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死了多日的老人站在村後面的石頭碾上

下午的時候，突然從山頂上旋起了一陣黑風，濃濃的的黑風圍住村后的山繞了幾個圈后，隨即如猛獸向地面衝來，如墨的黑風隨即就把真箇宇宙籠罩了起來，太陽不見了，大地間立即如濃濃黑夜，伸手不見五指。村民們從沒有見過此場景，非常害怕，停止手中的農活，扛起農具趕緊深一步淺一步的摸索著往家裏跑。

黑風襲來的時候，村裏籠罩的雞鴨貓狗牛的爭先吼叫、孩子的嬉笑伴奏，很喧囂的聲音擠擠嚷嚷的村裏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無聲，出奇的安靜，如無生物，安靜得很不正常，沒有了小孩子的哭鬧，沒有了婦人叫孩子回來的叫聲，也沒有雞貓狗等的喊叫，天地間，一片黑暗，一片緘默，突然進入無聲的世界。

天相的陡然間變化，很怪異，很迅速，村裏幾個過了百歲的老人都說從沒有見過這樣的天色，看來要發生什麼大的災難，正當大家惶恐不知所措時，天上卻熱鬧了起來，晃動的閃電把山村照的亮如白晝，樹木村莊房屋在閃電的光環中顯得很鬼魅，忽隱忽現，有人在閃電中還看到村裏死了多日的老人站在村後面的石頭碾上，拿着煙袋，悠閑的抽著煙。

晃動的閃電過後，巨大的響雷如放鞭炮一樣此起彼伏，轟轟，轟轟，排山倒海，氣勢磅礴，一個接着一個，每個響雷都如開山時萬炮齊發，震的地皮忽閃忽閃的動，人的耳朵嗡嗡的響，那天一連打了二七一十四個連環響雷，最後一個響雷，威力最大，響聲最亮，振聾了六七四十二個人的耳朵，劈死了三七二十一個人。

那天，劉大蕾的母親睡了一個午覺，做了一個夢，夢中一個小女孩張開雙手向自己跑來，自己高興的迎上去準備抱在懷裏的時候，一個枯老的低低的卻震人的聲音從背後慢慢傳來，不許抱，你知道她是誰，她是妖怪轉世，過來報仇的。轉過頭，婆婆不知道什麼時候陰著臉冷冷的站在自己的身後，眼睛泛著瑩瑩的光，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很鬼魅，很恐怖……後來，那個女孩手裏多了繩子,把婆婆的脖子套住，婆婆的舌頭伸的很長，加上黑黑的臉，如電影中的黑無常。醒來后，知道是一個夢，於是在床上坐了一會，摸著隆起的肚子，慢慢的起來，到外面的水缸里打了一盆水，洗了一把臉，吃了點東西，挺著大肚子忙着收拾在外面涼曬的衣服。

不知道怎麼做了這麼個夢，自從懷了這個孩子后，婆婆從沒有過好臉色，也難怪，30多個月，自己不能做重活，許多的農活只好落在婆婆的身上，婆婆歲數也大了，仍要做很多事，有意見也很正常，對於這個孩子遲遲不出來，肯定也是很有意見。她不知道孩子什麼時候出生，從9個月的時候就開始等，又等了26個月，肚子還是凸得高高的，沒有一點異常的跡象，等了這麼久，劉大蕾的母親已經麻木了，她也不把自己當作孕婦對待，除了重的農活外，該做什麼就做什麼。那天，當她收拾完最後一件衣服準備進屋的時候，也就是山頂上旋起黑風的時候，肚裏的孩子突然猛地踢了她一腳，一種疼痛立即傳遍全身，已有兩個孩子的她知道孩子即將出生。

這個時候，空中的那股黑風忽然改變運動形式，在山村上空如轉陀一樣旋轉，隨即就傳來了一聲一聲的巨響，不是雷聲，也不是開山的放炮聲，究竟是什麼聲音，自己咩有聽過，後來知道那是那股黑旋風把許多山村房屋旋到倒時的轟隆聲，後來知道，那天，有三七二十一戶人家一百四十間房屋被風旋倒。

黑風過後，天空如發怒的雄獅發出一聲巨吼，那是一連串響雷的開始，那響聲像是巨樓轟然倒塌了一樣，劉大蕾母親嚇了一大跳，忍着肚子疼，趕緊跑進房間，這個時候整個天空出現樹枝一樣的閃電，山村陡然亮如白晝，隨即盆潑大雨從天而降，雨很急，很大，很響，如整個天海被瞬間傾翻。

天上的水沒完沒了的向下倒，響雷如放鞭一樣有節奏的一個連着一個，肚裏的孩子聽到雷聲，很興奮，開始大幅度的扭動，很劇烈，節奏很快，弄得母親痛的死去活來，撕心破肺的叫，後來母親痛的在地上來回打滾，滾了五七三十五個來回的時候，正是天上的第十四個響雷蹦響，那個雷聲用響徹宇宙很不為過，劉大蕾的母親也在雷聲中被震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