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發飆

87_87210「去死！」

冰冷的聲音好像從九幽地獄中傳來，而那就是兩個上忍聽到的最後的聲音。

「啊……」

「唔……」

眼睛猛地瞪大，然後迅速失去了光澤，兩個上忍捂著脖子上的傷口倒在了地上，抽搐了幾下之後，不動了。

到死，兩人的眼睛都睜著沒閉上，那兩雙空洞地望著天的眼睛里，仍然保留著死前的震驚和不解，似乎死了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被殺掉的。

而那邊的鼬完全沒有受到殺人的影響，他輕輕地把剛剛放到樹下的小櫻抱了起來，動作輕柔地好像在抱著一塊易碎的水晶一樣。

「不值得的，小櫻，你不該來救我的……」

鼬的聲音是前所未有的柔和，而眼底的痛苦也是前所未有的，以前從來不知道，原來這兩種如此矛盾的情緒竟然會同時顯露於一個人的身上。

小櫻才三歲啊，人生還沒有真正開始，卻因為自己的原因而就在生命還在花蕾的時候驟然而中斷了，自己真實罪孽深重啊！

鼬的心已經痛得沒有知覺的，而他沒有像剛才那樣大喊大叫，聲音反而低沉的彷彿要隨風而去，可就是這種壓抑，才更加危險。

「我帶你回家，小櫻。」

鼬滿心裡只想著要帶小櫻回木葉，至於小櫻為什麼會出現在晨靄之森、自己開眼之後查克拉的變化……這些統統不在鼬的考慮之中。

然而，顯然有人，不，或者說有寄生獸不想讓鼬把小櫻帶走。

「你想要殺了小櫻嗎？」

一個帶著憤怒和焦急的聲音突然在鼬的耳邊響起：

「快點把小櫻放下來！」

「小櫻已經死了！」

鼬低吼了一聲，心裡又是一痛，不過他還是低下頭看向聲音發出來的地方——

小櫻的左手。

不是因為那個聲音里的焦急，而是鼬從它的話里聽出了一絲希望，一絲救活小櫻的希望。

雖然手上流逝過不知道多少條生命的鼬很確定小櫻的心跳已經停止了。

在鼬的注視下，小櫻左手上的皮膚一陣扭曲，然後一個有手有腳，嘴長在胸口，脖子及以上直接分成兩支觸角，觸角的頂端長著兩個大眼球的生物顯現了出來。

那個生物比小櫻的腦袋還大，此刻正用他長在觸角上的大眼睛瞪著鼬。

雖然以前從來沒有見過這種生物，但是在火影世界，奇異的怪物多了去了，連可以封印在人體內的尾獸都存在，小櫻的手背上寄居著一個生物也不是什麼太過於奇怪的事情。

或者說，鼬現在根本就沒有「奇怪」、「好奇」之類的情緒。

雖然形態不同，但是鼬認出來了，這個生物就是剛剛小櫻從樹上跳下來時，替她做防守的傢伙，知道它是友軍之後，鼬已經絕望的心慢慢地升起了一絲絲希望。

「你的話是什麼意思？小櫻確實是因我而死，但是那已經發生過了不是嗎？難道你能把小櫻救活過來？」

鼬目光灼灼地望著奇怪生物，眼底的期待和熱切都要燃燒起來一樣。

絕望和希望交雜在一起，讓鼬的表情竟然顯得有些猙獰，當然，這並不能嚇到奇怪生物就是了，它們捕食的時候可比這血腥多了。

奇怪生物，也就是小左兩支觸角動了動，對鼬命令道：

「把小櫻背朝上放到地上。」

看鼬沒有反應，小左的語氣一下子變得嚴厲起來：

「難道你真的不想讓小櫻活過來了嗎？」

這句話對於鼬的威力是無比巨大的，雖然對情況還沒有完全了解，但是只要有一絲希望，鼬就緊緊抓住，好像落水的人抓到一根浮萍一樣。

★★★★★★★★★★★★★★★

依小左的話把小櫻背朝上放到草地上，鼬緊張地盯著小左，想要看它如何讓小櫻復活。

然後鼬見到的畫面讓他畢生難忘。

小左先是快速地把仍然插在小櫻後背的匕首拔了出來，然後在血噴出來的同時身子一扭，順著小櫻背後的傷口鑽了進去。

很快，比小櫻腦袋還大的小左就消失在她背後的傷口之中，那裡血液也不再繼續向外淌，只留下一個淺淺的小洞。

再然後……

鼬的瞳孔猛地一縮，眼中的三輪勾玉瘋狂地轉動起來，他驚喜若狂地望著地上的小櫻，眼眶都紅了——

他聽到了，心跳的聲音！小櫻心跳的聲音！

死人是沒有心跳的，剛剛的小櫻就沒有心跳，而現在有了，說明……

說明小櫻真的活過來了！

鼬垂在身側的雙手在劇烈地顫抖著，他多麼想現在就觸碰一下小櫻，證明自己眼前所見的一切不是幻想。

可是鼬又怕自己的動作會打擾到那個奇怪生物，所以他只能強忍著，只用熱切的目光一遍又一遍地在小櫻的身上掃視著，連一秒鐘都捨不得離開。

「你在那邊干站著做什麼？還不快點過來把小櫻抱過去！」

小櫻的傷口裡突然探出來一張嘴，很不耐煩地沖著鼬道。

鼬一點都沒在意小左的惡劣態度，聽到小左說可以移動小櫻了之後，他立刻快步走過來蹲在了小櫻的面前。

鼬亟不可待地伸出手，卻在快要觸及到小櫻的時候遲疑了——

如果，如果眼前的一切真的是自己的幻想，如果自己碰到的是一副冷冰冰的沒有溫度的軀體，如果……

有太多的如果讓鼬裹步不前。

★★★★★★★★★★★★★★★

小左可鼬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想法，現在的它想著如果鼬再不把小櫻抱起來的話，自己就把他給切了！

幸好鼬畢竟不是普通人，心智很堅韌，所以很快就調節好了自己的情緒，緩慢而溫柔地把小櫻抱了起來。

溫暖的體溫和雖然緩慢但是很有力氣的心跳，差點逼出了鼬的眼淚，眨眨眼把眼底的濕意眨回去，鼬抱著小櫻走到附近的大樹旁邊，自己靠著樹榦坐了下來，而小櫻則一直被他牢牢地摟在懷中。

「有沒有補血和補充營養的葯給小櫻吃下去，這樣她才能恢復地更快一點。」

小左提醒道。

「嗯，好的。」

鼬一聽小左的話，立刻毫不猶豫地從懷裡掏出了身上帶著的所有藥物，然後在小左的幫助下一點點地給小櫻餵了下去。

別說，吃了那些葯之後，小櫻本來因為失血過多而蒼白的臉色，確實一下子變紅潤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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