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進了屋子沒多久,她不只小臉兒暖了,而且還熱燙燙的發著紅艷光芒,躺在他光裸的強健身子下,小嘴不住的發出喘息呻吟。

「唔……好熱……一點都不冷啊……」

……

許久之後,一陣酸麻感自他的脊椎底端兇猛竄上…………

同樣的情景又出現在拴馬處,不過馬上的鞍轡早先就已裝好,可以直接走人了。

「我們……」陸紛紛抓著樓永夜的袖子,「不能再待一天嗎?」她還是不想回去面對父親的震怒神色,還有母親的指責。

「我們已經多待兩天了。」樓永夜有些無奈道。

每一次決定起程下山時,她就會可憐兮兮的央求多待一天,他嘴上堅持,但只要她身子一貼過來,柔柔依偎在他身上哀求,他就忍不住血脈賁張,忍不住緊緊回擁,忍不住剝了她身上的衣服,忍不住將他的賁張貫入她的柔嫩,盡情互相需索高潮快意……

想著,他覺得他渾身的血液又開始往胯下集中了。

他是累積了太久的欲求不滿,矛會如此饑渴?

不能再拖下去了,他還有正事要辦。

除了陳述齡的事外,他還要南下去查一件冤獄,替已死的人平反,將惡官打入大牢,為民除害……

「只要再待一天!」細勻食指豎起。

「不行!」這次樓永夜很堅持的將陸紛紛推開,免得又被美色所迷。

陸紛紛咬著下唇,粉頸微垂,看起來好不可憐。

「我想早日將你明媒正娶入門。」

「嗯。」她懂,但她就是不安,總覺得這一回城,兩人之間就會起變化。

那是難以解釋的,有再多保證都無法弭平的不安,像是一種不祥的預感,在心頭盤踞。

「我們走吧。」樓永夜將馬匹拉過來。

他繞來她身後,提住她的腰,抱她上馬,接著,他利落一腳踩上馬鍾,跨坐在她身後。

他體貼的為她攏好暖裘,避免冷冷的山風凍著了她的身,策動韁繩,驅使馬匹往山下走去。

沿途風景可見春意,滿山樹林迎風搖曳,空氣清新得教人心曠神怡,陸紛紛依偎在樓永夜溫暖的懷中,綿綿說著情話。

即使在床第之間,樓永夜已曉得陸紛紛是個處子,別說人盡可夫,她根本清清白白的如同白紙一般,但為何名塘會編派她的是非?這是這幾天一直盤踞在他心頭的不解之處。

名塘跟在他身邊數年,是個忠實又忠心的部屬,他感念他的救命之恩,堅決留在他身邊幫忙,他嫉惡如仇,十分正直,厭惡所有醜惡之事,沒道理任意詆毀一個姑娘家的名節,更何況這兩人根本不相識,要說過往有過仇恨,更不可能。

「我們初見的那天,也就是你將我救回去的那日,你是否跟我同睡了一張床?」他低聲問出他的困惑。

他曉得?陸紛紛小臉難為情的爆紅,垂下了粉頸,有些驚惶無措的瞪著馬後頸的鬃毛,纖指纏繞。

「你……當時你不是昏迷了嗎?」怎麽這時會突然提起這件事?

她的回答證實名塘所書無誤,她的確爬上了他的床,但這麽做的原因為何,他百思不解。

但他相信,她必有她的緣由,且是出於善意。

「我隱約有點記憶。」他扯著善意的謊言。「當時你為什麽會這麽做?」

他需要問出一個答案來,他不希望再因這事而在心中有疙瘩,也不希望名塘對她仍投以厭惡之色,不肯接納她。

名塘是他很重要的屬下,他聰明伶俐、反應快,有他的幫助,在查案方面事半功倍,他將名塘看得很重要,他不僅是他的得力部屬,在他的心中,名塘已是他的家人,所以他不希望他敵視他最心愛的女人,所以這個「交代」,是一定要給。

「我……」她咬了咬唇,「因為你的身子很冰很冷,添再多的盆火也沒用,我想起我的身子一年四季都很溫暖,我娘常說我是小火爐,所以我才想,若是我當你的小火爐,是否可溫暖你的身子。」為了證實她所言無誤,小手握住他的,「是不是很暖和?」

的確是很暖和的小手。他想起在他們親密時,當他的手游移在雪嫩肌膚上,一樣是暖暖的熱度。她也曾經說過,她無懼山上的寒冷,因為她天生就是個小暖陽。

「所以你就跟我同睡?」他低首注視那雙清澈純真的麗眸。

所以她不顧名節與他睡在一塊兒,只有為了救他這個單純的理由。

他緊抿住雙唇,胸口有些激動。

再多的歉意都無法彌補他的過錯,他在心中暗暗立誓,他這輩子將只獨愛她一個,傾盡所有來呵護她、疼愛她、寵愛她。

至於他的質疑,與名塘的誤解,還有這段日子她被囚禁的原因,將像是沉在湖底的大石頭,永遠沒有重見天日的一天。

隱瞞,是為了不要讓她難過,他再也見不得她的眉頭有些許的輕蹙,他要她一輩子都開心的笑,他會比她父親還要疼愛她。

「這方法很有用,你還因此醒了,而且身體也暖了。」她覺得他臉色似乎有點怪怪的,好像在強忍什麽,他該不會不太高興她做出這麽大膽的舉動吧?

一個未出嫁的姑娘跟男人共處一室也就罷了,竟還同睡一張床,若是她父親知道一定會氣得病發,而他,恐怕也會非常生氣吧……

她是不是不該據實以告?也許她該選擇否認,別讓他認為她是個不守婦道的淫蕩女人?

「我醒了?」他怎麽沒這方面的記憶?

況且他若真的醒了,一定會在當下問清楚,而不致在兩人之間產生誤會。

「你不記得了嗎?你張開眼了,還看著我。」

他搖頭。

原來他都不記得了?

「那你怎麽會突然問起這事?」不是都不記得了?

「我隱約有這項記憶,但我以為是在作夢,可是當我抱著你時,就覺得夢中的記憶太過真實,所以才想問問。」

「所以你抱我還親我都是無意識的?」也許他是在……夢遊?

「我抱你?」他竟然抱了她,在那個時候?

打一開始,就是他先輕薄了她的好意?

「你不記得了?」她困窘的垂眸,「但我記得很清楚,所以從那個時候起,我就決定非你不嫁了。」

不只是因為她在第一眼就深深喜愛上他的關係,不只是因為她對那位許舉人無感覺的關係,還有兩人幾乎等同於夫妻的親密接觸,讓她早在心上篤定,除了他以外,她的人生不會再有別人。

所以名塘所看見的,她主動與他同睡,是懷著救人的慈悲心,而所謂棉被下的動作,是他在無意識中的舉止?樓永夜方正的下顎用力咬緊。

早知道一開始他就該問清楚,而不是讓誤會孳生造成錯誤,還差點要了她的命……

發現他一直沒有響應,陸紛紛心頭不由得著慌,忙抬起頭來,卻見他黑眸隱約燃著怒火,濃眉攬得死緊,似乎在生誰的氣。

是她嗎?她如坐針氈的雙手緊緊互握,懷疑是不是她的太過誠實,惹得他不快了?

她果然不該老實說的,他現在一定很後悔承諾要娶她,娶一個主動窩入男人懷裡的女人,但……但她是有緣由的呀!

「我是為了要救你呀!」她急慌慌的道,「如果不是你的身子那麽冰冷,我也不會想到要當你暖爐的主意,我想要你活過來,我怕你死掉,我……」

「不要說了。」她越說只會讓他越自責。

「你看不起我了是不是?你覺得我這樣做很不知羞恥?你不想娶我、不想跟我在一塊兒了……」

「紛紛,不是這樣的。」他搖頭,「我很感激你為我做的一切……」

「但無法原諒?」她汪著淚眼直視。

「不。」無法原諒的是他自己。

他覺得自己配不上美好的她,他是那麽的自慚形穢,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完全抬不起頭來。

「如果不是無法原諒,那你為什麽看起來很生氣的樣子?你不就是在氣我嗎?」

「紛紛,你想多了。」他氣的亦是他自己。

「那你可以告訴我,你在氣什麽嗎?」

他緊抿住雙唇,思索了會,「你別擔心,跟你無關。」

「不肯告訴我?」

「暫時……」他有些艱困的說,「別逼我,好嗎?」現下的他,無法誠實說出真相。

他不想讓她曉得他是這麽的醜陋。

別逼我。

陸紛紛怔愣了下。

她低下頭,望著不斷往後退的路面,覺得她的胸腔處,被挖了一個大洞。

顯而易見的,她因她的剖白而被看不起了。

就算他還願意娶她,也只是在負道義的責任了。

他覺得她是在逼他。

主動與他共躺一床、主動約他私奔、主動向他示好,都是在逼他。

會不會……他順從她的意思,只是在報答她的救命之恩?

她倏忽想起,在他清醒的隔日,他忽然就變得對她有些許冷淡,很明顯的想跟她劃清距離,但她卻是很不知羞的想盡辦法接近他。

她把她的情意表達得明明白白,任誰都可以清楚的發現,所以父親、母親、玉珠他們才會千方百計阻止她所有荒誕的行動,但她卻是被愛沖昏了頭,啥都看不清、啥都聽不進去……

是她逼他接受了她。

她剛才還說了什麽?

……所以從那個時候起,我就決定非你不嫁了。

她難過的閉了眼睛,暖裘內的小手十指相迭,用力握緊。

即使如此……即使如此……她還是想嫁給他,就算明知他的心不在她身上,她還是想嫁給他!

這樣的她是太傻太笨,還是太任性?

在兩人心頭糾結的時候,有人攔截了他們的去路。

是名塘。

不善的嫌惡目光掃過陸紛紛,陸紛紛因此感到一股寒意自背脊竄起,不由得瑟縮了下。

「別怕,」樓永夜以為她是因為陌生人而恐懼,「他是我的部下。」

「部下?」想不到他竟有部下,莫非他家裡並非一般平民,才會對說服父親一事這麽有信心?

但他的部下為什麽用那種厭惡的眼色掃過她?

莫非……莫非他也曉得他的主人被逼婚娶之事?

她忽然覺得好冷,就連狐皮製作的暖裘也無法將她溫暖。

「嗯。」樓永夜問名塘,「有消息?」

名塘點頭。

「你稍等我一下。」樓永夜躍馬而下,手持韁繩,以陸紛紛聽不到的音量與名塘討論,「如何?」

「他人仍在城中,有偷襲爺的可能。」

「我明白了。你暫先跟我一起走,接近城市時再分開。」

樓永夜與名塘為了保持神秘性與機動性,鮮少一起工作、調查,他們各司其職,等有最新消息時才會相聚討論,或者一個在明、一個在暗,互相支持,讓對手因此措手不及。

「是。」名塘頷首。

「另外,你不用對陸小姐保持敵意,她不是你想象的那種人。」

名塘有些不以為然的挑眉。

「詳細情形我日後有機會再告訴你,現在先回城吧。」

名塘暫先按捺心中的困惑,跟在馬匹的後頭。

樓永夜一上馬,陸紛紛就想問個明白,嘴方張,忽爾想起他要她別逼他,於是又將小嘴闔上。

「想說什麽?」樓永夜問。

「沒什麽。」她輕搖頭。

她心底很慌很亂,不曉得該怎麽做才是最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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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私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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