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鬼故事
一看這個小女生就是嬌生慣養的小公主，現在的孩子也不知都怎麼了，這些簡單的事情都不會做，也不知道是他們自己的原因還是他們家長的原因。這樣的孩子離開父母應該照料不了自己吧？
我看着小女生戰戰兢兢的將奶茶杯靠近熱水器的水嘴，然後又小心翼翼的打開熱水，那架勢哪像是倒熱水啊，倒像是在拆除炸彈。要不怎麼說要改革教育呢？除了學習什麼都不會的學生能幹什麼？
也不知道我像她這樣大時是不是也這樣沒用.......反正我也記不清了......
不知道為什麼，我發現我現在的記性非常不好，以前的事情很多都只是有個模糊的印象，甚至有些乾脆就想不起來，比如我在來103號超市之前我干過些什麼工作？有什麼朋友？不過我這個人比較懶，平日生活也總是得過且過，所以想不起來就想不起來吧…….
小女生沖完奶茶坐到了一邊的休息區很有成就感的看着我，就好像是做了好人好事的小學生在等待着老師表揚。我可沒有閑心理她，繼續往貨架上擺貨。
小女生看了看我問道：「姐姐，這超市晚上只有你一個人啊？」
我用嗓子眼「嗯」了一聲。
「你不害怕嗎？」小女生好奇的問。
害怕？看見只蟑螂也要尖叫是她這樣十幾歲的小女生應該做的事，像我這樣已經快奔三了還光桿司令的大齡女青年還說什麼害怕就有些矯情了吧？要知道可以獨立生活的女人都是女漢子裝不來萌妹子的。我本不想理她，但想到好歹人家是顧客，不要太冷淡才好。於是頭也不回的問：「害怕什麼？」
小女生小聲的說：「這裏晚上這麼安靜，連個人都沒有，你不怕嗎？」
我笑了一下說：「你們老師上課時，課堂不是也很安靜，你會害怕嗎？再說誰說連個人都沒有？除了我不是還有你嗎？」
小女生嘟著嘴說：「那怎麼能一樣呢？我只是碰巧路過而已。」
其實吧，這個小女生白白凈凈的，看着也挺可愛的。我看着她嬌憨的樣子，倒有些像逗逗她：「那你說說有什麼不一樣？」
小女生四處看了看，說：「我聽說這裏晚上會鬧鬼。」
我聳了聳肩：「鬧鬼？這個我倒不怕，鬼在沒有做鬼以前不也都是人嘛！」
「那萬一鬧賊呢？」小女生又問。
「鬧賊？那更好啦。」我滿不在乎的說：「我正愁今天貨賣的不好，老闆會扣我獎金呢。要是真遇上賊我就先下手為強來個『劫糊』。」
小女生上下打量着我說：「想不到，你看起來柔柔弱弱的膽子到是挺大的。」
「還可以吧。」我笑了笑說。
小女生眼睛轉了轉，然後笑的十分猥瑣的對我說：「姐姐我給你講個故事好不好？」
「好啊，反正下雨天打孩子，閑着也是閑着。」我繼續碼貨，有人陪，還免費講故事，這算不算是一件好事？
小女生清了清嗓子說：「我說的是一個真實的故事。」
我聽她這樣說，就在心裏偷笑，小孩子就是小孩子。這年頭故事就是故事，即便是再真實也只是故事。那個歌里不是也唱到「故事裏的事，說是就是不是也是。故事裏的事，說不是就不是是也不是。」
小女生繼續說：「我同學的一個叔叔是我們市第一醫院的一名醫生。姐姐你知道第一院吧？」
我白了她一眼：「你拿我當傻子呢吧？我是土生土長的齊齊哈爾人，還能不知道齊市第一醫院？那裏天天是人山人海，人潮湧動，看病像是炒股票一樣驚心動魄、激動人心。唉，要說人家那買賣做的是要多紅火有多紅火，充分展現了鶴城人民注重身體健康、愛護生命的美好品質。」
小女生聽我這樣說『噗嗤』笑了：「姐姐，想不到你說話還挺逗的。不過，醫生這工作表面風光，其實也挺辛苦的。聽我同學說他的叔叔經常要加班到很晚。
上個月的一個晚上，他叔叔做完急診后準備回家，這時候已經是午夜了。他走到電梯門口，看見一個女護士也在等電梯。他沒有見過這個女護士，『可能是新來的吧。』他想，畢竟像第一院這樣的大醫院每年都會有很多新畢業的大學生來這裏工作。
電梯來了，他便和那個女護士一同乘電梯下樓。可電梯到了一樓還不停，一直向下。到了-1層的時候，電梯門開了，一個身穿白衣的小女孩出現在他們眼前，低着頭說要搭電梯。
我朋友的叔叔見狀急忙關上電梯門，那個陌生的護士奇怪地問：「為什麼不讓她上來。」我朋友的叔叔顫抖著說：-1層是我們醫院的停屍房，醫院給每個屍體的右手都綁了一根紅絲帶，那個小女孩的右手，她的右手也有一根紅絲帶……」
我聽到這裏將右手伸到小女生的面前，陰聲說到：「是不是……這樣的一根紅繩啊？」
小女生看到我手上的紅繩嚇的失聲尖叫。
「切，真沒創意。這個故事我上中學的時候就聽過了。」我收回了我的右手，其實我這條紅繩上面綴著七顆金珠子。聽說叫什麼轉運珠，是今年過年時歐陽做為我一年辛勤工作的獎勵。
小女生拍了拍胸脯：「姐姐，你嚇死我了，你知道不在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那樣不是正好，你可以見一見傳說中的鬼長什麼樣子？要知道這可不是人人都有的殊榮啊。」我嘲笑她說。
小女孩怒視了我一眼后，低頭猛的吸了一口奶茶，好像是這樣才能發泄她心中的不滿。
我將最後的貨物擺好后，拍了拍手對她說：「下次講故事不但要有創意還要結合實際，你不知道嗎我們市裏所有的醫院現在都沒有停屍房了，死了的人直接送往火葬場.」
「你欺負我沒常識。」小女生抬頭抗議道。
聽小女生這樣說，我沖她嫵媚一笑：「姐就欺負你了這麼的？丫的連個奶茶都不會沖，還不讓我欺負欺負？要知道我這個人一項是欺軟怕硬的，誰讓你是個什麼都不會做的大小姐呢？」
小女生鼓著腮幫子對我說：「你這是嫉妒，**裸的嫉妒，你嫉妒我比你年輕，比你漂亮.」
我伸出一根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no，no，no，此言差矣。姐姐我呢，雖然老了，但是我年輕過，你呢，老過么？再說，你那隻眼睛看見我沒你漂亮呢？那是你不懂得欣賞我的美而已。不管怎樣，我可以獨立生存，不像某些人還是個沒有斷奶的小娃娃。」
「你！」小女生顯然是被我的話激怒了，像一隻炸了毛的小公雞，不對，應該是小母雞才對。
我回到收銀台前，將剛才到的貨輸入電腦。
那個小女孩彷彿不知道該怎樣反駁我，半天沒有說話，最後竟然嗚嗚的哭了起來。
玩笑開大了？我承認我被這個不安常規出牌的姑娘給嚇到了。剛才還嘻嘻哈哈呢這轉眼間怎麼就打雷下雨了呢？
我走到休息區的桌子邊，用手推了推趴在桌子上的小女生：「喂，你怎麼了？我只不過和你開個玩笑而已，也沒把你怎麼樣啊。你不會這樣就玩不起吧？」
小女生抬起頭來，臉上還掛着淚珠：「我知道你看不起我，認為我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什麼事都不會自己做。」
「這是你自己說的噢，我可沒這樣說。」我嘴上這樣說，心裏卻在說：「還好意思說，你本來就是這樣的嘛。小時候是甩手掌柜，大了就是啃老族、社會的米蟲。」
小女生委屈的看着我說：「你以為我想這樣、我願意這樣嗎？我爸爸媽媽每天不是讓我學這個就是讓我學那個。我每天有做不完的練習冊、上不完的補習班。我要掃地吧，爸爸說：『你的任務是學習，成績好比什麼都強。』我換下臟衣服剛要洗，媽媽就說：『你要是有時間就去練一會兒琴，這些事用不着你做。』結果就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現在的家長都培養出一些什麼樣子的孩子啊？怪不得說什麼天才兒童考上清華卻因為無法自理而被勸退，怪不得外國人笑話我們中國的孩子高分低能......這一切的根源真的不再這些孩子身上，這一切真的引人深思啊.....記得我上學到時候，老師就總說什麼少年勝則國勝，少年強則國強........
小女孩好像一下子打開了話匣子，接着說：「姐姐，我和你說，我爸爸媽媽每天關心的就是數學測驗考多少分啊？英語測試及格沒有啊？如果我考的好，他們就歡天喜地比過年還高興，如果我不小心沒考好就像世界末日一般，然後就又要報很多的補習班。我都不知道這分是他們的女兒還是我是他們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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