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

蔣玉給南程使了個眼色，南程卻置若罔聞固執地盯着明天，明天的嗓音沙啞，表情痛楚，緩緩地說：「我不敢面對她，我怕一看到她就會不顧一切想要留下來，可是我必須要走……」

南程跟蔣玉互相望了對方一眼，蔣玉問：「天天，你媽媽呢？」

「我媽媽……」明天猶豫了一下，說：「我媽媽跟爸爸在一起。」

「爸爸？」蔣玉失聲叫道。

南程扯了扯蔣玉的衣袖，蔣玉滿臉難以置信的抓住明天的胳膊問：「天天，老師沒聽錯吧？你說爸爸？你媽媽又給你找了個爸爸？」

明天搖頭，蔣玉又問：「那是怎麼回事？」

「我看是你的親生父親回來了吧？」南程忽然開口說。

「什麼？」蔣玉震驚的看南程，「老公，你說什麼呢？」

「南教授說的對。」明天開口道，「確實是我親生父親回來了。」

「你爸爸還活着？」蔣玉有些疑惑，「天天，你媽媽之前說你爸爸已經死了，你又說他回來了，到底怎麼回事？」

「爸爸跟媽媽很相愛，可是卻遭到了爺爺奶奶的反對，後來因為一些誤會，媽媽就帶我離開了爸爸……」明天低聲說。

「這樣啊，」蔣玉有些感慨，「你爸爸看到你媽媽把你養的這麼好一定很開心，怪不得你媽媽要去加拿大，是因為你爺爺奶奶都在加拿大嗎？」

「嗯。」明天點了點頭，「爸爸說爺爺身體很不好，沒辦法回國，所以想帶我跟媽媽一起回去看他。」

「那麼說，你爺爺奶奶對拆散你爸媽的事後悔了？」蔣玉又問。

南程睨了她一眼，對她這個問題搖了搖頭，說：「明天，南姝的生日很快就到了，她很希望你能陪她過十五歲的生日。」

明天顯得有些糾結，好看的眉眼緊緊的蹙成了一團，他握住信封的手指也下意識收縮著，喃喃道，「我對不起南姝……」

南程無聲的嘆息，對於這個女兒他總是寵愛的，明天每天待在他家裏，他也知道明天對南姝的重要性，前些天南姝還興高采烈的說起明天要為她準備一份特別的生日禮物，可現在生日還未到，他就要離開了，他的寶貝女兒怕是要傷心了。

蔣玉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孩子，小姝一定會理解你的，不過一個生日而已，怎麼比得上你全家團圓來的重要？放心，老師會替你解釋的。」

「謝謝老師。」明天將信封遞了過去，「請幫我把信交給南姝。」

「嗯。」蔣玉接過信封，「我答應你，一定會讓南姝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