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血色的婚宴

第三十四章 血色的婚宴

聽著遠處傳來的聲音,賓客們盡皆愕然,心中也是微微一沉不會又要出什麼幺蛾子吧,

成歌蹭了一下立刻就站起來了,面色凝重陰沉得幾乎可以滴出水來,來人的氣息恢宏磅礴,成歌只在秘營中的命疆境界的高手身上感受到過,

聲音剛剛入耳,一道黑色人影就出現在眾人的上空,懸停在半空中,背後一輪明月如同魔神臨塵,來人背對著圓月,臉上有些昏暗,倒是不太清朗,但是一雙眼眸卻讓所有看到的眾人都齊齊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該是怎樣的一雙眼眸,冰寒,森冷,陰鷙,讓人充滿絕望,在硬朗的面部線條上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但是這雙眼眸就是這人給人最為清晰的感覺,與來人的氣質貼合無懈,

來人只是淡淡了掃了一眼成歌,成歌就如遭雷擊,彷彿是天塌下來了一樣,被壓得喘不過氣來,站在原地半晌沒有其他的動作,

至於其他人,就表現得更為不堪,此刻來人就如同是真正的神祇一樣,往來的賓客都在不住的戰慄,哪怕是齊易心也是面色蒼白,雙腿有些微微的打顫,

周圍的空間彷彿是凝滯住了一樣,變得粘稠無比,成歌驚駭的發現自己體內的靈力第一次失去了自己的控制,任憑自己怎樣的運轉都紋絲不動,

成歌面上露出苦笑,看著同樣驚駭的齊易心不知道說什麼好,自己最擔心的事情最終還是發生了,秘營中的追殺終於還是到了,看來自己剛剛動手時帶起的天地異象還是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

磅礴的威勢一放即收,眾人的身上都感覺驟然一輕,若不是胸口依舊難受,剛剛的一切似乎是根本沒有發生過一樣,中人齊齊的鬆了一口氣,

成歌、齊易心和齊垂墨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都看到成歌眼底的那一抹深深的憂懼,如何不明白此次的局勢危在旦夕,

成歌排眾而出,站在眾人的面前剛準備開口說話的時候,來人眉頭微微一皺,淡淡的看了成歌一眼,成歌頓時就好像是一柄天錘砸下,倒飛出去數丈,不知道撞翻了多少人,桌椅杯盤賓客一陣翻滾,現場一片狼藉,

來人淡漠的出口道:「成歌對吧,我奉勸你現在最好不要有其他的異動,不然我會讓你死得很艱難,甚至於求死無門,」

齊家父子已經無暇去關心成歌究竟應該是叫做成歌還是叫做黃歌,因為此刻最重要的是怎麼把眼前的這個人給送走,面前這人處在此地就如鯁在喉利刃在頸,隨時都有可能取了自己幾人的性命,

特別是修為在在場的所有人中已經算是最高的成歌抵擋不住來人的一道目光的時候,這種想法也就愈加的強烈,

這難道就是才驅狼,又來虎,

齊易心稍稍安撫了一下場中騷亂的賓客,沖著來人微微一抱拳道:「今日是小兒的婚禮,齊家遭逢大變,不知道道兄所為何來,」

來人砍了齊易心一眼,然後轉頭向穿著大紅色喜袍的齊垂墨和何雨顏兩人,臉上露出了一絲的緬懷的神色,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往事,微不可查的嘆了一口氣:「接著將婚禮舉行下去吧,」甚至沒人能夠察覺出在這短短的一句話之中的傷感的意味,能將如此修為的高手傷到如此地步的,只怕逃不過一個情字,

本來預料中要打上一架,甚至血流成河的齊家眾人有些錯愕,來人竟然就這麼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成歌一路倒飛出去撞翻了好幾桌酒菜,湯汁淋漓,但是成歌卻無暇顧及到這些,心中的擔憂愈發的強烈,搖搖晃晃的走到齊垂墨和齊易心的面前,六目相對,兩人都看到了成歌的眼底的那抹深深的憂慮,

「你們還在等什麼,哼,」一聲冷哼,來人的臉上有些不愉之色,

三人頭皮發麻,成歌朝著旁邊的一個支客低了一個眼色,已經嚇得雙腿顫抖的支客一個激靈,幾乎是隨口脫出:「嘉客盈門,請奉茶入席,佳人的時辰耽誤不得,」

雖然聲音中還帶著點點的顫音,但是場中尷尬的局面也稍稍得到了緩解,

聞聲,原本看著成歌被擊飛而全部站起來的眾人在此刻稍稍回了魂,戰戰兢兢的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有些機靈的賓客只是稍稍沾著椅子,保持著最佳逃跑的姿勢,

成歌站在齊易心、齊垂墨和何雨顏幾人的身旁,手中一直緊握著的那道已經被自己捏得有些發皺的符文,成歌的身體一直綳得緊緊的,隨時準備卷著幾個人抽身而走,

門房的小廝聽到了支客的吆喝,戰戰兢兢的遞上了一杯泡開的熱茶,來人無視了小廝的顫抖將小廝遞過來的熱茶接過,泯了一口然後自顧自的找了一個空位坐下,桌上另外的賓客渾身都在顫抖,卻偏偏裝出一副平靜的儀態,沒由來的,緊張到極點的成歌竟然覺得有些好笑,

從始至終,來人只看了成歌一眼,再未曾有任何的關注了,

看到來人似乎是徹底的平靜下來了,支客得到了齊易心的釋義,再次扯開自己的喉嚨,一聲高亢的吆喝聲在場中再次響起:「請新人一拜天地,嘉澤延綿,巨材連天,」

所幸,這一次再也沒有人打斷,齊垂墨和何雨顏這一對新人在眾人祝福而又帶著些許複雜的眼神中,對著四方的天地躬身深深地拜了下去,

牧王機端著手中的熱茶,再次微微的泯了一口,

齊家婚宴所用的茶雖然在凡人的口中算得上是好茶了,但是在牧王機這等修為和身份的修者面前與糟糠無異,牧王機臉上沒有任何的不耐之色,竟然還微微的勾起了一線弧度,

似乎,他喝的不是茶,而是回憶,而是往昔,

充當著司儀的支客等到一對新人一拜到底之後,不失時宜的再次高聲道:「請新人二拜高堂,早生貴子,俊傑如海,」

場下的賓客發出一陣的叫好聲,緊張的氣氛有了稍稍的緩解,在眾人忐忑的目光中牧王機拿起了桌上一副還未曾動過的筷子,夾了一根肉絲放進自己的嘴中緩緩地咀嚼,

一聲激越得聲音再次傳來:「請新人夫妻對拜,鸞鳳和鳴,琴瑟和諧,」

場中再次爆發出了一陣猛烈的叫好聲,這一次遠比前一次熱烈了許多,因為在這一刻預示著這一對新人在此刻真正的結為了夫妻,得到了上天的公認和長輩的祝福,兩人情投意合,這一段感情註定會被所有人祝福,

牧王機拿起桌上的酒壺和一隻沒人用過的酒杯,緩緩注滿酒漿,然後送到唇邊一口飲下,

齊垂墨懸著的心也放下了一半,終於算是把這場婚禮給完完整整的進行下來了,其中的一波三折真是不足與外人道也,所幸,終於能夠與面前的這可人兒結為連理,伸出手去牽住了何雨顏白皙如玉的手,心中一片溫暖,

彷彿,這便是牽住了整個雲荒,

何雨顏心中如同小鹿亂撞,從小一幕幕的往事在心頭流轉,最終眼前遮住了自己所有視線的紅綢就是最完美的結局,

按照往常的慣例,三拜之後司儀應當吩咐新人與賓客作別,然後將新娘送入洞房,但是在今天似乎一下子冷場了,

突兀出現的牧王機就那麼淡淡的坐在酒席上,沒有多說過一句話,但是所有人都不敢忽略他,似乎更不敢沒有他的吩咐而輕舉妄動,

成歌從始至終都沒有將目光離開過端坐在酒席上不動如山的牧王機,因為牧王機給他的壓迫感實在是太大了,甚至是超過了秘營中的那個命疆境界的高手,

而且來人能夠一口道出自己的名字,說明跟那秘營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雖說那秘營的主人礙於自己三個徒弟的情面不得不放過自己一命,但是難保不在背後痛下殺手,

牧王機放下手中的酒杯,在筵席的黝黑的桌面上輕輕的敲出了一聲脆響,細微得幾不可聞,卻讓場中如同滾沸的氣氛在一瞬間變得冰寒徹骨,

牧王機在眾人的目光中緩緩地站起身來,扭頭向成歌看去:「成歌,你欠我的東西應該還給我了吧,」

成歌眼中精光爆射,感受著牧王機毫不掩飾的殺機,自然早已知道牧王機所說的是什麼,若說自己的身上還有什麼值得牧王機這等的高手出手的話,恐怕就只剩下自己脖子上的這顆頭顱了,

躊躇了半分,成歌站在齊易心和齊垂墨幾人的面前,盯著牧王機的眼睛一字一頓道:「能否放過他們這些無辜的人,」

牧王機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樣,竟然哈哈大笑:「成歌,能夠出來並且躲過第一波的追殺,我還以為你有多不簡單呢,沒想到你竟然是這麼的愚蠢,若是我說能放過他們,你相信嗎,若不是看這小子今天在成親,我早取了你們的性命了,」說完,肆無忌憚的殺機以牧王機為中心蔓延開來,捲起無盡的風雲,

所有人一凜,所有人心頭都惴惴不安,

成歌堪堪抵住這蔓延開來的殺機,背後幾人或是修為淺薄或是重傷未愈,面色都是一片蒼白,成歌艱難的開口道:「能否讓我做個明白鬼,告訴我你的名字,」

來人淡淡地開口道:「中州東境牧王機,怕是你連做鬼都沒有機會了,」

伸手一握,周圍瀰漫的氣機一凝朝所有人洶湧而來,

成歌艱難的在襲來的靈力中掙扎求存,一絲細微的靈力從靈海中艱難的穿過數條經脈終於來到了成歌一直握緊的手中,

皺縮著的符文上玄奧的紋路驟然鮮活,綻放出奪目的光彩,在肆虐的空中劃過道道玄奧的軌跡,成歌用另外一隻手一拉一扯,將齊易心幾人拉到山河符的牽引力之下,轉瞬間消逝在原地,

牧王機的臉上的神情第一次有了變幻,陰霾密布怒氣衝天,眼睜睜的看著成歌幾人離開卻無力阻擋,握緊的雙手猛然鬆開,凝滯的殺機散開,在座的所有人驟然碎裂,血光衝天,血腥刺鼻,

成歌幾人被抽離了原地,看到的最後一幅畫面就是所有人在牧王機的手下化作了一堆碎肉,鮮血淋漓,睚眥欲裂,恨不能將牧王機碎屍萬段,

從始至終,牧王機只喝了一口茶,吃了一口菜,飲了一口酒,卻還給了齊垂墨一個血色的婚宴,

離開的有點久了,不知道還有多少的兄弟還在堅持著看這本書,還在關注著小非,想來應該是不多的,考試終於考完了,暑假裡的時間應該會多一點,儘力讓大家看得爽一點吧,保底兩更,晚上還有一更,

兄弟們,風雨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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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蒼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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