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87_87343東京塔又名東京鐵塔，以巴黎埃菲爾鐵塔為範本而建造，但比後者高9米，達333米；1958年竣工后一直是東京最高的建築物，直至2012年東京晴空塔建成而退居第二。作為東京的標誌之一，東京塔的形象和名字也頻繁出現在影視劇、小說、音樂等藝術作品中。

大雯站在眺望廳，東京的城市景觀盡收眼底，高樓建築、公園、寺院神社、東京灣、遠處的群山等等一覽無遺。透過玻璃地面，甚至有一種懸至高空的架空感。

「美鳳，你真的不考慮過了么？」大雯略感無奈地看著始終靠著電梯門的金美美，剛剛在下面的時候，最興奮的不就是她，怎麼現在卻怕了？

「沒事，我這樣看挺好的。」金美美咬咬牙，怎麼都不願意說出自己恐高的毛病。

「……」

大雯不再勉強金美美，她開始四處細緻的觀察鐵塔的內部。如果她腳下的每一處都是透明的玻璃，如果是在夜深之時，四處無人的鐵塔之上，一對男子懸若空中，做著最親密的事。然而，他們彼此之間卻仇恨著，相互傷害著對方，只為報復……

漫畫家的靈感源於生活，大雯已經完全沉浸到突然產生的靈感中去。從背包中掏出畫本，快速地記錄著構思，相信著絕對會是一本虐哭眾千讀者的作品。艾瑪，后媽屬性果然蠢蠢欲動。

正當大雯沉溺於源源不斷的yy之中，手機的鈴聲響起，打斷了她的思緒。來電顯示是陌生的電話，但大雯還是接通了，「喂，你好。」

「你好。」電話的另一頭傳來男子低沉的聲音，語氣中有些生疏。

「你好。」大雯看了手機屏幕一眼，又將手機緊貼耳朵，深怕漏掉對方的一句話。然而，好久，對方都沒有再說話。大雯小心翼翼地詢問到：「是二文么？」她不知道他是如何得到自己的手機號碼的，若真是他……大雯的眼中難以抑制的激動。

「是我，能見一面么？」林二文終於說服自己了鼓起勇氣。

「當然可以。」大雯雀躍地幾乎跳了起來，心臟止不住得跳動，沒有什麼比這個更令她興奮。「什麼時候，我隨時都可以。」

「五點，xxx咖啡館。」他的這次日本之行，已經接近尾聲，林二文知道如果自己就這麼當這件事沒發生過，絕對會後悔一輩子。高野老師的話，歷歷在耳，難以忽視。那人真的是大雯？若真是，該如何解釋當年的屍體？

一時之間，林二文回想起了他一生中最黑暗的時刻。

2008年的那一日，地動山搖，突然之間整個世界都變了。那個早上，一切都還是那麼平靜，毫無徵兆。小雯提著飯盒，騎著家裡唯二的電瓶車出門。他還頂著草我頭，在院子里刷牙。

「小雯，這麼早你去哪兒？」二文拿出牙刷，略微口齒不清的問道。

「給大雯送飯。她昨天留在工作室趕稿，肯定忘記吃飯了。」小雯笑著，騎車離開。

提到大雯，二文想起來前兩日到家裡的陌生人，似乎和大雯的身世有關。趕緊用清水漱了口，進屋給大雯打電話。嘟嘟嘟——「喂？」

「大雯，是我。」

「……(～o～)~zz」

「喂，喂！」

對方明顯還在睡夢中，深知大雯秉性的二文最終還是掛斷了電話。算了，等空了在打吧。那時，他不會想到，他們再沒有下一次機會了。超強的地震震倒了房子，二文從石堆之下挖出了他的爸媽。然而，因為那場地震，林爸的雙腿算是廢了。

「爸媽，沒事吧。救護人員馬上就到。」二文看著爸媽身上的血漬，根本就顧不上他自己的右手臂。

「別管我們，我們沒事。感覺去找小雯和大雯。」林爸強忍著痛，提醒到。試想自己兩層的屋子都倒成這樣，大雯的工作室是七層的公寓，又是那副光景。住在下層的人，哪裡還有生還的機會？還有小雯，不知道怎麼樣了。

二文將爸媽委託給鄰居穿一個褲襠長大的兄弟，自己瘋一樣的朝大雯工作室所在的小區跑去。已經破碎的不成樣子的地面，高樓一瞬間被夷為平地，心裡的恐懼充斥全身。二文不顧自己的傷，跟著救災的人一起清理碎石救人。一天過去，兩天過去，直到第三天，大雯的屍體被找到，她全身上下包裹著灰塵，像一具被雕塑的雕刻。閉著眼睛，冰冷的身體怎麼都暖和不起來，額頭上的血跡已經乾涸。

如果知道會地震，那個早上，他一定會叫醒她。

二文看著手機里的那個號碼，四年了，他一直沒有刪除。換了手機，換了電話卡，大雯和小雯的手機號碼，永遠存在最上排。

大雯坐車到了約定的地方，在來的路途中，大雯想了好多種解釋的語句，又被她一一抹去。看到二文正坐著，大雯一步一步的走過去。「你好。」

「你好，請坐。」林二文仔細的觀察著這個自稱是大雯的女人，她才二十歲不到，年輕漂亮，身材高挑。若說是哪裡有大雯的影子，他上上下下找了很久，只發現眉宇間確實有些相似。「想點點什麼？」

「咖啡。」

二文點了咖啡后，將手機收回褲袋中。他盯著大雯，竟不知道該如何說。「你認識我姐姐？」

大雯只覺得鼻頭酸酸的，他還是不相信自己就是大雯么？控制著自己得情緒，大雯定神答道：「我就是林大雯。那怕換了一副身體，我還是我，二毛。」

「不好意思打攪了，您的咖啡。」服務生歉意地端上咖啡，然後快速退下。

二毛躲開大雯得眼神，伸出左手取了一包糖，放到嘴邊一用力撕開，到了半包後用勺子攪動咖啡。

「你的手……」大雯難以置信地盯著二文的右手，難道——

二文抬起自己的右手，笑著說道：「放心沒廢，只是用不了太大的力氣。地震的時候被掉下來的石頭撞碎了骨頭，如今的右手只是不能用力。」雖然和廢了幾乎沒有差別。

「怎麼會這樣。」眼淚難以控制的掉下來，「爸爸媽媽，還有小雯都怎麼樣了。地震后倒地發生了什麼事？我回去四川老家，可是找不到你們。淚蛋蛋他們一個都沒找到，後來我找到了飛妃小主……」

大雯的敘述，讓二文更加確信眼前的人真的是他的大姐，只有她會給人取那麼挫的外號。那種親人失而復得的驚喜，與超出現實的難以置信之情不斷叫喚。感情上告訴他，大雯沒死，大雯還活著；理智上又否定，大雯死去的那一幕歷歷在目。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真的是大雯？你怎麼會……」

「我也不知道，睡一覺發現自己變成了另一個人，而且連時間都過了四年。」不同於和權至龍的對話，也不同與對高野老師的解釋，面對二文大雯是毫無保留的。哪怕是多麼不科學的解釋，她都相信只要是她的親人，都會願意相信她所說的一切，並且接納這樣的她。「如果用一個詞語解釋我的這種情況，估計就是「穿越」吧。小說裡邊不是就有這麼寫過么？」

「所以，你其實沒有死，只是穿越到另一個人身上？！」因為大雯和小雯的喜好，二文也是接觸過類似的網路文化的。他只是難以相信，這樣離奇的事情真的會發生！只要大雯還活著，管他這身體的主人赦免情況。「你真的是——」

「別逼我說出你十歲因為那年晚上看鬼故事嚇得尿床，結果趁著媽媽不注意替換了小雯的床單的事！」大雯故意板著臉，嚇唬二文。這件事醜事，只有大雯知道。從小到大，二文沒少因為這件事被大雯要挾。

「你個沒良心的女人，真的沒死！不過也是，像你這樣的禍害，閻王爺也不收你。」二文眼眶微紅，這下算是徹底相信大雯的話了。「你說你沒死，怎麼就不告訴我們一聲，你知不知道爸媽因為你和……，因為你的事傷心了多久么！」

「爸媽，他們還好嗎？」大雯想起爸爸媽媽，更是哽咽的說不出話。努力用手指擦掉眼淚，保持著幸福的微笑。「還有小雯，小雯大學畢業了吧。找對象了沒有，做啥工作了？」

相對大雯的急切，二文的神色有些不太正常，「爸媽很好。我們家現在移居到杭州了，當初提出對口援建計劃，我們家去了杭州治病。後來乾脆就定居杭州了。」地震的傷痛，怕是一輩子都無法治癒。只想一想到那個地震中失去的親人，他們都是自責和心痛，回老家對他們來說是時時刻刻接開心裡的那道傷疤啊。

「小雯呢？」

「小雯……」二文掩飾自己的表情，「她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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