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最是無情帝王家

第四章最是無情帝王家

周公公先西鑰玄陌一步走了進來,差點被紫汐郡主的臭屁撂翻,忙轉頭對西鑰玄陌喊道「王爺請留步,休要再往裏走!」

此時西鑰玄陌已走到了門口,聞到臭味,眉頭緊皺。

紫汐郡主看到站在門口臉色鐵青的西鑰玄陌頓時慌了神,她下意識的想拔腿就跑,奈何兩隻腳就像長在了地上動彈不了。

「紫汐!」西鑰玄陌忍着刺鼻的臭味,一步步向紫汐走去。

就在西鑰玄陌馬上就要碰到紫汐的時候,她身體里的臭臭噴涌而出,西鑰玄陌忙後退一大步道「周公公,快傳御醫!」

沐梓筱捧著夜壺跑到紫汐郡主身邊,轉頭對西鑰玄陌說道「王爺,郡主要如廁,請您迴避!」

這話西鑰玄陌怎麼聽怎麼像命令,從小到大還沒人敢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不禁多看了說話的婢女一眼,「是你!你為何在這裏?」西鑰玄陌大驚,大手鉗住沐梓筱的胳膊,沐梓筱疼得倒吸了口涼氣。

沐梓筱甩開西鑰玄陌的手重複道「請王爺迴避!」

「楊歆鈅,本王待會兒再找你算賬!」西鑰玄陌轉身拂袖而去。

待紫汐郡主沐浴更衣之後,御醫開始把脈,御醫的眉宇間擠出個川字,看樣子好像不太樂觀。

御醫把完脈問道「郡主今日可曾吃過海鮮之類的食物?」

紫汐郡主點頭如搗蒜,方柔此時眸光一轉,別有深意的看了沐梓筱一眼,對御醫說道「郡主今晚吃了某人精心烹制的螃蟹!」

御醫捋著鬍子喃喃低語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紫汐郡主臉色當即拉了下來,指著沐梓筱說道「來人啊!把這個賤婢給我拉出去砍了!」

「慢著!」沐梓筱對着衝上來的侍衛喊道。

侍衛聞言停止了動作,眼神看向坐在殿上的紫汐郡主。

紫汐郡主惱羞成怒「你們都看着我做什麼,還不快把這個賤婢給我拖出去砍了?」

「你們連郡主的話都不聽了嗎?」方柔在一旁符合,她討厭沐梓筱討厭到了極點,最討厭她拿炒勺時那不可一世的樣子,好像整個天下都是她的!今日若能除掉她,也算是件大快人心的事!

「等一下郡主,聽我把話說完,說完再殺我也不晚!」

紫汐郡主玉手一揮道「你說,我倒要看看你怎麼替自己開罪!」

沐梓筱咽了咽口水道「我的螃蟹沒有問題,方柔可以給我作證!」

「哦?」紫汐郡主聞言看了方柔一眼。

方柔大驚,顫抖着手指著沐梓筱說道「你胡說什麼,我如何能幫你作證!」

沐梓筱聞言輕蔑的一笑,不疾不徐的從內懷掏出螃蟹的蟹殼。

紫汐郡主示意侍衛呈上來。

「這蟹是方柔所吃,今日在廚房她威逼利誘,說如果我不給她吃,她就跟您說這螃蟹有毒,奴婢不敢得罪她,只好給她吃了一個!」

「你胡說,明明是你讓我吃的!」方柔情急之下脫口而出,自知失言,忙用手捂住了嘴。

紫汐郡主氣得咬牙切齒「你這個賤人,是誰給你的膽子,居然敢動本郡主的東西,本郡主不給你,你就要搶是不是,反了你了!」

「郡主,請容奴婢解釋,這蟹是沐梓筱讓我吃的!」方柔委屈得涕淚齊流。

未等紫汐郡主說話,沐梓筱開口道「方柔你真會說笑,你的權力遠遠大過我,何來我讓你吃這一說!」

「你……你……」方柔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那麼就按你說的,是我讓你吃的,倘若你心中真的有郡主殿下,不吃我又能耐你何?」沐梓筱看着方柔,眼裏滿是譏諷。

「你……你害我……」方柔一個踉蹌跌坐在地。

沐梓筱嚯的直起身,指著坐在地上瞪着她的方柔怒斥道「事到如今你還不肯說實話是不是?你伺候郡主的時間比我長,難道你不知道衷心侍主這四個字嗎?郡主待你不薄,隔三差五就賞你東西,這螃蟹郡主沒有賞你,你心生不滿,非要我許你一隻,並拿下毒相威脅,事情敗露之後,還想讓我替你頂罪,你心腸如此歹毒,跟蛇蠍有什麼分別!」

「方柔你還有什麼話好說?」紫汐郡主面色鐵青,她是個小肚雞腸的女人,受不得一絲一毫的欺瞞。

「奴婢是冤枉的!」方柔悔恨當初,不該貪嘴吃了那隻螃蟹。

許久不說話的御醫突然開口道「那就怪了,為何她吃了無事,而郡主吃就狂泄不止呢?郡主,你可曾還吃了什麼別的東西?」

「沒有啊,我只是喝了……」紫汐說到一半,突然想起了什麼,指著方柔對侍衛說道「把這賤婢給我拉出去砍了!」

方柔大驚,她沒想到郡主會這麼說,大聲哭喊道「郡主,奴婢冤枉啊!郡主饒命啊!奴婢伺候郡主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念在奴婢一片衷心的份上,饒奴婢一命吧!」

紫汐郡主鼻子裏發出一聲冷哼「你衷心?如果衷心就不會用馬奶酒來害我!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還不給我拖出去砍了!」

方柔被侍衛拖出了大殿,哭聲漸行漸遠,梓筱心中沒有絲毫的快感,反而有股最是無情帝王家的無奈與悵然。

從藏嬌閣出來已是深夜,梓筱捶了捶站得麻木的腿,走下台階。

「楊姑娘請留步!」一個聲音叫住了沐梓筱。

沐梓筱轉身做了個揖道「奴婢見過周公公,不知周公公這麼晚叫住奴婢所謂何事?」

「老奴奉命召歆鈅姑娘去怡心殿!」周公公說完一甩拂塵,對沐梓筱做了個請的手勢。

「勞駕公公帶路!」

二人一前一後朝怡心殿走去。

「周公公,奴婢愚鈍,不知王爺召奴婢所謂何事,還請周公公指點一二,奴婢也好有個準備!」

「這個老奴也不知曉!」

沐梓筱心裏直打鼓,不知變態王爺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歆鈅姑娘這幾日睡得可好?」周公公笑眯眯的問道。

好個屁!自從來到這裏就沒睡過一天好覺!

「托公公的福,一切都好!」

周公公擺擺手道「歆鈅姑娘,這裏沒有外人,你不用那麼拘謹!」

「該有的禮數還是要有的,家父從小就教導歆鈅要識大體,知禮數!」梓筱信口胡謅道。

聞言,周公公感慨道「好啊!楊大人一生為官清廉,剛正不啊,教出的女兒也是知書達理,不比其他官宦家的小姐遜色!」

「既然如此,那麼敢問周公公,家父所犯何罪?為何要處以極刑?」這個問題在沐梓筱心中盤繞了很久,這幾日總有幾個婢女偷偷的指着她說她是什麼罪臣之女,蠱惑君心!

周公公嘆了口氣道「都是皇后在背後搗鬼,她以爵位誘惑你哥哥謀害王爺,你爹受其牽連,慘死於鍘刀之下。其實皇上根本無心朝政,早就想把皇位讓給王爺,這刁後手段極其惡毒,挑撥他們兄弟二人的關係不說,還殘害忠良,奈何皇上對她百依百順,連王爺都動她不得!」

二人到達怡心殿時,西鑰玄陌正在看地形圖,這次他首戰告捷,幾個邊塞要道派了重兵把守,敵人吃了敗仗,損失慘重,量他們在短時間之內也不敢再輕舉妄動!

「王爺,楊歆鈅已帶到!」周公公躬身對鎖眉凝神看地形圖的西鑰玄陌說道。

「知道了,你下去吧!」西鑰玄陌擺擺手,眼睛沒有離開地形圖。

周公公走後,西鑰玄陌還是保持着沐梓筱進來時的姿勢,專心的看着鋪在案上的地形圖。

沐梓筱站了一天,腰很酸背很疼,這個變態王爺叫她過來,又把她涼在一邊,到底是幾個意思?

又過了半柱香的功夫,沐梓筱實在是熬不住了,對着埋頭苦思的西鑰玄陌嗯哼了一聲。

西鑰玄陌抬頭看了她一眼,四目相對,有電波流動,沐梓筱忙低下頭,心莫名的有些慌亂。

「聽紫汐說你燒的菜不錯,給本王燒幾道小炒下酒如何?」

「不知王爺想要什麼小炒?」

「就紫汐今晚吃的那道!」西鑰玄陌意味深長的說道。

沐梓筱心裏咯噔一下,莫非被他發現了?不可能,憑他對紫汐郡主的寵愛,如果知道是她搗鬼,早就跳起來一劍封喉了。

沐梓筱做了幾道下酒菜,命下人端去怡心殿,自己則癱在地上,不停的捶揉着雙腿。

王爺只是讓她炒菜,又沒說讓她作陪,菜送到就行了,她本人犯不着再去受罪。

困意襲來,沐梓筱覺得眼皮越來越重,讓她忍着困走回住處是不可能了,她現在身子軟得跟海綿似的,頭一垂,歪在爐灶邊睡著了。

一夜無夢,再次醒來,天已蒙蒙亮,沐梓筱抻了個大大的懶腰,正欲起身,突然發現她的面前立着一雙麒麟勾頭履靴。

視線循上看去,西鑰玄陌那張冷若千年寒冰的臉直直的看向她。

「昨夜你為何一去不返?」西鑰玄陌鷹隼的眸子射向沐梓筱。

「恕奴婢愚鈍,只記得王爺讓奴婢做幾道下酒的小菜,並沒讓奴婢伺候用膳!」

「既然如此,你可知罪?」西鑰玄陌一挑劍眉。

「奴婢不知所犯何罪!」

「愚鈍至極之罪!」

聞言,沐梓筱的心提了起來,低着頭,大氣兒都不敢喘。

西鑰玄陌陰冷的聲音再次傳來「白綾、利刃、封喉丹你選一樣吧!」

沐梓筱身子一顫,險些跌倒「奴婢可否有第四種選擇?」

西鑰玄陌話鋒一轉「昨夜周公公可曾與你說過什麼?」

沐梓筱心裏咯噔一聲,難道他知道了?

「說!」沐梓筱的反應,西鑰玄陌盡收眼底。

「周公公只說王爺傳召奴婢,要奴婢好生侍奉著!」

「只說了這些?」西鑰玄陌的臉在燭火的映襯下忽明忽暗。

「只說了這些!」沐梓筱表情淡然,眼睛盯着腳尖,只要細看之下就會發現她眼神里的慌亂。

「來人,將封喉丹呈上來!」西鑰玄陌沖門外候着的下人吩咐道。

下人聞言,不敢怠慢,三步並作兩步走了進來,神情木然的將一枚巴掌大小的精緻玉瓶放到沐梓筱面前。

沐梓筱在心裏苦笑,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爸爸媽媽永別了!沐梓筱一仰頭,將瓶里的丹藥吞了進去。

在藥力的作用下,沐梓筱覺得四肢無力,腦袋一陣暈眩,漸漸的失去了意識。

西鑰玄陌打橫將沐梓筱抱起,出了殿外,一匹神態傲然膘肥體健的高頭大馬立於園內,眉宇間有撮酷似閃電狀的白毛胎記,西鑰玄陌抱着沐梓筱翻身上馬,一扯韁繩,馬朝殿外的密林飛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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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俏廚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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