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146.十五年前,這裡為何濕了?

146.146.十五年前,這裡為何濕了?

87_87064寧夏剛剛要把信藏到背後,信卻一下子被景沁奪了過去,她的嘴裡還笑嘻嘻的,一派玩樂的樣子。

寧夏看向景年,他也是微微皺著眉頭,不過看樣子,這件事情,他並沒有打算瞞著沁兒,畢竟沁兒已經十八歲的年華了,不再是三歲,已經到了擇婿的年齡,想必對自己的夫君,她有著自己的選擇和看法。

果然,沁兒看著信,上齒輕咬著下唇,臉上微微變了紅暈。

看完了信,她打量著父皇和母后,看著他們臉上的表情,問了一句,「父皇和母后可還是不同意么?凡」

「還?」寧夏意味深長地望著沁兒,她竟然用了「還」這個字,十五年前,軒轅崢和軒轅玦去花南國提起和親事宜的事情,她還記著?那時候她不過是幼稚孩童而已,這個丫頭,不會這些年來都一直惦念著軒轅玦那個孩子吧,軒轅玦當時不過四歲而已,現在該有十九歲了,不知道為何,寧夏也對那個孩子念念不忘,如今已經過去那麼些年了,軒轅玦說過的每一個句話,每一個眼神都在寧夏的夢中浮現,寧夏也常常告誡自己,不過因為那個孩子的生日和景農相近,又都是男孩,所以寧夏難免因為他而想起景農吧,已經過了這麼些年了,想必景農也已經十九歲了吧,這是寧夏此生唯一的憾事。

沁兒的臉色已經變了幾分緋紅,在陽光下,白皙的皮膚閃耀著粉紅色的光澤,非常漂亮,她長得也是和景年極象的,不過那雙眼睛,還是像寧夏的多,靈動而閃耀。

寧夏有幾分擔心,若然沁兒早已喜歡上了軒轅玦,那可如何是好?軒轅玦遠在雲國,要行走半年才能夠到達,這般的距離,她就受不了。

「父皇,母后----,雖然你們不同意,但是沁兒還是和三歲時的意見一樣,定是要去和親的!」沁兒拉著母后的手,一副不罷休的樣子謦。

寧夏對這件事情,卻是堅決反對的,她看向景年,景年眼神看向前方,說了一句,「此事斷無商量的餘地,沁兒死了這條心吧!」

接著就向衷寧殿走去。

寧夏對著沁兒說,「你父皇生氣了,快去向你父皇認錯!」

「不!」沁兒的脾氣也是執拗的,十幾年來,她一直在惦記著那個小男孩,如今好不容易有機會了,她絕對不會放過,萬一過了這次機會,那下一次,她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說不定此生,都要和軒轅玦無緣了。

「景沁!」寧夏也生氣了,皺眉對著景沁低吼,接著,鬆開了沁兒的手,就向衷寧殿里走去。

寧夏走進衷寧殿里,便坐到床上,不多時,便簌簌地落起淚來,接著開始抽泣起來。

景年本來坐在外殿的,聽到寧夏的聲音,走到她身邊,抬手擦去了她的淚痕,「怎麼了,都三十好幾的人了,怎麼動不動還和昔年一樣,這般愛哭?」

寧夏一下子抱住景年的腰,嚎啕大哭起來,「皇上,臣妾懷著沁兒的時候,正是臣妾最艱難的時候,人生度過了好大的一個坎兒,都是這個孩子陪著,而且,這個孩子又是在景農之後懷上的,自然對這個孩子各種感情都有,可是如今,她竟然要為了一個三歲時候見過的小男孩,離你我而去,我恍然覺得,兒大不由娘,看起來這孩子,這閨中也是待不住了!」

景年只是緊緊地皺了一下眉頭,緊緊地閉了一下眼睛,「此事朕說了算,不管她如何執拗,這件事情定然不行的!」

寧夏不再說話,後果她也能夠想到的,就像昔日皇上面對軒轅崢時候說的,若是發動戰爭,景年必然會御駕親征,可是,那種景象,又不是寧夏想看到的,最好的辦法就是雲國那邊的態度,若是能夠不挑起戰爭,也不要沁兒了,那才是最好的辦法。

寧夏的心裡有了一個主意,只是這個主意不能夠讓沁兒知道,亦不能告訴景年,若是告訴景年,他定然會大發雷霆,她亦不以南湘國皇后的身份去辦,而要以一個普通女子「寧夏」的身份來寫。

片刻之後,穎兒匆匆忙忙地跑了進來,對著景年和寧夏說道,「稟告皇上皇后,公主已經跪在殿外了!」

景年一聽這話,氣就不打一處來,這個景沁,當真和自己拗上了,寧夏聽到此,亦是吃驚,景沁從未和她這般執拗過,不過是為了一個三歲的孩子,她和軒轅玦,兩個人都未曾交流過,如今,都已經十幾年沒有見過面了,為了他竟然和自己鬧翻了,她狠狠地咬了咬牙,縱然她再喜歡軒轅玦,可是,她更看重的還是眼前的女兒。

「就讓她跪著,此事斷然沒有商量的餘地,到時候她跪得難受了,自己會起來!」景年對著穎兒說道,寧夏則狠狠地握緊了自己的衣襟,此事,當真不好辦。

景年對著寧夏說,「朕先出去,晚上再來!」

寧夏點了點頭,她知道景年的心裡,沁兒跪在這裡,他怕自己忍受不了心理上對沁兒的疼惜,會最終屈服,所以選擇避開,到時候沁兒跪得腿疼了,他再來。

寧夏走到了殿門口,看了沁兒一眼,說道,「你幼稚不幼稚?軒轅玦現在長什麼樣你

知道?你不過是惦念當時四歲時候的軒轅玦而已!他那時候長得好,並不代表現在長得也好,你那時候喜歡他,說不定現在他的長相早已變作路人,母后就不知道,你的執念從何處而來?」

沁兒直挺挺地跪在那裡,看到母后這般說,便抬起眼睛來,說道,「不知道為何,沁兒一見這軒轅玦,就有一種很特殊的感覺,沁兒並不在乎他的長相!先前沁兒不在意過他的長相,現在亦不會因為他變得難看了,而不喜歡他。」

寧夏一聽這話便來氣,她索性關上了殿門,坐在殿里,一口悶氣下不去,她閉了閉眼睛,拍了拍胸脯,她讓穎兒給她研磨,她拿出紙筆來,開始給軒轅澈寫了起來,這次要求和親,是軒轅澈的主意,也只有他才有權力撤回,寧夏飽蘸黑墨,開始寫了起來,字本來就和當今皇上字一模一樣,又經過了這些年的磨練,字跡早已相當嫻熟,她先寫了陶淵明《桃花源記》里的一段話,「阡陌交通,雞犬相聞。其中往來種作,男女衣著,悉如外人。黃髮垂髫,並怡然自樂,這是我南湘國如今的狀況,百姓安居樂業,不知有外,若然挑起戰爭,必然會破壞此等景象,將人民陷入水火之中,若是明君,定然不會如此,而寧夏相信,雲國地大物博,皇帝必然才高八斗,定不會為區區一名女子而傷了兩國和氣,為人父母者,又是人之本,景沁身為長女,此生都要侍奉雙親面前,雲國路途遙遠,他日必會有『子欲孝而親不在』的遺憾,所以,身為一名母親,寧夏替沁兒拒絕軒轅玦王子和親的要求了,萬望皇上海涵,且勉強來的姻緣定然不是好姻緣,寧夏向來推崇婚姻自由,戀愛自主,還請皇上另外替王子擇妻!」落款上寫得亦是「寧夏」,完全是一封私人的信件,和國家無關,亦和她的身份無關,寫完了信,將封口封上,她速速派人將此信一千里加急送到雲國去,即使這樣快,到達雲國也要一到兩個月,不知道那時,沁兒是否還有這番心思。

沁兒還跪在殿外,寧夏當真頭疼。

錦繡亦在寧夏的身旁,她在低聲勸著沁兒,「公主,你快些起來吧,皇上和皇后都不同意,你又何必這般勉強呢?得不到父母祝福的姻緣亦不是好姻緣,你一向理智有自信的,為何這次就站在迷霧當中走不出來呢?」

沁兒跪在那裡,雙唇緊緊地抿著,這些她又何嘗不知道?

錦繡就一直跪在她的身邊陪著她,從正午時分一直跪到了薄暮昏黃。

景年心煩意亂,在中寧殿中寫了一下午的字,越寫越潦草,越寫越凌亂,心道,這雲國大部分都是外族,和中原大陸的人區別甚大,沁兒不知深淺,竟然要去那個地方和親,當真是胡鬧,可是心裡又惦記沁兒,便去了寧夏的衷寧殿,剛剛轉過彎,要進入衷寧殿的地方,便看到沁兒一身淺綠色的衣服,還跪在那裡,而錦繡亦在旁邊陪著!

景年緊緊地皺眉,沁兒,算是和他杠上了么?

他擦過沁兒的身邊,打開殿門,進了殿。

寧夏正在來回地走動著,很著急的樣子。

「皇上-----」寧夏看到景年,無助地叫了一聲。

「她還是這般倔強?」景年問道。

「我以前雖然知道沁兒極有耐心,不達目的不罷休,不過今日放在這件事情上,我算是明白了,她是不撞南牆不回頭!」寧夏緊緊地皺眉,似有幾分抱怨的口氣,看向景年,「像極了你!」

因為寧夏的這句話,景年今日煩亂的心情才好一些,他攬過寧夏的肩膀,在她的耳邊低語,「哪裡像朕?」他口氣曖,昧,若有所指,兩個人已經認識二十年了,還能夠讓寧夏臉紅心跳。

寧夏白了他一眼,擺脫了景年的懷抱,說道,「若然不像你,我當初如何能夠嫁給你?」

景年哈哈大笑起來。

雖然關著殿門,可是笑聲還是傳到了殿外,沁兒聽了,不知道何故,父皇母后不是對和親這件事情一向都很介意的么,為何現在笑得這般大聲,她朝著錦繡看去,錦繡的臉上也露出不解的表情。

兩個人面面相覷。

「皇上,現在都火燒眉毛了,你看看,沁兒現在跪在外面,要如何是好呢?」寧夏面露難色,方才他給軒轅澈寫信的事情,並未告訴皇上,畢竟這封信多是一個女子的心態、以一個普通母親的身份給軒轅澈寫得,若然讓景年知道,必然會怪她的,可是畢竟遠水解不了近渴,即使軒轅澈要給她回信,收到信也是幾個月以後的事情了,現在,沁兒就跪在那裡,她要如何呢?

這時候,天空中轟隆隆地響了幾聲炸雷,又要下雨了,秋雨可是很涼的,沁兒和錦繡都跪在那裡,這是寧夏的親生女兒,她如何不心疼?

「景年-----」寧夏嬌.媚地說出這一句,又帶著些埋怨的口吻,尾音上揚,有著小女子的無助,她在向景年求助么?還是如昔日一樣,辦不了的事情就找自己的夫君。

景年此時卻坐在那裡看書,本來心裡有些不安靜的,來了寧夏這裡,看到她這般不冷靜,他反而平靜了,正在一頁一頁地翻著書。

寧夏走了過來,一下子把景年的書推開,「景年,這是你的女兒,現在天要下雨了,你要看她淋著便淋著,我不管了!」

景年卻一下子攬過寧夏的腰身,看了她一眼,「怎麼了?生氣了?我方才剛剛想到一個主意!」

「什麼主意?」寧夏眼神發亮,慌忙問道。

景年卻沒有說話,而是對著寧夏說道,「你先叫一聲夫君。」

寧夏的雙手攀住景年的脖子,還是如昔日一樣,她的雙唇開合,叫了一聲,「夫君,你快些告訴寧夏啊!」

景年笑了笑,說道,「沁兒是我們的女兒,她的親事為何要讓別人來裁決,我準備在宮中舉辦一個遴選武將的儀式,將中原大陸的習武之人都集結起來,沁兒和我去挑選最合適的大將軍王,一來可以補充宮中武將不足的缺陷,二來,沁兒的眼光被這些英姿勃發的小夥子吸引,而她又沒有見過長大了的軒轅玦長什麼樣,印象自然沒有那麼好,或許她能夠從這些武將當中選出一個合適的夫婿,亦不是不可能的,而雲國離此路途遙遠,即使軒轅澈再有什麼主意,也是半年以後的事情了,那時候,剩下的事情,就全是朕的了,和沁兒沒有半分關係!」

寧夏點點頭,可是也存了幾分擔心,剩下的事情,都是景年的,他的言下之意是說若是軒轅澈要是挑起戰爭,他會來應對的么?可是這個主意寧夏也覺得不好,一個是她的女兒,另外一個人是她的夫君,無論哪種主意她都覺得不好。

「不行,我不想看到戰爭!」寧夏從景年的身上站起來,在房間內走動,「我更不希望戰爭,如果戰爭了,我又為了我的夫君提心弔膽,這是一個顧此失彼的主意!」

「那現在,除了這個能夠解決燃眉之急,可還有別的辦法?」景年問道。

寧夏又是皺眉,當真是沒有的了,天已經下起雨來了,沁兒還跪在雨水當中,寧夏心下不忍,想到等沁兒成了親,生米已經煮成了熟飯,想必軒轅澈便沒有辦法好想了!

寧夏趕緊打開殿門,要把沁兒扶起來,錦繡也在她的身旁。

「母后,父皇可同意我去雲國和親的事情了?」沁兒滿懷希望地問道。

對這個問題,寧夏沒有做聲,只是說道,「你先起來,你父皇有話要和你說。」

「若是父皇不同意,沁兒定然不會起來!」景沁這次也執拗上了。

雨已經越下越大,落在了沁兒的頭上,亦落在了錦繡的肩膀上,錦繡這孩子,自小便身體弱,如何能夠在雨中跪這樣久,眼看著雨越下越大,寧夏心中一急,「啪」地一耳光,便扇在了寧夏的臉上。

景年聽見響聲,也走了出來,沁兒正捂著通紅的臉,低頭垂淚。

「你為何打她?」景年問道寧夏。

寧夏怒目看著沁兒,「你不過是在三歲的時候見過軒轅玦一面,縱然他再俊朗吸引人,可是畢竟已經過去十五年了啊,你都長成這般的姑娘了,他更是一個你再也認不出來的小夥子了,說不定早已經娶妻了,你這樣為他,豈不是很傻?再說,你跪在這裡,錦繡亦陪著你,她自小身體便不好,你如何這般自私?」

景沁也奇怪,不過是三歲時候見過的小小男孩兒,為何就是在她的心裡揮之不去,讓她記了這麼多年?

寧夏看到沁兒還跪在那裡,便自己進了殿,坐在了椅子上。

景年把沁兒扶起來,錦繡也跟著起來了,三個人都進了殿。

沁兒看到母后真的生氣了,便走到母後面前認錯,說道,「沁兒再也不敢了,母后不要生氣了可好?」

寧夏不說話,也不搭理沁兒,景年看到這種情況,對著錦繡說道,「你先下去吧!身上都濕了,去換一件衣服!」

大概這句話提醒了寧夏,她方才想到沁兒的身上也是濕的,便問道,「沁兒也趕快去換身衣服吧!」

沁兒看到母后的眼中不再那樣生氣了,便出了殿門,向著沁齋走去,這是十歲那年,父皇為她建造的,裡面的擺設全都是她自己挑選,平日里就是錦繡和她在一起,錦繡與她,亦主亦仆,平常錦繡也會陪她來住,不過大部分時間,她都是一個人的。

她換上了一身水紅色的衣衫,下雨天,閑來無事,便點了一柱香,這是她自己制的,名字叫做——水榭,煙霧裊裊中,卻有著水霧的迷濛,沁人心脾,又甜入肺腑,雨的清新還有嘩嘩的響聲,都伴隨著今天的雨進入到了沁兒的眼前。

沁兒今日思緒不寧,她躺在貴妃椅上,不過借這柱香讓自己安安神而已,制香的功夫她是從五歲便開始學的,因為母后常常做噩夢,父皇無意中說起,她便記在了心裡,翻閱書籍,學會了制香的功夫,每日都去母后的衷寧殿燃一柱,果然,母后從此睡得很好,不曾再做過噩夢了。

她心道,母后睡的是好了,不過,從此,睡得不好的卻是我了!

剛剛閉上眼睛,便又看見軒轅玦那雙眼睛,那樣睿智,有神,似是在盯著她看,母后說的對啊,不過是

三歲時候的事情而已,她卻執著到此,可是,真的該放棄么?

寧夏坐在衷寧殿里,始終心緒不寧,頭靠著自己的手,這是沁兒從小到大,她第一次打她,她又何嘗忍心呢?不過她也確實把自己給氣著了。

「好了,別生氣了,明天起,朕就公布榜文,為所有習武之人廣開思路,也好讓沁兒散散心,對了,讓錦繡也隨著去,若是她也能從中選好自己的夫君,那是最好不過!」景年說道。

寧夏點了點頭,現在,當真是沒有別的辦法了,「不過」,她隨即說道,「錦繡找什麼樣的夫君,那也是北澈該考慮的,不是你我的事情!」

「北澈」!這十五年來,這是第一次,寧夏提起這個名字,她都沒有意識到自己提起這個名字時的自然和隨意,刻意隱藏在心裡的一個名字,竟然這般簡單就說出來了。

景年已經聽到了,這個名字從她的口中說出來,隔了十五年,卻是那般不陌生,可是,他不曾說什麼,畢竟,時間已經澆滅了一切,更何況,當年看北澈,完全是因為他和年輕時候的景年有些相像。

下雨了,天色有些昏暗,寧夏今日好像很累了,又打了沁兒一巴掌,莫名地心情不好,早早地便睡下了,今夜下雨,本來大家都沒有心情,景年也隨她睡下了。

寧夏躺在床上,卻是沒有半分的睡意,她的手撫在景年的胸口,良久說道,她喃喃地說道,「我的願望便是,沁兒將來也如我這般,找一個夫君,是自己喜歡的,而她的夫君也是愛她的,她的夫君,此生只有她一人,兩個人恩恩愛愛,一起走過許多年!」

其實這本該是一件很高興很高興的事情,可是不知道為何,她的眼淚卻是流了下來,年輕時候,和先生相愛,現在,和皇上相守,她已經三十六歲,景年四十二歲,兩個人已經一起走過了半生,此生,他只有寧夏一個女人,而寧夏亦只有他一個男人,兩個人卻有一堆孩子,這本是天下最快樂最快樂的事情,可是為什麼,她想哭呢,是喜極而泣還是什麼,她亦說不上來。

景年把寧夏摟在懷裡,「我們的孩兒,我希望他們都能夠幸福,不管嫁娶的是王侯將相,亦或是平民百姓,幸福就好!」

寧夏伏在景年的胸前,點了點頭。

景年忽然說道,「你我要是能夠生上十個孩子該有多好!」

「幾個?」寧夏忍不住皺眉,說道。

景年笑笑,「十個孩子有何難?現在已經七個了,不過再有幾年的時間就好!」

寧夏瞪了他一眼,「我當時真的是一語成讖,我這一輩子,當真是給你生孩子來的!」

景年哈哈大笑起來,手已經探入了寧夏的衣襟當中,她的肌膚還是如當年一般光滑,和二十幾歲的時候沒有半分差別,胸.部飽滿,傲挺,景年的手在觸到她柔軟的胸.部的那一刻起,心就跳了起來,認識快二十年了,竟然還是有這種衝動,而且,畢竟經過了這麼多年的磨合了,兩個人之間也多了許多的了解,默契了許多。

他的唇覆上寧夏的,在她柔軟的唇上肆.虐輾.轉,不知道是年紀大一些還是為何,為何別的男人到了這個年紀這種衝動便很小了,他還是這般強烈,而且似乎一日比一日強,所以只能委屈寧夏一直給他生孩子,而寧夏,亦受到了他的撩.撥,喘息亦急促起來,她的雙手攀住了先生的脖子,口中喃喃地叫著,「先生,先生,皇上,景年----」

總之,對景年有許多的稱呼。

景年的手已經觸到了寧夏的下身,那裡早就濕透了。

他忽然就想起了那日,她做夢叫了北澈的名字以後,這裡亦是濕的,很想舊事重提,到底夢見和北澈幹什麼了?

「十五年前,在花南國,有一次,你在睡夢中,我吻了你,你當時尚在睡夢當中,為何這裡濕了?」景年的手輕輕地觸摸著寧夏的下.身,問道,讓寧夏心癢難耐。

寧夏的腦子一陣亂,十五年前,景年為何突然想起十五年前,而且,這種事情,她和景年不是日日都有的么,她怎麼知道景年說的是哪一天?

「我不知道你說的是哪一天啊?」寧夏還迷糊著,現在景年伏在她的身上,和她的距離不過咫尺,他口中香草的氣息噴洒在她的面上,雖然已經四十幾歲了,可是身材還和當時一樣,許是每日都練劍的緣故,正是一個男人生命中的盛世年華,現在也是她最享受的時刻。

「就是你我初到西遼國,北傲燒傷了,北澈抱著他的那一日,你我第一次住在花南國的錦瑟殿,北澈給他女兒送來的衣服-----」那一日的事情,雖然已經過去了十五年,可是卻日日在景年的腦子中回蕩,縱然以後知道了寧夏是始終都愛著他的,可是,那日的事情,畢竟是她身體最真實的反應,騙不了人的,他一直以為是因為北澈。

「我想起來了,你說的是那日,因為我後來又夢見你了,然後我睡夢當中,你吻我,我感覺很好,你又摸著我這裡,所以我就----」寧夏手指著自己的胸.部說道,「你難道不知道么

,你一吻我,我就這樣了!」在黑夜中,寧夏的臉慢慢地襲上了一陣緋紅。

竟然是這樣!

這件事情,他計較了十五年,原來是這樣!

景年的心裡洋溢著一種別樣的沖.動和快感,他狠命地吻上了寧夏,手卻在撫摸著她的下身,果然,果然,越來越潮潤了-----

景年今天晚上好像有著使不完的力氣,折騰著寧夏,直到寧夏向他告饒!

最後,景年在寧夏的耳邊說道,「今夜,可否再給我一個孩子?」口氣溫熱,讓寧夏忍不住臉紅心跳。

寧夏的臉刷地一下子就紅了,她敲打著景年的胸膛,因為剛才的一番,所以她累得聲音有些沙啞,她說道,「我總不能一輩子都給你生孩子吧!」

第二日,景年便張出了皇榜,遴選天下的練武人士,其中有一條,必須先經過文試,才能進入到最後的武試,這讓許多的習武之人望洋興嘆,無奈而去。

畢竟南湘國的皇上,文武雙全,他不喜歡讀書人,因為覺得讀書人迂腐不堪,也不喜歡單純的習武之人,因為覺得武夫雖然孔武有力,但是缺少智慧。

因此,他的要求便是文武雙全,而且,沁兒夫君如何能只懂得習武,不懂得風花雪月?

來報名者當真是甚眾啊,不過因為在比武之前還有一幕是文試,所以,有一眾人等便被刷了下來,最後只剩下三十五人。

這三十五人,將角逐最後的將軍人選!

這是南湘國第一次這樣選將軍,坊間的傳言自是熱烈!

不過,有一條,卻只有景年和寧夏知道,那便是,這亦是為了沁兒擇婿的。

外人不知內幕,所以都心驚膽戰,一般來說,若非出身富貴,如上官南慕這般,只是一般家庭的話,從平民到將軍,至少要奮鬥幾十年的歷史,而且,這種機會,還不是每個人都有的,有很多的人是靠了裙帶關係,被自己身居高位的老岳父提拔,最後才飛黃騰達的,能夠到達這種位置的人,已是人中龍鳳!

不過,今日皇上出此對策,為廣大的百姓大開方便之門,自然贏得了一眾平民的鼓掌歡迎,若非比試是在宮裡舉行,那今日這看客必要擠滿了才行!

因為是武試,所以今日在金鑾殿的門口舉行,那裡地方極大,三十五個英姿勃發的青年站在大紅地毯鋪展的下面,在等待著比試。

景年亦是一身尋常的青布衣裳,坐在金鑾殿門口明晃晃的花傘下,他的旁邊,還坐著一個年輕的小夥子。

此人,面色清秀,兩眼俏皮,身穿一身白色的府綢衣衫,腰間一顆碩大的夜明珠,發頂亦有一顆夜明珠,將她的頭髮束起來,那不是皇上的掌上明珠——景沁是誰?

皇上和景年的座位後面,還站著一個人,她一襲白色的紗衣,眼神卻是如仙子那般,看向下面的芸芸眾生,她的眼神里,明明有哀愁,卻又不似哀愁,明明有著悲苦,卻又不似悲苦,就那樣淡淡的,眼睛卻是會告訴別人許多許多的故事,這樣的人,縱然走遍天下,也只有她一個而已——她便是錦繡,軒轅錦繡。

在這三十五個要比試的人中,其中有一個人,長相俊朗,眉目之間有許多的陽光明媚,有些富家公子的驕傲,卻又有一些吃苦耐勞的精神氣質!

雖然皇上坐立於金鑾殿的門口,眾人的眼神都不敢隨意地看過去,可是,都是二十幾歲的年紀,都有一顆蠢蠢欲動的心,所以,縱然冒著被殺頭的危險,他們的眼睛也都朝著皇上的身後看過去,那裡的確是一個飄飄欲仙的美女,不過看她的樣子,既不像丫頭,又不像公主,不過在這皇宮中,便知道她的身份非富即貴的!

這位長相俊朗的年輕人卻是沒有看向後面的那個女子,而是看向了前面坐著的那位公子哥,他知道那是景沁,因他女扮男裝,所以並未吸引一眾男士的眼光,她的眼神正專註在要比試的一眾人身上,並未看到這位俊朗的年輕人。

不過是看過了景沁這一眼,年輕人又轉過臉來,朝著熱烈的陽光,已是許久不見,景沁還是昔日那般明媚而燦然生輝的!

久違了,沁兒!年輕人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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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骨顏,一代妖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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