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81.先生,竟是這般開放的

81.81.先生,竟是這般開放的

87_87064「黛拉呢?」藍心問道,此時,顏多已經把她扶到了椅子上,給她倒了一杯水,在小心翼翼地給藍心清理著傷口。

「公主出去了!」

「以前先王在的時候,曾經給過黛拉半個玉佩的,原本是一塊完整的玉佩,先王曾經給了我一塊,另外一塊,給了黛拉了,可在?」藍心非常急迫地說道耘。

「在的,王后你先等一下,我去給你拿!」顏多給藍心清理完了傷口,便轉身去了內殿,看到了南徹,南徹對著顏多做了一個「噓」的姿勢,小聲告訴顏多,「不要告訴王后我在這裡!」

顏多點了點頭,從內殿當中,公主床榻旁邊的一個小柜子里取出了半塊玉佩,匆忙走到了藍心的面前,藍心拿出了自己的那半塊玉佩,兩個正好能夠對到一起,有些話,先王只對她說過,他說,「按照祖制,孤走了以後,你是要嫁給南徹的,以你的脾氣,還有南徹的性子,你和他定不會相處好的,這裡有半塊玉佩,日後若是遇到困難之時,你尋到另外半塊,對起來,在上面澆上墨,字跡會顯現出來!」

「可是大王,那半塊玉佩在哪裡呢?」藍心急切地說道,她是那般不願意嫁給現在的大王,她的心早就隨著先王一起去了。

「等你去找另外半塊玉佩的時候,就是你遇到困難的時候了,藍心,有些事,不可說,亦不可多說!」這是先王彌留之際最後說的一句話,只留給藍心心裡一團迷霧還有思念之情。

那一刻,藍心的心是真的死了,她不知道為何先王會說這話不可說,她只知道,先王去的那幾日,她也如同死了一般,若不是先王說過的讓她「好好活下去」的話,她當真要自盡隨著先王去了。

可是,終究沒有踝。

剛開始她都不知道那半塊玉佩究竟在誰的手裡,最近才聽宮裡的人說,先前,先王也曾經給了黛拉公主一塊玉佩,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先王曾經把另外半塊玉佩給她。

顏多已經將另外半塊玉佩交給了藍心,她取出墨汁,在上面塗抹起來,最終顯現了兩個字:藏匿!

她的半塊玉佩上顯示的字跡是「藏」,黛拉的玉佩上顯示的是「匿」!

藍心更加驚訝了,先王這是何意?本來以為找到玉佩就萬事大吉了的,可是如今,她已經跳入了一個更大的謎團當中,解不開。

南徹從內殿里走了出來,叫了一聲,「藍心」!

聽到這個聲音,藍心嚇得渾身一哆嗦,手裡的兩塊玉佩已經掉了地上,原來自己千防萬防的人竟然在這裡,看起來玉佩的事情他已然知曉,不過她也不是太擔心,她解不出來的事情,南徹也未必能夠解得出來。

「你----你怎麼來了?」藍心問道。

「我要問問你,身為西遼國的王后,為何不在自己的國家好好待著,卻跑到這裡來了!你的行蹤已經引起南湘國的注意了,你難道不知道?」南徹說道,順便從地上撿起玉佩,仔細地看看,「藏匿?父王是何意?」似是在自語。

那一刻,藍心的心裡才有些恍然大悟,原來先王是這個意思,藍心看不明白,南徹亦看不明白,先王已經在防著南徹了,他已然知道這兩塊玉佩遲早會落入南徹的手裡,所以,並沒有將所有的意思表達出來,藍心長吁了一口氣。

「怎麼,看到孤沒有猜出來是什麼意思,很高興是不是?」他走到藍心的面前,忽然猛然間捏起藍心的下巴,「你和先王到底還有多少秘密瞞著孤的?趕緊說來。」他的眉頭緊緊地皺著,似乎要將藍心的下巴捏下來。

藍心的眼睛倔強地看著他,「我和先王之間的秘密,你不需知道!」

南徹的眸子里似乎有了幾分失望透頂的眼光,對著顏多說道,「給她換衣服,她的行蹤已經引起別人的注意了。」接著上下打量了一下藍心的黑色夜行衣。

「是!」顏多火速給藍心換了一身黛拉的衣服。

藍心和黛拉本就年齡相仿,而且身材也差不多,她穿上黛拉的衣服,看不出來異樣,黛拉的衣服全是西遼國的風情,所以,南徹和藍心站在這南湘國的椒房殿里,恍然有些在西遼國的感覺。

「椒房殿」外,秘密跟蹤的侍衛已經返回了綠林軍的營地,向君如墨彙報消息。

「哦?竟然是西遼國的人?」他知道皇貴妃是西遼國人,卻是不解西遼國來的人為何不正經地進入皇宮,而要夜探?不過他已經打定主意,此事要向皇上彙報的,刺客來得時候是昨天夜裡,現在已經過去了大半天,現在去彙報,已有些晚了,畢竟已經耽擱了半日。

「中寧殿」內,景年正躬身站在書桌前,寫著字,寫得亦是那日他和寧夏寫的《出師表》,先帝創業未半-----,看起來,他一副非常悠閑的樣子,寧夏所擔心的皇上每日睡不著的情況,顯然是多餘的,他不僅睡的好,而且睡的很香。

只是,這一切,寧夏永不會知,也許以後她會知道,只不過不是現在,他的手揮舞著狼毫,十分洒脫的樣子。

「皇上,

昨日有刺客到了敬事房,和敬事房的五品編修寧夏打了起來,」君如墨表情沉重,想看看皇帝是什麼表情,畢竟,和刺客對打的那個人是寧夏,原本他以為皇上會很驚訝的。

想不到皇上照例在淡然地寫字,「然後呢?」

「然後,那位刺客逃走了,按照臣和皇上先前的約定,我已在刺客的身上撒了磷粉,我們尋蹤而至,最終發現這位此刻去了一個地方!」君如墨頓了頓,似乎在等待皇上問他,「什麼地方?」

這也是做臣子的學問,要讓上司對自己的行為好奇,這樣才能顯示出自己的重要。

「椒房殿?」景年沒有停止手下的動作,也沒有如君如墨預料的那般,問道「什麼地方」,而是直接說了這句「椒房殿」「。

君如墨有些呆如木雞,「皇上您如何知道?」

景年終於放下了手中的筆,把桌上一張對摺的紙展開,交給君如墨,「愛卿看看這個。」

君如墨接過那張紙,不多時,臉色蒼白,渾身顫抖了起來,他也不知道為何,雖然當今皇上寬厚待人,卻也有一種冷冰冰的氣質,雖然他寬厚,卻不是近人的,讓他渾身膽顫,他猛地跪倒在景年面前,「皇上,昨日實在事出有因,臣不是故意抱寧夏的,知道她是皇上的心上人,就算借給臣十個膽子,臣也是不敢的。」

畫面上,他微微低著頭,看著懷中的寧夏,那種深情的樣子,在皇上的畫上顯得淋漓盡致。

「你是不是覺得上次,朕中了情花之毒,讓你抱她,你認為你就有了這種權利,她隨時可以抱的?」景年雙手負立身後,站在窗前,聲音並沒有半分的感情,冷冰冰的,看不出來喜怒哀樂。

他自始至終就是這樣一個人。

「臣不是這樣認為的,當時情況危險-----」君如墨低著頭,有些垂頭喪氣地說道。

「行了,平身吧,」景年站起身來,「這幅畫,送給你了!」

君如墨知道皇上的意思,這是給他提一個醒,讓他時時記住寧夏是不可抱的,任何時候,都要和她保持距離,也許不久的將來,她會是皇上的妃子,皇上的女人,哪是哪個男人都能夠碰的?

「西遼國的事情朕來處理,你就不用管了,過幾日是尉遲朵朵起陵的日子,朕已將聖旨發出,你去忙這件事情吧,」景年說道,「另外,朵兒起陵的時候,朕也是要參加的,畢竟她要葬入的是皇陵,朝中的文武百官都要參加!包括寧夏。至於如何不讓寧夏看到朕,你來安排吧。」

「是!」君如墨應道。

景年來到了「椒房殿」,本來今日西遼王和王后都在「椒房殿」,不宜迎客的,可是,景年終歸是皇上,這天下都是他的,何況是小小的「椒房殿」。

「皇上!」顏多也只能畢恭畢敬地行禮。

南徹看到景年來了,拉著藍心的手,說道,「這是南湘國的皇上。」

藍心從未見過皇上,上次景年去西遼國的時候,她並未見到,現下,她好像也有幾分不把皇上放在心裡,大約,世上之人,在她眼睛里的也只有先王了吧。

南徹和藍心的事情,景年早已聽說過,他很明了藍心,那種為情所困的樣子,他是知道的!所以,對她的態度自是不介懷。

「昨夜藍心誤闖敬事房,想必是不知道椒房殿在哪裡吧,又與寧夏大打出手,不過,朕聽說了,藍心一直處於防守的姿勢,並不是真的想打,所以,這件事情,朕並不介意,我想知道,藍心來到這『椒房殿』是何用意啊?」他站起身來,問道,剛要走動,卻發現了腳下的玉佩,似是一塊玉佩碎成了兩半,可是看起來本就是兩塊的玉佩。

上面墨跡未乾,字跡還能夠看到。

「藏匿?」他念出聲來。

大概覺得「藏匿」二字沒有什麼秘密可言,而且這是先王給藍心的東西,南徹先前還覺得懷恨在心的,不過這會兒,卻將玉佩的秘密和盤托出,「這是先王給藍心的東西,不過給她的玉佩只有半塊,另外半塊在黛拉這裡,她這次跋涉千山萬水來到此地,就是要看看黛拉手裡的這般玉佩,究竟是何意,不過現在,她失望了,只有『藏匿』二字!」說著,看了一眼藍心,她正低著頭,緊緊地咬著下唇。

「看起來王后對先王感情很深啊,這麼半夜的,只是為了尋找他的隻言片語,這種感情,也足夠讓人家敬佩了!」景年說道,他亦是深陷在愛情當中的人,自然了解這種感情的。

不知道為什麼,藍心的淚在那一刻,「吧嗒吧嗒」地落了下來,她不同於黛拉,她的漢話說得很不錯的,半晌之後,她似乎喃喃地說了一句,「這世上,終究有人了解我的!」

其實她也不是為了得到什麼秘密而來,只是為了那是先王曾經留給她的東西,她定當珍藏,只因為那是他留給她的。

景年看了她一眼,說道,「如今既然真相大白了,二位準備何時返回西遼國,國不可一日無君,你們在這裡也不是長久之計!」

才景年的話已經讓南徹下不來台,說藍心和先王的感情好,這等同於是在打他的耳光,畢竟藍心現在是他的王后,他又不是大方之人,所以,自是懷恨在心的。

「難道南湘國的皇帝不留我們多住幾日,這裡風景這般好,孤倒是不想走了!」他的口氣極具嘲諷。

反倒是景年,輕笑了幾聲,「朕不像西遼國君,要用各種手段把人留住,朕向來大度!」

南徹的臉又是青一陣白一陣的,他自然明白景年說的是上次,他要把景年強留在西遼國的事情,自是無語。

片刻之後,他說道,「聽聞南湘國最近有一件大事,皇上要為昔日的一個女子起陵,葬到皇陵,敢問皇上,這位女子和皇上您是什麼關係?」

「這是朕的私事,與你無關,你若是想留下來,等到起陵以後再走,也無不可,不過,廬陵王,你要記住,這終究是南湘國的屬地,不是西遼國,如同昨天晚上那樣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行為,朕此後是萬萬容不得的!你自己看著辦。」景年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卻也有著讓人不寒而慄的聲音。

南徹的手掌緊緊地攥了起來,對於景年,他是恨極了的,可是如今,他沒有辦法。

只對著藍心說道,「今日孤打算睡在黛拉的房中,你要睡在哪?」

藍心把頭微微地歪過去,前幾日,若不是南徹要強行和她行。房事,她也不會那般思念大王,更不會千里迢迢來到南湘國找黛拉。

緊緊地閉了一下眼睛,先王,你為何要這麼早就離開藍心,此後的日子,讓藍心如何過活?生不如死。

她在黛拉的軟絲椅子上盤腿打坐了一夜,直到天亮的時候才睡去。

自從那日南徹對藍心用強以後,心內自是對藍心很憤恨的,可是心內又微微有一些佩服,原本,他以為,藍心只是裝裝樣子的,想不到,她竟然拿出了匕首,朝著自己的左胸窩就刺了下去,頓時鮮血如注,他自以為天不怕地不怕的,那一刻,他當真怕了,藍心,當真是一個烈女子呢。

寧夏此時,正在翰林院中打盹,春困秋乏夏打盹,這古代的作息如此規律,而且又沒有什麼電腦手機的輻射,什麼都是純天然的,寧夏自己都覺得皮膚好了許多。

「寧夏!」花宇凡進來,叫醒了寧夏。

「怎麼了?」寧夏懨懨地醒來,看著花宇凡,迷迷糊糊地說道。

「剛才有人讓我給你送來了這個!」花宇凡說著,拿出很精緻的的袋子,袋子是用綠色的絲布製成,柔軟而漂亮,還綴著流蘇,寧夏接了過來,把袋子裡面的東西拿了出來,是一個橢圓形的透明的物件,中間有些鼓的,樣子和鐵餅差不多。

「這是什麼?」寧夏看著,有些不解,「是誰送給我的?」看樣子,這個東西十分珍貴呢,寧夏在這宮裡,除了先生,沒有什麼相熟的人啊,會是誰呢?會是先生么?

這個物件該是用琉璃做成,寧夏的手拿過去,冰了一下,方才還迷濛的困意現在竟然一下子也沒有了,好涼,她拿過來仔細看著,外面是用琉璃做成,裡面好像有幾塊冰塊,大概四五塊的樣子吧,在琉璃裡面似乎凝固不動,為了美觀,裡面還點綴了幾朵花。

觸手生涼,手感極好,寧夏猛然想起,今天早晨,她裹胸的時候,先生曾經說過的話,這才恍然大悟,定時先生派人給他的吧,此時,寧夏手裡涼涼的,心裡卻是暖暖的,早就知道先生是一個溫潤如玉又洞悉一切的人,現在看起來,他不僅洞悉,而且還非常體貼,寧夏忍不住笑了笑。

「這是誰讓你送給我的?」寧夏問道花宇凡。

「哦,是一個小太監!可能是送給你的人,轉了幾次手,才到了我手裡的。」花宇凡說道。

寧夏更加確認那是先生了,本以為這只是一個尋常的物件,是古代人用來避暑用的,她不曾想到,在這古代,沒有冰箱,亦沒有任何製冷的器物,在這炎炎夏日,如何取得冰塊,又是如何保存下來的,而且,外面還用琉璃包裹起來。

這是一種極高的技藝,即使南湘國能人輩出,也做不出這樣的物件,因為地域問題,這冰是從極地采來,然後由當地的能工巧匠做出來的,做這樣的一個物件,需要半年的時間,是去年最冷的十分,把冰採集來,然後做成,直到上個月才做成,普天之下,也只有最最靠近極地的花南國有這樣的技藝,亦是前幾日花南國送給皇帝的貢品,只有兩個,一個送給了景年,另外一個被景年送給了——寧夏。

這其中的緣由,寧夏自是不知的,也不知道她手中的這件喚作「盛夏」的物件是何等的不尋常。

只是,現在,她心裡念著先生,昨夜已經和他說好了,今日要去他的住處看一看的,不知道先生今日有沒有空。

終於熬到了可以離開的時刻,寧夏回了敬事房,卻發現,先生在她的房中。

寧夏吃了一驚,昨夜事出倉促,她忘記鎖門了,先生進來正常,今日,她明明鎖門了,先生是怎麼進來的,難道又是——撬門?

「先生,你如何進來的?」寧夏問道。

「我?有鑰匙。」喬易的聲音淡漠,似乎對所有的事情都不放在心上。

「你怎麼有我房間里的鑰匙?」

鑰匙是喬易從鄭唯處拿的,因為害怕到了寧夏的住處,她要是不在的話,他在門口等的時間久了,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

「這次不是撬門,是我自己配的鑰匙!」喬易微微笑了一下,說道。

「先生,你今日有空么?」寧夏問道。

「怎麼了?」

「昨日不是說了,要去你的住處看看的!」寧夏拉著喬易的胳膊,晃著,一副小女子撒嬌的樣子,對他說道。

「等一會兒,等夕陽落下,看不到人的時候,我帶你去!」喬易說著。

「為何一定要等到太陽落山呢?」寧夏問道。

「太陽落山,才不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而且,」他湊在寧夏的耳邊說道,「這樣你我才能有一個好夜晚!」

寧夏的臉刷地紅了,從來沒有想到,先生竟然這般,這般——開放的。

「寧夏可吃過飯了?」喬易問道。

「嗯,吃過了!」寧夏說道,「綠林軍今日的伙食不錯的,先生您覺得呢?」

喬易眉頭微皺,綠林軍吃得什麼,他如何知道?

含糊地回答,「不錯,寧夏怎麼突然說起綠林軍的伙食來?」

「沒什麼!我回來的時候,看見兩個綠林軍的士兵從我面前走過,說今日的飯菜不錯,先生,先生,你們每日都吃什麼啊?我每日在翰林院吃飯,伙食真真是差勁啊,你看我臉色都這樣綠了!」她抓著先生的胳臂,讓先生看著她。

喬易的眼睛望進寧夏的眼睛里去,眼中也有那般的寵溺之情,這種深情,寧夏是看得出來的。

「先生,你可看到了?」

「看到了,看到你唇紅齒白,健康得很!」喬易說道。

這話,寧夏著實不願意聽,她甩開了喬易的胳膊,「一點都不同情人家么?」

喬易忍不住笑了,這樣的小女子心懷,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兩個人又一起寫了一會兒字,華燈初上之時,喬易拉著寧夏的手,順著燈光暗的地方,去了一處僻靜的地方。

寧夏永不會知道,這個地方原先是景年登基之前,時常來讀書的地方,那時候,他確實是夠勤奮的,只是,這個地方,除了景年,世上再無人知道,因為這裡安靜,無人打擾,這裡已是許久沒有開門了,也是今日,他讓鄭唯把這這裡打掃了出來。

從此,除了寧夏的住處,還有這裡,是二人約會的地方。

「先生,你這裡這樣好?」寧夏驚呼,房間雖然不大,卻是有裡外兩間,內間是休息的地方,外間是一張書桌,旁邊的書架上堆滿了書,在書院的時候就聽聞先生學富五車的,原來他這般愛好讀書。

寧夏從書架上拿起一本書,卻是布滿了灰塵,心裡不禁有一個疑慮,先生不是今年春天才來的宮中么,為何這書上都布滿了灰塵呢?

「先生,這些書可是你現在才搬來的?」寧夏問道。

喬易方才看到了寧夏疑慮的眼光,知道她在懷疑什麼,今日忘了讓鄭唯把每本書都打掃乾淨的,才露出了破綻,這是昔日他讀的書,已經過去了幾年,自然布滿灰塵。

「是啊,這些書是我前幾日在地攤上買的二手書,自是陳舊一些!」喬易淡然說道,他有時候也懷疑,為什麼每次自己在寧夏面前說謊,表情上從來不露出絲毫的破綻,大概因為當皇帝時間長了,喜怒不形於色了吧!

寧夏繼續翻閱著,發現了好多的孤本,絕版,還有鑲金線的版本,她拿起一本書,十分吃驚地說道,「先生,難道這樣鑲金線的版本也是你從二手市場上買的?買這種書的一般都是有錢人,是絕對不會賣的,而是用來珍藏,你能夠買到,我真是奇怪。」

喬易沉吟了一會兒,說道,「那些是昔日我家裡的書,我從家裡拿來的!」

「哦!」寧夏似乎有些狐疑,不過也沒有發現先生的話中,有絲毫的破綻。

「寧夏,該睡覺了吧?」喬易說道,一邊吹滅了燈燭,拉著寧夏的手,在黑暗中走著,他清晰地知道床在那裡,寧夏是外來人,卻是沒有半分方向感的。

在這黑暗之中,她的心也忍不住跳動起來。

已經躺在了先生的床上,是這般柔軟的,床單也是用真絲做成的,看起來,先生家裡到底是富裕,先前給了寧夏好多的錢,都夠寧夏花幾輩子的了,他竟然說是散錢。

「先生,你們家----」寧夏剛要問,唇卻被喬易吻住,那樣深深的吻,如同兩個人在雲端里遨遊,此生,寧夏的吻只給過先生一個人,因為深吻的關係,她的臉色慢慢地變了潮紅,而且很熱。

喬易的手觸到了寧夏的下身,身上的動作停住了,「你來月事了?」

「嗯

!」來這種事情,竟然也被先生知道,當真是丟死人了。

「很痛么?」他問道,手已經在寧夏的小腹上輕柔地揉著,動作是那樣慢,那樣輕柔。

「剛來,有一點,過兩天就好了!」此時的喬易,伏在寧夏的身上,眼睛是那樣明亮的,看著寧夏,聲音如往常般低沉有磁性,寧夏如此回他。

他的手就一直在寧夏的小腹處揉著,「那今天晚上,看起來我們兩個是不能夠的了!」他說道。

「先生,你現在天天都想么?」寧夏雙手攀著先生的脖子,問道。

喬易笑笑,「難道你不想?」

寧夏猛然回過身去,背對著喬易,「我才不想!」

喬易卻又伏在了她的身上,輕輕吻著她的耳垂,「說你不想,誰信呢?」

寧夏沒有再說話,先生說的,有幾分是對的,第一次的時候,她沒有想太多,指使覺得很澀很痛,只是從第二次以後,好像感覺比以前要好許多,從此,她也開始想念這事兒了,她自己還覺得挺羞恥的。

「先生,今日是你送給我的用來防暑的物件么?」寧夏想起來了。

「對!」喬易邊在寧夏的背上吻著,一邊回到。

「那個物件很漂亮,手感也好,手放在上面涼涼的,這是你自己做的么?」寧夏的聲音也有了幾分沉吟。

「不是,我找人做的!是讓你放在這裡的,你每日不是覺得熱么?而且,我還給這個物件起了一個好聽的名字,叫做『盛夏』的,寧夏喜歡么?」喬易的手摸到了寧夏的胸部,說道。

寧夏的心頓時跳了起來,她自是知道先生的意思了,昨日才問過寧夏,每日穿著裹胸布熱不熱,今日就給她送來了「盛夏」,她早就知道他的意思了的。

「心跳得這般快,我的寧夏倒是一個羞澀的女子呢!」喬易感受到了她的心跳,說道。

寧夏沒有說話,在黑暗之中,臉已是越來越紅。

兩個人沉沉地睡去。

第二日,還是寧夏先出的門,然後是喬易慢吞吞地在穿衣服,寧夏不過才給自己穿了一次衣服而已,他已經那般想念了呢!忍不住笑笑。

寧夏剛剛走到翰林院的門口,迎面便走來一個人。

寧夏吃了一驚,這不是廬陵王南徹么,他如何來到這裡的?

「寧小姐,我們又見面了,看起來,你在這南湘國偽裝的不錯啊,竟然沒有人識破你,而且還混了個翰林院編修的身份,當真是讓人佩服,不過,以你的學識,做一個區區的編修確實有些屈才的!」南徹似乎有幾分嘲諷的口氣,雖然景年已經下了逐客令,可是他並沒有離開,還在南湘國皇宮中。

寧夏已經慌了神,原以為,廬陵王是西遼國的國君,輕易不會到這南湘國來的,想不到,今日不僅來了,而且來了就揭穿了她的真實身份。

這個人,當真可惡!

寧夏四下看了看,好在沒有人聽見。

「廬陵王,你能不能不要在這裡信口雌黃!」寧夏低聲吼著,若是這廬陵王將這些說與別人,她在這南湘國的皇宮中還要不要混,萬一他告訴了皇上,寧夏豈不是要被殺頭?

「哦,對了,孤想起來了,你和你的先生,現在是不是還是那樣好?你可知你的先生----」廬陵郡王要說,「你可知你的先生真實身份是什麼」,猛然看見寧夏的身後,景年走了過來。

南徹冷冷地笑笑,「原來是南湘國吃皇糧的先生啊,怎麼,今日你也進宮了?看起來,這南湘國的差事好像很容易得到的,日後,孤是不是也要在這南湘國謀算個差事啊!」

「廬陵郡王,你可知藍心的玉佩『藏匿』是什麼意思?」喬易淡然地說道,面對南徹的威脅,似是絲毫不懼。

「藏匿,究竟是什麼意思?」廬陵郡王說道。

喬易卻是淡然地笑笑,「你想知道?」

南徹眯了眯眼睛,「你真的知道?當真不騙我?」

「我本來還不知道什麼意思,不過我上次匆匆去了一次西遼國,已然了解了個大概,而且剛才我返回我住處的時候,看到了一本書,方才明了了『藏匿』的真正含義!」喬易說道。

南徹的牙齒緊緊地咬了咬,雖然早就知道景年比他聰明許多,可是「藏匿」二字畢竟和西遼國有關係,原本他以為喬易不會知道的,可是,畢竟「君無戲言」,他相信,景年身為南湘國的皇帝不會和他開這種玩笑的,而且方才他又說到那是他自己看書得出來的結論,南徹的心真的在動搖——或許,景年明白了些什麼,畢竟,景年,作為南湘國的皇帝,學富五車,這是盡人皆知的事情。

「能不能請你告訴我?」南徹的態度緩和了許多。

喬易微微地笑了笑,「那就要看你的態度了,不該說的不要說,直到你回到西遼國的那天,我才會告訴你!」

南徹果然又狠狠地咬了咬牙,打蛇打七寸,果然,他被景年拿住了,這景年當真是

深謀遠慮,他自愧不如,冷哼了一聲,離開了。

剩下喬易和寧夏站在原地。

方才南徹的話,寧夏根本就沒有聽明白是什麼意思,只是覺得一頭霧水,她回過頭來問道,「先生,你剛才和南徹說的是什麼?」

「沒什麼,上次去西遼國,和他打得一個賭!」喬易隨口說道。

「先生剛才說藏匿的意思是《東周列國志》裡面的一段話么:公主生下孤兒,即遣婦人抱出宮門,托吾兩人藏匿!」

初初聞聽此話,喬易自是吃驚,他方才不過說了一句,他看書得到的結論,寧夏卻已將這句話背了出來,若是南徹也有她這般聰明,或許也早該猜到了。

只是,這南徹是西遼國人士,對中原的典籍本來就不是那樣清楚,而且,他也想不到「藏匿」二字是出自《東周列國傳》,他猜,寧夏是昨晚上看書的時候,正好看到了這樣一本書,才想到這句話的,不過,她的聰明機敏,還是讓喬易吃了一驚。

「這南徹不是先王的親生兒子,你可知道?」喬易問道寧夏,眼看四下無人,他深情地撫摸了一下寧夏的頭髮。

「什麼?」寧夏忍不住吃驚,「那這西遼國的皇權豈不是旁落?先王如何會允許的?」

「所以,先王才----」喬易昨天晚上,徹底明白了西遼國先王的意思,現在,他卻頓住不說了,想必有一日,若是這西遼國君膽敢有半分不軌,他就會「挾天子以令諸侯」,不過,那是日後的事情,現在籌謀,還為時尚早。

「好了寧夏,你該去翰林院了,我也要走了!」喬易說道。

寧夏只是「哦」了一聲,為什麼每次都感覺,先生深諳這宮中各種玄機呢,可是,她卻是不懂,去了翰林院。

景年匆匆回了中寧殿,準備籌劃尉遲朵朵起陵的事宜,剛剛進殿,欽天監汪若水便又走了進來。

「愛卿何事?」景年問道。

「皇上,微臣昨日一直夜觀星象,發現那棵小星星似乎有一瞬間已經觸到紫微星的身邊的,似乎有和紫微星融合的態勢,可是瞬間又分開了,只是一瞬間的事情,老臣也搞不明白為何,特來向皇上彙報!」汪若水神色嚴肅地向皇上彙報。

景年皺起了眉頭,莫不是那個叫做司徒虹的女子?可是,這個名字他聞所未聞,她是如何靠近景年的身的?忽然,一個人的身影在他的眼前閃現——莫不是藍心?

她前天夜裡突然造訪南湘國皇宮,也就是說接近了皇帝,難道,真的是她?

景年說道,「朕知道了!」

汪若水有了下去。

景年心中疑惑,第一,西遼國的國君當年的確娶了花南國的公主碧綺羅的,難道碧綺羅曾經有過一個孩子,被人偷偷送出了宮?第二,這司徒虹究竟是不是藍心?

這兩個未解之謎,若是他解答不出來,旁人也定當不知的,可是他要如何下手查這個問題呢?

這一切讓他心緒不寧。

「皇上,寧夏來了,寧夏此時正端著一本書往皇宮的方向走來,皇上,這可如何是好?」鄭唯匆匆跑進了殿,對著景年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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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骨顏,一代妖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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