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青空戰體

青-空-戰-體，四個字一出口，在這一瞬彷彿天地的光彩也瞬間黯淡了幾分，本來依然帶有幾分暖意的秋日朝陽驀地冷了下來，整個天地都為之震動。

骨骼淡青，百脈通達，青色紋路血脈之中纏繞，匯聚於龍脊，直衝天脈。

短短二十七個字道盡了青空戰體的所有特徵，但是這二十七個字的分量卻絕對不低，不過青空戰體需要用極其特殊特殊的探查手法，仔細的接觸身體的每一塊骨頭打入真氣才可使它的特徵顯露出來，從外表根本看不出意思的異樣，就和常人是一樣的，沒有任何的特殊之處。如果不是兩個人事先特別學過每一種特殊體質的探查手法，這次很有可能就會漏掉李傾政這塊良材璞玉。

每次青空戰體的出世都會帶來一片天地動蕩，天地為之昂揚，時空為之變色，蒼生為之戰慄。千萬里雲荒無垠，千萬年時光無跡，多少的英雄埋葬在這歲月長河中，多少的天驕在這無盡的時空終歸淪為一抔黃土。但是終歸有這樣一群人，枯寂的歲月難掩他們偉岸的身姿，無情的的時光不能磨滅他們萬世的輝煌。顧青空以無敵的姿態當之無愧的立在絕顛震懾穹蒼，開創了一代青空戰體的的先河，為後世的青空戰體生生斬開了一條輝煌大道。

當年，顧青空以一己之力統攝整個九千萬里無垠的雲荒，三步踏裂青天在史上留下了無數的傳說。時間難以計量，故老傳說顧青空已經消逝了數百萬年，又有秘史記載他逝去有數十萬年，眾說紛紜給後人留下無數的困惑，但這絲毫不影響顧青空在世間的偉岸和留在世人心中難以忘記的傳奇。

每代的青空戰體都是站在時代的巔峰，每次青空戰體的出世只要不是中途隕落，到最後絕對是壓塌千古，戰力凌天力壓蒼穹的存在。青空戰體幾乎就是絕世強者的代名詞，難怪溺死鬼是這麼的激動了。

死死的抓住李傾政的背，生怕一放手李李傾政政就會從手上溜掉一樣，目光灼灼的盯著李傾政的身體彷彿恨不得將他吃下去一樣，又好像得了珍寶想要把他抓在手心好好地呵護，眼神中夾雜了太多的興奮和愛不釋手。溺死鬼不停地和鷹鼻子進行著眼神的交流，兩人之間傳遞出來的全部都是這種難以抑制的暢快，彷彿終於卸下了身上的重擔。

在鷹鼻子的強烈目光示意下，溺死鬼終於放開了自己的手，此時李傾政好像才回過神來，大聲的叫著：「你們兩個想怎麼樣？是不是想挾持我想綁票我？告訴你本少可不是被嚇大的，本少在這南柯鎮也算是一號人物，你要是對我不敬，我們這南柯鎮也是會懲罰你的，別到時候怪本少沒有提醒過你們。」裝著很兇悍的樣子放出了狠話。狠話是放出來了，但是心裡卻一直戰戰兢兢的，想到成歌今天表現的這麼反常，忽然感覺內心十分的恐懼，背心涼颼颼的。兩個怪人似乎從來沒有聽到過這句話一樣，不置可否，自顧自得朝前邁步，走到一張桌子下，淡然的坐下，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李傾政趕快轉過身來，快步離開一直到成歌的旁邊才稍微感到有一點的安心。扶住成歌的肩膀，此時內心才慢慢的平靜下來，暗暗的在思量著什麼。然後就聽見，溺死鬼依然用他那不帶一點感情的語言說道：「小子，趕快去準備早膳，我們吃完了還要趕路，盞茶內要是沒有做好的話，你小心點。」背對著成歌和李傾政看不出有任何的表情。

成歌走到廚房，通知在成歌與老頭說話時起床的掌柜的讓他趕快做菜，免得惹怒了兩位災星。此時，李傾政亦步亦趨的跟在成歌的背後，路過兩個怪人時偷偷瞥了一眼。兩個怪人似乎是發現了什麼，鷹鼻子重重的冷哼了一聲，李傾政立刻低下頭來，心裡暗暗的咒罵：神經病，老不死的···

成歌的心中也是忐忑不安的，感受著李傾政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不停地顫抖，心中也是一陣的嘀咕，這兩個怪人從哪兒來的，剛剛說的那幾句話裡面大有深意啊，聽這句話裡面的意思好像是看上了李小子的什麼東西，應該是李小子的資質異於常人，對，應該就是這樣。成歌，在客棧里當了這麼多年的跑堂，對於人性的把握有了自己的認識，對於別人的心思也會有大概的揣摩。想到這兒，成歌的心裡感到十分的沉重，心思電轉急速的運轉著思考著對策。

成歌心中的想法也不敢說出來，成歌知道以那兩個人的能力肯定會聽的到，這樣反而會更加的麻煩。很快走到廚房，背過兩個人的視線，成歌立刻拉過李傾政，對他打了一個手勢朝他家的方向一指。這麼多年在一起培養的默契很快就體現出來了，李傾政稍微一愣，立刻就明白了成歌是讓他去找他的父親，趕快去搬救兵好來解決這兩個怪人。李傾政的父親在鎮上也是最強者，已經達到了歸脈二境的強者，為小鎮震懾一方的流寇，抵禦周圍的妖獸的侵犯，這些年在周圍也是立下了赫赫威名，若是把李傾政的父親叫過來這次應該是無憂了，解決這兩個怪人應該是沒有壓力的。想到這李傾政立刻興奮起來差點大叫出來，幸好成歌眼疾手快馬上捂住了李傾政的嘴，才沒有讓他把事情暴露出來。成歌很快用手勢對李傾政說完計劃，趁這個時候馬上從後門離開去找李傾政的父親來看看這兩個人的來意，說完這一切成歌和李傾政立刻兵分兩路，成歌去廚房通知掌柜的做菜而李傾政則趕快回家通知父親來解決這兩個怪人。成歌馬上讓李傾政從後門菜園的小路上繞很大一圈，儘可能的繞開兩個怪人，看到李傾政跑遠了，成歌才轉身朝廚房走去。

成歌走到廚房，故意十分大聲對掌柜的說話，好吸引兩個人的注意力，讓李行政能夠更好地離開去找李長空，「掌柜的，外面兩位客官要求要儘快的的做好早餐，你一定要快點，別讓兩位客官等急了。」

想了想，覺得這樣就出去肯定會被兩個怪人發現李傾政已經走了，然後就又接著說：「掌柜的，這兩個是貴客，你一定要好好對待啊，一定要做的乾淨和美味啊。可不能讓兩位貴客覺得我們怠慢了人家啊，一定要好好地對待兩位貴客啊。一定要好好對待啊。」成歌心中一緊張什麼詞兒都沒有了，只有一遍遍的重複好好對待。

掌柜的隨口答道：「那是肯定啊，一定要好好對待啊。」說完低下頭來，眼中閃過一絲笑意，成歌沒有發現的是掌柜的臉上那剛剛才強抑制下去的莫名笑容。成歌站在廚房裡，心中七上八下的也不好跟掌柜的說明白，怕說了之後被那兩個怪人聽到了，白白的浪費了剛剛的一番心機和葬送了李傾政去找他父親的機會，就這樣一直不停的在廚房走來走去，雙手相互絞著，臉色十分的難看。

掌柜的在炒著小菜，一回頭看到成歌的樣子，呵斥道：「你不快去大堂招呼兩位貴客，你呆在我這幹嘛？快去，你是不是想偷懶，再偷懶叫你不準吃午飯，快去。」成歌本來是一直在廚房裡糾結害怕不安的，聽到掌柜的不準吃午飯之後，身體猛地一晃，好像是想到了以前掌柜的和老闆娘處罰自己的感覺。心中雖然還是不情不願的，但是還是一激靈慢吞吞的走向大堂。

剛剛走到大堂，成歌馬上就如遭雷劈，差點站立不穩摔倒在地。

成歌就只看到在兩個怪人的桌子旁邊，李傾政坐在那兒，朝成歌無奈的苦笑著。成歌心裡一陣抽搐，用手把臉一抹，想到這下全完了，感到眼前一暗，差點一樂趔趄摔在地上。成歌強壓住心中的無力感，走到兩個人的旁邊，自若的拿起旁邊的茶壺和茶杯放在桌子上給兩個人到起茶來，一邊自若的跟來兩個人說道：「兩位客官，我們這地方雖然有點小，可是這茶那是一絕啊，附近的大城都是用我們這邊的茶的。每年有很多大城的茶商來我們這邊高價收購，專門供應給那些高檔的修鍊者的所在的洞天福地和宴請修鍊者啊。對了，您兩位看起來氣色非凡，我看一定是那傳說中的修鍊者了，您們的生活能不能跟我們講講啊，讓我們這樣的山野小民長長見識，以後也好在別人面前吹噓一下，好長長見識啊。」其實這茶根本就是普普通通的貨色，成歌這樣說完全就是為了拖延時間，好讓李傾政的父親李長空能夠發現什麼，來客棧去解決這兩個怪人。事已至此，成歌也沒有了更好的辦法去解決，只有盡自己的最大的努力去拖延時間。如果說，成歌身上有什麼優點的話，除了有毅力外，這任何時候決不放棄就可以說是最大的優點了.

此時，鷹鼻子很詫異的看了看成歌，也是十分的奇怪，又偏了偏脖子看了看李傾政，心裡暗嘆一聲：這個叫成歌的小子，雖然資質不是很好，可是這份心性也是很難得。本來還看不上的，現在看來可塑性還是比較強的，這次回去峰主應該能夠好好的獎勵我。心裡的心思一定，沉吟半晌決定先給他們講講修鍊者的奇異之處，這樣帶走的時候也方便很多。

「成小子，你知道成為一個修鍊者的是一件多麼風光的事情嗎?"難得的，鷹鼻子擠出了一絲笑容，不過這笑容看起來很滲人，就像一根枯木板忽然一下裂開了一樣，看起來總是覺得十分的不舒服。

成歌為了拖延時間，只好應付的裝出一副很好奇的樣子，吸引他能夠講出更多的東西出來而浪費更多的時間。滿臉"好奇"的盯著鷹鼻子，努力的裝出一副很好學很好學的樣子盯著鷹鼻子，使勁的吞了兩口唾沫，說道：「真的？您、您、您能跟我講講修鍊者的奇妙之處嗎？我從小就覺得成為一名修鍊者是一件很榮耀的事情，現在這麼近距離的接近一名偉大的仙長，我覺得自己都感受到了召喚，現在我有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您能跟我們好好講講嗎？以後見到別人也多了幾分吹噓的本錢。」如果成歌是一個少女的話，現在絕對是兩眼泛出心形，身邊飄出無數的桃花。

成歌在心裡好好的把自己鄙視了一頓，從小掌柜的和老闆娘就教育他，無論是什麼人在自己的面前都算是平等的，無論是街上的乞丐還是上至大城的城主或者是拔山填海的修鍊者在自己的面前都是一樣的存在，沒必要仰視或者鄙夷，所以成歌雖然很羨慕修鍊者的能力，但還是從來沒覺得他們就應該高自己一等。平時，成歌在客人面前總是很謙卑的樣子，老闆娘說或別人要求的是滿足別人的虛榮心，自己要的是別人的錢，我們要的東西都拿到了，也就不計較什麼。

就在鷹鼻子清清嗓子，準備好好講述大發神威的的時候，突然從門外傳來了一聲叫喊：「少爺，少爺，老爺叫你回家給主母祝壽。全家都準備好了就等你了，快啊別讓老爺等急了，快····」話還沒說完只聽見噗通一聲倒地的聲音，好像是絆倒了什麼東西一下子摔在地上。

「噗嗤」，成歌和李行政雖然在兩個怪人的監視之下，但是那份童心依舊還未泯滅，忍俊不禁，兩個人對視一下笑了起來。這麼大的一個人了，走路都還能摔倒。

不過在兩個怪人的逼人的目光下，兩個人也不是太放肆，笑了一兩聲就連忙捂住自己的嘴，生怕惹惱了兩個災星。不過等了一會兒，也沒聽到那人的聲音，成歌和李傾政心裡狐疑起來，心道：這只是摔了一跤，應該不會摔出什麼問題來吧？對視一眼，成歌決定出去看看，免得出了什麼問題。

看看兩個災星的反應，兩個怪人根本不以為意，好像是放任成歌和李傾政出去瞧瞧，對成歌的行為根本沒有阻攔的意思。成歌放下心中的忌憚，慢慢的一步步的朝門口走去，不時地回頭看看兩個人的反應，看到兩個人根本沒有阻攔的動作，成歌和李行政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走到門口，看到一個僕人打扮的人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好像暈了過去一樣，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成歌和李傾政顧不得想其他，馬上飛奔過去，李傾政跑過去一把那人抄在懷裡，把他翻過來看看出了什麼事情。剛剛翻過來的那一剎那，成歌和李傾政愣在當場，隨後傳來李行政一聲凄厲的喊聲劃破清晨的寧靜：「李福，你、你、你····」一個「你」說了半天沒有說出來，隨後就是一陣撕心裂肺的慟哭聲，那聲音聽起來十分的令人膽寒和心碎。成歌手上青筋暴起，手上的骨節捏的發白，狠狠的一拳打在地上。成歌看著李福那發白的臉上沾滿了鮮血，額頭上的一個血洞還在汩汩的向外冒出血來。染紅了李傾政的一襲白衣，胸前全是血跡，慘不忍睹。這一幕也引來了周圍的街坊鄰居的觀看，霎時間，成歌和李傾政的周圍就圍滿了人。

平時李福就對李傾政特別好，在李家的數十個下人中，就是李福和李傾政的關係最鐵幾乎是親兄弟一般，這一下子出了這樣的事情，讓李傾政接近於崩潰的邊緣。李傾政放下李福的身體，一躍而起顧不得擦乾眼淚，爆喝一聲就要像客棧里衝去。成歌把李傾政一把抓住，死死的按住他不讓他衝動的去找兩個人的麻煩。不用想就知道是那兩個人下的手，成歌明明看到李李傾政走了那麼遠，可還是被抓了回來，除了那兩個人成歌不知道還有其他的人有這樣的能力去殺了李福。

「李傾政，你冷靜下來，你現在衝進去能幹什麼？除了白白的被那兩個人像殺小雞仔一樣的捏死，你還能做什麼?我跟福哥的感情不比你淺，但是你要冷靜下來，不要····」成歌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對他緩緩的搖了搖頭。

「冷靜，冷靜個屁，你還叫我怎麼冷靜，現在福哥都已經死了，你還怎麼讓我冷靜的下來？」李傾政的雙眼死死的瞪著成歌，雙眼血紅就像一頭擇人而噬的妖獸。

成歌一把把他死死的按住，不理會周圍的人群的指指點點，按住李傾政一步一頓的朝客棧裡面走去。剛剛走到門口，看到了從門裡走出來的掌柜的和老闆娘，看了老闆娘和掌柜的一眼，成歌什麼也沒有說，只是自顧自的按著朝兩個怪人的桌子走去。因為成歌知道，告訴掌柜的和老闆娘根本沒有作用還會搭上老闆娘和掌柜的兩條性命，只會死去更多無辜的人。

就在剛剛到達兩個怪人的桌子時，李傾政忽然使勁的一發力掙脫了成歌的控制，揚起自己早已握的發白的拳頭朝鷹鼻子砸去。可是不見鷹鼻子有任何的動作，只是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周圍就一陣的動蕩，忽的一下把李傾政震開來，手指輕輕一點李傾政就好像被定住了一樣，渾身綳的緊緊的可是就是不能移動分毫。

「年輕人，做事不要衝動，三思而行啊。不就是一個螻蟻嘛，殺了也就殺了，沒什麼大不了的。」溺死鬼淡淡的說道，還不忘彈彈茶杯，吹過茶水面上的浮沫。隨手一彈，解開了李傾政的束縛。

旁邊李傾政仍舊用充血的眼睛盯著兩個怪人，口中呼呼的大聲的喘氣，顯然是剛剛在掙脫束縛的時候耗費了很大的力氣。成歌看了看李傾政，確定他沒事之後，扭轉目光看向兩個怪人，目光灼灼似乎要把兩個人看個通透，看著來那兩個人的心是不是用血肉長成的。

鷹鼻子瞥了瞥成歌，饒有興趣的一笑：「小子，看起來你好像是很不忿。告訴你，在這個世界實力決定一切，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都是毫無意義的。人命本來就是賤的，在我面前連草芥都不如，連微塵都算不上。你說殺一隻螻蟻對於人來說，又有什麼好浪費自己的感情的？」

成歌吸了一口氣，原本鬆散的站姿挺立了起來。依舊還是以前那副單薄的身體，但是此時彷彿有了面對天地的力量，一股力抗雲荒的氣勢油然而生。彷彿就算他的面前面對的是這整個天地，這整個雲荒，這整個宇宙洪荒他也渾然不懼！挺起一副被氣勢支撐起的身軀，用他全部的力量說道：「這整個天下蒼生，無論是上至你們以為高高在上的修鍊者還是低至市井中碌碌求生的平民百姓，無論是動亂天下的至尊強者還是偷生的螻蟻，在我看來都有是自己存活著的權力，沒有任何人能夠輕易去剝奪。我雖然沒有拔山填海的能力，但是我知道如果一個沒有心懷蒼生的仁心，那要力量又有何用？我現在雖然沒有能力，但是有一天我會做給蒼生看，讓天下人都知道力量是用來守護的不是用來對別人生殺予奪的！你知道嗎？」最後一句話成歌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正對著鷹鼻子生嘶力竭的吼出來的。本來按照成歌從小培養成的性格是不會說出這樣的話的，但是今天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和李傾政的一個好兄弟死在自己的面前，潛藏在成歌心中的猛虎在剎那間蘇醒了過來。成歌現在的心裡沒有任何對於面前這兩個人的畏懼，想的是以前自己沒次在南柯鎮的街上和那些潑皮干架的時候，李福那麼大的一個人還幫自己出手或者是治傷還有善後，這是最鐵的兄弟啊。

話音剛落，鷹鼻子手一揚一掌拍來，成歌還沒有任何的躲閃餘地一掌被拍飛，直接撞在牆上又被反撞回來彈到桌子的前面，成歌被摔得七葷八素的。成歌只覺得頭痛欲裂眼冒金星，一口腥鹹的東西憋不住就要噴出來，成歌為了不在鷹鼻子面前表現的太過懦弱，就強把那口血壓在嘴裡，這才不至於當場噴出血來。

老闆娘和掌柜的就一直站在旁邊，看到成歌被打成這樣了，五內俱焚心裡的焦急立刻一下子呆不住了。老闆娘連忙一個欠身，躬下身子來壓低聲調，唯唯諾諾的對鷹鼻子說：「您老就饒過這小子一次吧，這小子的年紀還輕不懂事，您老就別跟他一般見識。你看這樣成不？我們給您好好的做一桌我們小店最好的酒菜，就當給您賠罪了。」

掌柜的也在一旁幫腔，對兩個人說：「您兩位大人有大量，就別為難一個後輩小子了。我們為您送上我們小店地道菜，不問您收銀子，您看這樣成嗎？我這就給您去做，您別急啊。」說完懇切的看著兩個人，希望可以得到肯定的回答。

鷹鼻子看也沒看老闆娘和掌柜的臉色，直接把他們兩個無視了。在他們兩個悲憤而又無奈的眼神中用腳把成歌翻過來，一腳踏在成歌的胸脯上，成歌強憋著的一口血直接噴了出來。

「死小子你怎麼樣了？」老闆娘不顧鷹鼻子的兇殘直接撲在成歌的身上，關切的把他抱起來檢查成歌的身體。別看平時老闆娘對成歌特別凶，但是此刻對於成歌的關心那卻是發自內心的關切，就如同母親一般的用盡一切去關心成歌。掌柜的也在第一時間來到了成歌的身旁，關切的打量檢查著成歌的身體。這種關切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作偽的。

「哎，你說你呢，你快去做一桌酒菜，這小子的性命給你們留著就是了，快去。還有你，快去把你們店裡的最好的酒給我拿來，慢一點我就廢了這個小子你信不信？」鷹鼻子滿臉不耐的看著老闆娘和掌柜的，從鼻子里哼出這幾句話。老闆娘和掌柜的如蒙大赦，趕快去準備兩個人說的東西，不敢有一絲一毫的的耽擱。

等他們兩個離開，鷹鼻子用力在成歌的胸脯上一踏，成歌再次噴出一口血來，鷹鼻子把臉貼近成歌的臉。成歌看到了鷹鼻子的那一雙眸子，彷彿不帶任何的感情，也彷彿是帶著整個天地所有的暴戾之氣，在成歌看來那是一雙本不應該存在於世的眼眸，那是一雙不知道殺了多少生靈之後才有的一雙修羅之眼。成歌要不是在老頭子的幫助下有了平靜的心境話，此刻恐怕早已經是肝膽俱碎變成白痴了吧。

在成歌的耳畔傳來的是鷹鼻子冷漠的聲音：「成小子，今天我就教你一句話，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一切都是虛妄，一切的生靈不過是任我宰割而已。我早就知道你是在拖延時間，不過就是為了等那個小子的死鬼老爹來吧，今天我就讓你看看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一切的陰謀詭計都是毫無意義的。現在，我在問你你還堅持你那可笑的道義嗎？」說完，又是一用力一踏。

成歌只感到自己的身體就要被踏裂了，平時的對於客人的曲意逢迎再也不見了，有的只是一股倔強，雖沒說一句話，但是那堅韌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這聲音依舊是那麼的鏗鏘有力，依舊是穿金裂石，響徹雲霄盪天絕地久久不絕。也許連成歌自己都知道的是，在他平時對別人曲意逢迎的小跑堂的面目下，他的內心竟然是這麼的倔強，竟然是這樣的讓人感覺到不可思議。

門外傳來一聲長嘯：「何方的歹人竟敢在南柯鎮撒野。成小子，說得好。看來我南柯鎮依然有悍不畏死的熱血男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