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瓶醬油

第七瓶醬油

采陰補陽之術?

雲悠歪著腦袋想了一下,不確認地回答道:「就是類似合歡谷修鍊那種法術嗎?」

合歡谷,正如其名,是修鍊陰陽互補之術的門派。因為修鍊功法的特殊,合歡谷中人向來亦正亦邪,在修仙界中的地位頗為尷尬。

「可以這麼說,但是那種采陰補陽之法,恐怕比合歡谷修鍊的法術要邪惡百倍不止。」凌殊真君還是頭一回這般嚴肅。

雲悠驚得捂住了嘴巴:「什麼?難、難道,他們是給小貓烙了這種印記,是要對它采陰補陽……」

「胡鬧!」一聲喝止打斷了她餘下的話。

「痛!」雲悠捂著被敲打的額頭,抬頭看向凌殊真君,「師父,為什麼要打我。」

凌殊真君挑眉道:「不要胡言亂語。」

雲悠揉著被砸痛的地方,小嘴輕撇:「不是師父你說的采陰補陽嗎?」

凌殊真君輕咳一聲,沒有理會她的抱怨,而是接著說道:「具體,還要從三十多年前的事情說起……」

只聽他娓娓道來。

「在三十年前,玄天劍宗其實有一個比白溯更為出色的弟子……」

「咦?比白溯還要厲害的弟子?那打架是不是很厲害?」雲悠不由眼前一亮。

被打斷的凌殊真君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不要插嘴!」

「哦……」雲悠縮了縮脖子,不敢再胡亂插話了。

「他在入門之處,原本也只是五靈根的資質,在門派當中的平庸,並沒有多少人會注意到他。卻沒想到,他是千年難得一見的混元靈根。在不久后的一場大比中,他脫穎而出,身上的資質終於被發現,最後他被掌門師兄收為親傳弟子,同時也成為了玄天劍宗重點培養的對象。只是可惜……」說到這裡,凌殊真君忍不住嘆息出聲,「在可惜人的*總是不斷地膨脹,他並不滿足於現實,於是誤入歧途,竟然在暗地裡修鍊邪法。」

聽到這裡,雲悠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所以,他被廢除了修為逐出師門了?」這是她所能想到的最嚴厲的懲罰。

玄天劍宗是修仙界中的第一門,被逐出門的弟子,就等於被宣告被整個修仙界列入了黑名單。

「被發現后,掌門師兄的確是打算只是廢除他的修為並將他逐出師門而已。只是,他不但在暗中修習邪修之術,更鬼迷心竅謀害同門。他所修鍊的功法,就是剛剛為師跟你所說的采陰補陽之術。那種邪術,會在*中不知不覺被吸干精氣,最後被變成人干。經過暗中調查,門派里已經有百餘名的女弟子慘遭他的毒手。」

「而跟他有所接觸過還沒遇害的女修則像鬼迷心竅一般,始終不肯將他供出。經過檢查發現,這些女修都有一個相同的特點。」

「是剛才師父所說的那種……契約的咒印?」雲悠想起了凌殊真君方才提到的咒印。

「沒錯。那種契約的咒印可以控制任何一切生物的意識,會抹殺原本的意志,是一種極為邪惡的法術。一旦被烙上印記,就等於淪落為對方的傀儡。」凌殊真君停頓了片刻,才又繼續說道,「經過此事,掌門師兄和各位長老終於痛下殺心,決定就地處決他。只是遭到了對方極力的反抗,最後八名元嬰期修士合力才將他打敗。他的肉身已毀,但是虛弱的元神還是從幾位長老手中逃脫了。」

「那現在他……」

「原本為師也認為隨著他的不知所蹤,這種邪法也不會再出現,但現在看來……」凌殊真君的眉間籠罩上了一層憂慮。

雲悠疑惑地問道:「那會是他做的嗎?」

「那個咒印的手法稚嫩,看起來不像。可這種邪法再次在玄天劍宗中出現,是一件不容忽視的事情。至於是否那個人……有待保留。至於這件事情,為師會跟掌門和一干長老商量。」

他說著,又看向雲悠,鄭重地說道:「小萌,切記暫時不要將這事透露出去,就連你的師兄和師姐也不能告訴。」

「是,師父。」雲悠點了點頭,她顯然也意識到這次事態的嚴重。

這個話題到此結束,不過她覺得自己似乎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啊,想起來了。

歪著腦袋想了好一陣,她對上凌殊真君的視線,聲音中多了幾分興奮:「那師父,你是同意我養小小白了嗎?」不然師父也不會那麼大方地幫小小白破除咒印啊。

「誰是小小白?」凌殊真君挑眉問道。

「就是它呀。」雲悠說著,將小白貓舉到凌殊真君面前。

「不行!快把這隻貓給我扔掉。」凌殊真君下意識往後退了一大步,厭惡地說。那變臉的速度比翻書還要快。

「師父……」雲悠有些失望,但還是極力勸說道,「你就讓我養吧,我會好好看著它的,不會讓它跑到你這邊來的。」

「嗚喵。」小白貓低低叫喚了一聲,也用水汪汪的眼睛看著他。

「不行不行,不把它扔掉,我就把你跟它一起扔出去。」凌殊真君的語氣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他不耐煩地隨手扔給雲悠一片玉簡,用不容拒絕的語氣說道,「雷系法訣和你的貓,自己挑一個。不過選了你的貓就別回碧落峰了。」

雲悠怔了一下,下意識用神識掃向手中的玉簡。

雷動九天:雷系法訣,群體攻擊。

看了看手中可憐兮兮的小白貓,又看了看手中的玉簡,雲悠猶豫不決。

小小白才受了傷還沒痊癒,要是沒人照顧,多可憐。

所以,她還是選雷系法訣好了!

就這樣愉快的決定了。

「對不起了,師父不准我養你。」抱著小白貓離開了凌殊真君的住處,雲悠在自己房間門前出將它放了下來,「你乖乖的,自己去找別人玩吧。」

摸了摸小白貓的小腦袋,她依依不捨地跟它告別,然後轉身入屋。

「嗚喵!」最後,小白貓的抗議聲都被隔絕在緊閉的門外了。

*

試劍大會的日子將近,玄天劍宗上下各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期待著在這場盛會上大展身手,拔得頭籌,風光一把,名揚全門。

就連之前鬧得沸沸揚揚的有關雲悠和白溯小道消息,也被蓋過了風頭,議論的人也漸漸變少了。

可雲悠卻始終悶悶不樂。每當她走過一個地方,都能從其他人口中聽到「試劍大會」的字樣,這讓她的心裡十分難受。

於是,雲悠索性耳不聽為凈,將自己關在屋子裡,閉門修鍊。

可是,她的修鍊似乎到了一個瓶頸的地方,停滯不前,一道無形的障礙擋在了她前進的路上,但她卻無從下手,不知如何破解。

將凌殊真君給的玉簡收了起來,她嘆了一口氣,站了起身,打算外出轉轉。

只是剛打開門,一團小小的毛絨絨的東西便出現在她的腳邊。

正是幾天前被她趕走的小白貓。

可是……它怎麼還沒離開?

「嗚喵……」

小白貓嘴裡叼著一根小魚乾,不知道是從哪裡偷回來的,而後將小魚乾放到雲悠的腳邊,還用爪子往前小心地推了推。

「給我的?」雲悠指著自己問,眨了眨眼睛,有些詫異。

小白貓點頭,那雙黑溜溜的眼睛似在閃閃發光,映出雲悠稍顯疲憊與困惑的模樣。

雲悠一臉為難地看著它,斟酌著言詞,猶豫道:「可是,你給我小魚乾也沒有用,師父不准我養你。」

小白貓可憐兮兮地望著她。如果它有眉毛的話,那它此時的兩道眉毛應該是彎得低低的,就像是要哭出來一般。

「師父可討厭有毛的靈獸了,以前我跟他外出歷練,他總是把那些試圖接近它的靈獸的毛都剃光,實在太兇殘了!」擔心傷了小貓的自尊,雲悠解釋道,「不過,這不是你的問題,是師父的問題。」

小白貓耷拉下腦袋,垂頭喪氣,無精打采,彷彿生無可戀。

雲悠嘆了一口氣,蹲下身摸了摸它的腦袋,安慰道:「別灰心,小白白,你去找別人吧。你那麼可愛,一定會有人收養你的。」

聞言,小白貓直接撲通一下,倒在在她的腳邊,並打起了滾滾,就是不肯起來,竟然就這樣耍起了賴皮。

「乖啦乖啦,別這樣。」雲悠露出一臉憂愁的表情,像哄孩子般哄著小貓。

「嗚喵~」小小白兩隻毛茸茸的前爪緊緊抱住她的小腿,用著一種被遺棄的小可憐的眼神看著雲悠。

「別這樣啦。」一種負罪感油然而生,雲悠甚至不敢直視對方黑溜溜的眼睛,於是將它抱了起來,放到頭頂上。

小白貓的身體十分暖和,頂著它就像戴了一頂毛絨絨的帽子,暖洋洋的,很舒適。

「我帶你去找小白吧。」思索了一陣,雲悠忽然想到一個不錯的解決辦法,「他看起來很閑的樣子,應該會願意照顧你的!」

「嗚喵!」小小白聽到與自己相似的名字,只覺得前途未卜……

下定了主意,雲悠召喚出飛劍載著小白貓前往青鸞峰。

雲悠當初是在青鸞峰上遇到小白的,所以要找他也只能來到青鸞峰,除此之外她想不到第二個能找到小白的地方。

到達青鸞峰的峰頂,雲悠前不久打鬥的那番狼藉已經不見痕迹,青鸞峰上又恢復一派好山好水好風景。

柔軟青翠的綠草地,潺潺自山間流瀉的清泉,還有對岸成片的桃花林。許多白色的蝴蝶成雙成對地在芳草鮮美之間飛舞,天空毫不吝嗇地拋下大片大片的燦陽,徐徐微風攜著愜意撫平大地的稜角。

真是與世無爭和修生養性的好地方。

剛到青鸞峰,雲悠便抱著貓興沖沖地喚道:「小白,小白,我又來找你了。」

可是,她並沒有立刻沒有回應。

咦?奇怪,小白人呢?

雲悠便又試探般喊了一句:「小白,小白,來打一場!」

還是沒人回答,四周只有微風浮動娟水細流的聲響。

「咦?今天小白不在嗎?」雲悠微微蹙眉,伸手拍了拍小白貓的腦袋,「小小白,你真是沒有好運氣啊……要不明天再來?」

「嗚喵。」

她失望地往後退了幾步,正打算轉身離開,卻不期然地落入一個懷抱中。

白溯眼底的漆黑被那一抹藍色照亮,看到雲悠顯著錯愕的清秀面龐,他冷峻的臉頰在層層日光的疊加下柔和許多。

「嗯?小白?」雲悠詫然地看向從身後突然抱住自己的人,愣了一下。

今天小白怎麼有些怪怪的?

「抱歉。」這個動作僅僅維持了片刻,白溯便鬆開了她,退開到一邊,表情冷淡地說道。

雲悠也沒有在意他怪異的舉動,她很快就恢復了常態,一看見白溯,她便忘掉了小白貓的事情,十分興緻勃勃地問道:「小白,你會參加這次試劍大會嗎?」

白溯注視著她,緩緩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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醬油修仙聯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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