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十二 回歸

來不及過多感慨,查爾斯帶著摩蘇爾向著弗蘭德爾的方向開始疾馳,兩人都是強者,奔跑起來的速度也和駿馬差不了多少,一個小時過去,弗蘭德爾的城門已經遙遙在望,

終於回到久違的帝都了,這一路上,第一次來到斐濟大陸的摩蘇爾對一切都感到好奇,竟然有樹林,有飛鳥,有那麼多的建築,那麼寬敞整潔的道路,還有路上形形**的人,

他就像一個孩子一樣興奮地問個不停,查爾斯也心不在焉地作了解答,徑直向光之大神殿的方向跑過去,查爾斯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儘快見到伊莎貝拉,

這麼多天過去了,那個銀髮少女究竟怎麼樣了,會不會因為查爾斯的消失而憔悴心碎,想到這裡,查爾斯就不禁催促著摩蘇爾再跑得快一些,

「前面就是光之大神殿了,」查爾斯向著前方巍峨壯觀的大教堂遙遙一指,這人類建築史上的奇迹之作看得野蠻人幾乎都要呆住,半天回不過神來,

「這是……你的住所,」摩蘇爾不敢相信地問道,

「神殿,是供奉光輝之神塞拉昂忒斯的聖地,也算教皇陛下的住所吧,」查爾斯一時半會說不清楚,乾脆就開始胡說八道起來,

「光輝之神,異教徒的神殿,我摩蘇爾可不願意進去,」

「我又沒有讓你改變信仰,這世上也不止你的奧達一位真神,」

「好吧,那就進去看看,希望裡面有美酒,」

跨過精美的天使橋,查爾斯的心情開始變得激動,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在加快,等會見到伊莎貝拉,會是怎麼樣的情景呢,會喜極而泣嗎,

神殿門口守衛著的兩名神殿騎士已經發現橋上飛奔而來的兩個人,其中一名大聲喊道：「那是查爾斯,」說完他就往教堂里飛奔了進去,向教皇大人通報去了,

查爾斯一步不停,向另一名神殿騎士微微點頭致意,徑直奔進了教堂,一股久違的神聖莊嚴的氣氛頓時將他包圍,面前數十米高的塞拉昂忒斯塑像高高聳立著,他撲通一聲單膝下跪,雙手在胸前交叉,虔誠地祈禱了起來,摩蘇爾在他的身後站著,心裡感到莫大的震撼,這個神殿比起部落里的小祭壇,根本就不能相提並論,摩蘇爾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教堂后的大門裡,得到通報的教皇大人已經急速地走了出來,

「查爾斯,想不到你竟然活著回來了,」平日里莊嚴神聖的教皇陛下此刻臉上滿是關切的神色,雙手攙扶起了查爾斯,

「教皇大人,伊莎貝拉呢,」查爾斯急切地問道,

「她,你回來的真不是時候……」

「她怎麼了,,出什麼事了,,」查爾斯頓時瞪大了眼睛,看樣子似乎有抓住教皇大人衣領的衝動,

「她沒事,按照皇帝陛下的命令,她去了邊境小城斯特丹,幫助索隆公爵抵禦來自暗黑帝國的入侵部隊,」教皇大人簡要地說出了伊莎貝拉的下落,

「哦,」查爾斯鬆了一口氣,這才想起了一邊的摩蘇爾,於是介紹道：「這位是通古斯大陸的蠻族英雄摩蘇爾,我的朋友,」

教皇微微點頭,視線在摩蘇爾的臉上停留了一瞬說道：「異教徒,」

摩蘇爾頓時感到一陣無形的威壓洶湧而至,幾乎快要站不住腳,雙腿漸漸發軟,眼看就要跪了下去,

他怒吼一聲：「真神奧達的信徒,絕不是異教徒,」

說完他彷彿瞬間又有了力量,但他似乎沒有發覺,這一刻他說出來的話竟是斐濟大陸的通用語,也就是說,剛才的那一下子,教皇已經不知不覺為他施放了一個語言魔法,

「很好,」剛才的一番試探,教皇已經了解的摩蘇爾的能力,他點點頭說道：「奧達也是屬於光明陣營系的真神,光輝之神塞拉昂忒斯非常寬容,並不排斥其他的真神,所以你不必緊張,保持自己的信仰就好,」

接著他轉身對著查爾斯說道：「走吧,我想你一定有很多話要對我說,」

這些日子的遭遇,查爾斯簡直連自己都不敢相信,要告訴教皇大人的話實在太多了,而暗黑軍團選擇在這個時候進攻,查爾斯想要知道的東西也實在太多,於是兩人不再多話,向密室走了過去,

摩蘇爾也想跟過去,但一名神殿騎士擋住了他：「這位勇士,請跟我來,」

查爾斯轉頭大聲喊道：「給我的朋友上等的美酒,」

摩蘇爾咧開嘴笑了起來,

在走廊盡頭的密室里,查爾斯和教皇大人面對面坐著,將這些天的遭遇從頭到尾事無巨細地講述了一遍,當然,隱去了克里斯蒂娜和他之間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糾葛,

這一連串驚心動魄的離奇經歷聽得教皇大人臉色數變,聽到地底下的飛船,教皇終於忍不住站了起來,

「要是這樣的話,恐怕這個世界上的一切生物都要被滅絕,但為什麼這樣的事情光輝之神卻沒有一點神諭,」

「難道光輝之神對此也毫無覺察,」查爾斯不禁說出了一句瀆神的話來,

「不,光輝之神無所不知,也許他的目光只是關注到斐濟大陸……或許他早有安排,照你的話說起來,我們的時間只剩下十年了,」

「是的,那個莉亞是這麼說的,十年之後,他們就會接到信息,然後更多的飛船就會降臨到我們這個世界,」查爾斯神情嚴肅地說道,

「這件事情我要儘快向吾主稟報,馬上就到祭壇,開始祈禱儀式,希望這次能夠得到神諭,要知道自從你消失了以後,光輝之神已經很久沒有傳下神諭了,」

「好吧,現在我身上又有不少靈魂之火等著獻祭,我們立即著手進行吧,之後請教皇大人再跟我細說伊莎貝拉的情況,」

教皇不再浪費時間,開啟了牆上的密道,和查爾斯一前一後走了進去,

在地底下的那個祭壇上,教皇大人跪倒在地,開始了冗長莊嚴的咒語頌唱,片刻后,乳白色的聖光柱驟然升起穿透上方的層層岩壁直插雲霄,

緊接著教皇雙眼緊閉,十指緊扣,身體微微地顫抖,臉上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嚴肅,

過了好久,那道光柱終於緩緩消失,教皇虛脫般的坐倒在地,蒼白的臉上彷彿又蒼老了幾分,

「查爾斯,吾主終於降下了神諭,一切未來的關鍵,皆繫於眼前之神選者的身上,」

「也就是我,」查爾斯有點詫異地瞪著眼睛,他也曾經聆聽過光輝之神的神諭,完全不是教皇轉述的這樣文縐縐,而是直接了當的大白話,

「是的,吾主的神諭晦澀難明,我稍微修改了一下用詞,便於你的理解,」教皇莊重地點頭,

查爾斯心裡頓時明白,恐怕光輝之神的話還是大白話,只是教皇覺得這樣有失體面,故意修改得文縐縐的,這才轉述給查爾斯,

「那麼具體要我怎麼做,」查爾斯問道,

「沒有具體的神諭,看你自己的努力吧,」

「好吧,」查爾斯頓時有些氣惱：「先獻祭吧,其他的以後再說,」

教皇大人點點頭,查爾斯站到了祭壇中間,開始了又一次的獻祭儀式,

這一次查爾斯積攢的靈魂之火達到了八百多單位,數量上比起以前要高出不少,所以他滿心希望能夠得到一些不錯的能力,例如以前在廣告時間曾經看到過的神術復甦之風,

但當他把所有的靈魂之火全部發送出去之後,出現的神文卻只有一個,

也就是說,這次的獻祭能得到的神恩是不容選擇的,

究竟是什麼重要的神恩,以至於要強制性地加給他,查爾斯心裡充滿了疑惑,急不可待地向那個金色神文點了下去,

腦海里的波動頓時漣漪一般的泛了起來,久違的機械聲響了起來：「智慧天賦已掌握,」

「智慧,」查爾斯莫名其妙,這個算是能力嗎,

不管怎麼說,儀式到此結束,查爾斯回到了現實之中,面對著身邊滿懷期待的教皇,他吐出了兩個字：「智慧,」

「智慧,」教皇臉上的表情十分複雜,看不出來是喜是憂：「這是一個很強大的天賦,據說歷代教皇中只有第三代教皇陛下能夠有此殊榮得到吾主賜下的智慧天賦,而當時他還是一名光之大神殿的中級神官,此後就一發不可收拾,在對抗暗黑一族的戰爭中屢建奇功,最終成為世人景仰的傳奇軍神,自身的神術、魔法等級也達到了前無古人的地步,所以德拉米爾三世陛下是歷代教皇中能力最強,功勛最為昭著的,」

「你是說我可能會成為一代教皇,」查爾斯頓時覺得頭疼,那今後和伊莎貝拉豈不是沒有機會在一起,

「不,可能你的成就會更高,」

「更高,」查爾斯已經想象不出,比教皇還要崇高的地位是什麼了,

「好了,這項天賦我沒有體會過,所以也給不了你太多的解釋,今後自己慢慢體會,現在我們出去吧,我想,伊莎貝拉應該會很需要你,」

說起伊莎貝拉,查爾斯的眼裡開始閃現出激動的神色,跟在教皇的身後走出了密道,

在那件密室里,教皇思忖了一下,這才開始說起伊莎貝拉的事情,

「想必你已經知道,伊莎貝拉的真實身份,」

查爾斯點了點頭,

「那麼述說起來就可以省去一些麻煩了,」教皇大人說道：「在你消失之後的第三天,皇帝陛下派來了特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