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糧食真特么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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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方索穿越成阿方索王子也有7年的時間了，在這7年的時間裡，他的絕大部分時間，都是在馬德里的王宮內度過的。
這些年，習慣了貴族生活的阿方索，也算「十指不沾陽春水」了，不像在前世，因為家在農村，還經常下地勞動呢。
之前，腓力三世怕他出意外，一直不准他出王宮玩。要知道，哈布斯堡家族因為搞族內通婚和近親聯姻，子嗣存活率很低。因此，腓力三世很珍惜每一個王室的男性子嗣，生怕他們出意外。
也因此，腓力三世一直不允許年幼的阿方索出宮玩。但是，現在阿方索有了趙飛揚這個變態的武林高手當保鏢，加上另外還有10大肌肉猛男給阿方索擋槍子兒，腓力三世終於同意阿方索沒事的時候在馬德里城內四處逛逛。
馬德里是西班牙王室的老巢，守備力量很強，加上阿方索有11大保鏢，安全倒不成問題。於是乎，阿方索帶著方青雲、趙飛揚，和德倫等10大肌肉猛男，去馬德里街上閑逛去了。
阿方索本來想學「康麻子」（糠稀大帝，嗯？）搞個神馬「微服私訪」的，但是，他身邊那10大肌肉猛男太拉風了，想低調都難啊。加上方青雲和趙飛揚那東方人的面孔和「怪異」的打扮，阿方索想不被人矚目都難。好在10大肌肉猛男威懾力夠強，人們才沒敢上來強勢圍觀……
阿方索也索性不再搞什麼「微服」了，直接穿上正裝，一看就是貴族小P孩。很多問題，他也懶得去打聽了，直接讓猛男德倫上前問話。平民不敢拒絕貴族老爺的問話，而一般的貴族，明顯也不敢招惹德倫這樣的猛男大塊頭，基本上也有問必答。於是乎，不再遮掩身份的阿方索，反而比「微服」時，獲得更多的信息。
「特妹的，恐怕也只有康麻子那樣長得很寒磣的人，才更容易被老百姓無視，更加便於『微服私訪』吧。哥這樣拉風的男人（哦不，是男孩），怎麼也低調不起來，就連哥的保鏢也是那麼拉風，實在『微服』不起來啊！唉！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除了打探風俗人情，阿方索就是想看看西班牙的物價。結果，不問不知道，一問嚇一跳啊！
尼瑪，馬德里一個普通工人，年工資大約100里亞爾的樣子，雇傭兵的收入大約是192里亞爾一年。
可是，在馬德里，一個250克重的鬆軟的小麥面麵包，就要一個里亞爾。一個普通人一年的收入，只夠買100個軟麵包……
幸好，上等的、昂貴的小麥面麵包下面，還有更便宜的黑麥麵包，一個里亞爾可以買20個250克重的黑麥硬麵包。不過，阿方索看了那種黑麵包，裡面含有很多麥麩，硬得要死，可以直接拿來當板磚砸人，實在是群毆PK之利器……
還有普通的小麥麵包（不含奶油和黃油，烤制工藝差很多），1個裡亞爾可以買3個。
反正，阿方索考察下來的結果就是——普通人是吃不起小麥麵包的，不管是上等的軟麵包，還是普通的小麥麵包……因此，大部分平民，只能吃那種很硬很難吃的黑麵包，就是雇傭兵也是如此。
再一打聽糧食價格，阿方索傻眼了……
尼瑪！在馬德里，一夸特（12.7千克）小麥竟然價值1皮斯托爾！而1皮斯托爾等價於106克白銀。這麼算下來，一斤小麥竟然價值4.14克白銀一斤。換成大明朝的銀兩的話，就是0.111兩（明朝的16兩制度，每兩相當於37.3克）白銀，也就是111文錢，只能買一斤小麥，而小麥的麵粉出率是0.85，那麼，111文錢只夠買8兩5錢麵粉……
這是啥概念？據方青雲所講，在大明南方，一兩銀子可以買2石（1石為120斤，這裡為計算方便，採用現代重量單位的斤）白米。也就是說，一斤米才價值4.15文錢。即使是北方，米價翻番，也就8.3文一斤白米。而小麥價格，據方青雲所知，大約在0.52兩白銀一石左右，合4.3文一斤。
也就是說，馬德里的小麥價格，是大明朝的25.8倍左右……阿方索驚呆了，跟在一旁的方青雲也驚呆了——尼瑪！西班牙的麥價為何這麼貴？
這引起了阿方索的強烈興趣，於是，他繼續「刨根問底」中，問那些麵包師顯然沒啥有價值的情報了。於是，他開始派人詢問那些進城賣糧的農民。
終於，阿方索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關鍵還是西班牙，乃至全歐洲的糧食產量太低呀！換句話說，歐洲人目前的農業技術真垃圾！
據方青雲所說，在大明，一般水田畝產在300多斤的樣子，上等水田能達到畝產500斤。而在北方，據傳，一般每畝小麥的產量在200斤的樣子，好一點的能達到300斤。
而在歐洲，那就比較慘了。英國和德意志北部地區，以及法國北部地區，受到「小冰河世紀」的寒冷氣候影響，小麥生長期積溫不足，加上農業技術垃圾，小麥畝產只有120~150斤每畝（換算后得）的低產。
而黑麥因為能夠適應寒冷氣候，受到影響比較小。所以，黑麥畝產一般能接近200斤每畝。也因此，歐洲人流行吃黑麥面白。但讓阿方索吃驚的是，黑麥產量比小麥也沒高太多，但價格差異極大。一般，小麥的價格是黑麥的7倍……
而義大利地區，因為火山活動頻繁，火山分佈也廣，歷史上噴洒出的火山灰也多。火山灰養分高（對於植物），以火山灰土為農耕區的義大利南部地區，特別是西西里島和那不勒斯王國地區，因為火山多，火山灰土地也多，因此糧食產量很高。雖然他們也不懂施肥，但是靠著得天獨厚的自然條件，畝產小麥能達到200多斤的樣子，幾乎和大明北方持平。
所以，那些火山灰土壤豐富的義大利地區，尤其是被稱為「金盆地」的西西里島農業區，一般選擇種植價值更高的小麥。當然，也兼種大麥和黑麥什麼的。但小麥產生的經濟價值實在太高，「多收了三五斗」，就能多換來大把的金銀……
這也是西班牙為何要牢牢地控制住那不勒斯和西西里島的重要原因，因為畝產幾乎是西歐其他地區的雙倍，西班牙王室在西西里島和那不勒斯收取的賦稅，也非常的驚人，達到了恐怖的390萬杜卡特每年。（這相當於554萬兩白銀了，比大明帝國的國庫年入銀多了一倍多！）
也就是說，依靠著西西里和那不勒斯發達的農業所產生的稅收，和兩地的海上貿易稅收，西班牙王室每年可獲得390萬的巨額稅收，難怪腓力三世不肯把西西里封給阿方索，因為他不捨得。再說，西班牙王室目前經濟困難，還有大筆的欠債呢，哪裡能把西西里島這個「金盆地」給封出去。所以，只能把看上去油水不大的撒丁島封給阿方索了。
撒丁島雖說面積比西西里島小不了多少，但是，因為火山灰土壤的平原和盆地比西西里少太多，因此重要性完全無法和西西里相比。所以，西西里是王國級別，而撒丁島只是阿拉貢王國轄下的一個大區。要不是有著豐富的鉛鋅礦，撒丁島大概也就和科西嘉島一樣，沒太大經濟價值。就連撒丁島的第一大港口卡利亞里，也是靠著轉運出口鉛發展起來的。
實際上，390萬杜卡特，也就相當於195萬夸特的小麥的價格。195萬夸特，也就是4953萬斤小麥。4953萬斤小麥，按畝產200斤算，也就是247650畝麥地一季的出產。而247650畝地，相當於16510公頃，只有165.1平方千米……
好吧，說了這麼多廢話，做了這麼多計算，只為證明一件事——這年頭，在歐洲種田也是很有前途滴，只要你種田技術好，想不發財都難。誰叫歐洲目前糧食，尤其是小麥，賣得那麼貴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