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曾經的危機

但其實在那個時候，就我自己而言，是並不十分相信鬼神的。高中時代，我已經有了自己的唯物世界觀。可是，當你知道了世界的複雜。再回頭去想，就不能不開始重新認識，推斷那件事背後必有什麼重大的秘密。

雖然我們還都不能確定，但那時候，葉彤彤已經開始展開了神奇聯想。她尤其認為，最後解決了整件事的背後勢力，最有可能就是那李老頭兒所屬的公司，畢竟，這和他們的所謂宗旨非常符合。

關於十年前那件匪夷所思的事件，說來其實是恐怖的，但也有些讓人感傷。表面上總的看來，那就是接二連三的少女自殺死亡事件。

雖然死亡的地點不盡相同。但共同之處在於，死的竟然都是我們學校的學生。雖然這有可能只是巧合，但這件事情還是鬧的整個學校人心惶惶的。

那段時期總有警察專門駐守學校，搞得我們縣城的中學密佈著那種緊張的氣氛，學生和老師們也都神經兮兮的。而一些有能力的家庭已經開始把子女轉學到別處去，即便沒能轉學的女孩子，也會特別被家人小心的陪護，幾不離身。

那些女孩兒，都是些貌美的女孩子。被人發現的時候，其屍體裸露，衣衫不整的。

但屍檢后卻發現並沒有被遭受任何的冒犯。檢測不出死亡的原因，排除被冒犯和他殺的可能，最後只能說是自殺。

可這又不能服眾，誰都不是傻子。都知道那事情絕對沒有那麼簡單。警察們拼盡全力，可是最終也沒能搞懂，女生們為什麼要接二連三的放棄自己的花樣年華。

後來，這種恐怖和詭異的事情後來不知什麼時候停止了。沒有抓到嫌犯，也沒有人見到惡鬼，不過卻再也沒有發生過。

時間久了，就只能不了了之。

雖然如此，但心理的那種傷害卻無法彌補，不止是受到迫害的那些家庭，大家也一樣，很長時間裏，一直都綳着緊張的心弦。

尤其女孩子們，恐怖和流言蜚語直到我們去大學讀書也還沒有消停。

我和葉彤彤都注意到了我們所處的時間。如果我們都沒有記錯的話，那慘案已經開始了。第一個女孩兒已經被殺害，屍體已經被發現，緊接着就是第二個女孩子被殺，但事情還被捂著沒有擴散出來。

「十年以前。我就很想弄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們現在有機會接近真相。」葉彤彤的眼睛裏是興奮的光芒。

我提醒葉彤彤我們的目的是尋找到李老頭兒的下落，不要將事情搞得本末倒置了。

而且，千萬不要試圖營救那些被害人，盡量不去影響歷史的進程，十年的時間太久了，越是久遠便會涉及更大的範圍，我提醒她我們答應了李老頭兒的事。

「我們是不是很自私？」葉彤彤問我。

「我們是很自私。」我想了想。也只好坦然承認，「不是因為我們只謀求營救小蟲子。而是因為，我們為了救小蟲子，不惜去做改變歷史進程這種瘋狂的事。」

我看了看葉彤彤，說，「也許我們真的做錯了。我們會鑄成大錯。」

不出意料，學校里開始有了那種謠言出來。

我們的班主任，是個小個子的教英語的女老師，那次英語課後，發出警惕，說最近有不法分子，流氓越獄犯什麼的，要我們一定注意安全，最好結伴而行不要單獨行動，尤其是女孩子們要格外注意了，放學能和男孩子一起回家最好。

隔着幾個課桌的距離，我和葉彤彤對望一眼。

我們心裏都知道，事實情況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放學后，葉彤彤被班主任特意留了下來，我就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等她一起走。百無聊賴，這時候，同班的一個平時要好的哥們兒喊我，想跟我一起，還開玩笑說，老師剛說的，要結伴，他說要做一個是聽老師話的好學生。

我說我不跟你結伴，你快滾蛋，我一會兒還有別的事。

我說你一個大老爺們兒，青天白日的你怕個鬼啊，我也保證，就你這糙樣，那流氓嫌疑犯對你根本提不起什麼興趣來。

這時候葉彤彤回了教室，臉上是莫名其妙的那種開心的笑。

我精神一振，將她的衣服遞給她，又拿了她的書包背在自己肩上，正要一起出門的時候，那哥們兒擋住我們，臉上大為驚詫。

「你們兩個……」一拍大腿，「我早懷疑你倆了……」他指着我們，恍然大悟，忽然壞笑起來，「看你們平時掐的你死我活的，關鍵時刻，姦情還是暴露了吧。」

我一腳踢在對方屁股上，這小子抓着書包哈哈笑着跑了。

他一邊跑一邊在樓道里嚷，天塌啦地陷啦，姦夫淫婦啊，姦夫淫婦啊，你們肯定都猜不到他們是誰……

葉彤彤給氣的呼呼直喘粗氣，她用力捏自己的拳頭，指關節咔咔的響。想一想，我都替我那哥們兒捏一把汗。那時候的葉彤彤熱衷跆拳道呢，總想找人當陪練。

「嘿，把原來的葉彤彤還給我。」我伸手在葉彤彤眼前晃，說，「何必跟他一般見識。」

葉彤彤恢復了冷靜，我們都沒空搭理和計較這種小事情，我和葉彤彤放學後有正經和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們要去第三個女孩子遇害的地方，雖然記得不太清楚了，但貌似就是這個時間段里出了問題。如果真如之前我們所料那樣，是李老頭兒的人最後解決了問題，我們都覺得，這個時候，他們應該得到了消息，甚至已經粉墨登場了。

而我們不能錯過找到李老頭兒的任何機會。

那女生是高三年級的學姐，據後來大家都說，她成績不錯，不會是厭學導致了自殺，家庭也很好，似乎也沒有感情上的什麼事情。最重要的是，女生平時性格很開朗，所以自殺實在不能讓人信服。

不過青春期，又是女孩子，所以也是各種傳言尤甚。

我們趕過去的時候，發現事情已經發生了。女孩子死在自己的家裏，就死在房間，父母很痛心，不知道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情。

這事情就發生在眼前，而且已經是第三例了，警察格外重視，反應也很迅速。所以當我們趕到的時候，除了圍觀的指指點點的鄰居，現場已經有警察在了。我們擠過人群去，現場已經被封鎖，門口有個警察，阻止我們繼續進入。

我就在門外努力的往裏面看。

客廳里都是警察，聲音也很噪雜，聽不清楚他們在說什麼。這時候葉彤彤忽然嚷起來，她指著裏面，讓我看。

「那是不是李老頭兒？」她問。

我一聽李老頭兒，精神一震，果然人群里那老頭兒分明就在的，我心裏一陣喜悅和興奮，沒想到竟然如此得來全不費工夫的，這簡直真是太好了。

他不應該是坐鎮後方的么，出手的時候也應該是專門針對重大事件的。不是跟我說什麼屠神么，我心裏面哼哼。不過這老頭兒怎麼還是那麼個樣子，精神是很好，但也並不因為十年以前就顯得年輕。

我只是有些意外，看這老頭兒的架勢，聽這老頭兒的口氣，以及考慮到他在公司的身份和地位，我以為他是不會輕易出動的那種角色。

我和葉彤彤朝着裏面大喊，揮手，想引起李老頭兒的注意。

但是沒有效果，他跟一個警察不知道在嘚啵什麼呢，看起來蠻嚴肅的，就是不回頭朝着門口看。

門口的警察以為我們是胡鬧呢，要驅趕我們離開。

你面對警察的時候，還是挺畏懼的，雖然也是人，不過穿了制服就有了那麼一種威嚴，估計是心理的原因。

眼看就要錯過了，葉彤彤急了，我發現這女人到了關鍵時刻真是什麼都做得出來。警察張開雙臂，要將我們推離，葉彤彤彎腰脫下鞋子，朝着李老頭兒扔過去。

別說，她還挺有準頭。

李老頭兒沒注意，側身對着我們一心一意的和警察說話呢，鞋子正砸在老頭兒的頭上。

老頭兒被砸醒了，轉頭看過來，臉上是各種莫名其妙。然後氣哼哼的，像一頭瘋牛，直接就朝着我們衝過來了。

我忍着笑，不但我沒忍住，好多人都沒忍住。老頭兒看我笑，更以為自己遭受了莫大羞辱，用手指點着我倆，好久，才怒喝一聲，還有沒有王法了，現在的小年輕怎麼一點教養都沒有的。

葉彤彤立刻裝小孩子，低頭挨訓的那種模樣，怯聲聲的請李老頭兒消消氣，「我們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老爺爺，我們是有要事找你商量，可又見不到你。」

我跟着拚命點頭。

「你們，」李老頭兒不可思議的上下打量我們，說，「你們兩個小娃兒能有什麼要緊事啊。」

我說，是關於這案子的事情。木撲土號。

我覺得，如果我直接跟他說小蟲子的是事情，一定不能讓他信服。我們需要先取得李老頭兒的信任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