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兵荒馬亂

第二百六十七章 兵荒馬亂

陳廷焯這才反應過來,他連忙對長青大聲道:「你趕緊到太平侯府去,請侯爺跟瓊夫人過來!還要煩請侯爺請太醫到府中來給夫人醫治!」

長青點了點頭,利落的就去報信了。

很快,宇文瓊就到了陳府。她已經渾身顫抖,可是還是努力的鎮定。

看了看韓瑞雪,她大聲道:「侯爺一會兒就帶着太醫到了,你們都給我穩住,不要大呼小叫,若是一會我女兒醒了被嚇著了,我唯你們試問。」

其實她的意思眾人都明白,她是怕有人說什麼不吉利的話,做什麼不吉利的事。

宇文瓊身上氣場全開,大家自然都退避三分,全都乖乖地應了。不一會兒,寒天業就帶着太醫到了。

太醫已經是個年逾古稀、白髮蒼蒼的老人了,可仍然面色紅潤,一看就是保養得當之人。

陳廷焯匆忙施了一禮焦急的說道:「她一個時辰前還好好的,突然就成了這個樣子,麻煩您看看她怎麼了?」

宇文瓊已經將屋裏的人都趕出去了,只剩下韓瑞雪幾個至親的人。

看了韓天業一眼,太醫和藹的點點頭道:「不要驚慌,讓老夫先查看一下。」

太醫先翻了翻韓瑞雪的眼皮和舌苔,又拿起她的手看了看。他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一看太醫的神色,眾人都心裏有些發寒。若是連太醫都醫治不了,還有誰能救得了韓瑞雪呀。

「讓老夫來給他把把脈吧!」太醫說道。

給太醫拿來椅子。他坐下之後就一臉嚴肅的給韓瑞雪把起脈來。他的神色越來越嚴肅。

「太醫,他到底怎麼了?」寒天業實在忍不住了問道。

「她的脈象沒有什麼奇怪之處。」太醫搖了搖頭,很是不解的道:「我也看不出一二來。」

「你怎麼能看不出來她得了什麼病呢!」宇文瓊終於有些崩潰了。

寒天業連忙低聲說道:「不能這麼跟太醫說話。」

「是我魯莽了,您再幫我看看她到底怎麼了?」宇文瓊聲音顫抖的問道:「我女兒身體一向強健,小病都沒有生過,怎麼會突然暈倒呢!莫不是中了毒吧!」

一聽這話,太醫的眼睛亮了一下。

他沉默半晌才斟酌著說道:「瓊夫人說得倒是也有幾分道理。我在年輕時候聽我師傅說過,在西疆有一種特殊的毒藥,無色無味吃了之後也不會有什麼感覺。只是人會昏睡,若是找不到解藥就會一直睡死過去。」

「睡死過去?」陳廷焯的眼睛急的都有些發紅。他聲音顫抖的說道。「就這樣無知無覺一直到燈枯油盡睡死過去?」

「不是還有解藥嗎?」老太太插嘴問道。

太醫搖了搖頭道:「西疆傳過來的毒藥,若是想要再找解藥可就不容易了。現在咱們只能等奇迹發生了。」

寒天業卻大聲道:「事情不到最後關頭決不能放棄,我現在就去入宮求皇上,把太醫院中所有太醫都請來會診。瓊兒你就在這裏。審問陳府中所有人。找到是誰下的毒。」

宇文瓊點了點頭。眼神堅毅的說道:「侯爺您快去,陳府的事情就由我來管。」

寒天業去皇宮中求皇帝不提,只說語文瓊。

她剛將所有下人都集中在了大廳中。寒馮氏就帶着寒冬和寒春匆匆趕過來。

「出了這麼大的事兒你怎麼不通知我?你一個人怎麼能應付的過來呢!」寒馮氏低聲說道。

宇文瓊已經有些支撐不住。她抓住寒馮氏的胳膊低聲道:「夫人現在就只能指望你了。」

她們兩個一輩子不和,到了這個時候,反而成了依靠。

寒馮氏點了點頭說道:「我雖然愚蠢,可是也在侯府中當了這麼多年正房夫人。會的東西一樣不少,你放心好了。」

陳府中不管下人主子都齊刷刷的站在大廳里。

陳海跟隋芬覺得面上無光,他們大聲說道:「我們也是韓瑞雪的長輩,你們不能這麼對我們。」

寒馮氏冷著臉說道:「即便你們是她公公婆婆,也不能排除嫌疑。乖乖站在那裏少廢話。若是耽誤了救人,別說做長輩就是做人都難了。」

一番話聽得人渾身發冷。本來還有一些喧鬧的大廳瞬間安靜了下來。

寒媽媽和王媽媽站在寒馮氏身邊,將他們知道的事情一說給了寒馮氏聽。

很快,陳府中幾個人就被分開帶了下去。

其中就有陳廷巍夫婦,陳廷釗夫婦,和陳廷禧夫妻。還有陳廷焯院子中的所有下人。

迎春和陳鄭氏都是嘴硬的人。不管別人怎麼說,他們都不開口。最後還是臘梅膽子小,將所有事情都說了出來。

「是不是你下的毒?」寒馮氏居高臨下看着跪在地上的迎春大聲問道。

迎春瑟瑟發抖,可還是搖了搖頭,堅定的說道:「夫人我沒有下毒,我只是送了一碗蓮子羹給夫人吃,不信您去問廚房的下人。」

「你還要嘴硬嗎?」寒馮氏陰冷的說道:「小姐若是能活,沒準兒你還因為坦白從寬減輕罪行,而若是小姐死了,你想想你在陳府中的老子和娘。當然像你這種無情無義的人沒準也不會在乎你的父母,那你就想想你的將來吧!軍隊中可是十分缺女人的。」

迎春咬緊牙關,還要再堅持一會兒,就聽寒馮氏繼續說道:「你是賣了身的下人,我想我從陳府中拿到你的賣身契應該沒什麼難處,還有你應該知道,我娘家就是朝中的武將。」

「我都說。」迎春終於堅持不下去了。她雖然聰明又有一些花花腸子。可是畢竟沒有見過什麼世面,被這樣一嚇就渾身發抖。什麼都說了。

最難纏的就要數陳鄭氏。

不管威逼利誘,如何逼供她都一個字不說,只是跪在那裏傻笑。

寒馮氏將陳鄭氏的娘家人都綁了過來,弄了一排跪在地上對陳鄭氏說道:「看到他們沒有?若是你不說,每過半個時辰,我就殺掉一個。」

陳鄭氏眼神閃了閃說道:「我巴不得你殺掉他們所有人,這個世上就沒有人對得起我。還有侯爺夫人,我實話告訴你,那種毒藥,我買的時候就沒想要解藥。我那時候就想。若是誰欺負我欺負的狠了。我就把這個葯給他吃了,沒想到這麼快就派上了用場。」

她痛快淋漓的大笑了一場說道:「實話跟你說,我現在高興極了,一輩子都沒有這麼暢快過。即便是死了也是值了。」

「好好好。」寒馮氏冷笑着說道:「那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叫做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我現在就讓你好好嘗嘗這種滋味。」

陳鄭氏被帶了下去。寒馮氏對站在大廳中的其他人說道:「我知道大家都是無辜的。剛才嚇到了大家。所以我現在有一個獎賞。若是誰對陳鄭氏手中毒藥的事情知道一二。只要現在對我說了每一條信息都是一百兩銀子。」

眾人沉默了一會兒。陳鄭氏的奶娘就站了出來。

「夫人我跟您說了之後您會不會責罰我?」奶娘的眼神很是飄忽不定。

寒馮氏搖了搖頭說道:「我向來說話算話,你放心好了。」

「那老奴可就說了。」奶娘咳嗽了一聲,說道:「她這個毒藥沒出嫁之前就有了。是跟他相好的一個公子買的。為了討好她就送給了她。」

「這種毒藥真是無解?」寒馮氏問到。

奶娘點了點頭說道:「那紈絝給她的時候就告訴她沒有解藥。當時陳鄭氏還說。沒有解藥可就再好不過了。」

宇文瓊終於支撐不住一下坐在了椅子上。

寒馮氏揮了揮手讓眾人都下去了。

她坐在余文瓊身邊拍了拍宇文瓊的手說道:「瑞雪是個有福氣的孩子,不會因為這件事就離你而去的,你放寬心。」

「我一定是上輩子做了什麼孽,這輩子才得到這麼多報應。」宇文瓊悲傷地說道:「小的時候被抄了家。跟我父母兄弟一輩子都不能相見。後來又丟了自己的女兒,好不容易找到了她還被下了毒。若是真的是我做錯了什麼就讓老天爺來懲罰我吧,不要再折磨我的家人了。」

寒馮氏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她坐在宇文瓊的身邊一直陪着她。

這次寒天業也沒有過去多久就回來了。身邊帶着太醫院的所有太醫。

果然有太醫說出了一樣的結果。

大家一時間都絕望了。

陳廷焯恍恍惚惚的站在韓瑞雪的床邊,輕聲說道:「都怪我都怪我,瑞雪,我是你走了我一定陪你去,你先走慢些。」

宇文瓊抓着韓瑞雪的手,看着韓瑞雪被扎破的手指,輕聲道:「你現在跟娘說句話好不好?就說一句你想要什麼娘都答應。」

她的神色看起來就有一些不正常了。

寒天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他第一次感到如此絕望。

就在這時,小紅突然喊道:「小姐動了。」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這時候已經沒人怪小紅不懂規矩了。

「我剛才看到小姐的手指動了一下。」小紅指著韓瑞雪另一隻手說道。

大家都定睛去看,可是韓瑞雪的手仍然是放在那裏一點兒變化都沒有。

一個老太醫嘆息一聲說道:「這個小丫鬟倒是忠心耿耿的,都產生了錯覺。」

一聽這話,大家更絕望了。

寒媽媽吩咐下人做了飯菜,可是卻沒人吃。

韓瑞雪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到滿滿一屋子的人。

侯府一大家子,陳府一大家子,就連陳三嘆跟何仙仙他們都到了。

坐起身來,韓瑞雪有些不解的問道:「你們都怎麼了?」

大家看着韓瑞雪,一個個瞪圓了眼睛,張圓了嘴巴,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爹,娘?」韓瑞雪大聲道。

這時候大家才反應了過來,全都圍了上來。

「瑞雪你感覺怎麼樣?」宇文瓊抓着韓瑞雪的手,激動的問道。人生實在是太過大起大落了,宇文瓊覺得自己都要瘋了。

不過現在是高興瘋了。

「娘我感覺挺好的啊!」韓瑞雪笑着道。

現在人多,陳廷焯不適合做太多親昵的動作。

他笑看着韓瑞雪,只覺得老天對他實在是眷顧太多。

剛才給韓瑞雪號脈的太醫上前,高聲道:「大家讓讓,讓我來給小姐再號一號脈。」

韓瑞雪笑着道:「我覺得我沒什麼事兒了。就像是睡了一覺而已。」

太醫卻神色嚴肅,什麼話都不說。

他抬起頭來,道:「小姐,您這幾天身體可感覺到了什麼不適?」

韓瑞雪被問得一怔,搖了搖頭道:「沒有啊,我最近能吃能睡,沒什麼感覺啊!」

太醫斟酌半晌,才開口道:「小姐,您有喜了。」

「啊?」屋子中的眾人又一次驚住了。

陳廷焯覺得自己的臉部表情都沒法控制了,他實在是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難過了。

「我居然懷了孩子?多久了啊?」韓瑞雪覺得很是神奇,她問太醫。

太醫道:「剛剛一個月。」

韓瑞雪卻沒有看到別人的目光,笑着道:「那可真是太好了!」

「小姐,您還是要好好注意身體。」太醫只覺得到嘴邊的話一個字都沒法說出來,最後只說了這樣一個字。

「注意什麼身體?我不是沒事兒了么?」韓瑞雪不解的問道。

「瑞雪,不要再刨根問底了,大家擔心你都沒有吃飯,咱們趕快吃點東西吧!」陳廷焯笑着道。

不知道為什麼,韓瑞雪感覺自己懵懵的,她點了點頭,道:「那咱們就走吧。」

可是剛一下地,她就覺得一股熱流流了下來。

低頭看,地上已經是一灘血了。

「我這是怎麼了?」韓瑞雪無助的看着周圍的人,再一次暈了過去。

等到韓瑞雪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天之後了。

陳廷焯趴在她的身邊睡著了。

剛一動,陳廷焯就醒了。

他溫柔的摸摸韓瑞雪的頭,笑着道:「瑞雪你醒了啊?想不想喝點粥?」

韓瑞雪搖了搖頭,問道:「我剛才怎麼了?」

陳廷焯眼角有淚光,他低下頭,摩挲著韓瑞雪的手,低聲道:「沒怎麼,你只是睡了一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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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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