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章：一飯之恩的回報

「沈小姐，你今天來好像沒有談生意的誠意啊，你對我們幾個忠實合作夥伴也沒那麼友好！」金牙男擺弄著手上的綠寶石戒指，漫不經心地道，顯然沈玉書的這種狀態嚇不到他。

沈玉書道：「我一直很友好，一直給你們提供最好的合作方式，可是你們呢？我想請問，履行合約是合作者之間最起碼的吧，你們有做到嗎？」

「聽沈小姐的意思，好像是想把我們踢了不和我們合作了。」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道。

「也行啊，那就是沈小姐你違約了，可不關我們的事情，違約金以及我們的各種商業損失，沈小姐可得賠償我們啊。」

「哼，你以為你是什麼人啊，年紀輕輕想做女首富啊，再去摸爬滾打幾年再出來混吧。」

「混什麼呀，女人胸大無腦的做什麼生意，趕緊回家生孩子去吧！」

鬨笑聲中，是沈玉書怒不可竭的目光，面對這幾個商業無賴，她氣得俏臉發白，身體止不住發抖。

「沒有辦法，我們只有法庭上見了！」沈玉書咬牙道，說著起身氣沖沖地離開，葉重緊隨其後。

金牙男和幾位相視一笑，隨即談笑風生，一點也不因為沈玉書的話而驚慌，這副有恃無恐的模樣葉重都看在了眼裡。

找了酒店一處觀海的平台餐廳區，沈玉書和葉重就座，沈玉書的心情很糟糕，她其實早就知道今天或許會是這樣的結果，只不過她還抱著一絲希望，現在想想她挺後悔當初與這些人合作的。

「原來沈姐今天是讓我來幫你討債的。」葉重笑道。

沈玉書黛眉微蹙，無力地道：「好了，你的任務完成了，回去我再把今天的雇傭金給你，謝了！」

沈玉書今天帶葉重來的原因很簡單，就是為了能有個人陪她來，讓她有點安全感，無論在商業還是其它方面，她都討厭這幾個人對她的那種目光。

獨自一人從外地到這個陌生城市打拚，含辛茹苦，其中酸楚只有沈玉書自己才能知道。她一時也找不到合適的人陪她一起，只有找這個人了，雖然他不會起到多大作用。

「這幾個人明顯人品有問題，當初幹嘛找這樣的合作者？」葉重正色問道。

沈玉書道：「當時公司的效益不是很好，想走出困境就要拓展新的業務領域，當時我沒有想太多，只想著怎麼讓公司儘快走出困境。」

「真的準備和這些人打官司嗎？只怕比較難辦。」葉重很中肯地道。

對於這個說法沈玉書也同意，這種財務糾紛的事情本就不好解決。就算官司打贏了，對方同意還款，但再故意延遲是極有可能的，硬耗的話沈玉書現在耗不起。

就算最後強制執行，如果對方故意凍結資產沒有還款能力，那沈玉書只不過是贏了一場官司，沒有什麼實質性的進展。

「除了這個，還有其它辦法嗎？」沈玉書搖頭道，臉上儘是哀怨懊惱之色。

葉重輕描淡寫地一笑，接著不再說話，悠閑地戴上了耳機。

「沈姐，別想這些事情了，幾個億而已，對你來說小意思吧？」葉重笑著調侃道。

沈玉書沒好氣地白了葉重一眼，懶得搭理他，葉重很自覺地離開，對沈玉書表示不打擾她的清凈，四周逛一會兒再來找她。

葉重離開了天台餐區往回走，還是往之前他們所在的那個套房的方向，在一個觀海走廊坐下，吹著海風，耳機里傳來的是金牙男的聲音。

金牙男正用著晦澀的外語，噼里啪啦地打著電話。其他幾個人都已經離開了，套房的休息室就剩下金牙男，以及他叫來的兩個按摩小姐。

他脫下的衣服衣領上，一顆只有黃豆大的黑色小裝置隱藏在裡面，他的聲音正通過這個裝置，源源不斷地傳入到葉重的耳朵里。

竊聽這種事情，在現在看來根本沒有什麼特別的，更何況是對於葉重這樣的人來說。在剛才的會議過程中，葉重了解到沈玉書的情況，就找了個機會把裝置放入了金牙男身上。

他堅信在這種人身上，一定能得出一些見不得人的秘密。

金牙男的電話打得很長，十幾個電話嘰里呱啦足足打了將近半個小時才罷休，當金牙男掛了電話，並舒服地發出一聲讚歎按摩小姐的技法高超時，葉重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

接下來的聲音就是顛鸞倒鳳的內容了，葉重感到倒胃口就沒再聽了，他後悔沒有帶個高級擴音裝置，直接放在酒店大廳來個現場直播。

活動結束，金牙男洗了個澡，然後坐在窗邊開始享用進補的酒。

「咚咚咚！」門外傳來敲門聲。

「誰？」金牙男最討厭這時候被人打擾。

「沈小姐的助手，我們沈小姐還想和你談談。」說著不等金牙男回應，直接開門進來了，門是從裡面反鎖的，但是這難不倒葉重。

「你……怎麼進來的，我警告你，我的保鏢就在門外。」

「現在睡得比死豬還沉。」葉重冷笑道。

金牙男道：「你到底是什麼人，我警告你別亂來，我是什麼人恐怕你還不知道吧！」

葉重道：「當然知道，你是欠債專業戶，而我是討債公司的，所以，知道我來幹什麼了吧？」

金牙男笑了，從他第一次跟在沈玉書後面一起進來，他就根本沒把這個人放在眼裡。這女的也夠天真的了，找討債也不找個專業點的，他也沒想到，居然還真有人敢討債討到他身上。

「哈哈哈哈……！」

「不許笑！」葉重警告金牙男道。

「年輕人，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啊--！」金牙男話沒說完，面前的煙灰缸直接敲到了他嘴上，因為呲牙狂笑而露出的那顆金牙，硬生生地被敲了下來。

「已經警告你不許笑了，我討厭看到你那大金牙。」葉重冷冷地道。

金牙男一手捂著臉，一手伸到會議桌下，快速再抽出的時候手上已經多了一把黑色的小手槍。

「啊--！」仍然是一聲慘叫，聲音仍然來自金牙男。煙灰缸重重地砸在他握槍的手上，槍已經脫手，扣動扳機的手指已經扭曲朝外。

「幾個億和一條命，選擇哪個？」葉重站上會議桌，用腳直接將他的手腕重重地踩住，居高臨下冷冷地問道。

「兄弟，有話好說！」金牙男疼得緊咬牙關求饒。

「欠債還錢，好像沒什麼好說的，你不答應，那你賴下的那些錢，就當給你買棺材了。」

「在這裡殺人，你可逃不掉！」金牙男轉哀求為恫嚇。

葉重冷笑道：「殺你還用我動手嗎？你的那條走私船現在在南海還順利吧？位置和航道要不要我報給警方？第三貨倉第二十七貨櫃的榴槤和椰子里一共裝了三十公斤冰毒、五十五公斤K粉、第四貨倉第十五貨櫃里的走私文物祖母玉馬還有字畫……，當然了，船上還有個你的心腹，他掌握著你所有的犯罪紀錄，如果他被抓了，你的下場不用我說吧。」

金牙男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不敢想象地望著眼前這個人，這一瞬間他遇到了有生以來最不可思議的事情。

葉重所說的每一件都沒錯，正是他正在進行的犯罪活動。

他是誰？他從哪裡知道的？巨大的疑惑讓金牙男一時間居然連疼痛都忘記了。

葉重冷笑道：「不用奇怪，都是你告訴我的。」說著從金牙男的衣領上把那小竊聽器摘了下來。

「還是不可能！」金牙男道，即使葉重在他身上裝了竊聽裝置，他還是覺得沒有可能。

「你有這樣的看法不奇怪，你剛才打電話用的語言，是泰緬邊境厄班族一支的方言，是世界上最生澀的語言之一，全世界會說這種話的不超過一百人。二戰時期，美軍曾訓練這些人，作為密電碼員，防止密電碼被破譯。你以為全世界都像你，見識和下面一樣短小。」葉重給了金牙男一個很專業的解釋。

其實他自己也很納悶，這種語言他怎麼會懂呢？葉重不明白，就像他之前那家法式西餐廳吃飯時，能準確地認出餐廳的法文名一樣。

金牙男的自信就是源自於此，所有商業秘密的東西他都會用那種語言，所以他對竊聽有恃無恐正是源於這個。

「可以開支票了吧？金老闆！」葉重冷笑道。

金牙男服軟了，他試圖還想以金錢賄賂葉重，被葉重又一腳踩得哭爹喊娘，哆哆嗦嗦地如實開了張四億五千萬的支票，這些就是幾家公司欠沈玉書公司的所有欠款。

「得罪了啊！」葉重笑道，滿意地拿著支票離開。

金牙男咬著牙的嘴咧開了，臉上露出了殺機，重新撿起手槍，對準了往門口走的葉重。掌握了他的秘密，帶走了他的支票，這種人怎能讓他活下去！

接連扣動了幾下，都毫無反應，金牙男一臉愕然。

「金先生，你的子彈在這兒！」葉重轉過頭手拿著幾顆子彈對金牙男戲謔示意。

金牙男一口氣差點抽過去。

回到沈玉書所在的地方坐下，沈玉書已經等得不耐煩了，她著急準備回龍海岸上。

「吃點東西再走吧，給沈姐點了些東西！」葉重對沈玉書道。

沈玉書沒啥食慾，但葉重的東西已經點來了，一個大盤子用精緻的鍋蓋蓋著，好大一鍋。

「嘗嘗吧沈姐，挺貴的一道菜別浪費了，沈姐對我有一飯之恩，這次算我請沈姐吃吧。」

沈玉書漫不經心地揭開，然後嚇了一跳，裡面別的沒有，只有一張寫著數字的支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