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回歸南詔之幕後之人
遠王這才站起來.恭敬的站在南詔王身邊.
依兒的耐心已經用光.可是白衣大夫身份確定之後卻再也沒有什麼進展了.依兒終於忍不住問道：「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你到底要不要說出到底幕後之人到底是誰.她的目的是什麼.」
白衣大夫閉上眼睛.還是一幅不肯開口的樣子.
依兒轉過身.把搜查到的鞋子交給南蠻將軍.說道：「立刻給我到制衣局查出這雙鞋子做給何人.然後馬上帶著那個人來見我.不管是誰.立刻給我押來.」
白衣大夫心裡一抖.這才意識到自己在和何人做對.雪依公主的威名確實名不虛傳.百里少帥的名號更不是白喊的.可是現在已經來不及.因為遠王喊道：「依兒.等等.我看看這雙鞋子.」
秋遠急忙從王座邊上趕過來.取過鞋子的時候.秋遠的手不自覺的抖了起來.眼裡滿是驚訝.嘴裡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的.怎麼會是這樣.為什麼.」
依兒奇怪的瞥了秋遠一眼.她從未見過秋遠如此失態.即便是被外公訓斥的時候他也是穩重有加的.可是現在卻為何這般難以平靜.難道那個人跟他有關.可這又是為什麼.外公的皇位已經傳給舅舅了.他還有什麼理由要劫走外公.太多太多的問題了.依兒只覺得腦袋裡太亂.
黎若淵的雙眼從白衣大夫轉到秋遠身上.緊緊盯著他腦子也在飛快的旋轉著.
片刻之後.秋遠才開口道：「依兒.算了吧.這件事你就看在舅舅的面子上.隨他過了吧.舅舅跟你保證.這樣的事情絕對不會再發生第二次.舅舅以性命擔保.」
說到最後聲音居然不自覺的顫抖.甚至想跪下求依兒.依兒趕緊一把扶起他.還好依兒背對著外公.若是讓王上看到秋遠的表現.怕是又免不了一頓責罵了.
依兒小聲說道：「舅舅.你不要著急.我們慢慢說.」
可是秋遠卻失去了理智.大喊道：「求求你了.依兒.放過她吧.不管有什麼.都讓我一個人來承擔.只求你不要再追究了.」秋遠的眼裡居然流出了眼淚.
沉默無奈說了句：「冤孽啊.罷了罷了.雪依公主.老朽敬佩你的膽識.也知道自己不是你和駙馬的對手.只求你有什麼都讓老朽一人承擔.切莫責怪到我那個傻閨女身上.」沉默閉上了眼睛.眼角也溢出了眼淚.
依兒被沉默和秋遠更是攪得一團糟.只覺得這事情就好似一團亂麻.越來越理不開.
依兒一次一次要扶起秋遠.卻拗不過他的力氣.秋遠只是跪倒在地.緊緊攥著依兒的手.不肯鬆開.
南詔王終於忍不住發話了：「秋遠.你給我.站起來.成何體統.」南詔王生氣的呼呼喘著粗氣.依兒又趕緊撇下秋遠上前輕撫著南詔王的胸口.
「外公.別急別急.慢慢呼吸.不要急.」一手攬著南詔王的背.一手輕輕撫著他的胸口.
秋遠不肯起身.轉身對著南詔王跪著.哭喊道：「父皇.是我的錯.是我的錯.求求你不要怪罪他人.」
依兒看到秋遠這個樣子.終於還是按耐不住.大聲說道：「舅舅.不管有什麼事情你站起來咱們好好商量.你這樣不是為難我和外公么.你必須時時刻刻記住.你現在是南詔的王上.不是一個懦夫.」
秋遠卻還是執拗的跪倒在地.依兒說完.他低著頭哭泣著.忽然.秋遠掄起巴掌狠狠打在自己臉上.依兒嚇得一下子站起來.一個嬌小的身影一下子沖了進來.抱住了秋遠.
「夫君.是我的錯.你沒有必要這樣.要殺要剮我都不會皺一皺眉頭.靈溪此生能遇到你.便是靈溪最大的幸運了.靈溪已經不強求其他了.靈溪身份卑微.可是你為了我多年來都不曾納妾.靈溪已經感激不盡了.」說著.抱著秋遠也哭了起來.秋遠也抱緊了懷裡的女子.
依兒這算是看懂了.為何看沉默一臉熟悉.原來他是舅媽的親生父親.而舅媽就是那個幕後之人.可是依兒更加想不通了.舅舅已經是當今王上.她也是王后了.為何還要劫走外公.
黎若淵輕輕扯了扯依兒的衣袖.依兒附身到他嘴邊.黎若淵小聲說道：「也許這件事情不要再追究最好.」
依兒生氣的大吼道：「你說什麼胡話.現在是家人劫走了外公.千防萬防家賊難防.來人.把王后給我關押到天牢.現在真相已明.無論是因為什麼.劫走王上便是死路一條.」
十多個禁軍沖入殿內.秋遠卻是緊緊護在靈溪面前.「你們誰也別想碰她一根毫毛.」
依兒皺了皺眉頭.不悅的說道：「舅舅.你是真的糊塗了么.難道要我親自動手么.」依兒絕對不容許任何人做出傷害王上的事情.即使那個人是當今王后.她也絕對不容許.
禁軍無奈的看了依兒一眼.秋遠還是一臉決絕.絲毫不肯退讓.依兒閉上眼睛.正思索著對策.沉默忽然跪倒在地.說道：「雪依公主.老朽願意為我的女兒贖罪.」
靈溪似乎沒想到沉默居然會為她攬下罪責.怒吼道：「你在做什麼.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你了么.你想都別想.」
沉默還是絲毫不動容.只是淡然說道：「靈溪.是我對不起你和你母親.現在不過是償還你們母女而已.你也不需要覺得愧疚.」
靈溪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可置信.「我不會愧疚.我不會.是你欠我們的.」嘴裡這麼說著.可是眼裡的淚水卻從來沒有停過.
依兒擺擺手.禁衛軍退出了大殿.秋遠感激的看著依兒.依兒搖搖頭說道：「我不是要放過他們.只是想知道這是為何.」可是秋遠卻看到了依兒的讓步.
扶起靈溪坐下.沉默講述了自己的故事：「年輕的時候太過狂妄.空有一腔激情.愛著自由.憑著我的醫術和樣貌.卻是有不少紅顏知己和不少孽賬.后來回到南詔的時候見到了靈溪.那時候我已經有了家室.原本以為靈溪和她娘親已經改嫁.沒想到她娘已經含恨而終.而靈溪則在街頭乞討.我想好了對策.準備回去和家裡商量便接回靈溪.給她一個家.可是第二天我再次來到街頭的時候.她便消失了.直到幾天前她找到了我.要我幫她一件事.我才知道靈溪后來是被遠王帶回了宮中.現在已經是王后了.我覺得欠她太多.才答應了她.」秋遠說著.眼裡確實滿滿的懊悔.
靈溪也終於開口.她的手和遠王的緊緊握在一起.依兒看了也著實動容.
「遠向來善良寬厚.那天我被一群乞丐欺負.是他挺身而出不顧我滿身的臟污把我帶回了宮中.一開始我只想著有一個安身之所便是最好的.可是沒想到后來我們日久生情.遠對我很好很好.在我知道他的身份之後.便已經接受了現實..他以後必定是三妻四妾.而我身份卑微.只能是其中一個無足輕重的小妾.沒想到他完全不顧及那些門當戶對的規矩.明媒正娶了我.為了給我安全感.他甚至許諾不會再娶其他任何人.」靈溪看著秋遠的眼裡滿滿都是愛.這一對經歷了十年風雨的夫妻眼裡看著對方的時候.還是和當年初見那般.
「既然舅舅待你不薄.外公又是他的父親.你為何要劫走外公.」依兒直言道.
靈溪還是看著秋遠.似乎除了秋遠.她的眼裡便再也沒有其他人.她慢悠悠的說道：「因為遠現在雖然是王上.可是他上面還有南詔王和你.你們沒有把真正的實權交給他.他拿什麼管理南詔啊.他每日付出多少.只有我看在眼裡.你們對他除了責備就是不滿.」靈溪的眼裡滿是不忿.
依兒聽完卻也是沉默.可是她想的明明不是這樣.難道真的是她錯了.
靈溪繼續說道：「他每天回去批改奏摺到深夜.可是第二天你們都說不可以.甚至連你一個小輩都有資格教訓他.憑什麼.他才是南詔現任的王上啊.」
秋遠終於忍不住.一把抱住靈溪說道：「靈溪.傻瓜.我的傻瓜.你怎麼就只看這些呢.你知道不知道你差點鑄成大錯啊.父皇和依兒都是為了我好.若是他們真的不滿.真的看不起我.就不會把皇位傳給我了.」可是秋遠還是忍不住心疼這個一直都最心疼自己的女子.
沉默也忍不住說道：「靈溪.你這次是真的誤會雪依公主和王上了.王上既然是王上便不是一般的父親.對於自己的接班人自然要嚴苛一些.不可以一味的寵溺.再說雪依公主.她雖然是女流之輩又是後輩.可是能讓神州大地服從的女子又豈會平凡呢.你怎麼不好好考慮啊.她若是真的要把權力握在手中.盡可以奪權自己當王上.為何要扶助秋遠上位呢.靈溪啊.傻孩子.」
靈溪聽完睜大了眼睛.看著秋遠.秋遠點點頭.
依兒上前說道：「舅媽.是我太過孤傲.從今天開始.我便交出南詔三千精甲精兵的兵權.不問朝政.你放心.」依兒笑著.一切都是因為愛.她理解.
依兒繼續說道：「只希望你不要再做出這樣的事情.無論是誰.下次膽敢傷害我的親人的.我都不會繞過.」依兒說著.眼裡卻是滿滿的堅定.
南詔王也點點頭.說道：「從前.是我對小遠太苛刻了.我也已經退位了.是該讓他自己當好這個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