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人類的第二個蘋果

第六章人類的第二個蘋果――感情的爆發

在暑假中，再次回歸了青山綠水，李大龍和李飛揚除了每天兩個小時的學習外，又徹底回到了從前的生活，做點家務，幫爺爺採藥，練武，然後就是徹底的山間玩耍啦。根據李飛揚不知道在哪裡報紙上看到的消息，父子三人還改造了羊圈，建了兩個大大的儲存乾草的倉庫，和一個青儲坑，李石頭只知道這個樣子，夏秋季節多存點青草和乾草，半年多的時間就根本不用出去放牧了，只需要要在家餵養羊就可以了，而且李文清給去年給逮來的那隻小黃狗－箭箭也早長大了，在飛揚的訓練下竟然可以獨自帶著羊出去吃草了。現在，李石頭每年的工作也就是和孩子們在草多的季節去割草而已，然後冬天時把草從倉庫放到羊圈而已。

隨著改革開放的進展，新安縣這個豫西小山區縣的人們生活水平也不斷提高，縣城和鎮上的人也都開始喝羊肉湯了，因此，李石頭的收入大大的提高了，在孩子們考上了初中后，李石頭終於在怕老爸寂寞的孩子們和李文清的勸告下到洛陽搬了一台20寸的彩色電視機回來，通過架在後院小山頂上的天線，四套電視節目終於來到這個山區農家。不僅是李石頭美的合不上嘴，兩個孩子也都被每天的電視節目所吸引，導致每天的熄燈時間至少推遲了兩個鐘頭。

李文清在即將開學時好好地和孩子們談了談，其實他對兩個孩子的學習非常的滿意，可他的人生經歷告訴他「木秀於林，風必催之」，所以勸告兄弟倆不要太張揚，特別是飛揚有點孤僻，也顯得太傲氣，兩個孩子心目中爺爺的地位自然是至高無上的，所以自然是滿口答應了。

雖然，兩兄弟的傲人的入學成績在西山鎮中心中學的老師們眼裡算很出眾，可畢竟學校大了，人也多了，除了本班的老師外，也沒更多的人注意。二兩人每天早上從家到學校，傍晚再回家一共10公里的山路，所以，在學校除上課外也沒多少時間和別的同學玩，學習對兩個人雖然很輕鬆，大龍的沉穩努力和飛揚的天生聰明自然是對初中的課程輕鬆拿下。兄弟倆在初二的時候試作中招的試卷就能達到重點高中的入學水平了，但在爺爺的勸告下兩人還是按照次序的上學，只不過經常實在研究一些自己感興趣的高中的課程而已。

每次考試兩人差不多都是全年級的前五名，不過在不出風頭的打算下，幾次競賽兩人也都是弄了還算可以但並不特別突出的成績而已。綜合成績總在年級前列，還能競賽拿個小獎，每個老師都已經是很滿意了，中學老師可是比小學的更現實了，完全是應試教育。學生的學習是第一位的，也根本沒有老師再去關心他們倆的什麼性格、脾氣什麼的了，兄弟倆其實基本上完全是在自學，交往的圈子基本就維持在原來的那幾個小學的老同學之間。

也許是來自同一所小學的緣故，雖然李大龍年齡也只是比飛揚大，可身高體壯，樂於助人的他還是成為了七個人中最受歡迎的一個，不過同村的張國華年齡最大，也最沉穩、成熟，自然成為了大哥，而年級最小的飛揚也慢慢地被幾個人所接收，特別是三個女生老是把他當不過大龍學習的刻苦，飛揚的機靈也都是大家很喜歡的，所以七個人的關係是越來越好。

時間過的飛快，三年的初中就在李家兄弟輕鬆的學習和不斷的成長中度過了。1996年7月24日，中招成績下來了，李大龍502分，全鎮第一，全縣第五，而李飛揚485分，全鎮第五名，也進入了全縣前50名，而同來的其他五個小學同學也都順利考入縣一中。

縣一中是所市重點高中，管理十分嚴格，號稱「豫西監獄」，初中老師們早就給學生們傳達過，什麼「早上5點起床，一個月才休息一天」等等，所以已經考中的考生們都是把這個暑假作為了最後的放鬆機會，李家兄弟也不例外。

8月19日，再有一個星期就要開學了。經過一下午的忙碌，李大龍和李飛揚在小河裡抓了兩條大鯉魚，又抓到了兩隻兔子，還把早就準備好的兩瓶杜康酒給擺了出來，已經下午四點半了，於是，李大龍負責做菜，而飛揚則是去叫爺爺，然後準備玩上一起慶祝一下。

蹦蹦跳跳地到了村子里，李飛揚才發現爺爺家的大門卻是鐵將軍把門，一問才知道，爺爺上午就去山裡採藥了，還沒回來。看看天也不早了，飛揚決定還是直接去山裡接爺爺，畢竟也曾好多次陪爺爺一起上山採藥，爺爺的採藥路線也是清楚的。

可搜尋著，到了大概快7點了，天也開始變暗了，還是沒有碰到爺爺，李飛揚就開始著急了，因為已經差不多把以往爺爺走過的路線走完了。雖說快要10歲的李飛揚長的比較高，有1.3米多高了，經常鍛煉也很結實，但畢竟年齡小，走了兩個小時左右的山路，又不斷的叫喊，已經累的開始坐在地上休息，可想到爺爺採藥已經出來了一天還沒回家，可能會有危險，特別關心爺爺的小飛揚在休息了一小會兒就又站了起來，準備翻過前邊一座比較陡峭的山。飛揚以前曾聽爺爺說過，這座山那邊很少有人能去過，可能有好的藥材，不過爺爺覺得年齡大了，不敢翻山，還曾說等飛揚年齡大點幫他過去看看。看著陡峭的山勢，小飛揚自然有點害怕，可想到爺爺可能就在山那邊，還是咬咬牙，慢慢的超山頂爬去。

弄開密密麻麻的荊棘，攀著上山突出的石塊，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趴倒了山頂，在傍晚的光線中，小飛揚才發現，山的這邊卻不是那麼的陡峭，只是在前邊有個小山崖，其他地方的較為平坦山坡都是綠草和野花，偶爾有點小灌木，山下的山谷里則是高矮不齊的數目。而很快，李飛揚就發現了在小山崖邊上的小背筐，就是李文清平時採藥用的背筐。

迅速的來到懸崖變，李飛揚探頭向下看去，山崖邊緣的石塊和下邊的灌木和雜草明顯有被壓倒的痕迹，李飛揚心頭一沉，「不會是爺爺摔下去了吧？」的**頭湧上心來。天越來越暗了，李飛揚的目光努力的超山下的山谷搜去。終於在100米外的草地上，發現有人躺在地上，從衣著來看，正是李文清。

「爺爺、爺爺……」

李飛揚叫喊著繞過山崖，從旁邊的斜山坡跑了過去，雖然並沒有聽到爺爺的迴音，而且跑的過程中還摔了幾跤，但想到最親愛的爺爺從山上摔了下去，李飛揚什麼也顧不上了，雖然衣服被刮破了，而且身上也出現了多處血痕，但還是快速的朝躺在地上李文清跑了過去。

在只剩20米左右的時候，李飛揚才看清楚。李文清，坐在地上，左手手裡舉著採藥用的長桿鏟子，右手按著右腿，背對著山崖，而再往前面7、8米出則有一隻瘦瘦的大狗張著打嘴。

「爺爺，你怎麼樣了啊？」

終於來到了李文清的跟前，李飛揚關切的問道。

「飛揚，快找根棍子過來，我腿斷了，不能動，這是一隻餓狼，快點到我身邊來。」李文清根本就沒有回頭，因為他明白這隻狼是和自己耗上了，既然才不到10歲的飛揚已經來了，怎麼也不能讓孩子受到傷害。

這時李飛揚才明白，李文清是在山崖採藥的時候不小心跌了下來，摔壞了腿，而且還不走運地碰到了一隻整個豫西山區已經很少見了的餓狼。而那隻狼看到又來了小孩子，不禁又開始圍著李文清轉了起來，想轉到李文清身後的李飛揚的方向。而李文清則是坐在地上，慢慢地跟著狼走動的方向挪著自己的方向，保持一直正對著狼，邊喊飛揚快點圍過來，因為他明白單獨的狼一般不會攻擊人，而這隻個頭超大的狼之所以今天和自己對峙了都兩個鐘頭了只說明它是只餓狼，而狼中間餓狼則是最可怕，自己這條老命是無所謂，但現在小飛揚來了，在這深山裡，又不可能有人來，看來只能這麼耗著，寄希望於其他村民或李石頭髮現自己今天採藥沒回家能來找到這裡。

腿上的痛覺還是不斷的傳來，血在自己右手的按壓下也還是不斷地流淌，畢竟已經72歲了，左手握了兩個小時多的長鏟也使整個左臂酸痛異常，李文清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堅持多久。

聽到對面原來是一隻狼，李飛揚迅速第撿了一根木棍來到了李文清身邊。看看李文清滿臉的疲憊，蒼白的面孔，顫抖的左臂，褲子右腿上的斑斑血跡，聰明的飛揚自然明白了情況，明白年邁的爺爺已經精疲力竭了，而且還可能失血過多而堅持不了多久。想到敬愛的爺爺現在受到的痛苦，對這隻餓狼的仇恨忽然想爆炸般從李飛揚的大腦傳遍身體的每一處肌肉，每一個細胞。

李飛揚拿著檢來的木棍，向餓狼走了過去，在李文清大聲的「快回來」的喊聲中猛得向餓狼揮去，而餓狼則是機敏地向旁邊一跳就躲開了，連續三次，李飛揚都沒能得手，知道這個方法不行，加上李文清的大喊，李飛揚只好又慢慢地退回到李文清身邊。

看著爺爺，繼續流淌的鮮血，李飛揚心如刀絞，俯身下來，看了看傷情，用自己已經掛破的衣服條按爺爺以前交的方法簡單的把傷口包紮了一下。而李文清則仍然舉著常鏟對著那隻狼，心中只剩下一個想法，就是拼了了老命今天也要保護好這個孫子。

看著爺爺堅忍中的痛苦的表情，李飛揚怒意更盛，回想到爺爺對自己的關愛和親情，忽然感覺到大腦有如爆炸一般，一股炙熱的東西在大腦中旋轉，忽然這些炙熱的感覺衝出了大腦，迅速地流向全身，流到身體的每一處，早已疲憊雙腿忽然感覺有了無盡的力量，然後感覺到渾身都充滿了力量。雖然小飛揚並不知道這些力量從哪裡來，但他所知道的是，自己有了力氣，就可以救爺爺回去。

牛頓遇到一個熟透的蘋果落地從而使整個人類走進了機械時代。林飛揚現在所不知道的是，今天的這隻餓狼就如同人類碰到的第二個蘋果，人類是從此才開始了一個新的時代――超生命時代。

拿定注意后，李飛揚從爺爺無力的左手中拿過常鏟，再次朝狼走了過去，朝狼作了個虛刺的動作。餓狼果真又是朝邊上一躲，就在這個時刻，李飛揚手中長鏟飛了過去，準確地朝狼要躲的方向飛了過去。機敏的狼雖然又本能地想躲開，可是已經晚了，因為鏟子飛的速度太快，明亮的剷頭仍迅速地鏟進了狼右側的大腿根部。一聲慘叫，一個翻身，狼滾到了一邊的草叢裡。

看到狼倒下了，李飛揚回到李文清身邊左側，抱起李文清，慢慢地朝山上爬去。讓李文清驚異的是，雖然自己是個乾瘦的老頭子，可能體重也就不足100斤了，可飛揚一個10歲的孩子竟然能抱著自己爬山，奇怪歸奇怪，可這個時候他已經基本沒有力氣說話了。

正在李飛揚吃力地抱著爺爺走到山半坡的時候爺爺忽然說話了「飛揚，狼又來了，你別管爺爺了，快點走吧！」

回頭一看，還是剛才的那隻狼，不過是踮著一條腿又在後邊跟了過來。「該怎麼辦啊，爺爺需要趕快救治，而現在唯一的武器也沒有了」，李飛揚心裡迅速的思考著，而狼則是踮著腿不斷靠近。焦急思考中的李飛揚汗水迅速的流了先來。

怎麼辦？怎麼辦啊？

忽然，剛才那炙熱的能提供力氣的熱流又一次流淌開來，比上次更洶湧，甚至熱得讓李飛揚覺得肌肉中的能量需要發泄的途徑，不然就要爆炸一樣，看到傷了一條腿的狼走的很慢，終於有了主意。不再看狼，緊緊地只顧抱著爺爺，李飛揚居然在上坡上跑了起來。一個10歲不到的孩子，在勞累之餘居然還抱著一個老人，在崎嶇蹣跚的山路上跑了起來，身後還有一隻緊跟的餓狼，不過是一隻三條腿的狼。被抱著的李文清則是驚呆了，他明白這個孫子是絕對不會丟下自己不管的，但是他怎麼也不明白這麼一個小小的孩子，哪裡來的這麼大的力氣。忽然想起，當年躍進也曾說在仇恨發作的情況下曾經有過特別大了力氣，「難道這孩子也像他的舅舅一樣，感情爆發的時候就會有特別大的力氣？只不過上次躍進是因為仇恨，而這次飛揚是把對我的愛轉變成了力量？這可能么？」

李飛揚可不知道爺爺在想什麼，他心中想的只是如何才能快點跑回家，只是感覺熱流不斷湧向雙腿和抱著爺爺的雙臂，只需要順著來路跑就可以，而身後的狼則早就不知道到了哪裡。如果狼要是有智慧的話，肯定會奇怪，雖然自己只三條腿好使，但竟然在山裡追不上一個抱了個大人的10歲小孩。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天已經徹底的黑了下來，終於差不多跑出了大山，離村子已經不遠了。

「飛揚、飛揚……」

「爺爺、爺爺…….」

是哥哥大龍的聲音，而哥哥那熟悉的身影也出現在前方，李飛揚加快了腳步。

「哥，快來呀，爺爺摔傷了。」

在身高體壯的15歲的李大龍接過爺爺的一剎那，李飛揚忽然感覺那股熱流消失了，渾身乏力，然後兩眼一黑，「撲通」一聲倒在了路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