涼了半截,朕才知道朕絕不能沒有你,還好佛祖保佑,你沒有大事兒。」四爺一隻手握著年秋月的。另一隻手放在她肚子上輕輕地撫摸了兩下,「孩子是個命大的,也沒有事兒。」

「都是我不小心。我檢查過沒有問題,以為沒有事兒。早知道除了梧情和彤情送來的吃食,其他的我都不能嘗的。」

四爺的眸色沉了下:「怪朕。朕不該以為李德全的話是你授意於他,朕以為他是在騙朕,朕不該放着這樣一個危險的女人在宮裏,還好你和孩子沒有大礙,這次目標是孩子和你,下次恐怕就該是要朕的命了。」

四爺,你還是這麼大男子主義,還真會想。年秋月心底譏諷,面上卻是吃驚,伸手去堵四爺的嘴:「這樣的話可不能隨便說出口。爺,紫痕妹妹那麼一個天真浪漫的人,真是......我當初時候查過她,說是年幼體弱多病送出去養過一陣子,難道.......」

「那個時候她就不是原來的烏雅紫痕了。」四爺眼底是一片黑霧,年秋月作恍然大悟狀。

「你放心,爺已經將她移交到慎刑司了,以後不會再出什麼事了。」

四爺安慰了年秋月後第二天離開,李德全去了慎刑司奉皇上的命調查「烏雅紫痕」,見到是李德全,「烏雅紫痕」慘笑了下:「李總管是來送本宮一程的嗎?」

「咱家是來審理你的。」李德全黑著臉,「咱家勸你最好實話實說,大行皇帝在的時候就查清了你的底細,你若是實話實說,還能免受些罪,你曾經做了御前的宮女,自然是知道慎刑司的規矩的。」

「本宮不說,你能怎麼樣,慎刑司又不能打成招,皇上只是在氣頭上,才惱了本宮,如今皇貴妃的孩子保住了,皇上仔細查查就知道事情不是本宮做的。」

「怎麼不是娘娘做的呢?伺候娘娘的婢女都已經承認了娘娘指使她所做的事情,之前先帝爺跟前伺候的人也都可以作證,娘娘曾經佩戴過有細辛的荷包,娘娘是知道細辛的。都這個節骨眼上娘娘還要嘴硬,對您可沒有什麼好處。」

「你......李總管是要強行給本宮安上罪名了?本宮要見皇上。」

「皇上正在忙着哄貴主子用藥呢,貴主子的性子有時候跟少女一般純真,這您也是熟悉的,您不是常模仿貴主子嗎?皇上這會兒沒有功夫理會您,咱家勸您老實些,皇上已經特意囑咐過了,對您,必要時候可以用刑,只要能找到宮裏天地會的同夥兒。」

「什麼!」珍妃娘娘驚愕了。

李德全卻不理會她的表情,只是讓人將審訊的一套器具備好。

兩個時辰后,李德全嘆息一聲,走出了慎刑司,旁邊的慎刑司的一個管事太監哈著腰跟在他身邊:「李總管不愧是當年先帝爺身邊的紅人,這審訊也有一手,奴才佩服。」

李德全斜睨他一眼:「這審訊就要抓到對方軟肋才是,對於女人,不是孩子就是家人,若是沒有孩子也沒有家人的,情郎是她的突破點兒,所以女人不如男人啊,女人只要一沾上了情字,就跟喝了毒藥似的,離死不遠了。」

「李總管說的是。」對方哈著腰陪着笑,送了李德全離開,才直起身:「老子什麼時候能混到跟他一樣的地位呢!這可真是個人物,古來什麼時候有先帝歸天了貼身伺候的人還能活着的?」

李德全不知道後面的人怎麼說他,他往回走沒兩步,竟然遇見了年二爺的妻子,他愣了下,還未行禮,對方卻熱情地上前:「是蘇總管啊,娘娘近日忙嗎?我想見見她。」

「娘娘出事了,夫人您不知道?」李德全很是詫異,對方聞言有些尷尬,卻做出了一副焦急的模樣:「娘娘怎麼了,出什麼事兒了,我也未曾聽到老爺說什麼,李總管,娘娘可有大礙?該不是耍性子惹怒了皇上吧?」

「夫人說笑,是宮裏有人謀害皇嗣,索性皇嗣福大命大,保住了。夫人想見娘娘是有什麼要事?」

年二夫人有些不好意思:「選秀時候我娘家一個妹子二選時候被送出宮了,眼下過了選秀這麼久,都不曾有人來提親,眼見姑娘家到了年歲,若是再這樣,怕是只能絞了頭髮當姑子去了。所以,來求娘娘........」

「夫人怕是此時不宜拿這些事情叨擾貴主子,皇上下旨,讓娘娘好生靜養,任何人不得以任何事讓娘娘心煩,娘娘肚子裏的孩子如今才是最重要的,至於夫人娘家府妹子......」,李德全譏諷地一笑:「夫人怕是不知道,這姑娘擅自議論主子是非,還不知道聽了誰的攛掇,竟然在皇上回養心殿的路上試圖勾引皇上,此為大罪,任何人都沒有辦法救她,咱家勸夫人還是讓娘家親戚找個好些的寺院吧。」

年二夫人傻眼了,還想說什麼,李德全卻堵住了她的嘴:「咱家還有事兒要回稟皇上,咱家告退。」

ps:漠暄一月底將本文完結暫時不打算寫番外(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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