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我們見過

96.我們見過

87_87263蘇慕染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她只覺得自己好像睡了很久,迷迷糊糊只聽到好像時景在喊自己。

她努力地動了動,睜開眼睛依稀看到時景正看着自己,她心緒萬千。

時景見她睜開眼睛,抬手摸了摸她額頭,一雙黑眸直直地看着她:「沒事吧,打你電話沒有人接,去店裏的時候你同事說你早就回來了。」

她看着那一雙黑眸,忍不住伸手抱住他的脖子:「時景。」

她把頭埋在他的頸窩裏面蹭了蹭,半響才搖頭:「沒什麼,只是有些累,跑回來睡覺了。」

他低頭吻了吻她唇角,鬆了手:「起來吧,我下了餃子。」

她點了點頭,拉過一旁的衣服開始穿。

蘇慕染不知道ardy到底想幹什麼,或者她只是單純地讓她不好過,或者是想讓她和時景都不好過。

但是不管怎麼樣,她不好過是真的。

很多次她想開口問時景,卻又怕其實那只是個誤會,夫妻間的信任很奇妙,說出口了和沒有說出口的懷疑差別很大。

她沒有十足把握,只有那麼幾張照片,可是那根本就不能說明些什麼。

這個世界那麼狗血,什麼樣的事情會沒有,說不定那個男孩只是他朋友的兒子,或者只是剛好和他投緣而已。

那麼多的可能,她根本就不敢開口問。

這註定是一種煎熬,她一個人的煎熬。

不明所以的結果就是總是半夜驚醒,一個個光怪陸離的夢,她甚至夢到那個小男孩喊時景爸爸。

驚醒的時候時景已經伸手摸到她身上了,大手落在她的額頭上,摸到滿手心的汗,他抬手就將那小燈開了,低頭看着她:「做惡夢了?」

她抬頭看着他,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時景,我把孩子弄沒了,你有沒有恨過我?」

「沒有。」

她沒有再開口,那溫熱的吻落在她的眉眼,讓她又甜蜜又忐忑。

她決定將照片的事情爛到肚子裏面去。

這兩天是正是消雪的時候,都說了下雪不冷融雪冷,蘇慕染穿了一件保暖,中間穿了一件羊毛衫,外面還套了一件羽絨,她還是覺得冷。

蒙娜麗莎站在商場的門口看着她,眼睛睜得老大:「慕染,你開玩笑吧,穿這麼多你還抖?」

慕染囧了囧:「今天消雪啊。」

「行了行了,不說了,進去吧,裏面暖和。」

她點了點頭,也沒有廢話,連忙走了進去。

這個時候商場一般都是會開暖氣的,蘇慕染走進去才覺得自己活過來了,特別是那一雙腳,走進商場才覺得像是腳,在外面,明明穿着帶絨的皮靴還是覺得腳趾頭都是冰渣一樣的冷。

她們化妝師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一套裝備,蒙娜麗莎說她的那套前幾天跟妝的時候被一個小屁孩把一整套的眼影刷給弄沒了。今天約她出來,就是要再買一套。

她上午沒事,就跟她出來了,然後再一起回店裏面,因為下午剛好有個客人要過來試裝。

兩個人逛了一圈,總算找到蒙娜麗莎想要買的那一套了,看了看時間,乾脆就決定吃了飯再走。

大概是飯點,商場裏面吃飯的地方都不少人,兩個人好不容易找了到有位置又不用排號的一家西餐,進去后看了看價格,咬了好幾下牙才決定下單。

蘇慕染憋了好久了,把東西放下就跟蒙娜麗莎說去上廁所。

她走得急,不小心撞了人,連忙抬頭道歉:「不好意思,我走太快了。」

那人剛好對上她視線,似乎有幾分詫異。

慕染只覺得奇怪,正想開口,對方已經笑了笑,搖頭道:「沒什麼,小姐有急事吧,快走吧。」

她點了點頭,也沒管那女人看着自己的表情到底是什麼意思。

冬天,商場衛生間裏面的水都是暖和的,蘇慕染把手放在裏面都捨不得拿出來了,看了看鏡子裏面的自己,發現頭髮被風吹得有些亂,連忙烘乾了手打算撥一撥。

她剛轉身,就看到自己剛才撞到的那個女人正站在鏡子前抹口紅個。

大概是從鏡子裏面看到蘇慕染正看着她,女人收了口紅,率先開口:「蘇小姐,久仰。」

蘇慕染微微一詫,臉上卻是保持着不動聲色:「久仰。」

她抬手握上了女人塗滿了火紅指甲油的手,不過虛虛一握,兩個人就各自鬆開了。

相對她的不解和疑惑,女人倒是顯得十分的瞭然:「我叫楊紫,常聽啊景提起你。」

慕染臉色微微一白,看着女人似笑非笑的唇角,抬手將長發往脖子後面一撥,淡淡地笑了笑:「我倒沒怎麼聽他提起過楊小姐。」

她的聲線淺淺,讓人捉摸不定她的情緒如何。

楊紫沒有順着她的話,將手放到烘乾機下一邊烘著一邊對着她開口:「我們見過的,蘇小姐。」

慕染很討厭她叫自己蘇小姐,在楊紫再次喊她蘇小姐的時候,她忍不住皺了皺眉,看着她收了笑容:「是嗎?」

「是的。」她抽了張紙巾,將沒有烘乾的地方抹了抹,才繼續開口:「上次在醫院裏面,我記憶力可是極好的。」

她不禁怔了怔,上一次在醫院裏面,她抬頭看着楊紫,終於想起來了,那一天小男孩跑過去的那個女人不就是她嗎?

雖然她沒有看清楚女人的正臉,但是她還是認出來了。

這個認知讓蘇慕染有些難受,但是她慣常收斂情緒,勾著唇角淡淡地笑了笑:「楊小姐真是好記憶,我還都不記得我見過你。」

楊紫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我想,我們以後應該會有不少機會見面的。」

慕染低頭看了一眼楊紫的手指,抬頭也露了個不明所以的笑容:「那倒未必,不說了,我有朋友在等我。」

「再見。」

「再見。」

她轉身就走出了洗手間,深深吸了口氣,才加快腳步走回去餐廳。

「你怎麼去那麼久啊,再不回來我就以為你掉坑裏面了。」

她笑了笑,「哪裏,就是人多,等了一會兒。」

蒙娜麗莎也沒有追問,忙將牛扒遞到她跟前:「好了好了,快吃吧,看到這牛扒我突然覺得那菜單上的價格也標得挺合理的。」

蘇慕染不禁好笑,喝了口湯,才低頭切牛扒。

心裏面很亂,卻又不敢讓蒙娜麗莎知道,她只能低頭假裝認真地切牛扒。

晚上回去她突然想要做羅宋湯,她拿着網上找來的單子一點點地調著,她做的認真,連時景什麼時候回來的都不知道。

煮了好一會兒,終於聞到熟悉的香味了,她有些迫不及待地打開鍋試了試,嗯,雖然好像是咸了點,但是味道也不離七八了。

她關了火,剛一回頭就被時景抱住了,冷冽的氣息讓她不禁抖了抖,就連落在嘴唇上的唇瓣都是涼的。

他只是輕輕地吻了吻她唇,視線落在那鍋裏面的那燦燦的湯水上,眉頭微微皺了皺:「這是什麼?」

蘇慕染見他那表情,不禁笑了:「羅宋湯啊,你又不是沒喝過。」

說着,她用勺子舀了一勺,遞到他唇邊:「怎麼樣,時太太第一次做,手藝好嗎?」

他一本正經地嘗著,許久都不開口,害的蘇慕染以為自己做得不好吃,正想再舀一勺自己再試一次,他已經將唇壓下來了,舌尖帶着那羅宋湯的味道掃進她的嘴裏面,狂風席捲一般地掃蕩了好一會兒,才鬆口放過她:「我覺得不錯,時太太呢?」

她被他吻得臉部發燙、雙頰發紅,聽到他的話禁不住瞪了他一眼:「時太太的手藝當然是極好的。」

他勾唇笑了笑,低頭貼了貼她臉頰:「陸以安二叔明晚生日宴,時太太記得不要亂跑。」

蘇慕染忍不住想逗逗他:「時先生不是說時太太就應該在家相夫教子的嗎?」

上一次她主動提出自己將陸以安約出來談一談,結果他直接就拒絕了,給出來的理由就是時太太不應該拋頭露面,應該在家相夫教子。

這一次能讓她見陸以安,蘇慕染才不會相信僅僅是因為陸以安二叔生日那麼簡單。

他倒是面不改色:「嗯,是時候讓陸以安知道時太太是誰了。」

她怔了怔,反應過來忍不住笑了:「時先生太狡猾了。」

他低頭看着她,目光灼灼:「有嗎?」

他的視線跟點了火一樣,看得她只覺得臉都要燒起來,明明想要痛快地開口說有的,最後卻諾諾不已的,半響沒開口。

她沒開口,時先生卻低頭幫她開了口,一邊吻着她唇瓣一邊說着:「沒有。」

她動了動,抬手勾着他的脖子,踮着腳尖加深了這個吻。

時景的心思她自然懂,陸以安對她蘇慕染有興趣,如果當時帶上她去談貸款的事情,多多少少有些推波助瀾的作用,可是這明顯是賣老婆的行為。

她允許時景這麼做,時景卻不屑於這麼做。

而現在,他們談好了,她也是時候站出來讓惦記她的人知道她是時太太了。

他的用心很深,但是再深,她也能懂,抽絲剝繭的,一層一層的,她突然覺得什麼都無所謂了。

冬日烈烈的冷意,她卻被他暖得洋洋的溫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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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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