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139.等生完這一個孩子,再給你生一個如何?」

139.139.等生完這一個孩子,再給你生一個如何?」

87_87064隨即,北澈向寧夏請安。

寧夏說道,「不需拘禮!」

大概因為自己也有一個女兒的緣故,所以,北澈對別人家的女孩兒亦是非常在意的,看到沁兒站在寧夏的身邊,便問道,「這個小孩兒是誰呢?長得鍾靈毓秀,當真是漂亮!」

寧夏有幾分語塞,畢竟沁兒現在的身份,還是王兄的女兒,她只是沁兒的姑姑而已,可是現在,沁兒已經叫開她母后了,這件事情遲早是要讓北澈知道的,可是如今,寧夏卻是如何也開不了口,畢竟,她和景年的前事,北澈他們也只是猜想而已,景年還未曾正式對外公布。

「這是朕和長公主的女兒——景沁!」景年的聲音從前面傳來,寧夏忍不住向他偷眼望去,景年正回頭看著她和沁兒,臉上平靜如初。

北澈說道,「怪不得!小公主的面相像極了當今的皇上!謦」

景年亦是有些驚訝,沁兒像他么?以前自己怎麼沒有注意到?寧夏也從未提過,或許是當局者迷吧!

景年站到了北傲的身邊,握著他的手,問了一句,「感覺如何?」

北傲的聲音亦被燒毀的沙啞而難聽,他的嗓子極其低沉,他說了一句,「托皇上的鴻福,命還在,若不是我兄長一直照顧我,安慰我,可能我真的要自盡了,我的容貌已毀,聲音也變成這樣----」他還想繼續說話的,可是已經在喘著粗氣了,而且整個面部又纏著很厚很厚的紗布,在這三伏天,當真是極熱的,他難受極了,在撕扯著面上的厚紗,北澈慌忙跑了過來,說道,「不可!」

北傲似乎受不了這種煎熬,心理上的重壓,身體上巨大的疼痛,他雙手捧著臉,在地下翻滾起來,大聲地呻.吟著,雖然之前他已經和自己的兄長商量好了,皇上來的時候,無論怎樣難受,都要剋制住的,可是這下子,他真的剋制不住了,只覺得有千萬隻螞蟻爬在他溝壑縱橫的臉上肆意地爬,又有千萬隻蟲子在他的心裡咬著,這種感覺,實在太過難受了,他捧著自己的頭,在翻滾著!

寧夏亦是緊緊地皺眉,昔日意氣風發的攝政王,那日還站在孔明燈的旁邊,在笑著和她說話,許久不見,竟然成了這副樣子,她自然是唏噓不已的!

北澈和眾位僕人都站在北傲的身邊,北澈要把北傲抱在懷裡,可是,北傲一直在地下翻滾,並不給北澈這個機會,終於在眾位僕人七手八腳的動作下,把北傲控制住了,北澈一下子把北傲攬在懷中,眼淚在他的眼睛里打轉,他緊緊地閉著嘴唇,半晌后說了一句,「兄弟,對不起,對不起!若不是兄長家裡走水,你也不至於落到今天這副天地!」

北傲抓自己面容的手似乎鬆了松,動作亦是小了,許是感受到來自兄長的溫暖了,寧夏看到這一幕,心裡亂極了,本來以為燒傷沒有那麼重的,所以還把沁兒帶來了,準備要和錦繡一較高下的,可是眼前的狀況早已出乎寧夏的意料,用慘絕人寰來形容這件事,雖然有些過了,不過,北傲的狀況,確實是慘極了的!

「走水的原因可找到了?」景年問道。

「找到了,是家裡廚房的老婦夜裡沒有睡好,看火的時候走神了,她已在大火中喪生,沒有追究的必要了!」北澈說道。

景年點了點頭,隨即看向寧夏和沁兒,和寧夏交換了個眼神。

寧夏忽然想起了錦繡,那個鶴立雞群的小孩兒為何現在還沒有看到呢?

寧夏的眼神四下尋找,終於在人群的角落裡看到了錦繡,她和昔日比,已經大相徑庭,昔日,她乾淨利落,渾身馨香,今日再看她,卻是瘦了一圈,整個人已經不是昔日那樣的圓潤,而是顯得很清瘦,眼神木然地看著站在她面前的寧夏,呆呆傻傻的,似是不認識寧夏般。

寧夏知道她已經失去了母親,且目睹了母親死的慘狀,縱然她再靈巧,再聰明,可是畢竟是一個三歲的小女孩,想必對這種情況,心裡還不能夠承受的。

寧夏蹲在錦繡的對面,握著錦繡的肩膀,輕輕地搖晃著,說道,「錦繡,錦繡!」

沁兒也說道,「姐姐,姐姐!」

寧夏曾經和沁兒說過,錦繡出生於元月,而沁兒出生於三月,正是桃花盛開的時候,所以,錦繡比沁兒大兩個月,讓她見了錦繡叫「姐姐」!

錦繡這才愣愣地叫了一聲,「姑姑!」

寧夏輕吁了一口氣,把錦繡擁在自己的懷裡,說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不過錦繡的變化還是讓寧夏覺得很震驚的,這個小孩兒失去了自己的母親,沒有孩子的人體會不到,只有有了孩子的母親才能體會深刻,沒了娘的孩子是多麼可憐,她也有此想到了景農的身世,從小便離開了自己的父母,身世是怎樣的可憐,可是她亦無法,現在只能將這種憐憫和同情都傾注了錦繡的身上,她拉起了錦繡的手,另外一隻手拉著沁兒,兩個小孩兒個子相仿,而且都長得極其漂亮的,若不是錦繡遭此變故,寧夏手牽著這兩個孩子,該是多麼自豪!

景年已經和北澈進了北家的老宅,下

人扶著北傲,景年亦是皺著眉頭,他本來想看看北傲的傷的,可是這下看起來,北傲當攝政大臣已是不可能了,這畢竟是除他之外,花南國的最高統治者,且他平日里不在花南國,大事全是北傲說了算,對攝政大臣的考量,不僅要考量他的智商,也包括他的相貌,昔日北傲意氣風發,丰神俊朗,不過今日看起來,他的相貌應該是恢復不了了的,而且,燒傷過的人,相貌一般都是醜陋的,所以,北傲的攝政大臣是不可再當了,他在想著究竟誰來代替他的位置比較好?

他微微地側頭看向北澈,他正微皺著眉頭,最近,他該是最操心的的了!

與北澈還有北傲敘過朝中事宜,已是下午,殘陽如血,如那日北澈家裡著火的情況一模一樣,因為景年和寧夏以及隨行的一干人等要去花南國的皇宮安歇,所以,北澈送著他們。

寧夏向北澈提了一個要求,要把錦繡帶到宮裡去,因為寧夏感覺得出來,北府老宅家中氣氛沉鬱,似乎鄭整家人還沒有從那場大火中走出來,而且,錦繡的心理似乎也受了很大的影響,所以,寧夏準備把她帶走。

北澈看了錦繡一眼,說道,「錦繡隨著姑姑去宮裡住一段時間,可好!」

錦繡木訥地點了點頭,北澈看了寧夏一眼,不過,那種眼光,卻讓寧夏有一絲絲迷惑,這種眼光中,有信任,有期待,似乎還有一些類似曖.昧的東西,讓寧夏的心砰然跳動了一下子,她趕緊移開了自己的眼神,低頭看向錦繡,說道,「我們走吧!」

接著和景年一行人去了花南國的皇宮。

寧夏還是坐先前的馬車來的,不過現在,她的身邊有了兩個小女孩了,從西遼國來花南國的時候,她心情極好的,可是現在,因為錦繡的事情,還有北傲的事情,讓她的心情有了些許的低沉,景年還如先前那般,坐在馬車內閉目沉思,寧夏知道,他現在是有了心事的了,因為他的眉頭微皺,考慮的該是花南國的大事吧!

整個花南國皇宮的人都跪在了地上,迎接皇上的到來,先前來的路上,景年已經和寧夏說過,先前伺候老王上和花雄的那群人已經全部被撤換掉了,新人新氣象,都是新人,寧夏原本還擔心再碰上淺茶,淺綠她們的,不過現在,她的這種擔心已經一掃而空。

因為攝政大臣已經燒傷,此事已經傳遍了全國,現在花南國已經朝中無人,看到皇帝來了,自然誠惶誠恐,首席太監慌忙來給皇上請安,說道,「皇上和長公主的寢宮已經安排好了,皇上長途跋涉,先去歇著吧!」

「今日朝中奏摺定然是很多的,北傲沒法批改,還是朕來吧!」此時的景年,不過還是一身尋常的青布衣衫,不過,表現出來的那種君臨天下的氣度卻是讓寧夏仰望的,寧夏抬頭看著他,大概覺察到了寧夏的眼光,所以景年的眼光轉過來看了寧夏一眼。

寧夏的眼光剛剛要躲開,可是冷不丁地要躲開,又顯得有些突兀,便對著景年露出了笑容,很是甜美的,說道,「皇上這般日理萬機么,剛剛才到花南國,便以天下萬民為重了么?你今夜若是批閱奏摺,那臣妾就帶著兩個孩兒玩好么?」說話的時候,有一抹笑意盈在她的嘴角,似乎根本不是為了說話,而是為了彌補方才看他而被他看到時的那種尷尬。

這種心事,景年自是知曉的,說道,「晚上的事情,晚上再說!」

景年走進了昔日老王上的王宮,這裡他曾經來過的,這座寢殿,亦在他攻佔花南國皇宮的時候,更換了名字,改為了「錦瑟」,而且這字亦是他親筆提上去的,這一切寧夏自是不知的。

走到寢宮門口,寧夏忍不住抬頭看去,輕輕念叨,「錦瑟?可是皇上改的名字?」

「這個名字你可喜歡?」

「皇上好像很喜歡李商隱的詩,為什麼呢?」寧夏手裡牽著兩個孩子,大概新來一個地方,所以都不曾言語,錦繡的心思似乎根本就不在這裡,眼神始終木木的。

「喜歡還需要理由么?就像我喜歡寧夏也不需要理由一樣!」景年抬頭看了看匾額,雙手負立身後,說道。

寧夏亦是笑笑,兩個人進入了寢殿。

今夜景年果然在批奏摺,因為沉積了許久的事情要處理,且對於花南國的事情,景年並不似對於南湘國那般熟悉的,所以,他不斷地叫來侍衛,還有太監,詢問到花南國的情況,然後再做定奪。

好不容易殿中沒有動靜了,寧夏悄悄地走到他身後,攀住了他的脖子,說道,「皇上,你都批了這樣久的奏摺了,不嫌累啊!」

景年卻似乎不受半點影響,仍然在批閱著奏摺,說道,「寧夏可有別的想法?」聲音卻是慵懶而又包容的。

「臣妾聽說,這花南國的夜景十分漂亮,臣妾還從未見過,今日想帶了兩個孩子一起去看看!皇上也陪著我們去吧,好么?」寧夏說道。

景年的筆定了定,似乎思量了片刻,正好,他批閱奏摺也已經累了,正好出去散散心,便說道,「好吧!」

接著,皇上從坐的蒲團上坐立了起來

,將寧夏擁於自己的懷中,說道,「你的荒謬請求,朕已經答應,你要如何答謝朕?」

寧夏知他是何意,卻是佯裝不經意,她便說道,「等生完這一個孩子,再給你生一個如何?」

「一個?」

「一-----」寧夏在咬牙思量著,若把「一堆」這個詞說出來,也顯得太沒羞了,便說道,「一個也不少啊!」

景年笑笑,拉起了寧夏的手,「走吧,帶著孩子們!」

他說的是孩子「們」,僅僅是一個「們」就讓寧夏浮想聯翩,若然有一日,他和她兒女成群了,是否也可以有這樣一日?

寧夏換上了尋常的衣衫,不似在宮中穿得這般華麗,畢竟要出門嗎,而且她們只是以尋常百姓的身份出去,還是低調一些好,便一身素衣棉布的尋常衣衫出門了,縱然是這樣一身不起眼的衣服,可是依然掩不住她的風華絕代,臉上即使未施脂粉,也顯得她是雍容華貴如驕陽,衣服於她,只是裝飾而已。

錦繡和沁兒跟著,寧夏一手一個,景年站在沁兒的身邊,拉著她的手。

很尋常的一家四口出遊的情況,很溫馨,亦很溫情。

很快地出了宮,瞬間便有一陣清風吹來,在夏天的夜裡,分外涼爽,漫天的星光如星星點點,照亮著他們的路,寧夏恍然覺得,這種境況當真是極好的,沒有皇宮的束縛,沒有侍衛每日里請安,亦不需要和景年稱「皇上」「臣妾」的,兒女成群,繞在他們的周圍,該有多好!

四個人很快地去了花南國的夜市,花南國的夜市果然是熱鬧極了的,護城河就在夜市的旁邊,星光還有夜市的燈光落在護城河的水裡,波光粼粼,閃耀著微光,是極美的。

寧夏忍不住笑逐顏開,對著沁兒說道,「沁兒,花南國的夜市和西遼國的夜市比起來如何?」

沁兒看著眼前的燈火,還有夜市上人群的叫賣聲,說道,「花南國這個國家本就極其漂亮,水域極多,不似西遼國那般荒涼,所以,即使夜市再不濟,也是漂亮的!」

她的這句回答,顯然讓寧夏吃了一驚,再看看旁邊的錦繡,她的眼神看向前方,自從出來,她就沒有說一句話,而且,一下午了,沁兒也未和錦繡說過一句話,果然被寧夏猜中了,這兩個人,不是惺惺相惜,而是有些「既生瑜何生亮「的感覺,沁兒這番話,意思很明朗了,是說花南國地理位置極好,所以,即使今天的夜市狀況再差,也已經被美好的景物掩蓋過去了,西遼國雖然沒有花南國這般漂亮,可是夜市卻是美的,甚至已經把西遼國地處黃沙的劣勢給掩蓋了,沁兒的這個回答,不僅表明她喜愛自己的國家,又把花南國誇讚了一個夠,而且,還不落痕迹地把花南國的「夜市不濟」數落了一遍,雖然寧夏不曾覺得這花南國的集市有多麼不好,相反,是非常美的,不過因為她在西遼國已經幾年了,所以自是對自己的國家懷有很深的感情的,她亦認同沁兒的答案!這個答案景年也聽到了,心想,她果然心思機敏。

接著寧夏又低頭問道錦繡,「錦繡,你認為呢?如何?」

現在的四個人,手拉著手,正在花南國的夜市上走著,四個人佔據了一條街一半的位置,不過因為心中驕傲,所以便有恃無恐,而別人看到這四口人,都以為是一家四口,亦在羨慕他們的幸福,並無人讓他們讓開!

「錦繡----錦繡從未去過西遼國,所以不知道西遼國的夜市什麼模樣,所以,無法評價,在錦繡的眼中,西遼國的夜市就是最美的夜市了!」錦繡的聲音很低,卻是擲地有聲的,寧夏拉著沁兒的手明顯得被動滯了一下,她知道那是沁兒的腳步定了定,似乎沁兒對錦繡的這個答案亦是不滿意的。

寧夏沒說什麼,小孩子比什麼都不要比見識,因為見識和自己的父母有關,若是見識不如別人那隻能怪自己的父母沒有給自己的良好條件,錦繡從未去過西遼國,她亦無話可說,沁兒卻是這三個國家都去過了的,隨即寧夏轉移了話題,看到旁邊有一個猜燈謎的,便對著景年說道,「讓兩個孩子去猜一下燈謎如何?」

景年看了旁邊,是一個極大的攤面,上面掛著許多五彩的燈籠,紅光閃爍中,煞是好看。

景年拉著沁兒的手,寧夏拉著錦繡,因為鋪面周圍有很多人,他們好不容易擠進去,因為景年和寧夏的相貌都是很引人注目的,所以吸引了不少人的關注,而眼前的兩個孩子,更是天之驕子,鍾靈毓秀,一個眼中閃著靈動的光輝,另外一個則有些小家碧玉,不過卻都是讓人賞心悅目的,大家竟然不自覺地讓出了一個地方。

景年和寧夏相互看了一眼,都心照不宣,這是他們測試沁兒和錦繡智商的好時機,寧夏蹲下身來,對著沁兒和錦繡說道,「你們兩個來猜燈謎,猜對了的話,今晚的燈籠就都是我們的了,好么?」

沁兒和錦繡都點了點頭。

寧夏看著燈籠,右邊的是最簡單的,然後依次遞增,最左邊的那個亦是最難的一個,她先從最簡單的念起來,「充耳不聞無話講,打一種茶葉!」

沁兒似乎覺得這個問題太簡單了,她搶先說道,「是龍井!」

寧夏看了景年一眼,現出了讚歎的眼神,攤主摘下了燈籠,遞給了沁兒,說道,「小姑娘果然聰明伶俐,這個燈籠是你的了!」

沁兒自然喜滋滋地收下了,寧夏撫摸了一下沁兒的頭,沁兒卻看了父皇一樣,父皇亦對著她笑笑。

寧夏看了看第二個燈謎,「咦」了一聲,忍不住笑了,這個燈謎,和她有許多的關係呢,景年亦看到了,他的雙臂慵懶地抱在胸前,對著兩個孩子念道,「安敢釵裙換男裝,打一個字!」

景年剛剛說完,寧夏便笑了出來,心道,釵裙換男裝,說的不就是她么,昔日?她最喜女扮男裝,出宮去玩,而且,她亦是女扮男裝的時候遇上的皇上,從此結為連理,永世不分,而且,這個謎底也和她有許多的關係。

只見錦繡似乎有幾分驚恐,她小聲說道,「這個字是寧!」

寧夏忍不住會心一笑,她本來想讓沁兒把這個謎面猜出來,畢竟沁兒是她的親生女兒啊,可是竟然是錦繡猜出來了,她略略有些失望,不過,錦繡這孩子她也向來喜歡,而且,這也不過是她小女子的一點計較而已,真心無所謂的。

攤鋪的老闆的燈籠遞給了錦繡,說道,「二位好福氣,生得孩子竟然都這般聰明的,而且長得也是這般漂亮!」

沁兒歪頭看了錦繡一眼,錦繡正緊緊地咬著牙,低著頭,寧夏也知道錦繡必然是一個極其敏感的孩子,於是蹲下身來,對著錦繡說,「錦繡和姑姑好有緣,姑姑以前就喜歡女扮男裝到處去玩的,而且姑姑又姓寧,如今,這個謎底竟然被錦繡猜對了,你說錦繡是不是和姑姑很有緣分呢?」

錦繡抬起頭來,對著寧夏說了一句,「姑姑不是姓司徒么,怎麼又姓開寧了?」

寧夏想了一下子,「司徒是我的哥哥給我起的一個名字,如今,我已經想換回我原來的名字的,姑姑以前的名字叫做寧夏!」

「寧夏?這個名字真好聽。」錦繡喃喃地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似是做錯了什麼,垂了垂頭,不過這一切,卻都落在了景年的眼裡,以前,寧夏說他不注意觀察小孩兒的心思的,自從知道了沁兒是他的親生女兒以後,他開始注意了,於是,他發現了些許的端倪-----

鋪面老闆看到這個小孩兒不是寧夏的,神情有幾分尷尬,說道,「對不起,我不知-----」

「無妨的!繼續猜吧!」寧夏抬了抬手,繼續給錦繡和沁兒念道謎面上的字謎,錦繡和沁兒似乎都能夠猜的出來,周圍已經圍了一圈的人,都在看著這兩個女娃兒猜謎,她們的大人卻是不猜,只在旁邊站著,都心道,孩子尚且這樣聰明,不知道大人會是什麼樣?

轉眼,鋪面老闆的燈籠都快撤完了,他臉上有些掛不住,這可是他用來招攬生意的,若是這兩個小娃兒把燈籠都拿走了,他今晚的生意還未開張,可要如何繼續往下做啊?

景年已經看出了老闆的心思,從懷中取出一錠銀子交給老闆,這樣的世面,老闆當真是沒有見過的,他慌忙道謝,讓兩個小女娃兒繼續猜。

反倒是寧夏,沒有什麼心思了,猜了許久,也沒有分出來勝負,在她的內心深處,已經承認錦繡和沁兒同樣聰明了!

「這是最後一道了啊,若是猜出來這個,我們就回去了!」寧夏的口氣已經有些乏了,她念道「浪拍扁舟海灘邊,凌波片葉潮初到,一彎新月兩三星!」

寧夏低眉沉思了一下,心道,果然自己與這花南國是有緣分的么,不僅有自己的姓,竟然還有她的名,自己本來有些乏了的,可是看到這個謎底,竟然又來了精神,對這兩個小女娃兒說,「別看有三句話,可是這三句話說得都是同一個字哦,雖然謎面有點難,不過謎底是相當容易的,你倆可知道了?」

沁兒的唇還在動著,想著這個字到底是什麼,錦繡卻是低著頭,也在思量。

片刻之後,沁兒高興地跳了起來,說道,「我知道了,這個謎底是沁兒的名字!」

錦繡卻是一直都在低著頭,寧夏看著沁兒終於猜出來了,也陪著她高興!

可是兩個人贏得燈籠實在太多了,拿不下,寧夏便把剩下的燈籠都送給了老闆,只拿走了兩盞,都高興極了的,兩盞通紅的燈籠在路上映照出來別樣的光輝,寧夏當真覺得這樣的時刻真是好的!

回了宮以後,兩個孩子可能因為累了,便和穎兒一起睡下了!景年繼續在「錦瑟」殿批閱奏摺,寧夏在陪著他,在給他整理著奏摺。

景年忽然想起了什麼,問道寧夏,「今晚上的事情,你如何看?」

「猜燈謎的事情?」

景年點了點頭。

「沁兒和錦繡的智商半斤八兩吧,兩個人猜到的謎底個數都差不多!沒有什麼好說的,我本來想比一比看看誰更聰明的,可是這下子,比不出來了!」寧夏一臉失望的神色。

景年凝神,搖了搖頭,「你錯了!沁

兒是聰明,不過錦瑟卻是更懂得猜心!」

「猜心?」寧夏詫異。

「對!許是沁兒自小生活在皇宮之中,行事亦不需要看別人的臉色,也可能是天生的性格差異,沁兒把自己的聰明表露在外,鋒芒太露,當然,這是她的身份使然,無可厚非,可是錦繡-----」景年已經站了起來,在錦瑟殿里走動著,「這個孩子自小便有一顆玲瓏剔透的心,能夠猜透別人的心思,她剛開始猜出了「寧」字,卻不知道這是你的姓,於是,她垂了一下頭,有些懊惱,很明顯,她是怪為什麼是自己把這個謎語猜了出來,她也知道你定然希望沁兒猜出來的,所以,第二個字『沁』的時候,她便不說出來了!而是讓沁兒自己猜出來,因為這是她的名字,自己猜出來定然會很高興!」

「那你怎麼知道錦繡已經猜出來了?」寧夏還是有幾分不解。

景年看了寧夏一眼,說道,「江山代有才人出,你自負聰明絕頂,為何這次要讓為夫替你猜了?」

景年已經站在了寧夏的身前,輕挑起她的下巴,微笑著說道,他自稱是寧夏的「為夫」,還是讓寧夏的心裡略略歡喜了一下子。

寧夏用手拉過他的手腕,說道,「因為我已經有了這般聰明的夫君了,我若是太聰明,豈不是鋒芒太露了?」

景年哈哈大笑了起來,坐在寧夏旁邊的蒲團上,說道,「因為錦繡在猜出來的時候,看了沁兒一眼,因為知道這個謎底是沁兒的名字,所以我便知道,她已經知道了!這是她的本能反應,騙不了人的!只是,不知道這樣一個玲瓏剔透的小人兒將來會有怎樣的姻緣?」

寧夏亦是震驚,的確是的,整個過程中,傻樂著的只有自己吧,沁兒聰明伶俐,縱然聰明外露,可是她的父皇坐擁天下,想必這一輩子吃不了虧,可是錦繡呢?她當真不知道錦繡這孩子的前途如何了!

寧夏說道,「我初初來這花南國,天氣悶熱,我想一個人出去走走,你一個人在這裡批改奏摺吧!」

說完就站起身來,朝著殿門口走去,錦瑟殿的殿門口,亦有一汪湖水,星光灑在湖水裡,水波粼粼,煞是好看,湖邊有一棵樹,此刻,樹上開著大朵大朵的白花,有些沁人心脾的香氣,可是,她明明看到,樹下,站著一個人,他一襲白衣,手上還拿著一個包袱,星光下,他微仰著頭,似乎在沉思什麼,又似是在哀愁什麼,讓寧夏的心裡猛然一緊,為何每次看到這個人,自己的心便變得如此纏.綿了呢?

「北澈大人!」寧夏叫道。

北澈這才注意到寧夏現在已經走了出來,她一身素衣白裳,今日出去猜燈謎還未來得及換,緩緩地朝著北澈走來,因為她背著錦瑟殿里的光,所以,北澈看不真切她的表情的,可是,他就是知道,她的表情定然是安閑又若帶笑意的,許久之前,他初見這個女子的時候,便知道了,這個女子,這個女子-----

自從初見她的那一日,她便日日出現在自己的夢中了。

「長公主!」北澈說道,聲音照例是不卑不亢的!

寧夏已經走到了他的身前,看到他的手裡拿著一個包袱,微笑一下,「想必是大人不放心自己的女兒,來給自己的女兒送衣服來的!」

北澈的唇角扯開了一絲微笑,說道,「長公主當真是極聰明的!」

寧夏笑笑,說道,「上次你給我寫的信,我本來要回的,可是一直不曾得空兒,而且----」

她要繼續往下說的,而且這幾日她一直和景年在一起,也不方便,她也不知道為何,自己給北澈寫信要避開景年,這是她心裡的本能反應,卻是發自內心!可是這話,她是斷然不可告訴北澈的。

「而且距離我和皇上來這花南國時日已是不久,我便心道,來勸勸你吧,勝過信上的千言萬語,我看到你這次比以前似乎愁苦了許多,人生許多的事情都攤上了,可是哪個人不是要受到種種的磨難呢,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錦繡這樣聰明,想必日後,你和她的前途都不可限量的,至於花朵,許是她的大限已到,所以,節哀順變吧!生著的人不要為死去的人哭泣,因為,那是他們的命,若是活人為此哭壞了身子,那才是本末倒置,我知我現在說再多的話也是枉然,你心裡想不開終究是無用的!」寧夏對著北澈說道,神情非常鄭重。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又是一陣乾嘔,覺得好生噁心,她彎著腰,雙手放在膝上,吐了起來,可是又吐不出來什麼,只是覺得好難受,而且這陣乾嘔的時間又極長,似要讓她把五臟六腑都吐出來才可,她臉色逐漸變得越來越蒼白,越來越難看。

北澈本來站著的,看到寧夏實在難受的樣子,便走到了她的身邊,輕輕地替她捶起背來,寧夏心裡一凜,隨即向著錦瑟殿里看了一眼,景年不曾看見,大概他還在批奏摺吧,她亦不知道為何自己一和北澈在一起,便這般心虛,看景年在不在亦是她本能的反應。

她好不容易不吐了,這才掙扎著站起身來,微微向後仰著身子,靠在後面的那棵樹

的軀幹上休息,她拿著錦帕,在擦著嘴,還在喘著粗氣,有些支持不住的樣子。

「長公主這是怎麼了?」北澈問道。

寧夏笑笑,說道,「沒什麼!」

懷孕的事情,還是不要當著這個大男人的面說出來吧,終究有幾分不好意思,她只是微微垂頭,拿錦帕擦著自己的嘴角,在掩飾著尷尬!

「可是懷孕了?」北澈問道。

「你怎知道?」

「我也是有孩子的人了,花朵懷錦繡的時候,我知道的!」北澈說道,站在寧夏的旁邊。

寧夏點了點頭。

北澈沉吟半晌,說道,「是皇上的?」

寧夏又點了點頭。

北澈說道,「這是錦繡的衣服,她現在怕是睡著了吧,我就不進去了,你明日給她吧!」

寧夏拿過包袱,其實一點也不沉,而且北澈還不知道錦繡要在宮裡住幾天,且沁兒和她年紀一樣,身材又相仿,最不濟,穿沁兒的衣服也是可以的,他又何必單獨送這一趟,而且,不就是送衣服么,府中隨便一個人來送都是可以的,又或許,他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難道-----

寧夏的臉忍不住紅了一下子,隨後使了一下勁,從樹上挺直了身子,往錦瑟殿的方向走去,剛剛走到宮門口,便看到景年站在那裡。

寧夏嚇了一跳,他站得是殿門邊上,背光的地方,難道---難道方才他一直站在這裡?而自己看到的只是錦瑟殿里射出來的光,卻並未看到他?

他是幾時站到這裡來的?

寧夏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說話也不利落了,她微微蹲下,給景年請了個安,說道,「皇---皇上幾時站在這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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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骨顏,一代妖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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