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婚後遇見愛》14,

番外《婚後遇見愛》14,

番外《婚後遇見愛》14,杜悠言腳步匆匆的去而復返,手裡端了杯倒好的溫水,問他,「找到了嗎?」

「沒有。」郁祁佑扯了下唇。

「那你再好好找找……」杜悠言抿嘴,總覺得他神色多少有些不同,正準備仔細觀察時,小男孩沖著她可憐巴巴的喊,「杜阿姨,我想拉粑粑!」

「阿姨這就抱你過去。」杜悠言不顧上其他,抱起往洗手間走。

其實就是小孩子吃多了黏類的食物,不消化,導致了胃裡積食不舒服。

上了個大號以後,就舒服多了。

杜悠言抱著小男孩出來時,剛好手機響起。

是同學打過來的,已經到樓下準備接孩子回家了。

杜悠言掛斷電話后,就幫著小男孩穿衣服下樓,坐電梯下來時,同學已經到了電梯口,連聲道謝,直說添麻煩了改天一起吃飯,她笑著說好的道別。

電梯門關上,她活動著胳膊和手腕。

帶孩子其實一點兒不輕鬆啊……

添麻煩對於她來說倒還不至於,不過郁祁佑似乎挺嫌棄。

想到昨晚他那張吃癟的樣子,杜悠言忍俊不禁。

進了門,家裡阿姨還在廚房裡忙碌著,她徑直往樓上走,回到卧室時,怔了怔,郁祁佑還待在房間里沒走,單手插在口袋裡。

杜悠言推了下眼鏡,「阿姨好像快做好早飯了……」

郁祁佑沒出聲,一瞬不瞬的盯著她。

驀地,將插兜的手掏出來。

「這是什麼?」他眯眼質問。

「……」杜悠言看過去。

看到他掌心裡,躺著一個圓形卡片的小藥盒。

這是她自己在藥店里買回來的,所以不用上前仔細看就能知道。

郁祁佑瞳孔緊縮,一張臉不知何時沉下來了,聲音也很低氣壓,「我問你這是什麼?」

「你不是知道……」杜悠言垂下眼睛。

「你不想要孩子?」郁祁佑心裡陡然一股無名火。

杜悠言抿住了嘴角,手指背在身後攪成團。

不想要嗎?

好像從沒想過這個問題。

他們結婚前就有達成一致,彼此互不干涉,就是在雙方父母那裡也都表現的沒有紕漏,孩子的問題同樣,都是巧妙的敷衍過去。

會發展關係,也屬於意料之外的事。

杜悠言自然沒有考慮那麼多,她抬頭隔著鏡片看了看他,又低頭,聲音聽不出情緒,「這件事我們不是說過的……」

郁祁佑明顯感覺心裡無名的火旺起來。

全身的血液一股腦的往上走,然後沸騰起來。

他看到這個葯的時候,本能的排斥,原因他也說不清,可能是在上一秒,他剛剛才有「生個孩子或許不錯」想法的關係……

郁祁佑冷冷的甩開手,大步透著凌厲的邁出卧室。

門傳來重重的聲響,然後是對面的。好像連窗戶玻璃都跟著震顫。

杜悠言看著地板上的藥盒,閉了閉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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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日,他們處於冷戰的狀態。

郁祁佑每天回來的很晚,基本都在她睡著的時候,早上她沒醒以前,他已經拎著公文包出門了,哪怕是碰到時,也是沒有說一句話。

就連家裡請來的阿姨都發現了異樣,旁敲側擊的問了兩句。

杜悠言支吾回答不上來,也不知道該怎麼回。

偶爾打開柜子看到醫藥箱時,就會想到兩人對峙的畫面,孩子……

早上起來,她右眼皮就跳的厲害。

用什麼土方法都沒用,杜悠言按著眼角,打著哈欠往樓下走。

阿姨見她下來,就忙回到廚房裡,給她將熱氣騰騰的早餐端出來。

杜悠言看向餐桌,上面放著空盤子以及刀叉,「他吃完了?」

「嗯,先生剛走!」阿姨點頭表示。

「哦……」杜悠言也點頭,視線不由自主的追向玄關。

對著空盤子,她沒什麼太大食慾的吃完了早餐,就上樓躺著了。

看了會兒書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中午阿姨過來叫她吃飯,她也只是翻了個身,然後接著睡,後來還是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的。

她起來的有些蒙,差點張過去,伸手將牀頭櫃的手機夠過來。

屏幕上顯示的是杜母的號碼。

「喂?」她接起來。

很快就變了臉色,焦急的問,「媽,您別哭啊,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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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科大學的附屬醫院。

計程車一到,杜悠言抽出張百元的鈔票遞過去,顧不上找錢,腳步就往裡面奔。

不管到什麼時候,這裡永遠是人最多的時候,怎麼就有那麼多生不完的病呢,穿過人群,她吃力的擠進電梯里。

樓層往上升,她在心裡不斷默念著病房號。

像是她這個年紀,最怕的應該就是家裡長輩身體有什麼狀況發生。

杜悠言從電梯里踏出來,匆匆的尋找,像是踩在棉花里一樣,手足冰涼。

監護室的門口,杜母正站在那和醫生說著什麼,已經沒有像電話里那樣哭哭啼啼,似乎已經鎮定下來,不過眼圈還是很紅。

「媽,爸怎麼樣了!」

杜悠言快步衝上前,急聲問。

杜母握住她的手,緊緊的,「已經沒事了!醫生剛剛說了,是腦血管暫時缺血引起的小中風,索性送醫及時,有驚無險!」

杜母說起來的語氣,還是心有餘悸的。

老兩口在家裡吃完飯看電視,沒看多大一會兒,說起身到書房裡練字,沒想到剛起來還未等走就忽然倒下了……

「已經沒事了?」杜悠言鬆了口氣。

「嗯,暫時還需要在監護室里觀察一晚!」杜母點點頭。

杜悠言轉頭,隔著玻璃牆朝裡面望過去,看到換上病號服的杜父躺在上面,臉色是很孱弱的白,好像一下子都老了幾歲。

她看著,心裏面難受的不行。

有腳步聲走過來,是秦朗,手裡拿著單子,似乎是剛交完錢。

杜悠言視線凝在他身上,沒吃午飯的關係,有些恍惚,握著她手的杜母問,「祁佑呢?沒跟你一起過來嗎?」

「我……」杜悠言看回母親。

「我來的太匆忙,現在給他打個電話。」

說著,她便從包里翻出手機,往旁邊走了兩步。

撥出號碼的一瞬她沒有任何遲疑,聽著線路接通的聲音,杜悠言屏息,心底甚至還有些小期待,似乎終於找到個理直氣壯和他開口的機會。

「喂,是我……」杜悠言舔了下,「你在公司嗎?」

「我在外地出差。」郁祁佑在那邊回。

杜悠言一怔,不知道他竟然已經出差了。

「哦……」她低下聲音。

「有事?」郁祁佑問。

杜悠言看了眼監護室,話到嘴邊兜了個圈,最終沒有出口,「也沒什麼事,那你先忙吧。」

郁祁佑頓了頓,呼吸似乎有些壓抑,驀地掛斷。

杜悠言握了握手機,走回去跟杜母解釋了一下,杜母點點頭表示理解。

到了晚上的時候,雖然也請了護工,但是不放心,還是需要留家屬陪護。

秦朗說留下來,杜悠言皺眉說自己留下就可以,讓他們都回去,否則也無法放心。杜母到底是年紀大了,身體素質不如他們年輕人,經過一番折騰后,也是筋疲力盡。

杜母看著他們兩個,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最終點頭自己離開。

*************************

監護室里不能長時間留人。

雖然單獨開了間病房,杜悠言無法放心,始終守在外面的椅子上。

夜裡醫院的走廊里非常安靜,燈光打在白色的牆壁上,偶爾會有查夜的護士腳步聲走過。

杜悠言隔著一層玻璃牆,盯著裡面躺著的杜父,其實到現在,她手足的溫度都沒有緩過來,哪怕蜷縮在一起,也是冰冰涼涼的。

眼皮不知何時合上,她開始做夢。

夢裡自然是有關杜父,有很多小時候的畫面,從小她就是被杜家夫妻倆放在掌心裡寵大的,很少有說重話的時候,接著轉眼就是長大以後。

最後的最後,是杜父被救護車送到醫院裡……

杜悠言緊張的手心全是汗,張著嘴在喊:爸爸!

身上有寬大的衣服遮蓋上來,她猛地睜開眼睛,有熟悉的清朗眉目逐漸映入瞳孔。

她定了定神,看到秦朗保持著一條腿半蹲的姿勢,雙手握著衣服的邊緣,還沒有來得及收回手,就驚醒了她。

似乎聽到她的囈語,秦朗和她說,「爸會沒事的。」

「我知道。」杜悠言點頭,抬眼看了看他,低頭時,聲音里還有細小的抖,「我只是有些害怕……」

忽然,手被人握住。

杜悠言渾身一僵,朝他看去,呼吸窒了窒。

秦朗正凝著她,用一種和以前一樣的專註眼神,就是那種全天下在他眼裡只容得下她杜悠言一個人的眼神,不同的是,還多了某種更多更深的情緒。

她仔細的看,看清了是不斷聚集的憂傷。

杜悠言怔了怔。

秦朗的手跟她一樣涼,甚至比她的還要涼,不同於某人的,握上來時,就有溫熱的體溫傳遞過來……

不知為何,在這個瞬間里,她竟有些慌,有些怕,還有些抗拒。

想到隔著堵玻璃牆的杜父,杜悠言往回抽了抽手。

秦朗反而握的很緊,死死的不肯鬆手,骨節都有些泛白。

嘴角蠕動,仍舊像是有千言萬語要說,可又像是說不出口,不知是不是光線的關係,眼睛都好像紅了,能說的只有這個字,「言……」

言、言……

他總是這樣在喊自己。

忽然感覺到什麼,杜悠言抬眼朝他身後看過去。

不遠處有一抹倩影,應該是剛從電梯里出來,腳步逐漸變得緩慢。

視線對上以後,心頭像是被鞭子在鞭,杜悠言猛地用力抽回自己的手,褪掉身上的男士外套,坐直了身子。

秦朗也很快發覺,扭頭看過去,皺了皺眉。

單盈盈走過來,高跟鞋落在地磚上的清晰聲音,好像笑的不如以往,「我剛陪家裡人從農家樂回來,聽說伯父中風送到醫院裡,就忙趕過來看看!」

「現在還在監護室,不過醫生說沒事了……」杜悠言抿嘴解釋,莫名的心虛。

「那就好!」單盈盈點頭。

「需要家屬陪護,所以……」杜悠言又多解釋一句。

「嗯,看得出來,伯母歲數也大,就得你們兩個費心了!」單盈盈再次點頭,笑著說,隨即目光在他們兩人身上頓了頓,「我還有事,就先回去了!」

不知是不是心裡有鬼,杜悠言感覺心裡很刺。

看著單盈盈的背影,她皺眉忙說,「你快去送送她吧……」

秦朗聞言,看了看她,沉默了兩秒后追上。

*************************

隔天早上,杜父被轉到了普通病房。

所有人緊繃著的那口氣都鬆了,杜悠言在醫院守了一夜,很疲憊,白天回到家裡休息,傍晚的時候又去了醫院看了杜父。

和搶救那天下午一樣,杜母和秦朗都在,直到天黑也沒看見單盈盈。

等再次回到家裡,杜悠言站在玄關看著一室的黑暗。

上二樓時,對面卧室門敞開著,裡面沒有任何聲息。

她抬手撫了撫額,想起來他在出差。

再經過了一個晚上后,杜悠言徹底的休息過來,醒來時渾身的骨頭節徹底的放鬆了,只不過她的右眼皮又開始跳。

起來的有些晚,阿姨隨便弄了點東西吃了口,她就打車去醫院。

只不過剛進大樓時,手機響起來。

杜悠言掏出來看了眼,指腹止在上面。

是單盈盈打來的電話,之前她們在杜家第一次見面時,有彼此留過電話號碼,說是要好好討好她這個小姑子。

想起這個話,杜悠言有些暈眩,在耳邊接,「……喂?」

簡短的通話結束,她腳步沒有停下來,沒有繼續往前,而是轉身出了大樓。

醫院對面有一家咖啡店,需要走過長長的天橋繞到對面,杜悠言推開玻璃門,在裡面找了圈,找到角落桌子前坐著的單盈盈。

她點了杯紅茶,坐在對面。

一時間誰也沒主動開口,只有店內流淌的英文歌,以及旁邊人的交談聲。

杜悠言雙手握著杯身,偷偷打量著對面的單盈盈,眼裡有紅血絲,可見這兩晚都沒有休息好。

對於單盈盈找自己出來說有話說,她在預料之中,卻也同時意外。

那晚在醫院裡看護,秦朗握著她手的畫面……

杜悠言心裡頭忐忑難安,想著對方應該會誤會的,又想著應該覺得他們是兄妹沒什麼……翻來覆去的在腦袋裡,筋都攪亂了。

這樣的沉默里,還是單盈盈先開的口。

「我其實知道你們的事。」

這樣突如其來的一句,像是憑空的一顆炸雷。

杜悠言舔了舔嘴唇,呼吸有些不穩,張嘴,「我們……」

她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說,尤其是面對單盈盈直直看過來的目光。

「我認識秦朗的時候,他跟我說過。」單盈盈不等她解釋,就已經繼續說,「說過你,說過你們兩個。所以你們的事情我都知道,也都清楚!只是可能有些事情,你還不知道……」

「……什麼?」杜悠言耳邊都是嗡嗡的聲音。

「你知道他為什麼離開你嗎?他說過要娶你,為什麼又丟下了你?」單盈盈沒有停頓,連著說了兩句。

「……」杜悠言心臟在猛縮。

莫名的,她感到了一種強烈的恐懼,想要逃離,可腳下卻生了根。

「當時伯父伯母想讓你嫁給郁家當媳婦,進而知道了你們的事情,都強烈反對吧?你們很堅決的要在一起,可其實後來是伯父單獨找過秦朗,告訴了他一件事。那就是——他並不是一個朋友的兒子,而是伯父在外面的孩子……」

杜悠言眼前一陣陣的黑。

她用手用力的扶住椅子邊緣,好不讓自己倒下去。

她想起來自己向秦朗問了那麼多個為什麼,卻從來沒有想過是這樣的原因,從來沒敢想過,原來啊,原來……

*************************

「叮」的一聲,電梯門緩緩拉開。

靠在梯壁上的郁祁佑睜開眼睛,拉起身旁立著的行李箱往出走,皮鞋落在地面上,他一條手臂上搭著西裝外套。

剛剛從北京飛回來,還遇上了飛機晚點,整個人都十分疲憊。

出差了三天,他卻覺得好像三個月的時間一樣。

心情還是很窒悶,尤其是想到那盒葯的時候。

只不過在每晚躺在牀上時,不管是家裡的,還是酒店裡的,他竟都會控制不住的想要她,在家裡克制自己不過去推門的衝動,在外面克制想起她的念頭。

習慣性的扯了扯領口,郁祁佑繼續往家走。

門口那裡,縮著一團身影。

他的腳步頓了頓,兩秒后,才重新上前。

郁祁佑擰眉,看著蹲在那抱著膝蓋,下巴抵在上面的她,眼神落在地上的某一處,沒什麼焦距,「你怎麼在這裡?」

「哦。」杜悠言慢慢的一聲。

哦?郁祁佑更深的擰眉,這是什麼爛回答?

注意到他旁邊的行李箱,杜悠言抬了抬眼睛,「你出差回來了……」

「嗯。」郁祁佑勉強扯了唇,語氣一般,「你怎麼在這裡,不進屋?」

「我沒打開門……」杜悠言重新低下頭。

視線也重新落在地上,又再次沒有了焦距,睫毛下一片陰影。

郁祁佑無法理解,門有什麼打不開的,密碼她也都清楚,輸入不就打開了?

他始終擰著眉,推開上面的蓋子,連續按了六位數字,防盜門應聲而開,他手扶著門框,伸手扯了她一把,「還不進屋?」

「哦……」杜悠言這才很慢的起身。

郁祁佑比她晚進門一些,回身去將行李箱拉進來。

關上門時,發現她沒有換鞋,就杵在玄關那一動不動,像是僵掉了般。

剛舒展開的眉再次擰起,他鬆開行李箱,正想扯唇叱兩句時,站在前面的杜悠言忽然轉過身,撲到他懷裡抱住。

郁祁佑心房跟著顫了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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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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