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兄妹分離

第一章:兄妹分離

陽春三月,繁花似錦!

坐落開闊原野之上的煙雨城上空飄著濛濛細雨,雨水漫下屋檐,急行中的人們,各自忙碌著!

那繁空下,忙碌的人們,像極了小螞蟻,給這座城添上了生機!

「這什麼鬼天氣,說下雨就下雨!」

煙雨城外,傘下的少年,十七八歲,模樣英俊,青絲系冠,一身青瓷衣裳,更讓少年顯得風度翩翩,讓人迷醉!

同行三人中,有一個三十上下氣度不凡的大叔叔,一身紫青長衫,邊角被雨水沾濕,雨傘下他側過臉來,看向少年,又看看身邊十三四歲的少女,說道:「你看看你菱兒師妹,再看看你...」

少女菱兒得了誇賞,甜甜一笑,對少年做了一個鬼臉,有些得意,道:「青夜師兄,你一個大男人還怕下雨嗎?」

被喚作青夜的少年,撇撇嘴也不說話,只得看著一邊大叔,道:「師尊,神劍真的...?」

少年話剛說到一半,忽見大叔臉色一凝,看了過來!

「煙雨城人多嘴雜,青夜,你什麼時候,才好好管管自己這張嘴?」

少年青夜冰冷的臉上多了一抹殘紅,將頭故意轉過一邊,跟著自己師尊邁進煙雨城!

...

煙雨城中,街道轉角處,不高不矮的屋檐下,兩個孩子依偎在一起,任由雨水長流,濕身染髮!

那少年看似十來歲,一身衣裳殘破不堪,還依稀露出了少年那古銅色肌膚,濕發遮掩著少年那模糊的面容!

發白起皺的雙手卻緊緊抱著懷中的人兒,一隻眼灰溜溜的四處掃蕩,似在尋找什麼!

雨輕舞,風輕吹,少年打了一個寒顫,掩住另外一隻眼的濕發被吹開,露出一隻空遂的眼眶,那動人的睫毛下,竟然是空洞洞的,顯然那隻眼是瞎了!

「咕嚕..」

懷中人兒身子瑟瑟發抖,似也餓了!

少年眼神收了回來,心裡陣陣發疼,獨眼露出疼惜的目光,乾涸的嘴唇動了動,似有氣無力,道:「璇兒,哥哥去給你找吃的,你在這裡等著我!」

少年將懷中女孩子撐了起來,小心翼翼將她放好!

那女孩子至多十歲,身形瘦小,身著一件單薄的小青衣,兩隻小手捲縮在懷裡,脖子上掛著手指般大小的翠玉鈴鐺,月眉輕顫,雙唇緊咬,眼皮輕輕跳動卻無力睜開,似生病了!

少年將身上僅有的一件小破衣褪下,披在女孩子身上,光著膀子淋著濛濛細雨,沖了出去,轉眼消失不見!

「叮..」

幽曲的巷子中,傳來一聲清脆的鈴鐺聲,那聲音優美動聽,饒是有雨水滴答滴答聲,更是合奏出一曲仙音!

「嗯?」

剛進過巷子的一行三人,那個年長男人停下了腳步,雙眼一怔,順著那美妙的聲音搜尋而來!

青夜似也察覺到巷中異樣,遂道:「師尊,那隻不過一個臭乞丐而已!」

雨水滴答滴答,美妙的鈴聲轉瞬即逝,屋檐下的女孩子伸手揉了揉眼,似乎想極力睜開,或許是她那顫抖的小手,不輕易間撥動了鈴鐺!

「師尊,那小妹妹好可憐,我們幫幫她吧?」

小菱說著,也不顧師尊意外,小步跑了過去!

那一身浩然正氣的男人皺了皺眉,也走了過去,只留一臉抱怨的少年青夜,撇撇嘴道:「師尊,就是愛多管閑事!」

說著,又看了看忽然轉晴的天空,收回目光,道:「可誰讓我們師尊,是人見人頌的大俠呢,就連老天也要開眼了!」

「師尊,這小妹妹染上風寒,內火攻心,不趕快治療,恐怕...」

小菱抱著璇兒既心疼又感到心酸,這麼大一個孩子,就被家人拋棄,無人過問,時間冷暖,每個人只是為了自己!

「我來瞧瞧!」

男子說著,伸手想探探璇兒額頭,可當他看到女孩兒脖子上掛著的翠玉鈴鐺,眼神一顫,手竟然有些發抖!

見自己師尊表現不自然,小菱有些獃痴,略帶心酸的眼神,疑惑的問道:「師尊,您怎麼了?」

「我沒事!」男子抬頭吸了一口氣,伸手探探璇兒額頭,隨後卻是很自然,道:「無礙,我先帶她回客棧,你們去藥鋪抓些傷寒葯來!」

男子從小菱懷中接過璇兒,將雨傘交予她,然後帶著璇兒離開!

小菱,青夜,兩人相互看了一眼,青夜晃著腦袋,一副怨天尤人的樣子,道:「果然師尊還是多管閑事!」

「別貧了,我們去藥鋪看看!」

小菱狠了一眼青夜,氣哉氣哉,邁著小步而去!

煙雨城,最大的客棧鳳來客棧,男子抱著璇兒一步剛邁進大門,頓時迎來無數恭敬崇拜的目光,似乎這些人都認識他!

「蕭逸大俠裡面請,是住店還是用食?」

「小店,最近進獲一隻極品雪魚,蕭逸大俠要不要嘗嘗?」

迎上小二目光,蕭逸暖暖一笑,這一笑更是讓這些崇拜他的人,對他更加熱情!

都說女子一笑傾城,而他的笑,似那融化冰日里的普光,讓人蓬蓽生輝!

「三間客房!」

「好叻,蕭逸大俠,這邊樓上請...」

小二急忙招待他上了樓,可以說是用貴賓之禮了!

「那人是什麼人,看你們怎麼那麼崇拜他?」

「看你就孤陋寡聞了吧,這蕭逸大俠,出身浮丘山當今修仙第一大派,浩天門!」

「聽說,蕭大俠二十歲時任浩天門禮教司,修為達玉清境,在十年前正邪大戰中,斬下魔教兩位宗主人頭,被江湖人稱少年天才,蕭公子!」

「本來他有機會坐上浩天門掌門之位,可惜不知因為什麼原因,被關了五年緊閉,如今在浩天門更是身居,護劍司長老一職!」

客棧中議論了成了一團,似乎能從其中找到很多八卦,也有不少人懷揣著上山修仙的夢想,但是自持正道第一門派的浩天門,從不輕易收弟子!

也有不少人上山求道,但是還沒踏進浩天門山門,就放棄了,究其緣由,也不知何故,凡是上過浮丘山的,回來,都不記得經歷了什麼!

「叮..」

鈴聲清脆優雅,讓人迷醉!

蕭逸放下璇兒,看著她身前的翠玉鈴鐺,怔怔發神,似乎喚醒了他內心囚禁的記憶!

這一刻他的臉上竟多了一份柔情,伸手摸著璇兒冰冷的小臉,他似乎也被那寒意感染,綻放心酸的笑容!

「冰玉鈴...」

「鈴兒,十五年了,你還好嗎?」

握著翠玉鈴鐺,蕭逸眼眶微微發燙,眼角淚光閃爍,一滴,兩滴,滴答,滴答,滴落在地,濺起淚花!

...

還是那條街,還是那巷子,光著膀子的少年一身青一塊紫一塊,嘴角殘留著一絲血漬,緊緊握在手中的饅頭悄然滑落!

「璇兒..璇兒..」

那屋檐下的人兒不知所蹤,他著急了,心裡怕急了,那失落的身影竄了出去,一遍遍找著...

「大叔,你有看見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嗎?他脖子上掛著一個美麗的鈴鐺..」

「沒有..」

「...」

「沒有..」

尋遍大街小巷,他始終沒能找到,幾日沒有進食的他,為了搶一個饅頭,被人打的臉青鼻腫,不為自己,只是為了璇兒!

可到頭來,有了饅頭,可是..可是璇兒卻不見了!

他心裡悔恨著,最後無力摔倒在大街上,一隻失神的眼看著一個個影子圍了過來,他哽咽著喉嚨,聲音低沉嘶啞,道:「璇兒,哥哥不該讓你一個人的...」

慢慢的,他閉上了眼睛,眼淚參合著額頭上流下的鮮血,一滴一滴,滴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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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偶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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