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是同氣連枝,還是獨善其身?

第172章 是同氣連枝,還是獨善其身?

韓甄緊緊地攥着手裏屏幕已經熄滅掉的手機,那力道大得,像是要把手機給捏爆。

他原本以為,只要讓韓國安看到了溫雅壞的一面,韓國安就會考慮取消婚約。他並不是一定要靠韓國安這張嘴來決定。但韓國安好歹是他的父親,這算是對他的尊重。

但如今看來這樣根本不行。

雖然他一直在反抗,但因為出於對家人的尊重,這反抗的力道在韓國安看來根本就沒有力道。既然如此的話,就別怪他要自己親手來解決麻煩了

就算他和沈靜婉不能有結果,他也不會再娶溫雅這麼噁心的一個女人。

站在原地思索了片刻,韓甄眼眸微微一暗。然後轉身離開了原地。

而沈靜婉這邊,此時也慢慢地反應過來了。

如今回想起來。韓甄確實不可能和溫雅有什麼,就算是有,也不會選在那天,在她的眼皮底下做什麼苟且之事。

假如韓甄真的有意娶溫雅,就不會特意帶着她去參加韓夫人的壽宴,試圖讓她融入他的家庭和圈子。

如此漏洞百出的一件事,她竟然到現在才想明白,誤會了韓甄這許久,也難怪韓甄會那麼的生氣……

這段感情,她一直習慣性的把自己放在一個弱勢的,受害者的位置,所以她從未想過自己也會犯錯,韓甄也會委屈。

她一直惦記着韓甄對她的欺騙和虧欠,卻從未想過她的欺騙也同樣傷到了韓甄。

原來,她竟是如此的蠢笨,差一點點。就永遠的和生命中的那個人擦肩而過。

越想,沈靜婉的心裏就越難過,越內疚。

她怎麼突然就變得這麼笨了呢?

現在她想要挽回,還來得及嗎?還有機會嗎?

沈靜婉不知道答案,她只知道,她已經無比確定韓甄對她的感情,是真的熾熱過。儘管他什麼都不說。

「沈小姐,該吃藥了。」劉媽端著一杯溫開水拿着藥片推開門進來。

沈靜婉有些悲哀地看着劉媽,眼眶紅紅的。

劉媽走到床邊扶著沈靜婉坐起來,將水和葯遞到她的手上,「這是醫生開的保胎葯,我怕你喝中藥喝不下去,就囑咐醫生把葯做成丸子,可能還是有些苦,為了孩子你忍着點啊。」

沈靜婉點點頭,就著水吃了葯。

劉媽拍了拍她的後背,安撫道:「少爺這個人有時候就是一根筋,你現在懷着身子,不要和他太較真了。安安心心把孩子生下來才是正經,等有了小傢伙,什麼事也都過去了。」

沈靜婉突然抓住劉媽的手臂,「劉媽,這孩子是韓甄的!」

「我知道,我知道。」劉媽點着頭應道。

沈靜婉的眼眶更紅了,「可是韓甄不相信我,他不相信這是他的孩子,他要打掉他,我真的好害怕……」

原來,不被人信任的滋味竟然是這樣的難受。

劉媽趕緊將沈靜婉摟在懷裏,像一個長輩安撫一個受傷的孩子一般,輕柔地拍着她的背部,「你別多想了,少爺只是一時糊塗,他自己的孩子,怎麼可能不喜歡呢?等他想明白了就好了。」

沈靜婉低落地吸吸鼻子,如今只能寄希望於韓甄遲早會相信這個孩子是他的,希望他不會再逼迫自己將他打掉。

可是心裏還是難受啊,揪著一陣陣的疼。

她也知道,這是她為自己之前的愚蠢,必須要付出的代價。

因為她對韓甄的欺騙以及不信任,現在,韓甄也不再信任她了。

現在說什麼韓甄都不會信,她只能慢慢的等待,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好好的和韓甄談談。

自從沈靜婉動了胎氣差點流產以後,醫生就建議她在家裏靜養。她本來就比較宅,這倒沒什麼難受的,難受的是,從那天起,她就沒有再見到韓甄了。

韓甄每天在她睡下之後才會回來,在她還未蘇醒之前就會離開,不知道是在刻意躲着她,還是真的已經忙到了這個地步。

她想找時間和他好好談談,可根本就見不着他人,別說說話了,連見一面的機會都沒有。

劉媽每天想着方的幫她燉補品,監督她吃藥,她倒是胖了幾斤,孩子也穩定了一些,醫生告訴她可以小範圍的活動活動了,她故意等到很晚才睡,就是想趁韓甄回來的時候和他談談,可那天晚上,韓甄根本就沒有回來。

沈靜婉等到下半夜三點多都不見韓甄回來,實在是撐不住了這才入睡,可是入睡前,整顆心,整個腦袋裏,都是亂的。

難道,她和韓甄真的已經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了嗎?

他為什麼不回家?

為什麼徹夜不歸?

是不是,他真的對自己失望了,所以喜歡上別人了?

沈靜婉忍不住的又開始胡思亂想,然後在胡思亂想中進入了睡眠。

…………………………………………

「部長,您昨晚上又歇在辦公室嗎?」副手一大早來上班,就見韓甄已經正襟危坐在辦公室里,忍不住問道。

韓甄抿了一口咖啡,淡淡地發出一個單音節,「嗯。」

然後還裝作很忙的樣子,低頭翻着手上的資料。

副手額角掛上黑線,「部長,最近真的沒什麼工作,您手上這份文件您已經看了十幾遍了……」

「溫故而知新。」韓甄淡定地說道。

「……」副手表示自己竟無言以對。

這段時間韓甄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開始是熬到很晚才下班,明明根本無事可做,卻非要裝作自己忙得飛起的樣子。

這幾天更過分,連家都不回了,晚上就睡在辦公室裏面的休息間,害他總有種事情非常多,而他一直在偷懶的錯覺。

要不要這麼拚命啊?

副手在心裏嘀咕著,面上卻是不敢吐槽韓甄的,「部長,您不會又和家裏那位祖宗鬧矛盾了吧?」

這個「祖宗」,說的自然就是沈靜婉了。

在副手看來,沈靜婉對韓甄來說,就相當於一個活祖宗,韓甄的心情好與心情壞,全都取決於她,而她還不知足,總想着逃跑。

第一次,一跑就是五年,韓甄好不容易把她找回來了,第二次又跑,還跑出去和別的男人結婚,這次被弄回來,不知道又能待多久。

祖宗都不是這麼伺候的!

也不知道韓甄這麼爆的脾氣,是怎麼忍下來的。

韓甄不置可否地聳聳肩,「你要是沒事做的話,去給我打一份早飯過來吧。」

得,這位也是祖宗,連早飯都沒吃,不知道成天躲在部隊里糾結個什麼東西。

副手離開以後,韓甄這才稍稍露出疲憊之態。

這段時間他休息得並不好,一閉眼,就會想到沈靜婉倒在他面前的樣子,以及她死也要護著那個孩子的倔強剛烈的樣子。

他不敢回家,不敢和她見面,他真的害怕自己一個怒火攻心,會忍不住一把掐死她!

沈靜婉這個女人,讓自己恨得牙痒痒,卻又喜歡得無可救藥,這兩種矛盾的心情不斷地折磨着他,加上還有溫雅的那攤子爛事,讓他整天都像是處在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之中。

他真的不敢,也不想在這個時候去面對沈靜婉,因為他也不敢確定,自己會不會做出什麼衝動的事情來

沒有哪個男人可以坦然接受自己的女人懷着別人的孩子,可對此,他卻無能為力。

如果他態度再強硬一點,果斷一點,那孩子,有的是方法讓他保不住。

可是他不忍心。

他不忍心看到沈靜婉難過,不忍心看到她有任何的閃失,所以,他只能自己咽下這個苦果。

韓甄煩躁地捏了捏眉心,這幾天沒睡好,感覺像是剛進部隊時的加強訓練,比那個還要疲憊。

手邊的手機響了起來,韓甄看了一眼來電顯示以後,眉頭一挑,然後接起

「什麼事?」

「唉喲,學長,你別這麼嚴肅嘛!」電話那頭傳來孫小萌故作嬌柔的聲音。

韓甄立即就抖落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好好說話,這個風格不適合你。」

「咳咳……」孫小萌裝模作樣地輕咳兩聲,「學長,人家是來給你送情報的,我八卦小公舉的名號可不是浪得虛名,喏,我給你打聽到了一個大秘密!」

「我對你的秘密不感興趣,再見!」韓甄作勢就要掛電話。

孫小萌趕緊在那頭大呼,「別啊!是關於溫雅的秘密,你最近不是可煩她了嗎?真的不想聽?」

韓甄聞言,神色一正,將手機重新放回耳邊,「好吧你說吧,要是有用的話,重重有賞,無聊沒用,直接午門侯斬。」

「絕對有用,我跟你說啊,這個溫雅表面上看起來光鮮亮麗,一副千金小姐女強人的勢頭,看不出有什麼問題。哈哈,但是我孫小萌是誰啊?我是八卦小公舉啊,就沒有我打聽不到的事兒!據說溫家啊,馬上要遭遇了!」

「說仔細一點。」韓甄立即打起了精神。

孫小萌繼續道:「學長你知道溫家嘛,溫建國官職不小,勢力很大,手下門生無數,就快趕得上和珅了,但是溫家老二,也就是溫建國的弟弟溫建軍,卻並不成材,要不是有溫建國罩着他,恐怕早就混不下去了。前段時間溫建軍不是收購了一塊地皮,要建什麼工業園區嘛,現在那個項目出問題啦!」

「繼續。」

「眾所周知,溫建國從政,溫建軍經商,權利和金錢都握在手裏,所以才會固若金湯,國內沒幾個人敢動溫家。但溫建國始終還不是元首,這次溫建軍出的問題,讓他的處境也很危險。有人聯名舉報溫建國利用權力之便為溫建軍謀取利益,現在元首已經下令暗查,學長你不是不想娶溫雅嘛,要是讓韓伯伯知道溫家這灘水已經渾了,他還會逼你娶溫雅嗎?」孫小萌說完,狡黠地反問道。

韓甄一想有戲,笑着對孫小萌道:「這個消息不錯,記功一件。」

「哎呀我就是看你最近煩得慌嘛,這個溫雅其實我以前也挺喜歡她的,覺得她特別有才,特別努力,沒想到也只是表面功夫,我肯定是會和你站在統一戰線的。」

和孫小萌再打聽了一下細節,韓甄掛了電話以後,就開始想這件事情。

溫雅,他是肯定不會娶的。

溫家再大的勢力,他也不稀罕。

雖然韓家和溫家一向關係良好,算是同氣連枝,但如果溫建國被立案調查的話,韓家肯定會選擇獨善其身,先撇清自己,這樁婚事,就不可能再繼續下去。

現在最主要的問題,就是怎麼讓韓國安意識到此事的嚴重性。

韓甄心裏一動,就想到了一個妥帖的辦法。

「我出去一趟,有急事打電話。」副手剛去給韓甄帶了早飯過來,韓甄就起身和他招呼一聲,轉身就走了。

副手拎着一盒早飯,呆立在原地風中凌亂。

他覺得韓甄最近的畫風真的變得越來越難以琢磨了,前一刻還在嚷嚷着要吃早飯呢,下一刻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作為一個保姆型的副手,他容易嗎?容易嗎?

沈靜婉起床以後,按照醫生的吩咐,先去院子裏走動兩圈,呼吸一下早晨的新鮮空氣,然後就回屋用早餐。

劉媽最近變着花樣的給她做好吃的,她本來就貪嘴,加上懷孕了胃口變大,就這短短一段時間,就長了好幾斤了,原本消瘦的臉頰變得圓潤了一些,看着更加的美艷動人。雖然臉色看起來還是有些虛弱。

早飯剛吃到一半,韓甄就回來了,這還是她這段時間以來,第一次和韓甄面對面地見到,彼此的眼神在空中碰到一起,又各自移開,空氣里有淡淡的尷尬。

沈靜婉幾乎都快不記得自己有多少天沒見過韓甄了,猛然這麼一見,下意識的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其實她內心有好多好多的話想要和韓甄說。

她想告訴他,她知道錯了,是她誤會了他,不相信他,她已經意識到自己的問題了,以後她再也不那樣了,她只想好好的把孩子生下來,讓孩子有個美滿的家庭,好好的過日子,再也不鬧了。

可是此刻她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什麼也說不出來。

她真的太想他了。

每一個獨自入眠的深夜,她都會想念他懷抱里的溫度,想念他身上獨特的氣息,想念他和她說話時那種波瀾不驚卻暗帶寵溺的聲音。

「你……」憋了半天,她沒出息地問了這麼一句話,「你吃飯了么?」

韓甄沒有理睬她,直接朝着書房的方向走去。

沈靜婉下意識地就放下筷子跟了過去,發現韓甄正在書房尋找什麼東西,下意識又問:「你在找什麼?要我幫忙么?」

這樣的語氣,帶着滿滿的討好和低聲下氣,是以往的她絕對不可能有的語氣,韓甄聽到以後心裏也是一愣,手中的動作頓了頓。

沈靜婉看着他繼續道:「你要不先吃點東西吧,我,我想和你好好談談……」

韓甄動了動唇,手上的動作繼續,「不必了,我們之前沒什麼好談的。」

沈靜婉下意識地拽住了韓甄的手臂,「韓甄,你聽我說,之前是我誤會你了,對不起,我錯了,你給我一個說話的機會……」

「不需要。」韓甄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文件,將沈靜婉的手揮開,「我很忙,你別擋着我。」

「韓甄」,沈靜婉心裏一痛,眼神里閃過一抹黯然,「你再聽我說幾句話好不好?」

韓甄眉頭一皺,閃過一抹不耐煩,「有什麼話下次再說,我都說了我很忙,請你別打擾我行不行?!」

「好,你忙吧。」沈靜婉落寞地退出了書房。

韓甄看着沈靜婉落寞的背影,眉頭皺得更緊,心裏微微一痛,隨即又打起精神來。

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處理好和溫家的關係,解除和溫雅的婚約,至於其他的,以後再說吧。他只能這樣想。

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又打了幾個電話,韓甄匆匆忙忙的又出門去了。

劉媽看他在門口穿鞋,忍不住念叨:「少爺,您這又是要去哪兒啊?我連你的午飯都準備好了,吃了飯再走吧。」

韓甄搖搖頭,「不必了,劉媽,照顧好沈靜婉。」

「哎!好的,我會的。」劉媽點點頭,目送著韓甄離開,轉過身就看到沈靜婉正站在二樓的走廊上看着,不由得微微嘆了一口氣。

最近兩人之間氣氛的不對勁,劉媽也早就注意到了,一開始她以為只是兩人互相賭氣,很快就好了。

以前也是這樣,韓甄生氣的把沈靜婉帶回來,故意惡劣的對待她,可沒過幾天,就心軟捨不得了,兩人就和好如初了,她以為這次肯定也和以前一樣。

但是現在看來,似乎和之前那次完全不一樣了。

韓甄經常早出晚歸,甚至幾夜不歸,盡量避免與沈靜婉見面,而沈靜婉呢,最近是越來越愛躲著暗自神傷,劉媽都怕她得什麼產前憂鬱症。

也不知道兩人之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無可調和的矛盾,居然冷戰了這麼久都還沒好。

其實說起來沈靜婉看着也挺可憐的,懷着身孕本就容易情緒波動,韓甄還一天天的不著家,哪個女人撐得住?

不過就算她可憐沈靜婉,除了把她照顧得更好以外,也幫不上別的忙了,唉……

「沈小姐,你回去休息一會兒吧,等下就可以開飯了。」劉媽嘆了一口氣,轉頭對沈靜婉道。

沈靜婉神色恍惚地點點頭,機械般的回到自己的房間。

心,空了很大很大一塊,除了韓甄以外,沒有人可以填滿。

她終於知道什麼叫做心如刀割,什麼叫做追悔莫及。

如果上天再給她一個機會,她一定不會那麼衝動,只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而從來不給韓甄一個解釋的機會,也許是因為太過於在意,反而失去了冷靜的判斷,這樣的自己,真的很讓人討厭,連她自己都討厭。

有句話說得好,眼睛看到的,也不一定就是真的,要相信自己的內心,你的心看到的,才是最為真實的。

可笑的是她居然從沒想過順從和相信自己的內心,反而被眼睛給迷惑了心智。

所以,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吧?

沈靜婉絕望地想着,將身下的床單抓得變了形。

幾天以後,傳出韓甄再次被帶走調查的消息。

整個韓家都受到了震蕩,這次的暗查十分的隱秘,之前一點風聲都沒有收到過,韓國安聯繫不上韓甄,正想着要托關係去打聽一下內情,韓甄的副手就上門來了。

「韓將軍,部長的事您聽說了嗎?」副手一進門,開門見山地就問道。

韓國安滿面愁容地點點頭,「我也剛收到消息,上次我都提醒過韓甄那臭小子了,沒想到他不把我的話當做一回事,這次恐怕沒那麼容易就放他出來了。」

副手將一疊資料遞給韓國安,「韓將軍,這次您就想錯了,部長之所以被帶走調查,根本就不是因為他自己的事。」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韓國安不解地問道:「難道不是因為上次他大刀闊斧地拉好幾個重要官員下馬的行為惹得上面不滿嗎?」

「您先看看這些東西,這是我在韓部長的保險櫃里發現的,恐怕他早就知道自己會遭此一劫。」副手惋惜地搖搖頭。

韓國安接過那疊資料快速地掃了幾眼,越看到後面,表情就越是凝重。

「怎麼會這樣?」他失聲問道,滿是不可置信。

副手攤了攤手,「具體的內情屬下也不清楚,但部長這次確實是被溫家牽連,溫建軍的事現在還沒爆出來,但以目前的形勢來看,元首大人恐怕是要下狠手了,溫家遲早要遭殃。屬下知道韓家與溫家的關係匪淺,所以才特意趕過來提醒一句,這個時候千萬不能和溫家扯上任何的關係。」

韓國安還是不敢相信的樣子,溫建軍雖然是坨典型的爛泥,但是因為溫家家族的關係,混得也還算不錯,溫建國偶爾會幫襯着他,但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怎麼突然就變成這樣了?

而且以溫家現在的根基,就算是元首想要動他,恐怕也得費些功夫,動了溫家,對整個國家來說也並無好處,難道元首沒有考慮過這些嗎?還是他已經有萬全之策了?

韓國安腦中飛快地閃過好幾個念頭,對着副手點點頭,「我知道了,此事我會放在心上。」

「那屬下的任務就完成了,屬下這就回去……」

「等等!」韓國安突然出聲打斷了副手的話,「你覺得現在這種局面,韓甄會有危險嗎?」

副手聳聳肩道:「只要部長能證明他和溫家確實沒什麼關聯,就不會有危險,大約是最近韓家與溫家要聯姻的消息走漏出去了,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

韓國安嘆息一聲,點點頭,「我知道了,辛苦你了,你回去吧。」

副手離開以後,韓國安左思右想,想不出一個妥帖的辦法。

韓甄這次是被元首的人秘密帶走,沒有走漏任何風聲,若不是他是韓家人,恐怕自己也不會收到消息。

這很明顯是元首的意思,在沒有確定韓甄的情況之前,他還不敢有什麼動作,就怕弄巧成拙,但就這樣在家裏乾等著也不是辦法。

韓國安覺得自己這一輩子都是幸運的,出生軍人家庭,少年得志,一帆風順的越爬越高,有一個善解人意的妻子,和一雙優秀的兒女,到了老年,除了孩子的婚姻大事,已經沒有什麼可值得他操心的了。

可這運氣偏偏在這個時候好像不再眷顧他了,韓甄頻繁地出事,讓他真的很頭大。

要不是因為擔心韓甄爬得太快,會被有心人盯上,他也不會執意要促成和溫家的聯姻。豆找在技。

可他沒想到的是,成也蕭何敗蕭何,正是因為溫家,韓甄再一次被拉進了泥沼之中。

韓國安越想心裏就越不平靜,想着萬一元首那邊真的要把韓甄和溫家連在一起,到時候可該怎麼辦!

「老爺。」這時候管家從門外匆匆進來,「老爺,我打聽清楚了,少爺是被元首的人帶走的,這次咱們真的不好插手啊!」

韓國安疲憊地擺擺手,「我知道了,先按兵不動看看情況再說吧。」

「老爺,那咱們需要和溫家那邊通通氣么?」管家又問。

韓國安現在一聽到溫家就頭大,趕緊搖頭,「可別,你吩咐下去,韓家的所有人暫時都不要再和溫家來往,也不要讓溫家知曉此事,記住了嗎?」

「是。」雖然疑惑韓國安這次的態度,但管家還是老老實實地答應下來。

韓國安看着窗外黛色的天空,又一次重重地嘆了一口氣,似乎,真的要變天了。

如果元首這次真的是打定主意要動溫家,那麼,韓家又該如何自處呢?

以兩家的關係,是繼續同氣連枝,還是獨善其身把自己摘出來?

如果只是出於兄弟道義,他是應該和溫家站在一起的,可這身後還有這麼多家族的利益,他又怎麼能按照自己的想法走?

這次,韓家應該何去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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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夫不如近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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