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霍雲飛攬住杜鑫蕾,微微笑着拒絕道:「不用了,我有女人!」

「哈哈,三少的女人美貌非凡,庸脂俗粉當然入不得您的法眼!」大佬很會見風使舵,見霍雲飛對身邊的女子很寵愛,連忙隨聲附合。

淺淺勾唇,霍雲飛既沒承認也沒否認,大手始終緊扣杜鑫蕾的腰肢,神態極是親昵。

「我們去樓上的天台玩狩獵,權作飯後消食運動,三少意下如何!」大佬又提議道。

這個主意不錯,霍雲飛頷首應允,側眸對杜鑫蕾說:「要不要一起?」

在酒店樓上的天台玩狩獵?這倒挺新鮮!難道是這位毒梟大佬把動物都關到了天台上面去?

杜鑫蕾多日沒有摸槍,倒也技癢,反正整天被拘束沒有自由,此時難得有她感興趣的娛樂項目,當然要參加。

在七八個心腹保鏢的陪伴下,一行人乘私人專用電梯到達天台。

隨着踏上天台的最後一級台階,眼前豁然開朗。

寬闊空曠的天台,被設計成了專用的狩獵場兼打靶場。

用帶刺的鋼絲圍編的場地大約有一千平的面積,裏面佈置著假山奇石還有一些人造大樹,形成天然的屏障,狩獵時,這些屏障可以作為獵物藏身的地方,增加狩獵的樂趣。

一目了然的獵物太沒懸念感,越是半藏半掩更能激發狩獵者的嗜血因子。

但、但是……杜鑫蕾驚訝地睜大明眸,因為她發現狩獵場里圈養著不是普通的動物,而是——活生生的人!

以為自己看錯了,她趕緊揉揉眼睛再看。沒錯,大約一千平的狩獵場地里圈養著幾十個人。他們多數是成年男人,也有幾個老弱病殘,其中赫然有一個孩子的身影。

這是什麼情況?難道這些喪心病狂的毒梟們要以活生生的人做獵物?

大佬讓屬下奉上最新款的獵槍給霍雲飛,討好地問道:「不知道三少對這種遊戲有興趣吧?」

霍雲飛接過獵槍,信手熟練的拆卸把玩,懶洋洋地勾笑道:「玩玩也行!」

「既然玩,就來點兒賭注助興吧!」大佬拍拍手,立刻上來一個人,手裏捧著一隻黑色的長方形的盒子,掀開一看,裏面是尊赤金的千手觀音。「聽聞三少信奉佛教,尤喜觀音佛象,今天如果三少贏了我,就可以拿走這個賭注!」

有來無往非禮也,霍雲飛也要準備賭注。一般他都是將身邊的女人押上,今天卻例外。不是他對自己沒信心,而是怕萬一有意外情況食言而肥就不好了。畢竟對道上混的人來說,最講究的就是一諾千金。

想了想,他拔出腰間的那把短槍,走過去放在千手觀音的旁邊,說:「這把槍是我花巨資買的最新款,價值不比你的觀音差,我輸了,就送給你!」

「好,爽快!」大佬不由多看了杜鑫蕾一眼,有些奇怪霍三少這次寧願押上他最喜愛的短槍也不用她做賭注。看來這個女人真是霍老三的新寵,顯然不捨得割愛。

比賽規則很簡單,固定的時間地點內,誰射殺的「獵物」最多,誰就贏了!

狙擊槍、衝鋒槍、機關槍、長槍、短槍……十幾種槍械武器擺在那裏可以隨便挑選,只要玩得爽,用哪種槍都可以,反正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消滅掉狩獵場里的所有活物!

大佬禮讓霍雲飛先挑選,等霍雲飛選了一把輕型機關槍之後,他也拿起一把狙擊槍,屠殺馬上就要開始。

狩獵場里的「獵物」們嗅聞到死亡降臨的氣息,驚恐地四處躲藏。有的恨不得鑽進那些假山裏面,可惜,無論他們如何躲藏,都逃不過最終被獵殺的命運。

場內的地面上隨處可見褐色的淡淡污跡,幾乎染遍了一千平的面積,那是日積月累留下的難以清洗的血漬污痕。

每次狩獵,這裏都會血流遍地,次數多了,血漬怎麼都擦試不凈,就變成了現在這種樣子。

見「獵手」拿起槍,「獵物」們發出驚懼的尖叫,大-屠-殺開始了,接下來這裏會變成人間的修羅地獄!

「不要開槍!」杜鑫蕾衝到霍雲飛的面前,用自己的身體攔住他的槍口,憤怒地阻止道:「裏面還有孩子,你不能殺死一個手無寸鐵的孩子!」

不知道這些「獵物」們都是什麼身份,也不知道他們跟大佬之間到底有何恩怨,但孩子是無辜的,不能讓他死在槍口之下。

其實霍雲飛端起槍之前就猜到她會阻攔,犀利的黑眸絲毫都沒有意外。

「放了孩子吧,他還那麼小!」杜鑫蕾回過頭,看到那個可憐的小孩子被大人推在最前面,瞪着驚恐的眼睛,無助而惶亂。她再回過頭,忿然地瞪着霍雲飛,激動地質問道:「你能下得了手嗎?」

挑了挑眉峰,霍雲飛丟下手裏的獵槍,轉過身對一臉驚詫的大佬說:「對不起,我的女人不喜歡玩這個!」

大佬悻悻地收起槍,打着哈哈,道:「無所謂了!原本就是請三少來找樂子的,不開心就不玩了!」

媽的,與其說霍老三麻煩,還不如說他身邊的這個女人真是麻煩!真不知道霍三少為什麼如此縱寵這個女人!

杜鑫蕾更驚詫,她實在想不到霍雲飛會因為自己的一句話而放棄獵殺計劃,她還以為……需要好好地跟他吵一架呢!

看到杜鑫蕾意外的表情,霍雲飛被娛樂到了,「怎麼?對我的表現不滿意?」

回過神來,她用奇怪的眼光重新打量他,覺得他還有她不了解的另一面。

「該歇午覺了!」霍雲飛漫不經心地攬著杜鑫蕾的腰肢,順便對大佬說:「把那個小孩送給我玩吧!」

「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多大了?家住在哪裏?家裏還有什麼親人?」

把那個小男孩帶回他們下塌的賓館里,杜鑫蕾就開始詢問孩子的詳細情況,想儘快幫他找到家人。

男孩差不多**歲,長得虎頭虎腦,很可愛。一雙漆黑的大眼睛滿是恐惶不安。小小的身軀蜷縮在沙發的一角,像只負傷的小獸。

霍雲飛坐在旁邊抽著煙,悠閑自得地任由杜鑫蕾忙活。犀利的鷹眸無時無刻不在鎖定那抹倩影,看着她溫柔地安撫著那個孩子,好看的薄唇不由綻露一抹淺淡的彎弧。

看來把這個孩子帶回來的決定是正確的,起碼給她找了件事情可以做。她終於不必整天再研究如何逃離他,而是轉而研究要怎麼安頓這個小男孩。

杜鑫蕾忙活了半天,一無所獲。那個男孩始終一言不發,好像根本無法理解她的語言。她突然明白過來了,轉身問霍雲飛:「他是不是聽不懂中國話?」

霍雲飛點頭,道:「也有可能!」

「可我覺得他很像中國的小孩呢!」怎麼看這都是個中國小孩嘛!難道只是華裔,因為在曼谷長大所以不懂中文?也有這個可能。

「有點耐心,我相信你能搞清楚他的身份!」霍雲飛的神色和語氣那叫一個雲淡風清,好像沒耐心的人是杜鑫蕾了。

「唔,」因為霍雲飛放棄了狩獵活動,還救出了這個小男孩,杜鑫蕾暫時放下了對他的厭惡情緒。她的心思都在這個孩子的身上,困惑地思考着:「我想,他的家人肯定出了意外,他的腦子受到沉重的打擊,所以現在什麼人都不相信,仇敵懼怕所有一切!」

霍雲飛微微張睫,她猜測得基本正確。看來這個女人在部隊的時候練就了推理偵查的本領,是個不錯的人材!可惜……他邪邪撩笑,篤定地覷着她,心想,落在他的手裏,她這輩子註定英雄無用武之地了!

杜鑫蕾讓人把豐盛美味的飯菜放到小男孩的面前,見孩子不肯吃,就起身驅趕霍雲飛:「我們都走吧!」

霍雲飛將手裏未抽完的煙摁熄在煙灰缸里,然後起身,二話沒說,跟隨杜鑫蕾一起走出客廳。

今天是什麼日子?霍禽~獸吃錯藥了還是哪根弦搭錯了?好像被馴服的野獸似的,這麼聽話呢!

她不讓他獵人,他就放下槍;她同情那個孩子,他就主動跟大佬討來;她讓他離開客廳,他連煙都沒抽完就走……太不可思議了!

心裏有些忐忑,邊走邊不時地偷眼打量他。

「我知道自己長得很帥,你要想看就大大方方地看,不必偷看!」霍雲飛黑眸里綻開一抹笑意,像春天的柔波,分外動人。

杜鑫蕾啐了他一口,譏諷道:「說你帥不見得,說你臉皮厚我絕對贊同!」

「你不懂欣賞帥哥!我這樣的叫極品男人!」

「嗯,是極品!」這點兒她贊同。「天上少找,地下難尋的極品,我上輩子造孽才倒霉碰到你!」

「這張小嘴,越來越不饒人!」

……

下了私人貴賓電梯,他將她摟到懷裏,伸手擰她的玉腮。

杜鑫蕾原本就愛笑鬧,再加上今天霍雲飛的表現不錯,她心情也不錯,見霍雲飛跟她打鬧,她也伸手去掐他的腮幫,明眸里掠過一絲笑意。

然而,就是這短短的一瞬間,突然聽到微弱的「咔嚓」聲響,有人抓拍了這張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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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約軍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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