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郝岩心中一震,雖然早已知道郝瑪對他的愛戀,但是當她拋開一切,一遍又一遍勇敢喊出愛意的時候,那毫無掩飾的情感就像是一把燃燒的火焰,讓他根本無法閃躲。

「乖,你生病了,我帶你去看醫生。」他不敢妄動,試着想將郝瑪攀著自己肩膀的手臂拉下,猜想是郝瑪身上的高燒讓她失去了理智和自製。

「不!我沒有生病,我知道我在說什麼,你是郝岩,我是郝瑪,我愛你,我不要你當我的小舅舅!」意識到郝岩又要逃了,郝瑪像是八爪章魚似地手腳並用,再次緊緊攀住了郝岩,同時不顧一切地仰起身子,將自己的紅唇送到郝岩的嘴邊——

淡淡的酒味融合了少女特有的清秀,形成一種獨特的甜美氣息,被強吻的郝岩心中一怔,剎那間失去廠反應。

柔軟的紅唇熱情地、急切地摩搓著郝岩的嘴,反覆吸吮著,滿足地感受着她最愛男人的氣息。好舒服!這是郝岩,她最愛最愛的郝岩,親吻的同時,郝瑪的身軀開始不由自主地貼著郝岩的身體扭動。

郝瑪異樣的熱情,讓郝岩腦海里閃過一絲疑惑。不對!就算小馬兒喝多了,剋制不住再次向自己表白,也不應該是這個樣子。

此刻貼在自己身上、不自覺扭動嬌軀的女人,不像是喝醉,反倒像是……被人下了葯!

「小馬兒,停下來,你……」郝岩將粘在自己身上的郝瑪拉開一些距離,想問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不要!」被郝岩拒絕的郝瑪突然大喊一聲,斗大的淚珠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一顆顆地滾落臉頰。

為什麼拒絕她?為什麼一次又一次地拒絕她?即使是在夢裏,他依然堅持不能愛她嗎?

「你為什麼不要我?既然都到我的夢裏來了,為什麼還要拒絕我?」郝瑪可憐兮兮地開口。「我愛你,愛得心都疼了,可是我不能說,因為你不喜歡聽,所以我只好把所有的思念都藏起來,這樣還不夠嗎?」

「小馬兒……」郝岩輕嘆一口氣。

郝瑪再次伸出雙手,緊緊地攀住郝岩,以一種全然奉獻自己的姿態開口說道:「郝岩,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不要在我的夢裏拒絕我好不好?」

艷紅的雙唇悄悄印上郝岩的下顎,舌尖甚至頑皮地探出,在上面輕輕一舔,然後,他聽到她宛如嘆息般的請求。

「讓我成為你的人,即便只是在夢裏,我想要你……郝……」來不及說出口的請求,下一秒已全然被男人封入了口中。

他認輸!他無法拒絕她,或者該說,他已經不想拒絕了……

郝瑪身上的小禮服,不一會兒已經被郝岩扔到床下去了。

她的雙手被郝岩抓到頭頂,以一隻手輕輕扣著,而他的另外一隻手,宛如琴師般巧妙地在她身上遊走。

「啊!」他的指尖像是帶了火苗,引起郝瑪的陣陣輕呼。

「這麼敏感?」郝岩輕輕一笑,帶着微微寵溺的目光望着身下美麗的女孩。

他俯低身子,以唇齒在她嫩白的身上遊走,一遍又一遍,直到她因為無法承受而發出啜泣聲時,他將自己擠進她分開的雙腿之間。

「郝岩……郝岩……」她雙眼緊閉,不住地喊着他的名字。

「小馬兒,睜開眼睛。」郝岩溫柔地哄著。在她即將要成為自己女人的這一刻,他要她牢牢地記住,不希望她以為這只是一場夢。

因為激/情而變得濕潤的雙眼緩緩睜開,一瞬也不瞬地凝視着郝岩,那樣專註的目光,彷彿天地之間只有他一個人,街佛他是她生命中的唯一。

「小馬兒……」他被那樣專註的目光給震懾住了。「你真的確定?」

「郝岩。」郝瑪柔順地喚他的名字,宛如立誓般虔誠。「我要你。」

……

佔有着她的身體的,是她所愛的男人,她深愛卻永遠得不到的男人。

當最後的歡愉來臨的時候,她感覺一股熱流湧入她的體內,她渾身一顫,突然不可自已地痙攣起來。

「郝岩,我愛你!」

在街上高峰的瞬間,郝瑪高喊出自己的心意,而她飽含激/情的吶喊,也讓郝岩瞬間達到了頂點,身子一僵,將灼熱的體液全都灌入她溫暖的身體里。

郝瑪緊緊摟住郝岩倒下的身軀,告訴自己要永遠記住此刻的感覺,在今晚,她盼望已久的美夢終於成真了。

她,在心愛男人的懷抱中,正式成為一個女人了。

【第八章】

郝瑪沒想到幸福會來得這麼快,就像她不知道幸福去得也是這麼快。

她還沒來得及品嘗在心愛男人懷中沉睡的滋味,就被一聲尖叫聲給吵醒了。

「啊……你們在幹什麼?」睜開眼睛,首先印入眼底的是一具結實的男性赤裸身軀,她將視線抬高,跟着看見了一張女人的臉。

猙獰、扭曲,與那張美麗的臉孔完全不相稱的神情,讓郝瑪立刻回過神來,那是米雪兒,她未來的小舅媽,也是現在還躺在她身邊的男人的未婚妻。

除了米雪兒,房間里還有面無表情的郝夫人,她罕見地沒有動怒,卻面無表情,只是一動也不動地盯着郝瑪,平靜的目光里透著淡淡的厭惡和鄙視,就像十多年前第一次見她時的表情,好像看見某種骯髒東西似的。

自甘墮落、背叛的丫頭!即使郝夫人沒有說出口,卻以目光這樣指控著。

郝瑪難過地閉上雙眼,緊緊抱着身子,縮在被單中動也不敢動。

她的模樣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就連身邊那個剛剛還分享了親密情事的男人,她都不敢再看一眼。

她不知道酒醒后的郝岩會怎麼看她?是和郝夫人一樣鄙夷輕視,還是和米雪兒一樣驚恐憤怒?但是她唯一確定的就是,自己現在一定不想看到郝岩臉上的表情,也不敢看到。

她只能垂著頭,等待苦最後的審判。

米雪兒還在那邊尖叫,隨即是悲痛欲絕的哭泣聲,然後,她終於忍無可忍地衝出門去。

對於一個女人來說,世界上最悲慘的事情莫過於此,歡喜快樂訂婚的當晚,自己的未婚夫就和別的女人滾到了床上,這種痛苦的滋味絕對不好受。

郝瑪對米雪兒充滿了歉意,同時也深深地鄙視自己,酒精鬆懈了她的理智,為了圓她一個小小的夢想,卻傷害了這麼多人。

真正該逃跑,不該繼續留在這兒的人,是她!

「你們先整理一下,岩兒,我在隔壁房間等你。」最後,郝夫人終於開口了,面無表情地吩咐一句后,就帶上房門離開了。

郝瑪聽見旁邊有窸窸窣窣,像是穿衣服的聲音,但她還是不敢抬頭,一直到腳步聲完全聽不見了,她才從被子裏冒出頭,一言不發地凝視着天花板。

或許,是該離開這個家了。

掀開被子,她看了眼床上那塊暗紅色的痕迹,又是輕輕一嘆。

本以為要明天才會面對的傷痛,沒想到上天這麼殘忍,就連一晚的安寧和幸福都不給她。

對於郝岩,她終究是奢求了。

算了,不想了,就讓一切在今晚結束吧!

房間這頭,郝瑪自暴自棄地想着,心裏暗自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但是她絲毫不知道在另外一邊的書房,同樣也掀起了一場史無前例的風暴。

郝夫人看着從小到大都讓自己很驕傲的郝岩,心裏突然湧起一陣強烈的無力感。

作為一個母親,她承認她是功利了點,一心想讓白己的孩子出人頭地,想讓郝家的事業更上一層樓,所以她從小就嚴格地要求郝岩,希望他不要讓她失望。

事實上,郝岩從來沒有讓她失望,他從小就是個聰明懂事的孩子,只是,隨着時間的逝去,郝岩讓事業擴大並且蒸蒸日上,她卻感覺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了,有的時候,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兒子到底想要什麼?

就像這次訂婚,說實話,她確實很滿意。那個米雪兒不管是家世外貌還是學識,都足以和郝岩匹配,所以在兒子帶她回家的時候,她感到十分欣慰,覺得總算可以卸下肩膀上的責任了。

雖然她一直都覺得兒子對郝瑪那丫頭過於溺愛,暗自擔心兩人之間會滋生什麼不應該存在的感情,但這一切的疑慮,在看到郝岩帶着米雪兒回家后,她起碼放下了一半的心。至少,兒子對那丫頭並沒有男女那方面的感情,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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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馬就吃回頭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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