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凌虛收徒
大鳥人嘴角露出一絲譏笑，也許對它來說，殺這些小傢伙就像掃除一群煩人的螻蟻。那高抬的手正要一掌而下，眼神突然一冷，望著西南方向的半空，遙遙傳音過去：「凌虛老道，你來幹什麼？」
遠處一道金光疾射而來，來到山頭驟然一頓，立身在虛空之中。張睿一眼望去，看到一個衣著襤褸，污糟邋遢的老道停在半空，心裡暗叫我個媽呀，怎麼隨便見到的都是些飛來飛去的高人，自己就像一個麵糰，人家想捏圓就捏圓，想搓扁就搓扁，要是某天我也能有那種本事，就可以某個一官半職，吃香喝辣了。
邋遢老道正是從崑崙出來后的凌虛子，凌虛子看著下面一幫少男少女， 輕咦了一聲，自語道：「怎麼這些小傢伙全都衣著怪異，不像我中土打扮啊。」
凌虛子沖著大鳥人嘿嘿一笑：「金烏老怪，此處不久前靈氣波動震蕩，現在還沒有完全恢復，莫非是有什麼寶物出世？你到手了就拿出來給老道我觀賞觀賞如何？」
「哼」金烏老怪一聲冷哼：「凌虛子，別說這不是什麼寶物出世，就算是，你認為我會拿出來嗎，雖然你修為比我高，但是我要走你也攔不住。」
凌虛子右手輕輕放在背後劍柄上，冷言道：「你若再不走，就永遠留下吧。」
金烏老怪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冷笑一聲：「凌虛子，我們走著瞧。」身形一拔，化作一道火光急速而去。遠遠的傳來一句「凌虛子，等我妖族大舉進攻之時，我要你們人族一個不留。」
「哼，大言不慚！不讓你受點教訓不行了。」凌虛子寶劍錚的一聲，帶著一道青光出鞘了。
凌虛子寶劍一揮，一道奪目的劍光從天際直劈而下，彷彿連虛空都劈成兩半，劍光后發先至劈中已經遠遠化為一個黑點的金烏老怪。只見遠處黑點處散發更加耀眼刺目的光芒，強光一閃而逝，一聲凄厲的叫聲傳來「凌虛，總有一天我要將你煎皮拆骨。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黑點連閃幾下，消失在視線中。
「我還怕你不成，要我老命的大把人，到現在我還活得好好的。」凌虛子道。凌虛子扭頭看看地上一幫小傢伙，緩緩落到地面上，問道：「你們是哪裡人，穿的衣服好生奇怪。」
「道長，我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來到這裡了，你問我們哪裡人，我告訴你也無妨，但你肯定沒有聽說過。」班長上前一步回答道。
「笑話，老道我神州大地那裡沒有去過？你個毛頭小子不知道老道我的本事，瞬間千里不在話下。莫非你是蠻邦小族裡的人？也不像啊，你漢語說得挺流利啊！」凌虛子撫須沉吟。
「?」
「咦！」凌虛子看了看他們，目光一頓，望向了陸羽辰，心中暗道：「目含神光，天庭飽滿，千年一遇的修道奇才啊。」
「喂，那小子。你叫什麼名字啊？」凌虛子向陸羽辰問道。
陸羽辰見這神通廣大的老道士問他，不由地一愣，隨即恭敬回道：「小子姓陸名羽辰，不知道長有何吩咐。」
「嘿嘿，你小子我看著順眼，你就拜我為師吧！」凌虛子也不客氣，好像人家不拜他為師都不行一樣。
大家聞言一呆，這種好事居然落在陸羽辰身上。陸羽辰心裡更是如同鐘鳴一般，渾身一震，接著不由狂喜。剛才那大鳥人對他們而言已經是神一般的存在，而這個老道一來，那大鳥人都不敢動手，直接灰溜溜走了。這老道簡直比高深莫測還有高深。
陸羽辰立馬跪地磕頭：「徒兒拜見師傅！」
「哈哈哈，好徒弟。」凌虛子撫須輕笑。
「道長，順便把我也收作弟子吧！」張睿在旁邊看著牛*老道收了陸羽辰做徒弟，也趕緊毛遂自薦：「我也很聰明伶俐的，保證伺候師傅舒舒服服。」
「你——資質好像也還過得去，不過你這種資質很實在很一般，千把人里也能出個一兩個」
「道長，我們也想拜你為師」
「道長，我平時學習成績比陸羽辰那小子強多了，沒有理由你收他不收我」
「反正你都收他了，不如把我們也接收得了」
眾同學一看這老道好說話，馬上就一起搶著拜師。
凌虛子看著這群小子七嘴八舌，不禁一陣頭疼，趕緊打住他們說話：「停停停，你們再吵我一個都不收。」
聲音曳然而止。看著一幫人一雙雙渴望的目光，凌虛子乾咳一聲：「這樣，你們知道我以前有多少徒弟嗎？我告訴你們，我以前一個徒弟都沒。知道我為什麼不收徒弟嗎？就是那些人我一個都看不上，我一向認為繼承我衣缽的必須是以後能超越我的。而你們中除了羽辰，我看資質都很普通，我是不會收你們的，免得出去給我丟人。」扭頭看看陸羽辰，只見他露出希望的眼神，口風不由一轉：「不過——」
大家本來聽著聽著心就慢慢往下沉，但是聽到這個「不過」，又開始活絡起來。
凌虛子看著他們，接著說道：「既然你們和羽辰是一起的，我也不好做得太絕情，這樣吧。我給你們一個機會，問你們一個問題，你們的答案能令我滿意，我就一併收作徒弟。聽清楚了，我就問，你們為什麼存在於世上。」
大家不由開始冥思苦想，這問題太玄奧了吧。他們一個個都不敢先出聲回答，怕回答得讓老道不滿意。
「天曉得我為什麼存在於世上，天要亡我就亡我，要我存在就存在。你這問題是在不好回答啊。」張睿想了一會，想不出個所以然，於是直接抱怨道。
「很好，我宣布，我第二個徒弟就是你。」凌虛子指著張睿笑道。
「我？」張睿雙目瞪圓，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這麼簡單？
「對，就是你。」凌虛子看著其他一幫同學：「你們都不能作我弟子。知道為什麼嗎。」
看著他們疑惑的眼睛，凌虛子神情一肅：「他道出了我輩修道的本質，是天。我們修真既是逆天行事，又要藉助天。天要亡我等時，我等又豈能逃脫，而等我等修道有成，走的又是一條逆天之路。」
凌虛子接著說道：「另外，最主要的是，他第一個回答我的問題。你們自己捫心自問，你們是不是認為先讓別人回答比較佔優勢，你們都含著私心，以你們這種心境，就算修鍊有成，最後都是心魔難除，最後墮入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