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盟約

回來后，大病一場，只見着宣婕妤的時候目光森冷。便又出了傳言。

「熙才人可能會變傻……」

「她是被宣婕妤陷害的……」

「龍相國在朝上處處針對石侍郎，宣婕妤是在報仇呢……」

「……」

奇怪的是，恩熙與石宣兩人似約好一般，誰也不予理會。謠言就是這樣，只要你不去理會，說的人說多了，便也不去理會，等到有別的謠言再問世的時候，已經全部被人忘了。就象人一樣，活着的時候是大英雄大將軍，你死後變會出現了新的梟雄，還有幾人記得你？

賜殿的前一夜，玲兒正準備幫我滅燈就寢，門口便穿來敲門聲。

敲門的是恩熙，見我不解，吩咐了玲兒去門口把守。她解開黑色的披風，安靜的坐下，對我微微一笑，攏了攏鬢邊的碎發，道：「容妹妹，姐姐可美？」她說的極自然，神色從容不迫，彷彿在自家的花廳說新買的脂粉可好一樣平常。

我心下疑惑，不知她何意。只如實回答：「風華無雙。」

她又道：「憑你我二人合併之力，定是富貴不比。妹妹可願認我這個姐姐？」

她自從被帶走後再回來與人並不多話，日前因為她的美貌和晉封已招眾人妒忌。只怕她宮女的死更是因為有人不平從而陷害。這只是一層，她能拉攏我，一則因為確有些交情，二則證明她並非如此愚昧空有美貌。另一層她父親高官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而她的美貌智慧似乎並不在我之下。若我跟她合力，假以時日定是無人能敵，但只怕日後反目魚死網破。

她見我頗多顧慮久久不語，神秘的笑了，一臉的高深莫測，「妹妹的顧慮何嘗不是姐姐的顧慮？只是妹妹應該清楚，自古有哪個女人可以獨享專寵？不與你與敵便會與別人為敵，不與你為友便會與別人為友。斷然不會妄想去做那唯一。」

心道，她果然聰明。不動聲色的道：「姐姐說的是。」

話一出口，她彷彿鬆了口氣，拔下頭上的玉釵橫握著，散落的頭髮飄了幾屢到額前，顯得她的神氣說不出的悲憤，她嚴肅的看着我，說：「你我姐妹日後定頃力扶持，若違此言，猶如此簪。」話間，她把釵頭狠力的刺進紅木桌上生生的折斷。劃過她春蔥一般的指間開了道觸目的口子，我知她此刻並無半分假色，重重點了點頭，取出了藥箱幫她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