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節 劉備出兵屯樊口 周瑜設宴三江口

讀書與熟悉將領，那簡雍竟是一個非常洒脫之人，很是好處，就這樣過了將近一個月。諸葛亮並未如魯肅說的那樣回來，探子得來消息，也說曹操正在江陵造船準備順江東近。劉備也一直忙於政務，所有將領，也將那僅有的一萬餘士兵折磨得象掉進了地獄一般。

這日里，劉禪正在家中與劉備說話。正說在精彩處，忽然聽得陳到來報，稱有甘夫人消息。劉備趕緊問到：「甘夫人在何處？」陳到說道：「只來了一個大夫，說有甘夫人消息。」劉備急道：「那還不快快請來。」陳到急忙往大門跑去。

剛到大堂門口相應，正見陳到領一背著藥箱的大夫進來。劉備忙將這大夫迎進大堂來，剛坐定，劉備便問道：「先生高姓，敢問如何得來甘夫人消息。」那大夫忙上前道：「老夫張機，字仲景。甘夫人……」劉備忙問：「甘夫人如何？」張機道：「待我取一物與將軍」說罷，便打開藥箱，去出一黃布包裹來。

陳到結果包裹，放案上打開來，只見是一個美若天仙的玉雕美女。劉禪霍然想到，劉備曾經得到村民所獻一個玉雕美女，常將之比做甘夫人。未等劉禪想完，劉備業已經語音哽咽道：「甘夫人……」張機道：「甘夫人業已仙逝，死前向老夫請求，帶這個玉人給將軍。」劉備話未聽完，卻已經失聲痛苦起來。劉禪也只得撲上前去，抱住劉備哭將起來。雖然未曾見過甘夫人這個親生母親，但多日來與麋夫人相處，與親人一般，見劉備痛哭。劉禪自己卻是越哭越有了感情。

半晌，劉備才發現那張機仍站在大堂中。忙收了眼淚，道：「老先生得罪了，備與甘夫人乃是結髮夫妻，今日聞此消息，竟然……怠慢老先生了，敢問甘夫人葬於何處，我當將之迎回夏口」張機道：「甘夫人所患，乃是瘟疫，此疫若只是安葬，必留害四方，因此，老夫已經將她火化了。」

「你！」劉備正要發怒，轉而又坐下，道：「劉備謝過先生，請先生在此用過飯後，便歸去吧。」說完，便令陳到去取些財物來送於張機。劉禪一聽，忙道：「且慢。」然後轉身對張機道：「老先生可是字仲景？」張機道：「老夫方才已言明，正是仲景。」劉禪忙起身施禮道：「老先生可知傷寒雜病論？」張機奇道：「此書乃老夫所著，尚未成書，公子如何得知？」劉禪說道：「莫問我從何而知，在下只是想問老先生欲將何往？」張機道：「前段時間，新野襄陽屍橫遍野，瘟疫橫生。老夫便在那裡治病。今日到這裡來，也僅是為甘夫人報信而已。至於將往何處，還不知道。」

劉備聽得此話，恨聲道：「那曹賊，欲殺我便來殺之，何故先屠徐州。今日又盡屠新野！我大漢子民何罪之有?我與你勢不兩立！」劉禪一驚，這次竟是自己第一次聽劉備如此震怒。張機也是一楞，說道：「將軍勿要動氣，那曹操如此，自有人報應他的。」劉備依然恨恨不已，劉禪對劉備說道：「張老先生乃是醫術大家，在長沙時被譽為醫聖。今日得來，乃是我軍民之福，」劉備也頓時醒悟，便趕緊站起，向張機道：「劉備失態了，在此賠罪，但請張老先生留在夏口。」

張機面露難色，道：「張機平生只願走遍天下，為大漢子民解除病痛。如果留在夏口……」劉禪忙接道：「老先生留在夏口，我等自然為先生準備醫館，並予俸祿。如先生願意，在下願意任由先生在我軍中選擇機敏之人來協助先生。更可以讓先生開館受徒。如此，可合老先生之意？」張機道：「如此，我便暫時留下吧。」

劉禪又道：「在下還有一個不情之請。」張機道：「請講。」我道：「我欲選士兵數百，請老先生教授治療外傷之術，不知可否」張機笑道：「我恨不能將我所學，傳盡大漢天下，公子之請，盡可使得。」劉禪趕緊謝過。

待得張機告辭，劉備便問道：「如何讓士兵學醫術？」劉禪道：「非是學醫術，只是學戰場救傷，如此，我軍上陣，士兵便無後顧之憂，敢死命向前，而我軍若有傷者，也可得到及時治療，使我軍戰鬥力不至下降過快。」劉備恍然大悟，便命陳到去取財物交與張機，並吩咐陳到選願從醫的士兵去張機那裡報到。

吩咐完畢，劉備又見那案上玉人，悲從心來。頓時又傷心哭起來。劉禪也只得哽咽半天，方對劉備道：「父親，如今娘親已去，還請節哀。母親死於曹賊之手，這仇必報。只是我們還應該先為母親舉行葬禮。讓母親之靈得已安息。」劉備道：「正當如此。就以這玉人造衣冠冢吧。」說吧，收起玉人，便鋃蹌著向內室走去。劉禪叫過下人，便安排他們去傳出喪訊，然後自己也覺得心裡一陣悲戚，默然傷心起來。

下葬定了時日，便選址蛇山之頂。同時更立一碑，名曰：「曹賊屠北荊州冤魂碑。」，此乃是麋竺的提議，他的幾個兒子均已在逃亡中被全部殺死。結果卻是讓所剩餘的萬餘士兵與夏口軍民都是同仇敵愾，士氣高漲。

忙了半月時間，方得閑來。整個夏口，只劉禪一人還在帶孝中。轉眼間，便進入了十一月（漢歷）。長江上終於等來了吳軍，孫權已令大都督周渝引兵五萬前往長江南岸的三江口下寨。劉備得此消息，便令劉琦謹守江夏，並吩咐道「便是誰來，也不可輕離城池，」隨後便下令關羽出水兵一萬，前往周渝西邊，也是南岸的樊口下寨，並令劉禪與他同行。

到得樊口軍營，只見整個江面之上，船來船往，旌旗飄飄。大船為城，小船穿插其中。劉備帶劉禪登上船口，遙指對岸黑影道：「那便是赤壁，曹操軍隊邊集結於此。也建有水軍營寨。」劉禪道：「此戰乃是我軍生死之戰，虧得軍師能說服孫權前來。不過曹操之戰，怕是失敗得多。」劉備奇道：「你何以知道曹操必敗？」劉禪笑道：「張醫聖曾道，荊州以北，瘟疫重生，那曹操軍隊在那裡駐軍二月有餘，如果不得染上？更何況曹操軍隊不熟悉水戰，卻來與江東比起水上工夫，豈能不敗？周大都督與諸葛軍師均是謀略過人，如果不識得？」劉備點頭，道：「若你是曹操，當如何？」劉禪道：「若我是曹操，當借重兵南下，掃平整個荊州，安居半年，再沿江走陸路，只取武昌，則孫權必破。」劉備笑道：「如此，可是給了我喘息之機了。」劉禪笑道：「父親與孫權同居揚州，正是一山容不得二虎，我停軍半年，只怕我不打你們便已經開始爭奪江夏了。」劉備思索良久，長嘆道：「幸虧你不是曹操。哈哈哈哈。」

正說間，趙雲來報，周渝來請劉備赴宴。劉備便令關羽帶虎賁之士十來人，與劉禪一起去周渝營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