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玫瑰惹的禍

都是玫瑰惹的禍

歐瑾晨匆匆離開了,餐桌前,只剩下林羽姍一個人,雖然他沒有說什麼,可是她可以想到,他的心,是屬於葉秋謠的,此刻,望着這個不屬於自己的房子,和房子裏那張和自己有着同樣一張臉孔的照片,林羽姍凄涼的笑着,自嘲著:「林羽姍,你最大的愚蠢,不是選擇為一個男人而甘願忘記自己,去做別人的影子,而是你選擇的這個影子的主人,已然不在那個男人的心裏了。」

歐瑾晨開着車一路狂奔,通往回家的路,他終究還是放不下家裏那個總是照顧不好自己的女人。可是,好不容易車子駛進別墅區,他卻忽然急踩剎車停住,雙手緊緊攥著方向盤,好像垂死前的掙扎般艱難,最後,還是猛打了個轉向,掉頭離開。

二十分鐘后,歐瑾晨來到石海家,一進門,就奔著石海的酒櫥而去,自己取出烈酒,一邊開酒倒入杯中,一邊對怔在那裏看他的石海說:「是兄弟,今晚就陪我一醉方休。」

「怎麼了?因為莫莉,還是那個葉秋謠?」石海倚著酒櫃,看歐瑾晨鬱悶的舉杯一飲而盡,作為知己,他當然知道歐瑾晨近日來的煩惱。

見他不說話,只一杯一杯的喝着悶酒,石海無奈的搖了搖頭,給自己也倒了杯酒坐到歐瑾晨面前,拍拍他的肩膀勸慰:「算了兄弟,何必讓自己這麼辛苦,世間女子千千萬,像你我這樣優質的男人還怕少女人嗎?愛情這東西,是件消耗品,會磨平我們本質的稜角,不碰也罷。」

「是嗎?」歐瑾晨挑眉看石海,「你既然說的這麼輕鬆,為什麼還執著的等我姐這麼多年?」

石海作勢很受傷的捂著胸口,苦笑:「歐瑾晨,你真是好沒趣,真不知道,安彤、莫莉和葉秋謠這三個女人看上你什麼了?」

歐瑾晨瞥了石海一眼,又一杯酒灌進胃裏,他自己最清楚,他重來不想要更多的女人,永恆的真愛,一個足以。

「對了瑾晨,我聽安逸說,莫莉失憶了連他都不認識了,只記得你?」石海為此也感到有些訝異。

歐瑾晨不免嘆息:「是啊,唯獨只記得,我們曾經那些快樂美好的記憶。」

「這應該就是所謂的選擇性失憶吧,只記得美好的,忘記不堪的。真不知該說莫莉是幸運還是不幸。」石海給歐瑾晨又倒了杯酒,忽而又問:「那,對莫莉,你有什麼打算?」

「盡所能補償她。」歐瑾晨理所當然道,石海卻替他補充了一句:「只是唯獨不會再愛她,對吧?」

歐瑾晨默然飲酒,他不會再回頭去愛一個曾經傷害過他的女人,這似乎已經是熟悉他的人都了解的。但石海還是要很煞風景的再補充一句,「兄弟我,是真心希望你幸福,但由衷說,莫莉不能再愛的話,葉秋謠,更不該愛。」

歐瑾晨握著酒杯的手微頓,抬眸看了看石海,這是好兄弟的忠告,是的,不該愛,可是,誰能告訴他,如果拒絕,一個像罌栗般讓他上癮的女人?

………………

晨光瀉進窗戶,秋謠臉色有些疲倦的坐在歐瑾晨家的客廳沙發里,等了一夜,他都沒有回來,她還記得兩天前那晚他答應莫莉隔天幫莫莉搬回以前的房子,所以他昨晚沒回來,是在莫莉那兒過的夜是嗎?」

秋謠正這樣沮喪的想着,門鈴響起,是瑾晨回來了?滿懷期望着她跑來門口打開門,結果是柯珍珍站在門外。

「珍珍,怎麼是你?」秋謠詫異著。

「那你以為呢?」珍珍探著腦袋往房子裏望了望,「怎麼,總裁不在?」

「嗯,昨晚沒回來。」秋謠黯然著。

珍珍忙笑着安慰:「謠謠你別多想,也許總裁有什麼特殊的情況,總之,他是在乎你的,不然也不會把昨天欺負你的琴小菲開除,她可是財務部的紅人呢!」

秋謠一愣,「你說什麼?瑾晨把琴小菲?」

柯珍珍點頭:「是滴,為了你,大總裁把琴小菲開除了,而且還為了你去找了開除你的安彤,昨天下午整個公司就已經傳遍了。我打了一下午你的電話想告訴你,結果你一直關機,也不知道你怎麼了,這不一早就趕過來看看你,沒事吧你?」

「沒事了,當然沒事!」秋謠釋然的笑着,想到歐瑾晨默默為她做的那些,昨日壓在她心中的陰霾情緒瞬間煙消雲散,立即又有了精氣神兒,攔過珍珍的手臂就要往外走:「那我們一起去上班吧!」

「上班?大小姐,你是被愛情沖昏頭了嗎?今天是禮拜天。」柯珍珍無奈道,轉而又神秘的笑笑,「不過,今天可是個特殊的日子哦。」

「特殊?」秋謠眨著水眸疑惑,柯珍珍卻拉起她一邊離開一邊故弄玄虛說:「跟我走,你就知道了。」

中午時分,餐廳里,秋謠一個人坐在窗口不時看看腕錶或望望落地窗外,這個柯珍珍也不知道神秘兮兮的忙着什麼,大早把她拽出來一頓神逛后把她一個人安置在這兒,一個小時過去了都沒有回來。正在她急不可耐時,

「謠謠,生日快樂!」

冷不丁的,一大束嬌艷的黃玫瑰映入眼前,秋謠怔怔的抬起頭,看到柯珍珍一臉蜜樣的笑,將大束黃玫瑰塞進她懷裏,又道了句:「親愛的,二十六歲生日快樂!」

「今天…是我生日?」秋謠愣在位置里,還恍惚著,又一道溫和的聲音在身後傳來,「秋謠,你怎麼連今天是自己生日都不知道?」

秋謠循聲回眸,詫異的看到安逸噙著溫和笑容走過來與柯珍珍同時落座進位置。柯珍珍隨即無奈般嘆口氣,「唉!我都已經習慣了,謠謠每年的生日都是我幫她記的,她自己重來想不起,只有每年看到我送給她一大束她鍾愛的黃玫瑰時才會恍然記得。」

秋謠捧著黃玫瑰欣慰的笑,「珍珍,謝謝你,這輩子有你這麼一個貼心的好姐妹,是我最快樂的事。」

「我也是親愛的。」柯珍珍笑眯眯的擁抱了秋謠。

安逸隨後也將一份包裝精美的禮物遞給秋謠,「秋謠,生日快樂!這份禮物,是真心的專門為你挑選的。」安逸特地強調說,其實他一直很抱歉之前送給過秋謠的禮物都帶着莫莉的影子。

秋謠自然明白安逸的話意,不過,接受他的禮物,還是讓她心中有所顧慮,畢竟,歐瑾晨警告過她,不許再收安逸的禮物,不許和安逸再有私下往來。

安逸看着秋謠眼中的顧慮,會意的笑了笑,隨即牽過柯珍珍的手拉到他身旁坐下,和柯珍珍同時抬起無名指上帶着鑽戒的手,說:「秋謠,這個,是珍珍說,送給你的特殊的生日驚喜。」

秋謠瞬間石化,滿臉都是驚呆了的模樣,完全不敢置信的盯着對面甜蜜相擁的安逸和柯珍珍。

呆了足有十幾秒,她才語無倫次的指著對面兩人,「你…你們,什麼時候…」

柯珍珍掩著嘴巴笑着,握住秋謠指着他們的那隻手,然後鄭重說:「謠謠,我和安逸確實很閃電的,不過,可以向你保證,我們是真心相愛的。」

是嗎?秋謠黑眸之中仍然寫着不可思議,她想起那晚在公司年會上,得知林羽姍就是莫莉時,安逸還那麼激動的樣子,怎麼這會兒竟…

秋謠有些摸不著頭腦的撫了撫眉心,繼而聽到安逸自己坦誠的交代道:

「秋謠,我知道你心裏在擔心我對莫莉是不是還有感情,其實,在那晚之前,我心裏的確還對曾經的莫莉念念不忘,這些年來也一直以為自己還深愛着莫莉,但是,那晚,當林羽姍忽然就成了莫莉,我回去想了一夜,恍然發現,其實我真正割捨不下的只是過去多年的一份逝去感情的影子,當莫莉真實回歸站到我面前,才知道我的心,早已不屬於她。」安逸這樣說着,愛憐的撫了撫身旁柯珍珍柔亮的短髮。

柯珍珍也隨即坦白說:「是的秋謠,其實我和安逸是在那一次你住院,歐瑾晨在醫院把他打了帶走你,然後你要我幫忙照顧他,在那之後,我就愛上了他,然後主動追求的他,但是他始終沒有給我明確的答覆,我知道他是有解不開的心結,直到昨天一早,他突然打電話給我,直接向我求婚,於是昨天上午我們就去領證了,本來昨天中午在餐廳吃飯就是要告訴你的,結果沒想到昨中午被琴小菲給攪了。所以我想着,今天你的生日,就當做生日驚喜告訴你吧!」

秋謠看着柯珍珍羞澀又甜蜜的笑臉,安逸擁著珍珍那疼愛的畫面,這一刻,她不再有疑惑了,真心祝福:「珍珍,我最好的姐妹,恭喜你!安總監是個難得的好男人,你一定會幸福的!」

「嗯,謝謝親愛的。」柯珍珍熱靈盈眶。

安逸擁著珍珍笑,「秋謠,我已經是你最好姐妹的老公了,以後還是叫我安逸吧。」

秋謠也眼含着喜悅的淚說:「好,安逸,一定要好好愛我的珍珍,不然我饒不了你!」

一頓幸福的午餐在祥和的氣氛中結束,要離開時,珍珍內急去了衛生間。

不巧的是,歐瑾晨和林羽姍正好也在這家餐廳吃飯,他們從樓上下來,歐瑾晨銳利的目光即刻發現秋謠和安逸的身影。

此時,秋謠和安逸剛從位置里起身,那一大束柯珍珍送給秋謠的她最鍾愛的黃玫瑰,由安逸捧起來遞到秋謠懷中。秋謠對安逸笑着,接過花束,手指喜愛的撥了撥妖嬈的花瓣,這畫面,十分不合時宜的被歐瑾晨盡收眼底。

秋謠和安逸並肩走到了餐廳大堂,說說笑笑着,不經意的一抬眸,才看到歐瑾晨冷酷的立在面前,那張俊逸的臉,此刻已是霜降般的冰冷之色,尤其那雙深沉的眸子裏,更是溢滿了陰鷙的光芒。

「瑾晨…」秋謠錯愕著喚他,怎奈,歐瑾晨只是冷冷的睨了她一眼,轉頭大步走出餐廳。

秋謠可以想像,歐瑾晨看到她和安逸在一起,還手捧著玫瑰,一定是誤會了,她疾步追了出去,朝着他憤然離去的背影喊著「瑾晨,你聽我解釋。」

可是,歐瑾晨完全不理會,只是大步走向車子,林羽姍先坐進了副駕位,一副看好戲的嘴臉望着秋謠追到了車子前,用身子擋住歐瑾晨打開的車門,面向他開口:「瑾晨,我…」

「閉嘴!」

歐瑾晨冷聲制止她還未出口的話,完全不想聽任何,但秋謠依舊不放棄的極力想解釋,「瑾晨,今天是…」

「葉秋謠,你最好現在從我眼前消失。」歐瑾晨再度冷冷道,燃著熊熊怒火的眸睨著秋謠,落在她懷中捧著的那束玫瑰時,更加失望,有什麼可解釋,他只相信他親眼所見。

看他這樣子,秋謠心裏更難過了,滿臉都是被誤解的委屈和想要解釋清楚的焦急,她一隻手拉住歐瑾晨的胳臂,清澈的眼底溢滿了祈求之光:「瑾晨…」

歐瑾晨陰沉的臉色手臂一揚,狠狠甩開她攥着他的手,怒瞪着她,咬牙切齒:

「葉秋謠,我,不想再聽你說任何話。一個對我口口聲聲說愛的女人,今天卻跑到別的男人身邊,這樣的你,只叫我覺得,噁心!」

話落,他推開她坐進車裏,拉過車門狠狠關上,怎料,竟不小心夾住了她再度伸來車門阻攔的手,他愕然鬆開車門,看到她咬着唇,依舊把那隻被夾的手執著的抵在車門。

「歐瑾晨…」她凄凄的目光望着他,被夾的手指再痛,也無法和他的誤解相比。

他死死的蹙著濃眉,極力錯開她閃爍的目光,努力不看她凄楚的模樣,暗自攥緊掌心,最後道:「葉秋謠,你不用再回亨越工作了,我永遠不想再見到你。」

說完,他掰開她抵在車門的手,關上車門,決絕離去。

留下她單薄的身影立在涼風肆意的路邊,手中的玫瑰花束不覺的脫落在地,散落在地面的花瓣,就像她的心,凋落的,一片一片。

遲一步跑出來的柯珍珍,看着秋謠難過的樣子,擁着她的肩膀撫慰:「謠謠別擔心,總裁是誤會你和安逸了吧,一會兒我們就去找他解釋。」

秋謠蒼白的搖了搖頭,「不用了,沒必要解釋了。」說好的,她會守候着他,只要他不把她推開,可終究,他還是推開了她,不聞不問的推開,那麼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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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席欠你一世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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