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我是你的守護天護

96、我是你的守護天護

從唐岳辦公室出來的時候,天正下着雨,朱棉棉是一路淋著雨回來的。

雨水淋透了她的頭髮,順着臉頰流下來,也不知道是雨水還是淚水。

她在心裏一遍遍罵自己傻。朱棉棉,你真是一個大傻瓜,大大大傻瓜!

從再次見到他的那一刻起,她就不停地在心裏告誡自己:朱棉棉,你一定要遠離他,遠離他,他對你是罌粟,是毒、品,在一起久了會上癮,最後他會把你的心抽干,讓你同如行屍走肉。

所以她一次次對他關上心扉,忍着不去見他,不去想他,即使他為她做了這麼多事。但她依然把心關起來。

然而,她好不容易相信他了,想要對他重新打開心扉了,結果發現自己在他心裏一點都不重要,還不及一個柳若。

她當真是太高估自己了。

她漫無目的走了好遠好遠。直到雨停了,身上的衣服濕漉漉地貼在身上,她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走到了小區門口。

她撩了撩濕漉漉的頭髮,在這個抬頭的動作里,她看到了一個高大清秀的男子站在小區門口,她驀地怔住了。

他也看到她了,隨後走到她面前,擔心地問:「怎麼淋成這樣?發生什麼事了?」

朱棉棉看着眼前那張混血兒一般的臉龐,心裏的委屈一併湧上來。她撲到他懷裏,「哇」地哭了出來,「子宇,你怎麼才回來……唐岳他……原來他就有了別的女人,可是他有了別的女人,他還想來招惹我……唔唔……他還跟別的女人上了床了。」

歐陽子宇摟着懷裏的人兒,聽着她一口一口「唐岳」,他的心一陣陣刺痛。

她以前總是不承認,明明心裏是喜歡唐岳的不是嗎?

「棉棉……」他叫了她一聲。

但她仍然哭着:「他三年前跟柳霜上了床,現在還幫柳霜照顧她的妹妹,唔唔,子宇,我該怎麼辦?我恨死他了,我這輩子都不會再原諒他了。」

歐陽子宇拍了拍她的肩。他只知道她只是需要一個肩膀,好。既然她需要,那他就給。

哭了好久好久,她才抬起頭,像個孩子一樣淚眼婆娑地說:「子宇,你可不可以娶我?可不可以?」

「為什麼?」歐陽子宇問。她在這種情況下求婚,所以他並沒有感到半點欣喜,反而擔心她。

「除了我的心,別的,我什麼都可以給你,包括我的身體。」

他仰起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好一會兒,他才平靜地說:「走吧棉棉,我帶你回家,看你全身都濕了,先回去洗個澡再說。」

……

朱棉棉在浴缸里泡了很久。

水很燙,身上的神經一點點放鬆,她的大腦也漸漸冷靜下來了。

回想自己這一路上所做的傻事,她感到十分難為情,特別是向歐陽子宇求婚的那些話。

洗了一個小時,又換上一套保守的長衣褲,再把及腰的長發吹乾,她這才走出去。

歐陽子宇還在客廳里看電視,看的是新聞頻道,他的面前擺着一盆水果,大概是陳姨放在那裏的。

她捋了捋頭髮,在他旁邊坐下,中間卻隔着二十公分的距離,「子宇……」

「好些了嗎?」他問,看着她不敢靠近,他苦笑了一下。

「好些了,」她應道,隨後低着頭說:「對不起,剛剛在樓下的時候,說了一些傻話,做了一些傻事。」

歐陽子宇笑了笑:「你剛說了什麼,我全都忘了。」

但是朱棉棉卻只是想把話說清楚:「我在下面求你娶我了。」

「……」歐陽子宇看着眼前這個傻乎乎的女人,五年了,或許她在職場上是有所提升了,穿衣審美有所改觀了,氣質也提升了,但是歸根到底,她在某些方面還是那個單純得只有一根筋的女人。

他再次笑笑:「好像,你是有這麼說過。」

她惶恐地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那本來就是你的氣話,我不會當真的,」歐陽子宇說,他的眼睛依然乾淨清透。

「子宇……那以後我們就不要見面了,好嗎?」她認為,是應該跟歐陽子宇劃清界限了。

「前一個小時你還跟我求婚,為什麼這一個小時卻要跟我劃清界限了呢?」歐陽子宇不明白地問。

「因為……」雖然很不忍心,但她最終還是說出了口:「之前我說過要給你半年時間追求我,但是現在半年快過去了,我……」

「你還是沒有辦法愛上我,我知道的,」歐陽子宇笑了,露出雪白的牙齒:「難道因為這樣我們就不能見面了嗎?」

「可是這對你不公平,你不應該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我也不能老佔據着你的時間,」朱棉棉說。

「棉棉,」歐陽子宇真誠地看着她:「如果你現在找到了幸福,那我會馬上離開,但是在你還不那麼幸福的時候,我想就這麼靜靜地守候着你,你把我當成朋友也好,把我當成兄長也好,只要你不要不見我。」

朱棉棉沒忍住,突然就哭了起來。

……

那晚,等朱小寶睡了之後,歐陽子宇和朱棉棉去了陽台上,不知道為什麼,當兩人把話說開了之後,彼此之間反而更能坦城相對了。

她在他心裏是一個觸不可及的夢想,更是一個他想要守護的人。

他在她心裏,可能真的就如他所說的,是朋友、兄長,這麼多年了,他已經在她心裏占很大的位置,他突然走掉的時候,她會失落,會焦急,會擔心,但是,她很清楚自己並沒有心動過。

因為,他在她心裏所佔的位置並不叫愛情。

陽台的風很清爽,視野很寬,他們就像好朋友一樣聊著。

「子宇,前段時間,為什麼你突然走了?」她問。

「我爸爸病了,所以我回了一趟A市,他一出院我就馬上回鳳城了。」

朱棉棉心有慚愧:「我居然一點都不知道。」

「你要養傷嘛,」他說,接着又問:「你真的不肯原諒唐岳了嗎?」

「他不值得原諒了,」她說。

「棉棉,其實……柳霜的事情我知道一些,之前沒有告訴你,是擔心你生氣,」歐陽子宇說。斤庄頁亡。

「他們究竟是怎麼回事?」

「那時候唐岳瘋狂地找你,恨不得掘地三尺也要把你找出來。當然那時候我也在找你,可我們一直沒有你的消息,就這麼過了兩年,有一次,我和宋天雨在風情會所看見唐岳跟一個女孩子在一起,當時我很生氣,認為他對不起你,可我正準備走的時候,我聽到那個女孩子開口說話了,聲音跟你很像,很像,連性格也有那麼幾分相似,我明白了,唐岳是把那個女孩當成你的替身了。」

「可是他跟那女孩上了床,他親口告訴我的,你覺得這件事可以原諒嗎?」

「這我就不清楚了,但是柳霜不久就患病去世了。」

「那如果柳霜沒有去世呢?」朱棉棉問,如果沒有去世,那豈不是剪不斷理還亂?

「……」歐陽子宇沒有再說話了。

兩人又坐了一會兒,歐陽子宇便回去了。

朱棉棉一夜沒睡。

……

周家人也都看到唐岳和柳若的新聞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周善,還有舅舅周真,表哥周超澤都挺關心朱棉棉,一直明裏暗裏地示意朱棉棉跟歐陽子宇在一起,要為自己以後的幸福着想,不能單純為了小寶而活。

就連向旭劍也打電話給朱棉棉,說以前看走眼了,原來歐陽子宇才是珍珠,唐岳是渣男。

朱棉棉問:「candy最近好嗎?」

向旭劍馬上把電話掛了。

當周善再次勸朱棉棉跟歐陽子宇在一起時,朱棉棉坦然自己跟歐陽子宇不可能了。

那天,也是下了幾場雨,空氣薄涼,一陣風吹來,幾片發黃的葉子落在朱棉棉腳下。

「媽,愛情不長久,友誼才能長久,我跟子宇會做一輩子的朋友,」朱棉棉說。

周善嘆了一口氣:「都說女兒隨媽,你這性子跟我一模一樣。」

「媽,你別這樣,佟先生其實挺好的,你就跟他好好過吧,我爸他……其實他跟你真的不合適,起碼他在你需要的時候,沒有讓自己變強大,反而選擇了墮落,」現在變成了朱棉棉安慰周善了。

「你不懂,」周善說。

是啊,世界上最難懂的是人心,最難把握的是人與人之間的感情。

她不懂周善為什麼不肯愛佟天磊,正如他們不理解她為什麼不肯愛歐陽子宇一樣。

在她眼裏,歐陽子宇太過完美,乾淨純粹得像一塊珍珠,而她卻是結過婚生過孩子的女人,即使她同意跟他在一起,他們也很難過他父母的那一關,即使過了他父母那一關,那麼他們還會再生孩子,小寶勢必會受到冷落,到時又是一番心力交瘁。

所以她希望和歐陽子宇能夠友誼天長地久。

……

再次見到唐岳,是在一間西餐廳。

那天歐陽子宇約她一起出來吃飯,她很爽快地答應了,再順便把小寶也帶上了。

那天一到店裏,小寶就喊了起來:「唐岳爸爸」

四目相對的那一刻,朱棉棉怔怔地站了一會兒,眼裏只有淡漠。

而唐岳則朝她走過來了,他眼裏很疲憊,彷彿很多天沒有睡覺了,聲音很沙啞地喚了一聲:「棉棉!」

朱棉棉沒有理他。

她想越過他,卻被他攔住了。

「你想幹什麼?」她深吸一口氣問道。

「你又跟歐陽子宇在一起了?」他落漠地問。

「跟你有關係嗎?」她冷冷地問。

他呼了一口氣,顯得很生氣的樣子,但他還是忍着氣,耐心地解釋:「棉棉,柳霜也好,柳若也好,我從來沒有愛過她們。」

「那你馬上召開新聞發佈會,跟柳若撇清關係。」

唐岳明顯猶豫了一下,而就在唐岳猶豫的那一瞬間,朱棉棉用力地推了他一下,他沒有防備,身體撞到了旁邊的桌子,她越過他,往前走到歐陽子宇身邊。

唐岳沒有再跟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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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我是你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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