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六章 宿命石(下)

第四百七十六章 宿命石(下)

本以為事情就此結束,可沒多久,便出了事。

閆至陽的判決本來並未下來,結果沒幾天卻被送回了閆家,原因是得了怪病。

聽說閆至陽回來了,閆弈城便迫不及待地往老家趕回去。

我也覺得奇怪,外加也一直沒怎麼見過閆至陽,於是也跟了過去。

等到了之後,看到閆至陽的情況,我也為此大吃一驚。

閆至陽周身滿是傷痕,但是獵靈局的人聲稱並未對其刑訊。這傷他們都不知道哪兒來的。更奇怪的是,傷痕過了一陣子會自動恢復,恢復之後再度出現,就像是有人在不斷給他製造傷口一樣。

閆家上下的人都不知這個情況怎麼回事。到了晚上,閆弈城跑到我房間里來,將門掩上,並對我說道:「你說,我二哥的病是不是因為我們拿走那倆玉石有關?」

「這怎麼可能,玉石跟閆至陽的傷口有個屁關係?」我問道。

閆弈城沉默許久,說道:「我感覺是有關係。」

我們倆正聊著,卻聽到敲門聲傳來。

我上前開門,只見閆二大爺出現在門口。

「二大爺?」我左右看了看,沒看到他身後跟着別人。

閆銘德沒說話,只是走進屋裏,關上門:」我問你們,你們是不是去過南栗村,找到過兩塊玉石?「

」二大伯,你怎麼知道?「閆弈城問道。

」至陽發病之後,我問過別人,沒人接近過那地方,倒是你們。」閆銘德說道:「去過沒有?」

「去過。」閆弈城坦白說道,將前後厲笙歌讓我們換封靈契的事情說了一遍。

閆銘德聽后不斷嘆氣:「你們上當了。那兩塊石頭,我從來沒告訴任何人,除了至陽。」

「那到底是什麼?」我問道。

「是宿命石。」閆銘德說道:「從玉柒父親在世的時候,就告訴過我,閆家的繼承人會多災多難,恐怕還有夭折。於是我就偷偷樹立了宿命石,給你們倆人。但是,這件事沒人知道。畢竟算是逆天之舉。總之,至陽也是意外發現的。」

「宿命石是什麼?」我一聽,頓覺心中一冷。完蛋,這可能是我做得最錯的事。我特么把閆至陽的宿命石教給了厲笙歌。顯然她是用了什麼辦法來折磨閆至陽。

「現在至陽陷入很深的昏迷中,可能是有人封印了他的五感。現在我想讓韓笑幫個忙,去他夢境裏將他拽出來。」二大爺嘆道:「我有辦法讓他跟宿命石斷了聯繫,但是就怕他的靈魂復甦不了。現在,用我們閆家的夢境透析,幫我將至陽給喚醒。」

我連連點頭。夢境透析我也知道,用起來肯定得心應手。

於是我們立即去了閆至陽的房間。閆至陽此時卻是昏睡中,身上包紮了不少繃帶。

於是我念咒拈訣,意識遊離中,潛入閆至陽的夢境裏。

睜開眼睛之後,發現我出現在一座老醫院跟前。這家醫院彷彿是一家有百年歷史的老醫院,陰森沉悶,十分詭異。

醫院本就是生老病死的場所,再加上它還有百年的歷史,那其中的奧妙就不言而喻了。我看了看這醫院的外形,彷彿是承德的某家醫院,就在閆家附近。

雖說醫院幾經改造,可因為有幾棟樓是文物不允許拆除,只是多次翻修了內部,基本的部分都沒有改造過,能看得出這些樓經歷百年的風雨,除了陳舊些,內部還是不錯的。

我於是走了進去,不知閆至陽夢到一家醫院是什麼節奏。

其實我這種喜歡懷舊風格的人還是喜歡這醫院的氛圍的,幾棟三層的小樓,樓的外面爬滿了綠色的植物,夏天看看都覺得很涼爽,也很養眼睛。

我走進某個科室,在老樓里,內走道的兩側就是房間,房間的外側有小的陽台,可以有太陽照到,而樓道里基本沒有陽光。

我彷彿在一個值班室里,一間實心的房間,只有門,沒有一個窗。朦朧里我似乎看見有人在裏面走來走去,似乎有男有女的,而我是被東西壓住了一樣呼吸困難,我想叫想恢復意識,卻無能為力,我覺得我的意識是清醒的,這時我分明看見一隻手從床下伸上來了,即將要拉住我,巨大的恐懼襲來,我看到那手真的抓住了我的手,要把我拖到床下的樣子。

我感覺我是在拚命掙扎,一個女人也慢慢從床底下爬起來一樣蹲在了床旁,就在我就要看清她的臉時,她突然地鬆開了我的手,我也突然地恢復了自由。

滿頭大汗的我立即開門沖了出去,看了看我慢慢出現紫痕的手,心想閆至陽這特么什麼怪夢。

隨即,我趕緊往二樓上走去,想找到閆至陽。二樓好像是病房坐在,一處病房收治了一個癌症的病人,是一個老太太。

也許癌症的病人到了最後晚期時都會有一種很特別的怪味,很難聞,我走進這病房,覺得整間病房都瀰漫着這樣的氣味,這味道就是要離去的病人的一種氣味,有點像東西腐爛時發出的氣味,十分刺鼻。

我看到老太太的老伴把她照顧得很好,只是孩子們都不經常來看她,即使來了也就在走廊里站着,不願進病房去,可能也就是嫌棄味道難聞吧。而床上的老太太很虛弱,簡直快沒有了人的樣子,皮包骨頭,就是打個小針也要捋起皮,不然就要打到骨頭上,而且她已經要靠止痛針過她屈指可數的日子了。

我眼睜睜地看着夢境裏的老太太最終還是死了。隨後,房間變成空的,沒有病人住,但是我依然能聞到那種怪味,我心中發冷,心想別再出什麼嚇死人的夢境。就在我心想千萬不要發生什麼不好的事的時候,看到護士推來了一個大流血的病人,已經快不行了的樣子,在搶救的過程中,她一直在說胡話,含混不清,我卻又聞到了那股怪味,很濃很濃,就像有這樣味道的人在我身邊似的。

突然間病人抬起手指向我站的方向,清晰地說:「不要你催,我不睡你的床!」

我頓時嚇了一跳,這時我突然明白過來,本來這個病人就是收在那張病床的,只是病情太重,一直在搶救室搶救。不知道是不是得到了不會睡床的承諾,那個味道就真的消失了。搶救了整夜,最後這個病人在凌晨時沒有搶救過來也遺憾地死去了。

我皺了皺眉,又見夢境發生變化。彷彿又是一個醫生值夜班的日子,而閆至陽終於出現了。這貨居然一副護工的打扮,倒是讓我大跌眼鏡。我走到他跟前喊他半天,閆至陽都沒理我。

我只能先忍了。想看看閆至陽在幹什麼。對於護工來說,三班倒幾乎就是他們的代名詞,不論春夏秋冬是和嚴寒酷暑都要求在大家睡覺的時間裏醒著,於是我一直跟着閆至陽,總也沒看到他睡覺。夢境裏,閆至陽很安靜,並不怎麼說話。

我看到他接班后常規查了房,所有的病人的病情都很平穩,如果沒有急診的話,對於醫院的醫生護士來說今天的班就是一個好上的夜班。閆至陽所在的科的樓上就是神經科,一個危重病人奇多的科室,,今晚她們彷彿不平靜,拖平車(就是醫院裏接送病人的推車)的聲音不時會響起,腳步聲也很雜亂,都是些很急促的腳步聲。

我迷迷糊糊中,突然聽見一個小孩子的聲音,然而回頭去看,這護士站里卻沒有人,但是我沒有聽錯,是有一個小孩的聲音。閆至陽也彷彿聽到了,於是起身走出護士站。

在護士站高高的枱子下面的確站着一個小男孩,3、4歲的樣子,臉上髒兮兮的,身上的衣服更是髒得可以,還光着腳,哪裏來的孩子,夜半三更還到處跑,臟成這樣也不管,我心裏暗暗罵道。

「哥哥,我媽媽在這裏嗎?「他低着頭問閆至陽。

閆至陽說,你媽住在哪個科?

「她是白娟,我要找她。「聽聲音他似乎要哭了。看他臟髒的小樣子,我心裏不由得又責怪起這個不負責任的媽媽來,正想着是叫保安還是再問問他其他的情況時,一個女人悄無聲息地在走廊里出現了。

沒聽清她叫了聲什麼,孩子已經轉身跑向了她。「讓你到處亂跑,媽媽到處找你。」那個媽媽埋怨的聲音傳來,給孩子穿上鞋子,。牽着孩子的手下樓去了。

那個媽媽雖然沒有來到我的面前,可在燈光下似乎也是髒兮兮的,衣服上有斑斑點點的污跡,頭髮也是亂蓬蓬的樣子。然而,等我跟那對母子擦肩而過的時候,突然看到醫生護士走過去,紛紛議論一場車禍:「最可憐的是母子倆,都死了,兒子來到后沒多久就死了,媽媽還搶救了大半夜,一直呼吸和心跳時斷時續的,一整夜累得我想就地躺倒。」

聽到這裏我的腦袋就像充了氣一樣,呼吸都似乎急促起來,因為我想起了剛才的母子,我看見她們的時間不是四點過嗎?光腳的孩子、髒兮兮的衣服、凌亂的頭髮,難道

其實我看到這裏,也不知道閆至陽這夢裏是怎麼回事。也許是他的經歷,也許是他難忘的事件。正當我去拉他的時候,隨即景象一變,到了一座中學里。

這裏彷彿是冬季時,傍晚過後,學校附近便顯陰森恐怖。我看到有一施工隊在工作。

我走到近前,看到一位工人突然從梯子上摔下來。其他工人聽到慘叫聲走來協助傷者。他們徒手推開壓着他的石屎斗,赫然發現傷者的下半身已爛作一片漿糊般,殘肢和石屎混在一起。工人只能將傷者上半身拖出來。下半身仍然陷在石屎中,只撈出一條腿。

工人用帆布蓋着傷者下身。由於傷者流血過多,救護車來到時,傷者已經死去。

救護員急於將傷者送到醫院,所以無暇理會陷在石屎中的殘肢。地台的石屎早在意外發生前數小時前倒入,傷者受傷后的幾小時才有人積極尋找殘肢。石屎當時已近乎凝固,難以尋找傷者的殘肢,最終只有放棄,任由殘肢留在石屎內。

二樓地台乾硬之後,建造的校舍里,其中一個課室地上出現一片淡紅色,那正是傷者的殘肢及血肉和石屎混合的地點。建築商沒有進行任何修補工程,只是繼續興建校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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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陰間的快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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