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第一百章

87_87495聽到這裡我渾身一激靈,這種死法,簡直比古時候的五馬分屍凌遲之刑更為恐怖,一個大活人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身體里的骨頭突然沒了,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感覺。

小青天見眾人臉上都有慄慄自危之色,接著道:「不過據《神州邪術記》的記載,這種邪法只施展過一次,那還是東漢末年的時候,雲川之地有兩個國家打仗,其中一個國家兵多將廣,很快就攻到敵對國家的城池之下,眼看即將攻上城頭,城牆上正在指揮的大將卻突然不見了,其他在雉堞上放冷箭的弓箭手也消失了,只有一個穿了一襲黑衣,頭上戴了一個斗笠之人突然出現在城頭。

這人先是義正言辭的跟來犯的兵將說了一番話,意思無外乎就是勸他們速速退兵,可饒他們不死之類的。

那些兵將們一聽,一個個笑得差點從攻城梯上掉了下去。那黑衣人見這些氣焰囂張的士卒不願意就此撤離,只得長嘆一聲『造孽』,就從背後掏出一個晶瑩剔透的玉瓶,裡面裝有一團紅色的事物,遠遠看去,像是一顆朱丹。

接著那黑衣人拔掉瓶塞,將那顆朱丹從城牆上面倒了下去。朱丹甫一著地,即刻化為了無形。

那些士兵見城牆上面兵將都已撤退,以為拿下城池已如探囊取物,當下人人驕傲自得,對這黑衣人全然不放在眼裡,但見他行為舉止怪異,倒也想瞧瞧他有何厲害手段能夠以一人之力敗我十萬大軍。是以幾分鐘之內,整個戰場竟然鴉雀無聲。

突然一聲慘叫傳來,城下一名士兵像是突然發狂了一般脫掉身上的盔甲,甚至連裡面的衣服也脫了,伸出雙手在身上一頓狂撓,直抓得鮮血淋漓也兀自不肯停下。

與此同時,在他周圍的幾個士兵也出現了同樣的癥狀,更外圍的一些士兵趕快躲得遠遠的,不知道在這頃刻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但躲著也沒用,很快又有幾個士兵開始無端發狂。最先中招的那幾個士兵,這時已經連抓饒這種動作都做不出了,兩條手臂懸在那裡,隨著身體扭動而蕩來蕩去,很快整個身體一軟,如同稀泥一般灘在了地上。

士兵們都急了,知道是遇到了極為凌厲的邪術,不然即便是最厲害的傳染病瘟疫,也不會有這麼迅速的傳播速度。

這一下一傳十十傳百,士兵們開始瘋狂的向後奔逃,最後面的人因為沒有看到前方的慘狀,反應慢了半拍,隨即就被後面的人踩成了肉餅。

一時間,城下屍橫遍地,有被紅塵吞噬掉全身骨骼的,也有被自己人給活活踩死的,而被踩死的人有很快化為了一團肉泥。放眼望去,情狀之慘烈,令人不忍細看。」

聽小青天這麼一說,我感覺渾身都不自在,那種從骨子裡面發出來的奇癢,沒有人能夠承受得了,即便那些所謂的紅塵沒有吞噬骨頭,但是這奇癢而導致的不受控制的抓饒,就能讓人自己把自己給抓死了。

我問小青天:「你說的這玩意兒這麼厲害,那豈不是整個地球都會被那黑衣人給統治了?就沒有什麼東西能夠剋制它嗎?」

小青天說:「怎麼可能?所謂一物降一物,這個世界沒有什麼東西是絕對強大的,就好比硬家功夫裡面的金鐘罩鐵布衫,即便你練得再怎麼出神入化,他也是有罩門的。不過嘛……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我無意間看到的那本《神州邪術記》只有下半卷,沒有上半卷,而且下半卷都殘破不全了。」

我一聽心裡涼了半截,合著小青天講了這麼多都是廢話了,不知道克制的法門,那就等於是給大家宣判了死刑。

見大家都有些心灰意冷,小青天為了緩和一下緊張的氣氛,就說:「不過我也沒說這些紅色石頭就是當年那個黑衣人搞出來的紅塵蝕骨,看這個規模,那得吃掉多少人畜的骨頭才能達到。」

不過按照小青天的說法,必須要有這麼一個人來喚醒這些紅塵才行,否則的話,這些東西就跟石頭沒什麼區別。而且看這些石頭的顏色,如果真是那所謂的紅塵的話,估計有些年頭沒有被喚醒過了,我甚至懷疑這些東西是不是還活著。

孟無憂說道:「小棉花,你這人沒別的優點,就是樂觀,不過依我看,這事兒沒那麼簡單,單說這梁渠如此忌憚這些紅色石頭,就有可能是因為這些梁渠吃過這紅塵的虧,再說即便到了現在,是否還有人懂得這些古老的邪術也難說,說不定咱們這幾個人中就有人會這個。」

孟無憂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在我聽來卻如驚雷一般,我腦袋裡面首先想到的就是次仁老爹,如果說我們這幾個人中真有人會這種邪術,那也只有次仁老爹了。

這老傢伙看著很慫,實際上心中不知有多少花花腸子,越是外表老實的人,內心越是有許多讓人難以琢磨的想法。這些道理雖然都懂,但到實際交往中,誰也不願意輕易去懷疑一個人,除非已經有很多跡象表明某個人可疑了,才會採取必要的措施。

看老爹的樣子,似乎並沒有聽見孟無憂的話,嘴巴裡面兀自念叨著些什麼。我心中猛然一驚,媽的,這老傢伙不會正在念咒語吧,如果真是,那咱們可就危在旦夕了。

小青天給孟無憂使了個眼色,兩個人蹲在花悅容旁邊假裝查看花悅容的傷勢,嘴巴裡面卻在小聲嘀咕著什麼。

兩人很快談完,孟無憂冷不丁的走到老爹身邊,把手搭在老爹的肩膀上,一副流里流氣的樣子說:「老爹,抽過這種煙沒有?」說完從口袋裡面掏出一包哈德門來,也不管老爹願意不願意,硬塞了一根給他,然後特別殷勤的給老爹點上。

次仁老爹抽了兩口哈德門,說:「你們這些娃娃仔,禍到臨頭了還有心情抽煙,那些大貓雖然沒有追過來了,但是後面還有沒有什麼更兇猛的阿貓阿狗,誰也說不準,俺老漢有祖宗保佑,自然是不會有損,但你們就難說了,不如趁現在有口氣,多休息休息!」

孟無憂也不管老爹說些什麼,只是一個勁的找次仁老爹聊天,一會兒問老爹嘴巴裡面一直念叨的是什麼,一會兒又跟老爹聊女人,話題天南地北毫無邊際。

我心裡好生奇怪,趁著孟無憂跟老爹兩個人瞎聊,我悄悄問小青天剛才跟孟無憂說什麼了,怎麼突然變得跟個神經病一樣。

小青天沖我使了使眼色說:「為了保險起見,咱們不能讓老爹一個人在那裡念叨,得安插一個人時不時的跟他聊天,如果他真有什麼貓膩,咱們的人也能夠第一時間發覺。」

我心說有道理,不過這樣一來,這個夜晚算是沒辦法休息了。可是如果選擇繼續前進,似乎也有點困難,畢竟花悅容受了傷,她之前就被遁地虎給刮破了衣服,這一回合又掛了這道大彩,看來下面的路,只能由人背著走了。

我肯定是不行的,能夠自保就已經屬於極限發揮了,而孟無憂也不行,還得靠他那三寸不爛之舌跟老爹侃大山呢。只能是小青天和武陽兩個人中的一個,如果我是花悅容,肯定會挑選武陽,因為武陽不僅長得帥,身手也了得,而且不輕易說話,可以趴在他背上安靜的睡覺。

也不知道是花悅容這姑娘太過要強還是什麼別的原因,花悅容一口咬定不讓人背,說自己能行。為了證明真的不用背,花悅容從地上掙扎著爬起來想要走兩步,結果一步都沒走出去,身體就要跌倒,幸虧武陽手快,扶了一把,才不至於摔在地上。

武陽看她這個樣子,終於開口說:「我扶你走!」

這樣一來,花悅容的裝備不得不轉嫁到另外幾個人的身上來,所幸給她分配的東西較少,再加上我們平均分了一點,重量上倒也沒有增加太多。

各自裝點停當,又要開始艱難的跋涉,雖然沿著這紅色石灘往前走不用擔心梁渠的偷襲,但這紅色的玩意兒究竟是什麼,這個問題始終是心裏面的一個疙瘩。也不知道是不是孟無憂的拖延戰術起了效果,這紅色石灘一直沒有什麼變化。

幾個人邊走邊討論,一致推測這種叫作紅塵蝕骨的蟲子應該是句尨國的產物。從花老爺子收集的史料來看,這紅塵極有可能就是句尨國的攻伐利器,有了這種東西在手,確實可以傲視天下諸侯。

只是不知道這句尨國究竟遭遇了什麼變故,這種極其殘忍的邪術最終沒能得到施展,否則整個華夏的歷史可能都要改寫。

走了將近一個小時,突然看到前面的紅石灘上有個什麼東西,因為隔得太遠,狼眼照過去,光線已經被分散,只能通過月光看到一絲輪廓。那東西目測有一米多高,寬度跟一個人的寬度差不多,但是沒有曲線,整體呈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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