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走水【已替換】

37 走水【已替換】

這章已替換懷安寺坐落在半山腰,本就是個山風獵獵的地方,加上秦毅的小院剛好在北邊,此時又是深秋,萬物乾燥的厲害,讓那本就來勢洶洶的火勢燒的也更加的大了。

常易與許澤兩人快步趕回去,寺里的和尚們已經一桶又一桶的提水來救火了。

「崇王殿下呢?」許澤一把拉了一個和尚問道。

那和尚急急忙忙的指了指裏面道:「殿下還未出來,住持已經進去找了!」

許澤腦袋裏嗡了一聲,常易一聽,也來不及與許澤打招呼,一把奪了一個和尚手中的水桶,往自己頭上一澆,輕身功夫一個錯身已經進了火海。

「常易!」許澤急了,也想奪一隻水桶來將自己澆濕,奈何已經有反應過來的和尚將他緊緊的拉住了。

常易有預感,這火燒的不簡單,不然為什麼早不燒晚不燒,偏要在他們來過懷安寺之後燒呢?更何況燒的還是秦毅這個出家的皇家子弟。

原本並不狹窄的小院,因為火勢太大而看不清何處是何處。

常易努力的辨別的房間的方向,方才他們走的時候,秦毅是回屋了的,這麼短的時間,秦毅應該不會從屋中出來,而這處院子火勢最大的地方,正是秦毅的那幾間房舍。

炙熱的氣息熏得常易快要睜不開眼,一步剛剛竄進房門,就被一個人給撞了一下,常易下意識的雙手一扶抱,這才感覺出,原來是一個大和尚抱着秦毅從裏面出來了。

那和尚不停的嗆咳,使力推了常易一把,道:「快走,裏面危險!」

常易來不及多想,一把抱了秦毅就往外沖,大和尚緊緊跟在身後。

外面許澤等的心急如焚,數次想掙脫拉着他的人,奈何到底是個文人,不比這寺中和尚,猛然見有人沖了出來,許澤一步就跨了過去,正好一把扶住常易。

常易喘著氣將懷裏的秦毅放在地上讓他躺平,轉身不停的咳嗽,那濃煙實在嗆人,秦毅應該是被嗆到了。

火再大,也總歸是人沒事,有驚無險。

等到院中火被撲滅,許澤仍舊心有餘悸的與常易一起在別院休息,老住持本也是黃岐道中人,好歹確定了秦毅的安危,這才鬆了一口氣。

不過說起這火的由來,卻又讓人摸不著頭腦,負責灑掃的小和尚道:「寺中長久燃着火的也就是前面殿中的大香爐了,加上燒過的紙灰一個不小心確實易燃,只是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居然從前殿直接飄到這後邊院子裏來了,加上又是北風,風借火勢的,一下子就燒了起來。」

「這麼說,是意外?」常易皺了皺眉,他轉頭看向那院子,很難想像堂堂崇王殿下的院子,是如何會發生這種意外的。

小和尚嘆了口氣道:「目前住持已經在盤問了,不過初步看來確實是意外。」

常易點了點頭,讓他下去了。

轉頭看許澤,見許澤正專心致志的盯着某一處發獃,許澤很少發獃,尤其是入了朝政之後,要麼忙起來腳不沾地,好不容易閑下來,也只想偷得浮生半日閑,況且在秦沭一事上,許澤一直是相信秦沭的。

畢竟原著中的秦沭可並沒有什麼大本事,也不過是再奪嫡之禍中被殃及了一把,因為當時的秦沭在後來想利用常易,反被常易識破之後,便被當今囚禁在了寧安園,再也沒有出來過。

可是今日這火無端端一燒,倒是讓許澤不想在意也不行了。

「你說,王天陽的出現,真的只是巧合嗎?」許澤狐疑的看向常易,問道。

皇上召見其間,原本應該在宮中的兵部侍郎卻出現在懷安寺,這一路上許澤也只看見了這麼一個人,想不在意都難。

常易老老實實答道:「我不知道,只是方才火起的時候並沒有看見王天陽,我問過寺中人,說他早便離開了,只上了一炷香而已,並沒有見什麼人,尤其是秦毅。」

常易不敢斷言這事跟王天陽到底有沒有關係,他知道這事兒一出,許澤可謂是草木皆兵,原本在各種判斷上就失了偏跛,也不適合去想此事。

不過好在家裏還有個許家大伯,常易盤算著回去跟大伯說說問問大伯的看法,許諾可沒有摻雜進去任何的感情,自然不會有什麼不敢想的。

兩人正沉默著,就聽有和尚步履匆匆的趕過來,對二人打了個輯道:「二位大人,殿下醒了。」

兩人連忙過去。

秦毅躺在床上,身上已經被收拾乾淨了,只是約莫是受了不小的驚嚇,小臉煞白的沒有半分血色,睜着眼看着床帳頂端,誰問什麼也不說話。

老住持急了,這位就算是出家在懷安寺,首先他也是一位王爺,若真的出了什麼事,懷安寺難逃責任。

許澤和常易進來看到的就是秦毅不言不語,老住持滿臉焦急的模樣。

「給宮裏送消息了嗎?」許澤鎮定下來,先問了老住持。

「阿彌陀佛。」老住持打了個輯,一向超脫世俗的臉上難得露出些焦急神色來:「已經著人告知宮中了,只是殿下受了驚嚇,情況恐怕不太好。」

老住持話音落,常易已經一步過去,抬手握了秦毅的手腕,覺出腕間脈絡虛浮,猝然被這麼一嚇,周身經絡也並不通暢,氣血遭堵,常易不由的皺了皺眉。

就是不知道秦定州會不會派御醫過來。

不過好在並無性命之憂。

眼見屋中氣氛越來越差,秦毅卻忽然眨了眨眼,輕輕的將自己手腕從常易手中掙開,轉頭看着許澤,又看了看老住持。

只一眼,老住持就領略了其中之意,帶着一群和尚出去了。

秦毅在懷安寺的生活過的平平淡淡,懷安寺不比宮中,沒有那許多宮人給他事事周全的伺候,偶爾時候比如說澆花弄草一類,自己動手也自得其樂。

只是他也沒有想到,這時候居然有人要他的命。

宮裏生變已經是四年前了,該有的事情早已塵埃落定,再怎麼都牽扯不上他來,現在這般,又是為什麼?

脫離了宮裏,秦毅更加的想不通了,不過一想到自己知道的那個三哥,秦毅便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許澤見屋裏就剩他和常易兩個人,怎麼會不知道秦毅是有話要跟他說?

只是看着小孩毫無生氣的躺在床上可憐巴巴,還是沒忍住,倒了杯水自顧自將秦毅扶起來給他喂下了小半杯。

秦毅的眼淚毫無預兆的就下來了。

不滿十一歲的小孩子,幼時又是有父母呵護長大的,四年寺中清苦生活,大概是隨着這一場火,將那外表的假象燒了個乾乾淨淨,露出一個孩子該有的情緒出來。

許澤頓了頓,嘆了口氣,讓常易擰了帕子來給秦毅擦臉,輕聲問道:「殿下留下我與常易,是有什麼要說嗎?」

秦毅不傻,先前在小院中的棋局,許澤初時沒明白,但到一半也想通了,是秦毅試探他的把戲而已。

一個孩子,正該是父母膝下承歡的年齡,偏偏又要考慮這麼多,怎麼不小心翼翼?

當年秦沭就是戳中了他心軟的這一面,如今的秦毅也毫不猶豫的沖着許澤的軟心腸來了一箭。

秦毅:「我不想當皇太弟。」

許澤和常易對視一眼,心道秦毅果真什麼都知道,不過他的想法是否有些偏差?皇太弟豈是那麼好立的?

秦毅此刻也管不了他二人心裏怎麼想,急急出聲道:「我本是帶發出家,無詔不得入宮,想讓大人幫我個忙。」

「殿下請講。」

秦毅臉上滿是堅毅,一字一句清晰無比的道:「請大人帶我轉告皇兄,請求皇兄允許臣弟落髮為僧。」

許澤和常易:「……!」

懷安寺走水一事,當然瞞不過宮裏,秦定州正面對着一堆摺子頭痛不已,這一年本有國祭,不管哪朝哪代,祭祀都是一件馬虎不得的大事,這種大事上,秦定州都要帶着幾個弟弟一起,包括懷安寺的秦毅。

可偏偏這種關頭,祭祀台昨夜卻突然傾倒,沒有任何徵兆,這讓他心驚不已。

這種事情一出,流言很快便要滿天飛,最後都要怪到他這個一國君主身上,上天預警和人言,遠比妖邪可怕的多。

禮部那邊的摺子雪花一樣的飛上了秦定州的桌案,秦定州正讓人去處理此事,便有太監急急忙忙的進來叩禮道:「稟皇上,懷安寺出事了。」

秦定州一愣,問道:「什麼事?」

那太監以頭觸地道:「懷安寺清和苑失火,崇王殿下受了驚嚇,恐怕不太好。」

「失火?」秦定州猛的站起來,一臉驚異問道:「好端端的怎麼會失火?小四如何?來人,立刻讓太醫院的幾位主簿去懷安寺。」

「懷安寺住持自請其罪,言稱是香爐的香灰遭了風勢禍及了崇王殿下,自請降罪。」

秦定州初時聽見這個理由一愣,然後簡直要氣笑了,抓起桌上鎮紙就摔了下去,怒道:「香灰禍及,好一個香灰禍及,他們當朕是傻的嗎?且不說那香灰是怎麼從正殿飛去了清和苑,就說一個小小的香灰能燒毀一個院子,那懷安寺那麼多香灰,豈不是要連整個京城都給燒了!」

太監嚇的一抖趴在地上不敢動彈。

秦定州立時給刑部安排下去,讓他們去徹查懷安寺失火一事。

整個靜安殿中一片寂靜,只聞秦定州着急上火來回踱動的腳步聲。

又有太監進來道:「皇上,容王殿下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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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將軍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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