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是他聽錯了,還是她口誤?

猶記得她在國中的家政課時,每次都烤一堆黑炭要請他吃,沒想到她現在會烤蛋糕?

她不服氣的冷哼一聲,「別小看我,人是會進化的,我談知音這幾年都有抽空去進修。」她總是利用假日去學做菜,就是想當一個完美的妻子。

他半信半疑的起身,打算要取笑她的不自量力,沒想到一靠近廚房,就聞到一股奶香味。

她把烤好的蛋糕端出來,擱在桌上放涼。

橙色的蛋糕烤得完美無瑕,同時散發出濃濃的奶油香味,再配上她剛煮好的咖啡香,兩者交融的氣味就像融化的糖蜜。

他的屋子充滿食物香氣,寂靜的空間也因為她搬進來而開始出現細細軟軟的說話聲,還有她總是輕快又好聽的笑聲,變得很熱鬧。

當他回過神來時,已經坐在餐桌旁,喝著她送上來的香氣四溢的咖啡,吃著她淋上自製優格醬的一小塊蛋糕。

這難得優閑的下午,讓他的心情備感輕鬆。

接下來的時光,只見她又穿上圍裙,像一隻美麗的蝴蝶在廚房裡穿梭。

這是向琛藍的目光第一次緊追著談知音的背影。

原來就算是假結婚,也讓他初次感受到名為「幸福」的生活。

向琛藍沒想到結婚會這麼忙碌,因為他們必須在年前拍好婚紗照,擬定宴客的名單,還得選日子、訂飯店……諸多繁雜的事務等著他們作決定。

一般新人們都會被這些瑣碎的事情搞得意見不合,他和談知音卻是和平的討論,互相尊重對方的意思。

他知道她很期待有一場隆重而熱鬧的婚禮,疼寵她十幾年的個性依然不變,盡量依照她的意思,規劃婚禮事宜。

明明是假結婚,他卻陷在其中,似乎也樂於扮演好新郎的角色。就像現在——

他陪她到婚紗店挑選婚紗,花了一個上午的時間與她一起看婚紗相簿,下午的時間就待在貴賓室里,耐心的等她試穿婚紗。

他坐在手工制的沙發上,默默的等待著。

約莫二十分鐘之後,布幕緩緩的打開,談知音穿著性感的婚紗,站在水晶台上。

看著她窈窕的身材被合適的白色禮服緊緊包裹著,光滑的緞面閃爍著銀光,當下他以為自己見到了天使或是女神。

她美得不可方物,紅通通的小臉掩不住興奮,甚至還拉起裙擺,在原地繞圈圈。

「好看嗎?好看嗎?」她連問好幾聲,迫切的期待他的稱讚。

「很好看。」向琛藍站起來,眸底有著藏不住的讚賞,慢慢的靠近她。

「是我好看,還是禮服好看?」她嘟起小嘴,嬌嗔的問。

「都很好看。」他的大手停在半空中,像是想要觸摸她,又稍嫌放肆,最後縮回去,用眼睛欣賞她。

當她轉圈時,露出了大半的光滑裸背,吸引了他的目光,讓他有些恍神。

她再度轉過身子面對他,依然笑容滿面,張開雙手,不介意他的眼光變得貪婪、深邃,因為此時此刻他的眼裡只有她的存在,她徹底的擄獲了他的注意力。

如果她也能擄獲他的心,那該會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啊!

談知音想得出神,突然聽到服務員的輕聲呼喚,連忙做出回應,但是太過慌亂,準備要下去再換件禮服時,高跟鞋一時沒踩穩,擦滑過水晶台,整個人往前撲倒。

向琛藍眼明手快,想要接住她的身子,但還是來不及,讓她跌坐在光潔的地板上。大夥驚呼一聲,連忙上前,團團圍住她。

他更是不敢大意,蹲在她的面前,想要查看她的情況,神色慌張的開口,「知音,你還好嗎?」

「好痛……」好像扭到腳了,她痛得連小臉都抬不起來,眼淚飆了出來。

「慘了,腳踝都腫了,快,快去拿冰塊。」店長大聲喊道。

「我帶你去醫院。」他想也不想的將她抱了起來。

淚水不停的滑落臉頰,她為自己的狼狽感到丟臉,「嗚嗚……禮服沒換……」

「我買了。」向琛藍丟下這麼一句,抱著她衝出婚紗店。

錢再賺就有了,卻永遠都賺不到第二個談知音!

向琛藍的生活一點一滴的被蠶食了,先是住處被談知音佔據一角,接著因為她的腳扭傷,於是大方的爬上他的床。

理由?

「因為我的腳受傷,半夜若是要上廁所,很不方便,又要在隔壁房間喊你過來幫忙,太過麻煩且浪費時間。」這是她義正詞嚴的說法。

所以她就大方的與他睡在同一張床上,反正她吃定他是個正人君子,他也就任由她任性妄為。

只是……最近她有點「超過」。

燈都還沒有關,她便鑽進被子里,一點都不害臊的偎在他的身旁。

他挪了挪身子,給睡相差的她更多的床位,要不然一早醒來,他的身上老是多一隻無尾熊。

她扁著小嘴,毫不氣餒的挪動身子,直到把他逼到床邊,兩人之間只剩下一個指節的距離,他才放下手上的書,挑起眉頭,望著不斷逼近的她。

這下她不只「超過」一點點,幾乎佔據三分之二的床,而且還繼續靠近他。

「這書很好看嗎?」見他終於把書放下,她笑望著他。

「還不錯。」他莫名的感染到她的愉悅,「是因為燈光太亮,導致你睡不著嗎?」

「不是。」她貼著他的身子,「最近寒流來襲,我覺得有點冷。」

「冷?」他愣了一下,掀開被子,迅速起身,「我去拿厚一點的棉被。」

「不用……」她嘟囔一句,小手圈住他的手臂,硬是將他拉回床上,緊貼著他,「你睡過來一點,別離我那麼遠。」

他一動也不動,手臂感受到她胸前特有的軟馥,還聞到她身上散發出茉莉花的香氣。

眼看他沒有反抗,談知音像是要測試他的底限,不斷的磨蹭他的身子,然後沒頭沒腦的開口,「你會冷嗎?」

「有點。」向琛藍沒有意識到她的企圖,毫無心機的回答。

「那我幫你弄暖身子。」她像個小惡魔,揚起笑容。

他先是感到疑惑,隨即明白她的意圖,小麥色的臉龐漲成豬肝色,只差沒從床上彈跳起來。

「談知音!」

她出乎意料的大膽,小手不但在他的身上摸摸捏捏,還不安分的往他的褲頭移動,然後毫無預警的往下一拉,整個人跨坐在他的腿上,一頭長發凌亂的散落在他的胯間,小臉十分接近他的鼠蹊部。

一雙美眸直瞅著他,嬌美的身子慢慢的往他的胸膛伸展,最後俯瞰著他。

「你不冷嗎?不寂寞嗎?」

她咬了咬唇,無比的嬌媚,忍住初次的羞澀,指尖在他的胸膛上畫圈圈。

這樣的暗示夠明顯了吧?

向琛藍不是笨蛋,當然知道她在勾引他,只是在毫無心理準備的情況下,只能抓住她的雙手,不希望她玩火自焚。

「知音,你是不是入戲太深了?」

他們雖然名義上已經是夫妻,但是他對她幾乎沒有這樣的遐想。

入戲太深?

她不只是入戲太深,還走火入魔,而他卻像個木頭,竟然扣住她的手腕,一副扞衛貞操的模樣,防止她惡狼撲羊。

「是怎樣?你該不會是第一次吧?」她不滿的咕噥。

他蹙起眉頭,瞪著她,「我沒必要跟你交代這種事。」

「就算是第一次也沒關係啊!」她咯咯的笑著,「剛好我也是第一次,誰也沒占誰的便宜,也許我們還可以互相觀摩學習……」

「談知音!」他沒好氣的呼喚她的全名,最後仗恃著男人的力氣比較大,將她強壓在身下。「如果你只是想要和我開玩笑,就到此為止。」

「我是認真的。」雖然雙手手腕被他扣住,但是她沒有一絲驚慌或是猶豫,眼神堅定,似乎在訴說她已經做好了萬全準備。

他的身子僵住,表情複雜的看著她。

「當男人婉拒女人的求愛時,通常只有三個可能。一,他是GAY;二,他有性功能障礙;三,這個女人對他一點吸引力都沒有。」她直瞅著他。

「我的性向和性功能都很正常。」他咬牙切齒的反駁。

「那就是我一點魅力也沒有?」她垮下小臉,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我真的一點都吸引不了你?」

向琛藍愣住,箝制她的雙手的力道稍微放輕,看著她嬌俏的容顏,此時的她星眸微眯,小嘴微張,臉頰紅潤……他眼前的這個女人堪稱極品尤物,只要是正常男人,哪有不心動的道理?

而他是個男人,確實早已對她的撩撥心動不已,不過她是他十幾年來疼愛的對象,因為尊重她,因為憐寵她,所以他捨不得表現出禽獸一般的舉動。

「知音,你是我在乎的人,我不想因為衝動而毀了你對我的信任。」他嘆口氣,摸了摸她的頭髮。「你向來古靈精怪,也許你現在對男女之情感到好奇,可是我不希望未來某一天你會因為這一晚而後悔。」

「是你,我永遠不後悔。」談知音挪動身子,終於掙脫他的箝制,半坐在他的面前,「現在你可以選擇接受我的感情,抑或把我推開,讓我徹底明白我和你是永遠不可能的。」

她的話就像一顆震撼彈,炸得他無法思考。

明明之前他對她的感情是非常單純的,為什麼現下卻躊躇、猶豫著,無法推開她?

他以為自己心如止水,可是此刻像是面對難題,難以抉擇。

「向琛藍,我喜歡你。」她如蘭的氣息吹拂在他的臉上,小臉慢慢的靠近他的俊顏,水嫩的芳唇小心翼翼的貼向他的薄唇。「從很久以前,我就愛著你……」

向琛藍瞠目結舌,難以置信的望著她,根本來不及出聲,四片唇瓣便緊密貼合。

她吻了他!

他幾乎是處於被動的狀態,震驚又不解的直盯著眼前的談知音。

趁著他腦袋一片混亂,手腳不協調時,她順勢又強硬的將他一推,嬌軟的身子爬上他的身軀,這一次她不像乖巧的家貓,倒像是不受束縛的野貓,粉嫩的舌頭硬是撬開他的嘴。

她沒吻過男人,但是看過電影和小說,甚至大姐因為同情她到二十五歲還是個處女,前不久才將她老公搜集的歐美、日本的一堆A片送給她,還暗諷向琛藍也許比她更像新手,總要有人主動的引導。

好吧!反正現在講求男女平等,誰說女人在床上不能擔任主導的角色?

她現在就學習女優,滑嫩的舌頭滑過他的牙齒,直接鑽進他的口中。

向琛藍並沒有推開她,只是一臉驚慌的望著她。

雖然他的反應不夠積極,但是好歹沒有推開她,甚至大喊她的名字要她滾下床去,所以這是一個很好的開始。

接吻不像她想像的那麼簡單,新手的她不知如何是好,舌尖只能憑著本能尋找他的舌頭。

為了挑起這木頭男對她的情慾,她半跪在床上,上半身磨蹭著他的胸膛,薄如蟬翼的睡衣讓她的胸口若隱若現。

他的眼角餘光瞥見她白皙渾圓的胸部,發現竟然毫無遮蔽,春光幾乎可以說是一覽無遺,當下明了自己應該阻止她的動作,避免日後兩人的關係更加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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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人未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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