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阿列克往這邊看過來，很多他熟悉的人，尤其是一些年長者，都跟這位已經多年不見的皇帝是老相識，紛紛過來一塊喝上那麼一杯，聊幾句。

而比起年紀小小的看上去像個beta的亞瑟，提亞這個未婚成年健康的人魚，很快成了眾人矚目的焦點，尤其是那些未婚年輕的alpha很快的湊了上來。

提亞公爵的出現-算得上蓋亞上流社會的一件大消息了，自從海瑟薇公主被害之後，菲亞特里斯家族許久沒有出過有人魚的消息了。阿列克今天來也算是借著這個機會，公開的承認提亞的身份，並且給了提亞一個應得的爵位，這是阿列克還動用自己的關係，讓議會一致通過了一項新的決議。

他當時說：「既然愛德華德大公已經提前開了先河，而我們只差寫入憲法了而已，人魚，beta,應當與alpha一樣享有爵位以及財產繼承權。」

阿爾傑跟修斯特分析道：「阿列克還真的是在認真補償提亞，過幾年以後，你一退位，什麼都沒有，估計我還要養你，要是能娶提亞的話，一來後代有爵位是大貴族頭銜，二來一輩子不愁吃穿，嘖嘖想想還是娶提亞上算。」

「你現在是人魚，親愛的。」修斯特提醒他。

「誰說人魚不能跟人魚在一起的。」阿爾傑仍舊一本正經認真考慮的表情。

「你已經簽了賣身契約書的，國母要母儀四方的。」修斯特的繼續說。

「離了就是，我不是可以單方面提出嗎？。」

「孩子都那麼大了，你是要讓他們有個破碎的家庭嗎？」

「迪奧給你，薇薇安我帶走，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還有一個呢？」修斯特繼續提醒阿爾傑。

「.........。」

「發情期呢，嗯，人魚能滿足你嗎？提亞能知道你哪裡敏感嗎？他能知道你那裡被一摸就.....」

「滾滾滾。」阿爾傑臉色通紅，往門口指了指：「出口在那裡，再見。」

提亞一直對阿爾傑有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雖然記憶不再，可是當初的感覺依然保留了下來，提亞直接將那一干欽慕者拋開，往阿爾傑這邊過來，正巧隱隱約約就聽見阿爾傑再跟修斯特說話，他把手搭載阿爾傑肩膀上，卻對著修斯特說道：「別理我這個弟弟了把，跟我私奔吧。」

「以前我們就打算私奔的，但是被他給破壞了。」阿爾傑笑著說道，從侍者盤子里拿走了一杯酒。

「那就說定了，找個好時間，就一起私奔。」提亞提議道。

修斯特一把，從阿爾傑手裡拿走了那杯酒，自己喝了下去：「提亞，你滿足不了他的，你還是死了那份心思把，找個你喜歡的趕緊嫁了，不然明天身為皇弟的我給你指婚一個。」

「小氣，連個玩笑都開不起。」提亞的手還是搭在阿爾傑肩膀上。

阿爾傑根本無所謂，反倒是看見提亞的臉，伸手狠狠捏了一把，看來他現在過得比之前好多了，皮膚又白又嫩，海瑟薇有幾分他的影子，可是卻又分明不是一個人，不過基因嵌合體，阿爾傑的認識還只是停留在表面的認識上，那就是一個人身上出現兩種基因，技術檢測之後，甚至檢查不出這是一個人的基因，比方說單獨檢測海瑟薇的魚尾也許是提亞的基因，但是大腦的部分，確是修斯特的基因，這就是基因嵌合體。

「你這樣跟海瑟薇越來越像了。」修斯特似乎是故意說這話的，他眼裡有些敵意。

提亞笑了笑，完全不在意，拉著阿爾傑就到另外一邊，然後走到阿列克身邊小聲說了幾句，修斯特就被阿列克攔了下來。接著跟幾名大臣，不知道開始商討什麼重要的事情。

提亞帶著阿爾傑進了宴會廳旁邊的一間空著的休息室，房間里沒有其他人，提亞環顧四周，才慢慢坐下對阿爾傑說道：「阿爾傑，不知道你心裡現在還有沒有海瑟薇，但是有件事菲亞特利斯家族的人一直都沒有告訴你，而修斯特也並不知道，阿列克對這件事一直感到很抱歉，但是他並不太好意思說。」

阿爾傑在提亞對面坐下：「是說海瑟薇根本沒有生殖系統這件事嗎？那個時候阿列克最怕的就是我留下後代，我早就已經知道了，畢竟，我身上有一半亞歷山大的家族的血緣，如果是我為了家族千年的基業，也會那麼做。」

提亞笑笑說：「為什麼那麼想得開，下件事我都沒法說了。」

「說吧，身邊的陰謀重重，這樣走的時候至少是明白的。」

「巴薩迴廊你被抓的時候，阿列克也插了一手，跟想要報復的修斯特不同，他是想直接置你於死地，所以你的消息被新星聯得知的時候，利伯坦即使想要救你也是來不及了，整整晚了半個小時。我想你比我懂得戰場上半個小時前後得到消息的差別。」

阿爾傑閉了眼，這件事真的有點超出他的預計，利伯坦是個做什麼都很嚴肅的人，即使有什麼誤會也完全不會解釋，比起手段多變的啊列克很多時候處於劣勢。

提亞接著說道：「接下來，我要說的是他的原話。非常的抱歉，如果你需要什麼補償，儘管向他提出要求，他會儘可能的為你做到，你們的問題是幾千年來的矛盾造成的，而這個人恰恰成了你，如果還有怨恨的話，希望能對他去，而不是修斯特。現在，家族會盡一切可能性保護你。」

「提亞，替我轉達他的好意，以前的事情，我沒那麼多時間去想了，眼下我覺得一切都很好。」阿爾傑站起來，他還以為能從提亞哪裡得到一些關於逆世或者大仙女座的消息，不過他一想畢竟提亞已經將過去的大部分記憶洗去，也不太可能得到更重要的信息了。

他拍了拍提亞的肩膀，從他身邊走過去：「謝謝你，轉達這些話，那些事情我基本都已經知道了，我不需要人的保護，只要阿列克或者其他人願意傾盡一切去保護迪奧還有薇薇安，那麼就足夠了。」

咚，一聲，從隔壁的房間里傳來一個重物掉落地板的聲音。

阿爾傑跟提亞都不約而同往那邊看去。

提亞盯著那面牆問道：「什麼聲音。」

「走，去看看。」阿爾傑說著就出了門，休息室的晚宴還在進行，好像又有什麼人來了，人似乎比剛才還多。

阿爾傑急匆匆的穿過人群，提亞跟著他，突然一個高大的人影攔在他們面前，阿爾傑一眯眼，一個深棕色皮膚，銀白色的頭髮的人出現在他面前。

「表哥，這是急匆匆的要去哪裡？」莫蘭微笑，拿著手裡的酒杯。穿著一身藏藍色的禮服。

場面有點尷尬，阿爾傑對這個人眼裡有幾份警惕，提亞適時的站了出來：「阿爾傑，你不介紹一下嗎？」

阿爾傑挑了一下眉毛：「這位是莫蘭-亞歷山大秘書長。」他又順便介紹了一下提亞：「提亞-馮-菲亞特里斯公爵閣下，皇帝陛下的哥哥。」

莫蘭的眼睛亮了一下，阿爾傑一種果不其然的表情，莫蘭彎下腰摘掉手套，輕輕吻了提亞的手背。「很榮幸認識您閣下。」

提亞眼角抽了一下，看著莫蘭，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咚，咚，隔著牆，又是東西掉落地上的聲音傳了過來，只是很小，只有阿爾傑他們這個靠近角落的位置才能聽到，在音樂比較大的地方很容易就被遮蓋了過去。

莫蘭的臉色突然變了變：「雖然味道很淡，但是我能確定肯定是信息素的味道。」

現場人魚不多，且能出來的大部分都是有配偶的成年的人魚，對於自己的發情期肯定是了如指掌，這種情況一般只會發生在未成年的omega人魚，或者抑製劑出了問題的人魚身上。

「亞瑟。」阿爾傑急忙四處找人，卻發現已經不見亞瑟的影子了。

他把自己手裡的杯子放在一位路過侍者的托盤上，就往銀白皇宮另外一邊全是客房的方向走去，繞過一段迴廊，聲音越來越清楚，信息素的味道也稍微清晰的一點，莫蘭跟著他們。

阿爾傑走到一間臨著他剛才跟提亞談話的休息室，非常近的房間門口，停了下來。

「聲音就是從這裡傳出來的。」提亞說著。

阿爾傑一腳猛的踹開了房門，瞳孔一縮，他全身有片刻的僵硬。

「我說————————」提亞猛的到抽了一口涼氣，身體一陣發顫，「這孩子.....不是beta嗎？」

亞瑟的頭被希爾德按在枕頭上，手被捆著，衣衫被撕扯破碎不堪，魚尾無力垂在床邊，地面上零落散著些魚鰭的碎片，還有掉落的魚鱗，希爾德犬齒已經深深的陷進亞瑟的後勁里，希爾德禮服上全是血跡，看來亞瑟掙扎的相當厲害。

提亞趕緊去摘了塞在亞瑟嘴裡的布團。

阿爾傑幾步上前，一把將希爾德逮了起來，按在牆上，一臉的戾氣，鋒利匕首出手，一下子扎穿了希爾德手心釘在了牆上。

「啊----------」希爾德一聲慘叫，響徹整個皇宮。

整個宴會上所有的人都安靜了下來，身為主人的阿列克跟修斯特不由得對視了一眼，阿列克留了下來，安撫眾人的情緒，隨便編了一個理由，樂團，重新換了一首輕快的曲子，其他人很快就將這個不太確定的喊聲遺忘了。而修斯特帶著幾個人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銀白皇宮監視系統極為嚴格，修斯特想象不出會發出生什麼事情，他帶著幾個人往聲音傳出來的房間走去。

阿爾傑是氣狠了，他把匕首□□，幾乎泄恨一樣準備再扎一刀的時候，一把被莫蘭攔住了。「表哥，夠了，他好歹是帝國的太子，還是先看看這個孩子吧。」

提亞脫掉外套，將外套披在了亞瑟身上，簡單查看了一下亞瑟身上的情況，阿爾傑覺得有點脫力在一邊坐了下來，他盯著提亞，同樣作為人魚，自然知道一旦徹底完成標記意味著什麼。

希爾德被莫蘭按著，已經被阿爾傑剛才暴戾的樣子驚嚇住了，他按住自己的手，一動都不敢動。

提亞卻希望亞瑟的意識已經不清晰了，可是被捆綁的手腕被鬆開的時候，亞瑟慢慢坐了起來，黑色的眼睛還是一如往日一般，只是一邊的臉頰腫了起來，身上布滿青紫的痕迹。

阿爾傑不知道該跟亞瑟說些什麼。

「讓我看看你的魚尾。」提亞跟亞瑟輕聲說道。

亞瑟搖了搖頭，提亞一低頭就看見亞瑟腰側魚鰭，被撕裂了。

「亞瑟，聽話，讓提亞給你看看。」阿爾傑覺得恐怕亞瑟還不知道什麼叫徹底標記。

「沒有，還沒有，只是被瘋狗在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亞瑟對阿爾傑說道。

提亞稍微往後看了看，的確看到亞瑟腺體比刺破了，有一道極為清晰的齒痕。

提亞又在在亞瑟的魚尾上掃了一眼，雖然掉了不少魚鱗，但是隱藏在魚鱗下面脆弱的入口，並沒有被強行打開的痕迹，那一片的魚鱗還是平整光滑的，提亞鬆了一口氣。他很想抱抱這個可憐的孩子。

亞瑟還是搖了搖頭，稍微抬手將提亞推開些，他看著阿爾傑，說道。

「閣下，你說過，omega人魚發情時候分泌的信息素會引得alpha失去自我，這是您拒絕帶我去遠征的理由，如果我身上不會再出現信息素這種東西，您就必須要帶我去了吧。」亞瑟臉上還是依舊的平靜，他說著，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阿爾傑凝視著他，卻想不透亞瑟要幹什麼。

半透明由淺藍往白色漸變得耳鰭，突然完全張開，唰一聲輕響，亞瑟指甲突然伸長，他手臂快速往後一勾，又是狠狠一劃，猛的刺穿了整塊被咬的皮膚，留了幾道極為深刻的划痕，血水頃刻之間沿著傷口湧出。

提亞聞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他跟阿爾傑都震驚的看著亞瑟，人魚的腺體極為敏感，就是臨時標記被犬齒刺破皮膚都疼的讓人難以忍受，更不用說像亞瑟這樣，直接將整塊腺體組織都破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