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非人的慾念
怎麼辦?是我主動過去,還是等他們過來再打招呼?
張氏父子的來臨,使得方青暢所欲言的情緒瞬間冷卻。
彩華和露露亦露出不滿的表情,不約而同道:「我們晚上再來看你吧,先走了男男......」
二人悵然離去。
劉俊茫然不知所以,分頭瞧瞧三人,跟著離開。
「我說已經起來了是不是?」席董招呼來客,率先進來,「男男,你瞧瞧誰來了?」
張嶙歡喜地衝到方青跟前拉起他的手:「終於好啦!親愛的,這真是太好了!」
勉強點點頭,心裡卻厭惡此人到了極點。
「我說得不錯吧親家,」張為祖恭賀著,「這吉人是有天相的,咱的女兒,怎麼會是一輩子的白痴呢?哈哈哈哈!」
方青極不情願地拿出笑臉起身相迎:「爸......」
這一聲,是對著席氏的席執行官叫的。
「瞧瞧瞧瞧!」張為祖欣喜地把住他的肩頭,「男兒哪,你現在覺得怎麼樣了?」
方青立刻會意他話里所指,鬱悶地垂下頭:「還有很多事,我還沒想起來呢......」
「不要緊不要緊,」張為祖鼓勵道,「你只要認得咱們這些親人就好啦,其他的,慢慢來......」
席成達幾分難堪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還是到客廳去吧?」
劉俊清晰地聽到身後熱鬧的寒暄,默默走出別墅......
彩華從側里冒到他面前。
「大白天的,」劉俊惱怒道,「你想嚇死人啊?」
「你還有話沒告訴我?」彩華若有所指地瞟了他手臂一眼。
「到湖心亭上去,到那裡我告訴你。」
二人迅來到湖畔。
「這裡風景不錯......」彩華將雙手環抱到胸口,「周圍已經沒人了。」
劉俊眼觀遠處絢麗的景色,點燃一隻煙:「有沒有聽說過羅風這個人?」
彩華思索了好一陣子,捏了一個響指,「想起來了,是一家橡膠公司的老闆,與席氏是死對頭!」
「看來你對商業也不是一無所知!」
劉俊瞟了他一眼,信步走向亭子。
「你受傷......跟他有關?」彩華跟了過去。
劉俊將煙頭彈到湖裡。
「他要我拍大小姐的裸照,而且是要三分鐘的dV!」
「什麼?!」彩華大吃一驚,「裸照?」
劉俊點點頭。
「這個人怎麼這樣噁心!」彩華一臉的鄙視和憤懣。
「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你沒幹,他就叫人揍你?」
「恰恰相反。」
彩華倒吸一口涼氣,吃驚得合不上嘴:「啊!?」
「我先是接受了他提出的六十萬,」劉俊仰天長嘆,「可我真的做不出來。」
「是嗎?」
彩華冷靜下來。
「還記得你鼓勵我不要放棄大小姐的那天嗎?正巧席叔送我車――」
「想起來啦!明白了,你還他錢,他不依,便揍了你一頓,值得嗎?」
「值得!」
「也是啊,萬一某些人不小心得到男男的垂青,又何止那區區六十萬?是吧?」
彩華半開玩笑半認真道。
劉俊受辱地湊到她面前:「小姐是公主,而我:只是一個乞丐!懂得自量,是我的優點,我雖然張得丑,可並不是一隻癩蛤蟆。」
彩華語塞了,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我挨揍之前,有他們的錄音,等客人走了,我就交給席叔!」
「原來如此,你小子還蠻有心計嘛!」彩華笑了。
「在韓國,你是我最信任的朋友,而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不想男男受到傷害,許多人說,她是一個善良的女孩!你明白嗎?」
彩華感觸地點點頭:「你我雖未深交,但我相信你!」
「我走了,該吃藥了。」
劉俊邁步回走。
「阿俊,」彩華在身後誠摯地呼喚道,「別放棄,我會幫你的!」
劉俊苦笑著搖搖頭,走得更疾......
午飯後,方青借頭痛為由先回了卧室。
十分鐘后,張嶙來到了他的身邊。
方青逃避著他的眼神――
他害怕,在他心裡,張嶙無疑是個魔鬼,總是在他心情好轉的時候突然出現,使他周圍變得烏煙瘴氣。
「寶貝兒,」張嶙並無坐下的意思,「誰讓你這麼做的?」
方青畏懼地望了他一眼:「這裡鬧鬼,我做夢......夢到進了那裡,被嚇到了......」
「我站著說話的時候,也有你坐著的份兒?」
方青識趣地站起來,開始瑟瑟抖。
張嶙狠狠捏住他的下頜:「我叫你明天才開始說話,你膽子不小,昨天就自己作了主!」
「是我不好......」方青想擺脫對方的手,可張嶙的力氣太大,絲毫不能動彈。
「你差點壞了我的大事!你這個蠢貨!」張嶙信手一耳光――
方青踉蹌著趴到床上,臉上火辣辣難受,哭的感受衝上心口――
不許那麼懦弱!他狠狠對自己吼道,竭力不讓自己哭出來。
張嶙欺身壓到他的背上,溫柔地說道:「我告訴過你多少次,千萬不要得意忘形,你還想不想作回男人?」
被壓得踹不過氣來,方青只得連連點頭。
「其實我對你一直很有興趣......」張嶙猥褻地笑了。
「不!」方青立刻意識到他想做什麼,用力掙紮起來,搖頭喊道。
張嶙粗魯地把他仰面翻過來,壓到他胸前:「各種膚色的女人,老子都玩過,就是還沒玩過人妖,哈哈!」
「我不是人妖......」方青早已淚流滿面,無力地別過臉去,「別忘了,你爸爸的警告......」
慾火瞬間在張嶙眼中熄滅,他難分難捨地支撐起軀體:「你有種,拿我老爸威脅我,確實聰明!」
方青悲哀得一個勁兒抽泣,渾身冰涼。
「有時候我真的懷疑,」張嶙湧現起真實的哀傷,「你就是復活的男男......」
「少爺,若是你真的懷念她,就請你別這樣對我,你對我這樣,就是在變相地侮辱她!」
張嶙被揭到傷疤,又一耳光扇了過去:「你同她?相提並論?你憑什麼?你是個什麼東西?!」
「既然我不是東西,那你為什麼老是對我性騷擾!?」方青豁出去了,針鋒相對大吼道。
張嶙苦笑了:「呵呵!對啊,誰他媽叫你一副讓男人看了就想犯罪的模樣!」
「不是我,是席冰男!」方青止住哭泣,「若是想這齣戲順利演下去,請你私下也給我起碼的尊重!」
「你......」
「我賤命一條,若是我不想活了,一定拉些人來陪葬!」方青咬牙切齒。
「算你狠!」張嶙在床頭坐好,「但我們同席成達有很多事情你不懂,以後你不準擅自做主!」
方青無奈道:「我當然聽你們的......戲演砸了,誰都沒好處。」
「耳朵湊過來,」張嶙依舊不肯放下大少爺的架子,「我告訴你下一步怎麼做!」
書房裡。
席董臉色鐵青,聽完了劉俊的錄音。
幾分鐘內,書房一片沉寂。
「若是我沒送你車,你會不會完成這件事?」
席董問出一個奇怪的問題。
「會。」劉俊老實地點頭。
「那麼自信有機會?」
「以小姐康復之前對我特有的信賴,我相信難度不大......」
席董露出一絲難以察覺的微笑:「你是最晚進我席宅的人,以你看,男男和張嶙般配嗎?」
有沒有搞錯?
劉俊一頭霧水,現在可是在談有人要拍你女兒裸照的事,我的老闆......
我一個毫無身份地位的人,怎麼敢對你們這些貴族的婚事指手畫腳?
他違心地回答:「郎才女貌!」
「知道為什麼我要對你......問出這個問題?」
席董在「你」字上做了很重的口氣強調。
劉俊難為情地低下頭:「席叔我人笨,想不到。」
「拜託你一件事。」
劉俊慌忙站起來:「席叔太見外了,阿俊能幫你的,絕不皺一下眉頭!」
「哈哈!」席董古怪地笑了起來,「我果然沒看錯!嗯!我要你好好保護小姐,羅風這個無恥之徒,我要讓他進班房!」
「席叔放心,只要我劉俊一口氣還在,絕對不讓小姐受到傷害!」
「光是一盤錄音,動不了他的!」席董小心翼翼地將錄音機拿到手裡把玩,「我要讓他一上法庭,就回不了家!」
「席叔......」
「儘快把傷養好,」席董意味深長地說道,「還有些棘手的事兒要你去做,因為我對你的信任,過了張嶙!你去吧......」
回到寢室,劉俊望著窗外藍天白雲,體會席董適才最後一句話,莫名其妙地興奮起來――
莫非真的走運了,康復后的小姐也對我並不冷淡......
張嶙回到在韓國的住所。
看到父親臉色難看,急忙湊上去。
「爸......」
「跟你『老婆』說好了沒有?」
「真是天助我也!」張嶙邀功地挨著父親坐下,「那小子居然會跳舞,而且我看了看,算得上舞林高手噢!」
張為祖拿起煙斗,張嶙忙為他點火。
「要你找的人呢?」
「藍宇教授已經接到我們的邀請,回復說就這一兩天便登門拜訪!」張嶙回答。
「能確定?」
「爸――這事我敢亂說嗎?」
「你剛才去見方青,有沒有對人家動手動腳?」
嶙賠起笑臉,「就打了他兩耳光,警告他別再擅自做主!」
「真的?」張為祖將眼皮眯成一條縫。
「我還敢嗎?老爸,我知道他是咱們的王牌,他出了什麼意外,我們可就功敗垂成啦!」
張嶙撒謊的技能,看來已經和演技一樣出神入化,連這隻老狐狸都瞞得過去。
張為祖仰起頭,重重地嘆了口氣。
「怎麼了爸?是不是又和媽鬧彆扭了?」
「席成達表面看上去對女兒的失憶毫不介懷,可他心裡很不爽......」張為祖磕磕煙斗,喝了一口咖啡,「我得到些風聲:下個月的董事會議上,我這ceo的職務,很可能被彈劾。」
「誰敢!?」
「你懂個屁!」張為祖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兒子一眼,站起身來,「放眼席氏集團,有資格、有能力坐我這個位置的,大有人在!」
張嶙不知該說什麼好。
「所以你要儘快完成和席冰男的婚事!這是當務之急!我沒了這個位置,其他的業務來源會受到很大的影響!」
「對!爸爸說的是!等席氏到了我們手上,我們的收入會與日俱增!」張嶙信心滿懷,做出一個抓握的手勢。
張為祖陰沉地望向兒子:「你知道我請藍宇教授來,最根本的原因是什麼?」
「不是想鑒定方青究竟怎麼回事兒嗎?」
「我懷疑我的智慧,到了你的身上,只得到三分之一的遺傳!」張為祖氣憤地甩掉煙斗,「你知道這人是幹什麼的?」
「人體研究專家啊!」
「一旦你和『冰男』生米成了熟飯,席成達肯定不敢動我席執行官的職權!所以......」
張為祖眼裡放射出駭人的光芒,宛如一頭沒有人性的外星異物――
「我要在方青的肚子里,放上我張家的種!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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