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8,玫瑰花

098,玫瑰花

098,玫瑰花「我真的開始懷疑,你和五年前的雁雁到底是不是一個人!」

「不過五年的時間而已,你怎麼就變成了這樣?」

「你就當五年前的雁雁已經死了吧……」

……

葉棲雁站在窗邊,手指扶在窗邊處,眼神透過玻璃往外面望著,視線里沒有焦距的,落在某個不知名的一點上。

五年前每次見到葉寒聲,他們製造的都是甜蜜,可五年後每次見面,帶給彼此的卻都只有無限的痛苦,不知這樣的狀態什麼時候是個頭。

若不是和平分手,就是會在心裡留下太多傷痕。

手指肚輕輕用力,她真的覺得承受這些的心臟很辛苦。

池北河一條腿交疊著靠在牀頭,纏著繃帶被木板固定的手垂在那,另一隻手裡拿著當天的新晚報,可好半天,都只停留在那一頁。

內雙的黑眸沒有凝在報紙上,而是凝在窗邊站著的倩影。

他有留意旁邊電子錶上的時間,她站在那個位置已經快十分鐘,猶如入了定的老僧,表情獃滯一動不動的,眼底最深處隱隱有什麼涌動著。

池北河能夠篤定,那些情緒都不可能是因他而起。

將手裡報紙故意摔在了旁邊椅子上,等了兩秒,卻見她沒有任何反應,還保持著那個站姿,像是根本沒聽到一樣。

「砰——」

水杯從池北河長指間跌落在地板上。

葉棲雁終於被這聲音驚醒,轉過身來急急的看向他。

「怎麼弄的,你沒事吧?」

「沒拿住。」池北河淡淡扯唇,甩著手上的水珠。

葉棲雁見狀,忙抓住他的手仔細查看,「喝水怎麼沒喊我,有沒有被燙著啊?用不用我找護士要個燙傷膏?」

「還好,水溫不是很高。」池北河輕飄飄的表示。

見她注意力都轉到自己身上,他黑眸底的陰影減淡了不少。

這樣彎身近距離的靠近下,葉棲雁很快有些不自然,視線總時不時的往他腰下面瞟過去,半個小時前在洗手間里的畫面還揮之不去。

以前他逼著她給帶小雨傘的時候,也不是沒有碰過。

只是從來沒這樣光天化日下的給……估計這輩子她都忘不了自己伸手……

他真的不是逗逗她而已,完全全程的讓她幫忙。

她別過眼睛,然後他……

嘩嘩的水聲結束,她幾乎是胡亂的就鬆開手,扭身就跑出洗手間,後遺症是現在一想臉紅氣喘的,以及手指間殘留著的觸感。

偷偷舔了下嘴唇,她不敢和他對視,始終垂著眼睛。

池北河視線始終在她那張素凈的小臉上,驀地問,「剛剛想什麼呢,那麼出神!」

「有么……」她沒有直面回答。

「還是說,在想什麼人呢?」

池北河慢條斯理的又問了句,語氣稍顯意味深長。

「……」葉棲雁皺眉,並沒有回答。

她不想敷衍他,但也不想要再主動提及,以及也是不想跟他說有關寒聲的事情,因為總覺得像是哪裡不對似的,說著也彆扭。

池北河卻忽然刨根問底起來,「那會兒你跟他都聊什麼了?」

葉棲雁當然知道他嘴裡面的「他」指的是誰。

只是她依舊不想要說,也是很快察覺到了,他眸底神色似乎變得有些沉了,連帶著的病房裡氣氛好像也降低了不少。

「叩叩叩!」

剛好這個時間有敲門聲響起,來了很好解圍陳秘書。

葉棲雁鬆了口氣,趁機站在了一旁。

陳秘書又是拎著一袋子什麼進來的,直接走到病牀邊上,恭敬的報告,「池總,您吩咐的東西我都買來了!」

「放那吧。」池北河眸底閃過什麼,淡然吩咐。

「是!」陳秘書點頭的放在柜子上。

只是到要離開的過程里,始終朝著她不停使著眼色,莫名其妙的。

葉棲雁在其要走時,終於是開口,「我送送陳秘書。」

陳秘書見狀,一副遂了心愿的喜悅樣。

出了病房,再到病房門關上,陳秘書臉上那副常年做秘書有條不紊的嘴臉,立即變了個樣,以一種十分殷切的語氣喊她,「葉小姐!」

葉棲雁被他突然這樣喊的一聲嚇了跳。

畢竟嚴格算起來說,對方也是她的上級,這樣的態度實在匪夷所思。

再對上他冒著光的眼睛,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吞咽著唾沫,葉棲雁很是發毛的問,「陳秘書,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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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剛剛西下,正是傍晚最漂亮的時候。

病房裡是葉棲雁到處鼓搗的身影,手裡沒有消停過,只是心裡藏著事的關係,顯得很是心不在焉,偶爾眼神朝著池北河瞄一眼。

他當然也是感覺得到,並不在意的模樣,也不過問。

葉棲雁將剛剛洗乾淨放回原位的杯子拿起,然後鼓搗了兩下,又放回了原位置,腦海里再次浮現出陳秘書小狗一樣可憐的表情……

「葉小姐,當初因為我沒有將你的情況調查清楚,池總在得知你有女兒的時候,怪我辦事不利,所以扣了我半年的工資啊!不管怎麼說你當時需要錢,是我最終選到你送到了池總面前,怎麼說也是幫了你一把……」

「葉小姐,所以你就當是回幫我下,幫我跟池總求求情,半年都沒有工資真的太痛苦了,我是個大老爺們,也要養家糊口啊!」

「葉小姐,拜託拜託!」

……

葉棲雁越回想,就越覺得亞歷山大。

清了清嗓子,努力自然的開場白,「咳,那個……」

池北河內雙的黑眸,轉而斜睨向她。

每次他沉默的抿著薄唇,只拿他那雙黑眸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看時,或許是人生閱歷又年歲成熟的關係,總會被他看得有些自亂陣腳。

池北河左手輕碰著右臂上的木板,似是不經意的問,「下午時你送陳秘書出去,鬼鬼祟祟那麼半天,都聊什麼了?」

「沒聊什麼啊!」葉棲雁條件反射的回。

她可是答應了陳秘書,千萬不能出賣他跟自己說的那些話。

池北河眉尾動了動,雖然她表現的那樣不自然,他也沒有多追問的意思。

陳秘書和徐助一樣,從他開始混跡商場的那天起,都是跟在他身邊多年的老人,再加上他本身就**敏銳,很多時候只要看神情就能猜出一二來。

而且她從一進門,素凈的小臉上就是一副藏著事情要說的樣子,所以他也不去問,等著她主動的和自己說。

果然,葉棲雁悶了兩三秒,就又忍不住重新開口。

像是掩飾自己的蓄謀,故意拿過一旁的袋子打開,佯裝整理的邊說,「我有女兒的事情,陳秘書當時也是不知情,你扣他半年的工資不太好吧……」

「是他辦事不利。」

「雖然是那樣,可懲罰太嚴重了!」

池北河似乎似有若無的低笑了下,慵懶問她,「那你想怎麼著?」

「希望大boss你收回成令唄!」葉棲雁不遺餘力的為陳秘書說情著。

手雖然還在塑料袋裡面鼓搗著,但明顯心思轉移不上去。

主要是陳秘書求助她的眼神太過懇切了,再加上這件事情也跟她有脫不開的關係,心軟的想要幫忙儘力試一試,希望能說動他。

「唔。」池北河蹙眉,嚴肅的臉廓上露出思考的表情來。

煞有其事的兩三秒過後,他沉吟般的說,「我要是如你的心愿,出爾反爾的這麼沒有力度放過他了,那你給我什麼好處?」

葉棲雁心頭莫名一跳。

「……你要什麼好處?」她輕咬嘴唇問。

池北河沒有扯動薄唇的出聲,而是只用內雙的黑眸看著她,然後又向下移在她的手上,眼神里有著明顯的意有所指。

葉棲雁也是順著他的視線往下,面露疑惑看著自己的手。

一秒,兩秒,三秒……

在看清楚手裡東西后,她睜大了眼睛。

這袋子是之前陳秘書來時拿的,當時有說是他吩咐去買的,剛剛和他說話時,也是隨手扯過的胡亂整理,並沒想到裡面花花綠綠一小盒一小盒的杜蕾斯。

想到了他昨晚因為沒有戴小雨傘的不盡興……

這回再看他的眼神,葉棲雁瞬間秒懂了他所謂的好處。

臉上溫度「噌」的一下就上來了,她直接想要丟回手裡的東西在袋子里,可眼前好死不死的又浮現起陳秘書那哀戚戚又懇切的小眼神。

真是要命啊!

將小盒子攥握在手裡,她臉紅的看向他,「晚上的時候,我……」

「現在!」池北河淡定的說。

……現在?

葉棲雁吞咽唾沫,「晚上的時候不行么……」

「不行!你自己慢慢考慮,這種事情我不強求。」池北河態度很和氣,只是末了又不緊不慢加了句,「不過我隨時會改變主意。」

這下讓葉棲雁為難了,手裡的小盒子快攥出水來。

看了看病房門口,她臉紅心又跳的試圖說服他,「可是現在還沒黑天,隨時都可能有護士進來,而且從門外面也能看到裡面……」

病房門倒是可以反鎖,至少不用擔心有人闖進來,可是門上面還有玻璃,走廊里隨時都有走動的醫生護士,要是隨便望進來一眼,簡直少活十年!

「用這個擋上。」池北河隨手扯過幾張報紙扔給她。

這樣擋上的話,並沒有很好吧?

這不是明顯告訴被人,裡面在做著不可告人的事……

在經過幾番強烈的心裡掙扎后,葉棲雁還是伸手拿起了報紙,默默地往病房門口的方向移動小碎步。

磨蹭了半天,病房門上的玻璃窗都被報紙給成功擋住了。

池北河保持靠坐在牀頭的姿勢,也並沒有急迫,內雙的黑眸也慵慵懶懶的,看著她一步步的朝著自己靠近。

等著她走回病牀邊,他故意挑高了眉毛。

葉棲雁呼出口氣,將杜蕾斯放到他身邊,然後豁出來的朝他湊過去,主動伸手勾住他的脖子,閉著眼睛吻上他的薄唇。

池北河被動的被她親著,一副享受。

升溫的病房裡,有著他低沉迷人的笑音在擴散開來。

葉棲雁被他笑的很是窘迫,卻也硬著頭皮在繼續,因為兩人大多數都是他在引導,很少有她這樣主動的時候,也不懂要怎麼做。

只能遵循著直覺,以及回想他曾對自己做過的那樣。

突起的喉結滾動的難耐,嗓子里越發的干,池北河眼底也掀起風暴來。

長臂一撈的將她扣在懷裡,池北河哪裡還有半點病號的模樣,完全的如狼似虎,病房裡的溫度陡然上升了新的高度,回蕩著的都是兩人變重的喘息。

這個時候晚陽都還沒有消失,大片的晚霞透過窗戶鋪在病房裡,染了一室的旖旎顏色。

葉棲雁心跳完全都亂了節奏,舔了舔嘴唇時,耳邊驀地一燙,聽到他說,「你自己坐上來!」

她覺得自己為了個陳秘書也真是拼了!

o(╯□╰)o

夜色降下來時,病房裡壓抑的嗚咽聲才是終於消失。

所有的窗戶全被打開,急速擴散著病房裡濃烈運動過後的味道。

與此同時,遮擋在病房門玻璃上面的報紙也被人悄悄的拿下,然後是葉棲雁悶垂著素凈的小臉,手裡拿著一團凌亂不堪的牀單默默飄進洗手間的身影。

而病牀上池北河慵懶的靠坐著,一臉的饜足。

***********************************************

工作周,陽光籠罩著佇立在繁華中心的池氏寫字樓。

百葉窗很好阻擋了外面刺眼的光線,葉棲雁坐在辦公桌前,手指在鍵盤上敲打著忙公事。

專註的同時,也偶爾開小差的豎著耳朵,聽著其他同事私下小聲議論著的八卦。

「池總終於出院回來上班了!我早上看到他時,多想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啊,她可是咱們整個池氏上下最高領導人!而且我都感覺他好像瘦了不少,真是好心疼啊!」

「是啊是啊!好心疼!」

……

來來回回的,無外乎就是圍繞著池氏的最具人氣男神。

瘦了嗎?

葉棲雁皺了皺眉,並不覺得啊!

而且她還覺得,他住院后比之前還要意氣風發的!

只是想到昨天出院時的情景,當時主治醫生讓他辦理出院手續,池北河卻蹙眉表示也可以再多住幾日,只不過被主治醫生非常肯定的告知完全可以出院,沒必要再住下去!

他像是小男孩一樣黑著臉的模樣,想想都覺得莞爾。

哪裡有人願意住院的,真是奇葩!

「哪位是葉棲雁葉小姐?」

忽然有穿工作服的人員,捧著一大束花在敲門。

葉棲雁在其他同事齊刷刷看過來的目光中,愕然站起來,「……我是!」

「這是給您的花,請在這裡簽收一下!」送花的工作人員見她應下后,就徑直的朝著她走過來,將手裡的花遞上去。

葉棲雁還未反應過來,懷裡就多了這麼一束沉甸甸的。

芬芳的玫瑰花香縈繞鼻端,她才喘兩口氣,就差點要被迷暈了。

以前和葉寒聲兩人戀愛時,他也送過她花,不夠都是幾枝百合或者小雛菊,從未有過這樣鮮艷的一大束紅玫瑰。

似燙的火一樣!

簽了字后,工作人員就離開了,葉棲雁更加困惑的看著手裡的一大捧花束,嬌艷欲滴的,上面都還帶著水珠,只是沒有任何的卡片或者什麼。

她都有些懷疑,到底是不是送給自己的,可人家明明是喊她的名字,拓展部並沒有和她重名的,而且據她了解,整個池氏也沒有!

她沒等坐下,其餘同事早就一窩蜂的圍上來,「哇,九十九朵紅玫瑰!簡直快要美瞎我的眼啊!太漂亮了吧,這麼多得多少錢啊!」

「好浪漫還有錢啊!棲雁,這是誰送給你的啊?」

「就是就是,什麼時候有男朋友了,還這麼大的手筆,趕快和我們分享!」

同事們都七嘴八舌的,眼睛里都是羨慕的小桃心。

葉棲雁其實也回答不上來,因為就連她現在也有些蒙圈,不知道會是誰送給她的,但是心裏面某個名字卻漸漸清晰。

她輕咬嘴唇,將花暫時放在辦公桌上,「你們先看,我去打個電話!」

一路走出部門,路過茶水間的直接到了最裡邊的洗手間,打開一個門的進去,靠在上面的同時撥通了他的號碼。

線路「嘟嘟」的聲音傳來,然後便被接起。

兩人都沒有出聲。

線路的兩端,似在細數著彼此呼吸。

最後還是池北河率先開口,低沉的嗓音自手機話筒里蔓延而來,只是簡潔的一句問話,「花收到了?」

葉棲雁心臟卻陡然漏了好幾拍。

這樣的一句,就足以確定花是他送的了!

「嗯……」她聲音輕的像是蝴蝶翅膀,手指間都還有著玫瑰的花香。

兩人再度沒有了聲音,可誰又都沒主動掛斷。

像是被什麼魔怔了一樣。

另一邊寫字樓頂層的總裁辦公室,池北河手握著手機,聽著那邊傳來的清柔的「謝謝」兩個字后線路切斷,他也是才將手機放下。

薄唇勾起,心情很是不錯。

一旁剛彙報行程被中途打斷的陳秘書,觀察后在心裡給出這樣的結論。

看到boss將黑色的薄款手機放下,陳秘書才很有眼見的繼續,「池總,中午約了和美達那邊老總用午餐,下午一點有會議,三點半會見首都過來的開發商……」

有條不紊的報告完以後,完成了分內的事,陳秘書在得到他揮手示意后,恭敬的頷首,轉身往辦公室外走。

不過沒走兩步,忽然又聽到boss在身後叫住了自己。

「是,池總!」

陳秘書立即轉身,恭敬等待著他的吩咐。

池北河向後靠在高背椅上,修長的食指輕敲在寫字桌的桌面上,一下一下的。

不像是平時吩咐公事時的嚴肅模樣,眉眼間似乎都帶著分慵懶在,連語氣都沾染了些,「陳秘書,你除了會送女朋友花還有什麼來著?」

陳秘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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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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