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不算愉快的會面

傑森一行原本的住處是被安排到了蔣介石備用的南山別墅，那裡住得大部分都是國民政府的要員地家眷，由此可以看出蔣介石對傑森的態度。只是傑森不想跟薇薇安湊在一起，便借口手下的傭兵陋習難改，只是選擇了入住在市區的一家飯店。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在傑森臉上的時候，宿醉剛醒的傑森伸手揉了揉漲得發痛的頭，嘴裡幹得好象著了火一般。光著腳在房間裡面轉了一圈后竟然沒有找到水，呼喊小約翰不果后，渴的難忍的傑森徑自抓起桌山剩下的半瓶法國香檳酒，咕咚、咕咚的猛灌了一番。可能是喝得太急，傑森響響的打了一個咯，胃中的酒氣頓時一泄而出，但是臉卻感覺到象火燒一樣。

當蘭城端著解酒的酸梅湯推門而進后，發現臉紅的跟猴子屁股一樣的傑森正拎著一個瓶子香檳酒坐在床頭髮呆，蘭城先是嚇了一跳，急忙放下手中的酸梅湯去奪下了傑森手中的酒瓶。神色萎靡的傑森一邊猛灌酸梅湯，一邊聽蘭城道：「九點整，美國那邊來的人將與你會面，晚上七點，有一個委員長指定的招待酒會需要你參加。」

「招待酒會？」傑森只是隨口應了一句，卻絲毫沒有想要起床的意思，昨天晚上喝得實在是痛快淋漓，不過後來發生的事情就不大記得了……。「我沒記得答應過要參加什麼招待酒會啊？這天花板怎麼還轉啊？」試圖強行起身的傑森滿臉潮紅的又倒回了床上。

正為傑森整理房間的蘭城見狀大叫道：「我的老天啊，晚上七點，在黃山路17號的星光雅苑舉行，委員長、軍政部、各國代表外國友人都要到場的。昨天離開委員長官邸的時候，我親耳聽著你答應委員長夫人的，莫不是你現在要反悔吧？敢哄騙委員長夫人，老闆，我不得不說你的膽子可真是夠大的。」

強行被蘭城拉起的傑森只得先泡了個熱水澡，站在浴捅邊，老媽子似的蘭城一邊嘮叨著酒會的程序和注意的事項，一邊往水裡加泡好的菊花茶以除酒氣。熱水蒸騰起的水霧讓傑森十分舒服，但是耳邊嘮叨個不停的蘭城讓他有些心神不寧。傑森生氣的一把抓下臉上地毛巾向蘭城怒道：「求你少說幾句行不？你現在怎麼像個老媽子一樣喜歡羅嗦了？」

傑森可沒想到的是蘭城根本不買他的帳，只是撇了撇嘴，蘭城很是不爽的說道：「這會閑我煩了？要是昨晚沒有我這個煩人的人，恐怕你丟的人還得更大！」對於昨晚已經失去記憶的傑森神經猛地一緊，昨晚地事情現在在他腦海中就是一片空白……，酒後失德啊，傑森現在只能在心中暗自長嘆一聲。

許是看出了傑森此刻的尷尬，忙著整理房間的蘭城則嘿嘿笑道：「你昨晚何止失德那麼簡單啊！」蘭城的這句話驚得傑森的酒勁猛然間全都醒了，他是怕自己做完酒後真的做出什麼失德的事情來。隨即蘭城得一句你抱著大門狂吐丟死個人了，這讓浴桶里的傑森不由得如釋重負般鬆了一口氣，還好只是酒醉嘔吐，天下間喝酒的男人又有幾個是沒有酒醉嘔吐過的。

穿好了重新燙熨過的西裝，又整理了領帶，傑森隨手將肋下的槍套掛正。跟隨在傑森身後的蘭城望著鏡子中的自家老闆，心中感慨萬千。誰能想象。這個看起來英俊得和上海街靠女人吃飯的小生一樣的金髮小子，在戰場上竟然殺伐果敢。每戰過後必處決所有日軍傷員及俘虜，居然還能坐在日軍屍體上吃午飯。「就這副相貌加上打扮身世都迷死多少女孩啊？」蘭城甚至還悄悄的腹誹了一下正在照鏡子的傑森。

九點整，提前半小時趕到會面地點的老貝爾和艾瑪授權的全權代表，才等帶了姍姍來遲的傑森。這位身材幹癟的全權代表非常憤怒的推了推自己的眼鏡，迎著向自己伸出右手的傑森冷臉低道：「傑森先生，我和你這是第一次見面，在這之前，我對你的了解都只是存在於紙面上。現在我不得不對你說，遲到在任何地方都是一種最無法被人原諒的錯誤，你似乎欠缺作為一位紳士最基礎的教養。」

對方突如其來的指責讓傑森心中暗自不爽，然後先是東張西望了一會，已經自顧自坐下的傑森這才緩緩笑道：「羅伊斯先生，首先我要告訴您這是在中國，按照這裡的習慣，如果有人說我沒教養就等於在罵我的母親。按照中國這裡的風俗習慣，如果有人罵我母親的話，那麼我也就只能同樣來問候您的母親。」

傑森的話同樣讓羅伊斯的心中也是惱火異常，隨即反駁道，「傑森先生，我可不管你的什麼中國習俗，我只知道我已經在這裡等你半個小時了。我可以不在乎你有沒有紳士教養，但你要知道在生意場上，你今天所表現出來的這些將會成為你今後的污點。我會把你的這些表現告訴給貝爾先生和艾瑪女士，至於他們會不會取消與你的合作，那可就不是我該擔心的事情了。」

羅伊斯藏在鏡片后的眼睛里透出濃濃的不屑，如果這次不是老貝爾的命令，他才不會跑到重慶來和傑森見面，重慶雖好，可也比不上香港的繁華和熱鬧。羅伊斯的話讓傑森先楞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的傑森伸手將羅伊斯的眼鏡抓下丟在地上喀嚓一腳踩碎后，惡狠狠道：「千萬不要試圖考驗我的耐心，如果不是看在你是貝爾先生和艾瑪女士派來的份上，我可以在這裡讓你徹底人間蒸發。」

事實證明高傲不等同於實力，在見識過傑森的暴虐之後，哆哆嗦嗦的羅伊斯一邊在心裡不停划著十字祈求上帝幫助，一邊低聲把自己此行的來意告訴給了傑森。老貝爾和艾瑪派羅伊斯來重慶並不是不相信傑森，主要原因是因為這個羅伊斯是個不錯的會計師，雖說羅伊斯的性格算得上是有些古板和傲慢，可羅伊斯的會計師資格卻是貨真價實的。

羅伊斯的來意讓傑森有些釋然，當初在美國跟老貝爾和艾瑪談及這個計劃的時候，老貝爾和艾瑪便表示不會參與兵工廠直接的管理和操作，不過現在看來，老貝爾和艾瑪還是對自己有些不放心，要不然也不會給自己派來個會計師。「那好吧，羅伊斯先生，我為我剛才的表現向你道歉。」琢磨出了羅伊斯此來背後所蘊藏著的深意，傑森主動向已經膽戰心驚的羅伊斯道歉。

「羅伊斯先生，你是貝爾先生和艾瑪女士的全權代表，而我只是個喜歡戰場生活的士兵。所以，今後你有什麼想要對我說的事情，不妨就直接說出來，我不大喜歡拐彎抹角的迂迴敘事風格。」羅伊斯只是個會計師，傑森並不想和對方的關係太過尷尬，所以再跟羅伊斯說話的時候，語氣已經柔和了許多。

傑森語氣中的變化令羅伊斯不覺鬆了一口氣，傑森剛才的舉動是真的嚇到他了，他是真的怕傑森會殺了自己。接下來兩人之間的交談便輕快了許多，羅伊斯此行不只是充當了貝爾和艾瑪的全權代表，還給傑森帶來了一張20萬美元的支票，「貝爾先生說，在中國做事情不用錢是不行的，結交中**隊里的高層，對兵工廠今後的生意也會有好處。」羅伊斯轉述的是老貝爾的原話，只是傑森卻根本不想按照老貝爾說的去做，因為他基本已經搞定了蔣介石這個中國最大的軍隊頭子。

羅伊斯帶來的支票，傑森並沒當即收下，而是先交由羅伊斯保管。離開和羅伊斯會面的地方之後，和傑森同車的蘭城和胡安都很是不解，他們不明白傑森為什麼不收下那張20萬美圓的支票。「20萬很多嗎？」傑森反問兩人，如果是換做幾個月之前，也許傑森還不會問出這樣的話來，那時極度囊中羞澀的傑森別說20萬美圓，就是地上掉落的2美圓都會馬上撿起來收好。

「你們記住，我們將來的輝煌絕對是你們現在想象不到的，我說過，我要讓你們都成為有錢人，我所說的有錢人可不是區區20萬美圓就能對等的，我會讓你們掙到200萬，甚至是2000萬。」傑森的話說的很是淡定，可蘭城和胡安卻不淡定了。20萬美圓是個什麼概念，在美國生活過一陣的他們都是知道的，20萬美圓就足夠讓他們成為美國的有錢人。200萬又是什麼個概念，蘭城和胡安是不敢想的，何況傑森還說了2000萬。

「怎麼？不相信我說過的話？」蘭城和胡安不淡定的表情讓傑森笑著問道，兩人齊齊搖頭言稱不是在非議傑森的話。他們跟著傑森在上海只和日軍交過幾次火，去了美國之後，傑森便給他們每個人分了數千美圓，他們又豈能不信傑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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