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你去哪裡了

將公仔們安頓好，我領著蘇小雅繼續在現代廣場里「掃蕩」。

我們去吃了哈根達斯，只買了一個單球杯，一人一口地分享這份小甜蜜。

我們一起去整理了長頭髮，還請設計師給蘇小雅剪了個可愛的齊劉海。小女生剪齊劉海總是顯得萌萌噠、美美噠，蘇小雅瞬間變身人氣小女神。

我們去買了新衣服。在一家童裝店裡還買了一模一樣的親子裝，我和蘇小雅一起換上白色的雪紡連衣裙，她是嬌俏的小公主，我是美麗的王后。走在現代廣場里，總是看到身旁的人投來羨慕的眼神。蘇小雅剛開始的時候還有些緊張，我緊緊地牽住她柔軟的小手，用鼓勵地眼神看著她:「小雅，不要怕，蕭然在這裡！」蘇小雅慢慢的適應了外人的關注后，便沒有那麼緊張了。

我們還吃了一個中份海鮮披薩。吃的時候，蘇小雅的小臉上不時沾上醬汁，我拿出紙巾為她細細地擦拭乾凈。

我們還去看了一場兒童動畫電影《黑貓警長》。這是根據20多年前的一部國內動畫重新製作的動畫電影。我告訴蘇小雅，在我小時候就看過這部動畫片。

看完電影出來，時間已經不早了，蘇小雅也露出了疲倦的神色，我將蘇小雅抱起來，讓她可以在我懷裡舒舒服服的休息會兒。

回到車上，剛剛把已經睡著的蘇小雅安置在後座上，熟悉的手機鈴聲響起。我從座椅上拿起手機站到車外接聽。

「喂，素月，什麼事兒啊？」我用一貫輕鬆調侃的語氣問她。

「這位大姐，你今天都幹什麼去了？」她口氣頗為不善。

「逛街、看電影啊！怎麼了？」對她表現出來的氣惱很是不解。

「那你為什麼不接電話？」她聲音又提高了一個八度。

「哦！我下車的時候把手機忘在車裡了。剛才你打電話來才發現的。」我解釋道。

「我……kao！蕭然，你和蘇駿辰是不是吵架了？」

「沒有啊！」我撓撓頭，這女人今天怎麼了嘛！

「那他為什麼每十分鐘給我打一次電話問你有沒有跟我聯絡？」

哇靠！這人還真是奇葩啊！每十分鐘打一次，林素月估計已經快要被他搞崩潰掉了！難怪火氣這麼大！「那個，素月，對不起啊！連累你了。我真的不知道……」

林素月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平靜地說:「你沒事就好了！快回去吧。」

咦？這個女人是不是更年期提前了，情緒起伏這麼大！我暗自腹誹。

掛斷電話，手機屏幕上提示:未接來電116個。有蘇駿辰的也有林素月的。媽呀，這是怎麼了都？我是那麼幼稚的人嗎？何況，我還帶著蘇小雅呢。他不會是擔心我把蘇小雅怎麼樣吧？管他呢，先回家再說。

我抱著蘇小雅，拎著一堆購物袋，艱難地走樓梯爬上三樓。鑰匙剛插進鎖孔，門就開了，蘇駿辰站在門裡，神情又緊張又焦急還有一點兒開心。

這人是不是傻了？看見我抱著孩子，拎著袋子，不知道要讓路的嗎？我眉頭一皺:「你能讓讓路嗎？」

蘇駿辰恍然過來，從我懷裡把蘇小雅抱過去。我終於能輕鬆地拎著這一堆購物袋了。

蘇駿辰把蘇小雅放在客房的床上，我放下袋子把車鑰匙扔給他:「去車裡把公仔都拿回來。」

他銜命去了。

我輕手輕腳地幫蘇小雅脫掉外面的衣裙，換上一件我自己貼身穿的緊身白t恤，再打來熱水給她把手臉腳都清洗乾淨，然後掖好被角。

看著蘇小雅熟睡的小臉，我心裡有一處極柔軟的地方被輕輕地喚醒，如果上天真的不再給我做母親的權利，蘇小雅就將是我「唯一」的孩子了。低下頭，在她的眉心處輕輕吻了吻。一抬頭，看見蘇駿辰抱著四個公仔站在客房門口，英挺帥氣的他此刻看上去竟有些萌萌噠！兩人對望了一會兒，然後我端起地上的水盆，徑直從他身邊越過回到我們自己的房裡。

其實，這個時候我自己都不太明白自己的心情如何，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生氣，挺糾結的！洗漱過後就帶著這鬱悶的心情上床睡覺了，上床前沒忘了把所有的燈都關掉。

沒多久，他打開一側的夜燈，在我身旁側躺下來。房間里靜悄悄的，能聽到我倆的呼吸聲；小夜燈發出昏黃晦暗的光，彼此都不太可能看清對方臉上的表情。

「蕭然。」他輕聲地喊我。

「嗯。」

「今天你去哪裡了？」

「帶著小雅去現代廣場逛街了。」

「為什麼突然不想回家去？」

我想了想，照實說:「我想，也許你和蘇爸爸、蘇媽媽他們有話說，我在一旁不方便。」

「你是我的妻子，沒有什麼不方便的。有些事情我不說，只是不想讓太多人擔心。」

「嗯，我知道了。」我淡淡地表示。

「不，你不知道。」他伸出右手環住我纖細的腰，「小雅會受刺激，都是因為我。」

我沒有說話，靜靜等著他繼續。

「小雅的媽媽趙麗麗是我大學時喜歡的女人，她性格開朗熱情，又長得十分漂亮，身邊總有許多男生環繞。當時我爸媽不允許我在學校里交女朋友，因此我雖然喜歡她，卻從來沒有向她表白過。畢業后我出國留學三年，回來后又創立boc，一直沒有時間去考慮個人問題。直到八年前，我陪客戶去酒吧喝酒時碰上已經喝醉的趙麗麗，那時我覺得她依然能叫我有怦然心動的感覺。那天我帶她回了我當時住的地方，併發生了關係。一個半月後，趙麗麗告訴我她懷孕了。恰好我爸媽也都在催促我的個人問題，於是我向趙麗麗求婚了，我們很快就舉行了簡單的婚禮。婚後，她依然熱情奔放，喜歡熱鬧，喜歡叫上一大群身份不明的朋友一起到家裡來開party，為此我們爭論過很多次，她卻始終不改。小雅兩個多月時的一天，我因為落了一份重要的客戶資料，在中午的時候返回家裡，在客廳就聽見小雅的哭聲，我走進嬰兒房卻沒有看見她，就抱起小雅去找她。當我在自己的房間外聽到了房裡傳出來的聲音時，很是羞惱，用力推開房門親眼看見了床上她與別的男人那不堪入目的樣子。沒多久，我們離婚了，小雅判給我。」他停頓下來。

我側身面對著他，左手抱住他的背，身體貼靠在他懷裡沉默著。

他把下巴擱在我的頭頂上，我能感覺到他喉結上下滾動和聲帶的震動。

「小雅三歲時，趙麗麗來找我說她想孩子了，要看看小雅，我同意了。我帶小雅去跟她見面，誰知她抱著小雅衝上樓頂，威脅我說如果我不和她復婚的話，她就抱著小雅從樓上跳下去。我只好假裝答應她，先把小雅救下來再說，當我把小雅抱過來的時候，她忽然又從懷裡掏出了一把剪刀刺向小雅，我急忙轉身護住小雅，剪刀刺進了我的左肩，鮮血濺到了小雅的臉上。從那以後，小雅就開始不正常了。」

「趙麗麗後來怎麼樣了？」我低聲問他。

「有人報了警，她被警察帶走了。她家裡人來保釋她的時候出具了她患有精神分裂症的醫學證明。」他說:「那時我的事業剛上正軌，爸爸還在任上，我怕這件事情造成不好的影響就壓了下來。對所有人，包括我爸媽都說小雅患的是自閉症。」

「可是自閉症和精神分裂症都是精神科疾病，你為什麼不能說實話？」

「如果是自閉症，大家從心裡上比較容易接受，感覺這種病沒有社會危害性，還會有同情感；精神分裂症卻不同，所有人都會把小雅當成瘋子看，會覺得她有危險，會嘲笑和鄙視她，有可能會把她強制性送到精神病院進行治療。小雅是我的女兒，我要保護她，已經虧欠她一次了，不能再害她一輩子。」

「那你為什麼不阻止我給小雅找醫生，你不怕小雅的真實病情暴露嗎？」

「這兩年來，小雅的病情逐漸有好轉的跡象，特別是你出現后，她對你很依戀。我覺得在你的幫助下小雅肯定會痊癒的。我正在考慮什麼時候跟你坦白，沒想到你請到了陳寶林教授來給小雅診治，更沒想到陳教授的醫術竟然如此高明！」

也許這就是天意吧！也是我和小雅的緣分。想起趙麗麗的婚內出-軌，我內心有點小擔憂:「那個……你有沒有……嗯……就是……懷疑過……嗯……小雅她……」

他忽然悶聲笑了，「也許趙麗麗自己都不能肯定小雅究竟是不是我的孩子，但我可以100％的告訴你，小雅是我的孩子。」

「你去……做了親子鑒定嗎？」

「沒有。因為小雅跟我一樣是rh陰xingo型血。」他肯定地說。

那還好！就算我真的不能生了，還有蘇小雅。陳教授今天對我說的話，我還是打算跟蘇駿辰說實話:「今天陳教授告訴我，我的身體很難再懷孕。如果你……啊……」

蘇駿辰突然整個人壓在我身上，用嘴堵住我的話，直到我渾身無力，氣喘吁吁才鬆開。「蕭然，不要說離開我的話。今天下午找不到你，我已經快要發瘋了。也是今天我才明白，原來真正在乎一個人的感覺是這樣的！」

「別說發瘋的話，不然我會懷疑是你的精神有問題！」是女人就喜歡聽甜言蜜語，我自然不能例外。心裡甜絲絲的，可嘴上卻不願意承認。心神一放鬆，我肚子里的好奇寶寶又冒出來了:「哎，你有沒有想過趙麗麗為什麼會出-軌啊？」

「沒想過。」

我眼睛轉啊轉，「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他微微撐起身體，看著我的臉問。

「我說可以，但是你不能惱羞成怒！」我預先給自己安排「退路」。

「好！你說。」他一本正經地保證。

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輕聲說:「你活兒太差！」

他一聽，眯起雙眼危險地說:「你說什麼？能再說一遍嗎？」

看到他露出這樣的眼神，我不自在地動了動身體，「好話不講二遍！」

他忽的笑了:「沒有親自體驗過，就沒有發言權！今天你就好好感受一下，明天告訴我，我的活兒到底好不好吧！」

我緊張起來。女人在床上千萬不要和男人討論「活兒」的問題，危險係數五顆星！只見他的眼神已經全變了，身體慢慢傾壓了下來，我還可以說……不……嗎？

本部小說來自看書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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