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告白
「你笑什麼.」
「沒什麼.」
眉彎沒想到自己的小動作居然會被路耀發現.連忙收斂了笑意.然後轉頭對路耀說道：「專心看電影.」
認真的語氣.讓人不疑有它.
眉彎從來不是一個笑點高的人.看個電影也能跟著劇情笑上半天.加上新上映的這部電影拍的不錯.眉彎幾乎全程都是一個人捂著嘴偷樂.
一邊還不忘吃著爆米花.灌著可樂.
偶爾也會想到他們拍攝時候.如果從演員的角度去想.設身處地的去想他們拍戲時候的場景.倒是別有一種心情.
眉彎看的津津有味.短暫的時間內.完全忽視了路耀的存在.只是伸出左手去拿可樂的時候.不經意的碰見了路耀的手.
兩目對視的時候.眉彎甚至忘記了將嘴裡的爆米花咽下去.不為別的.只是她轉頭的時候.明顯看著路耀一直盯著她看.不過因為碰到他而跟自己一樣轉頭.
而是…
「你不看電影.看我幹嘛.」眉彎鬼使神差的說道.不知道為什麼.在那短短的數秒之類.並沒有多加考慮.反而就這樣直接的脫口而出.
再自然不過的問題.卻讓路耀眼中閃過逃避的光.並且躲過了眉彎的眼神.
他…這是什麼意思.
電影還在不停的播放.裡面一些高校的橋段.演員誇張的演技.讓人忍俊不禁.周圍洋溢著笑聲.
也許是氣氛太過曖昧.眉彎幾乎不過腦的就脫口而出道：「路耀…你該不會是.喜歡我把.」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不光是路耀.就連眉彎自己都驚的咽下了口中的爆米花.啊啊啊…她在幹嘛..居然會說出這麼羞恥的話.眉彎瞬間被爆米花嗆住.咳嗽了兩下.
路耀見狀.被手旁的可樂遞給眉彎.
眉彎感激的接過.不過等到嗆到的感覺退下之後.又顯得有些尷尬.她可沒忘記自己剛剛問路耀的蠢問題.
實在是太自以為是.自作多情了.路耀怎麼可能喜歡她.天啦.他這會兒一定以為自己有病吧.說不定內心已經默默的再次將自己拉入了黑名單.
「是嗎.」路耀轉過頭去.輕聲說道.
輕到眉彎都以為自己聽錯了.將頭稍稍的側過去了一些.打算挺清楚他接下來的話.
是嗎.是什麼意思.是對自己剛剛問題的回答嗎.不過這個回答又是什麼意思.
眉彎不明就地.也很討厭這種說話不說清楚的方式：「你說什麼.」
將臉湊近了一些.眉彎逼問道.她知道路耀不可能喜歡自己.但是有些話還是想要一個明確的答案.說清楚也好.這樣子對兩個人都好.
路耀的態度太過於曖昧.曖昧的讓人容易分不清楚界限.
影院裡面.黑的看不清四周.只能看見眼前的人.眉彎跟路耀的位置本來就挨的不遠.此刻又跨過了半張桌子.看起來更是近了些.
眉彎可以看見路耀根根分明的睫毛.甚至還有偶爾閃過的光影投下的陰影.
路耀突然伸出手.抱住了眉彎的頭.然後低下頭去.輕輕的吻上了她的嘴唇.那一刻.電影中的BGM就像是他們的背景音樂一般.只是此刻.路耀也不知道中了什麼邪.他從來不是一個衝動的人.但是此刻卻不確定自己這會兒的行為算不算是衝動呢.
抑或只是終於不願意再壓抑內心的那一點點悸動.當眉彎的臉靠近他.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的時候.他只是輕輕的上面落下一個吻.在她的唇上.留下屬於自己的痕迹.
當濕潤的嘴唇.落在自己的嘴唇上.眉彎不知道怎麼來形容這種感受.就像是周遭的一切全部按了靜音一般.什麼都聽不見.什麼都感受不到.
只剩下眼前的這個人.他的眼裡全是認真.目光碰撞的時候.似乎還有一些害羞.
害羞.從來沒有想過.路耀會跟這個詞聯繫在一起.只是此時此刻.兩個人親吻著.對視著.好像跟看穿彼此心中所想一般.你的眸子里.倒映著我.
我的瞳孔你.只有你.
不是來不及推開.眉彎只覺得自己心底好像有什麼東西被輕輕觸動了一般.這種感受.她似曾相似…
「路耀…」眉彎說著.回過神來才連忙從路耀的手中掙脫開.逃也似的別過臉去.
也許是不想看他看見她臉紅的如同燒過一般的樣子.
可是殊不知.另一人也好不到哪裡去.路耀意識慢慢恢復到自己的腦海之中.伸出手放在自己的嘴唇上.
這個時候應該說些什麼來緩解尷尬的氣氛.該說些什麼.才能讓眉彎不再誤會.要怎麼表達.才能將自己的心意完全的展現出來.
這完全不像是做什麼事情都井井有條的路耀.更不像是在商場上叱吒風雲的路耀.以前做任何決定都沒有一絲猶豫的路耀.此刻卻猶豫了.
他在想什麼.是解釋剛剛只是一場誤會.還是大方的承認他喜歡自己.眉彎轉過頭的時候.想竟然是這個.
要是是前者.她肯定會生氣.路耀玩自己玩的還不夠嗎.但是如果是後者呢…
如果路耀喜歡自己…
這個假設一旦成立的話.眉彎發現自己反而會更加迷茫了.
「如果我說是呢.」就在眉彎內心徘徊不定的時候.路耀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如果我說是呢…是什麼.難道他真的喜歡自己嗎.眉彎不可置信的轉過頭去.這是她第一次以這種眼神看路耀.帶著一絲懷疑.一絲驚訝.還有一絲的…
「沒錯.我喜歡你.」路耀再次鑒定的說道.
他不是一個喜歡猶豫的人.他認定的事情也絕不會輕易改變.所以他既然下了決定.那麼就乾脆的大方說出來吧.
「從你第一次扇我耳光的時候.從你在醉吧對我大打出手的時候.從你在婚禮上跟我互相掐架的時候.我就已經注意到你.」路耀對著眉彎認真的說道.是一反常態的的真情：「從我在影視城為難你的時候.從我叫你上台跳艷舞的時候.我就後悔了.我到底為什麼捉弄你.為什麼討厭你.為什麼總是會不由自主的去想起你.」
路耀似乎自己也很迷茫.到底是為什麼呢.他對自己做事的方向一向清晰無比.而眉彎就像一匹野馬.不受控制的闖進了他的生活.毫不留情的佔據了他全部的世界.
「從那晚你喝醉我帶你回家.我就知道.你對我的意義是不一樣的.從我開始讓你EM.我就明白.這隻不過是我想將你留在我身邊的借口罷了.所以當你跟顧讓在一起的時候.我憤怒過.也對你徹底失望過.」那段時間.路耀也不知道是怎麼過來的.
只是看見眉彎.就覺得深深的厭惡.可是看不見的時候.甚至會將那種厭惡的感覺都拿出來回味.
他覺得自己應該是病的不輕了.她跟顧讓是多麼的般配.真的就如外界報道的金童玉女一般.兩個人站在一起的時候.甚至連周圍的光線都亮了.
而偏偏還是自己.將他們推到了一起…
眉彎的嘴巴微微張開.似乎難以消化剛才所聽到的一些.路耀的聲音不大.但是卻字字堅定.很難想象這是在開玩笑.
不對.路耀是不會拿這種事情來開玩笑的.
那麼他所說的…都是認真的.
「可是...你為什麼喜歡我.」這是一個困擾眉彎的問題.就算聽到路耀這樣說.她還是不覺得自己有什麼讓路耀著迷的點.
路耀看著眉彎疑惑的表情.心情突然地愉快了起來.眼睛微微眯起笑了笑：「唔…我也不知道.」
這樣的語氣.並不像是在表白或者說著動人的情話.甚至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歡她什麼.
長得好看的明星.路耀見過不知道多少.各式各樣的.各種風情的.甚至連他自己以前都覺得.能被他看上的女人.應該是那種冰雪聰明的.跟他一樣的生活習慣.人生觀價值觀啊.有相同的興趣愛好.有一樣的想法.
可是就連路耀也沒有想到過.自己居然會喜歡上眉彎這樣的女人.
「是啊.我到底喜歡你什麼呢.」路耀自己也很為難.想不明白.但是他知道.喜歡就是喜歡：「那有那麼多為什麼.直到遇到真正喜歡的人之前.你是無法想象自己到底會喜歡上什麼樣的人的.或溫柔或可愛.或者像你一樣.」
你能想象有一天.一直跟你對著乾的.什麼事情都從來不順著你的.說話凶神惡煞的.還是時不時壓榨你的大BOSS.突然跟變了個人一樣.對你說著動人的情話.好像之前的一切.都是為了愛情編製的美麗夢境一般.
讓人想要沉浸在其中.這種不真實的感覺.讓眉彎就像是站在雲端一般.分不清自己現在腳下的是真是假.路耀是真的喜歡自己嗎.
「路耀.我能相信你嗎.」眉彎自己都不確定的輕聲說道.女人總是膽小的動物.哪怕聽到告白也會擔心.擔心對方是不是只是在逗自己玩.
尤其是經歷過一段感情之後.就會變得更加的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