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折雲蕊

第二十三折雲蕊

沒錯,男主的女神就是寒芷。嬌顏如花,弱柳扶風,修為不低,還溫柔似水,雖然白蓮花了一點,經不住宅男就是喜歡這一款!至於年齡……這可是修真界,只要不天人五衰即是容顏永駐,千百來歲算什麼,萬年不死的都大有人在,而且寒芷從沒用幻術改變過容貌,人生來就是這麼美,更加難能可貴。

每個男人心中都有這麼一個白月光,對男主來說,寒芷就是他的白月光。雖然兩人談不上熟識,只是由於男主在內門試煉中傷勢過重,由掌門出面請寒芷為他醫治,為此在上淽殿小住過幾日,與寒芷往來不過點頭之禮,饒是如此,寒芷依舊憑着她過人的白蓮花氣質征服了男主,在男主飽受小人-大師兄雲睢的摧殘后,第一次對臨淵派有了正面的改觀。

寒芷固然女神,可顧少白想到她的時候,心裏有那麼一點複雜。因為寒芷是個有夫之婦,道侶是上清御劍門的掌門越吟風,在臨淵派被滅后就回了越吟風身邊,成了上清御劍門的長老,換句話說,她是上清御劍門安插到臨淵派的卧底。

這樣一個身份貴重、修為高深的人怎麼會甘願成為卧底、做些小角色做的事呢?顧少白在文里給出的解釋是寒芷深明大義,在寒越——即越軻叛教身死後,身為上淽殿弟子的她沒有隨同越軻的兒子、當時還沒正式結為道侶的愛人——越吟風一同離開,而是唯恐臨淵派內藏匿的魔修禍害蒼生,決定隱而不發,留在臨淵派繼續追查魔修之事,直至千年後時機成熟,才與男主聯手一舉將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的臨淵派徹底覆滅。

也正因為如此,讓男主對寒芷拜服的同時深知女神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更讓這抹偶然照進他心底的白月光在積年累月的沉澱中愈發光彩奪目、念念不忘,甚至日後後宮中的每一個女人都和寒芷有着這樣那樣的相似之處。

好一個風霜高潔的女神!顧少白感嘆。現在想想,當時腦子肯定被門擠了。為了讓男主迅速並堅定地對臨淵派倒戈,硬生生安排了這樣一個毫無私心的人,邏輯何在。

而卧底寒芷的出現,正意味着劇情沒變,已經朝着滅派的方向發展了;也意味着除了寒芷,今日廣場上其樂融融相談甚歡的人全都得死;也意味着在不遠的將來作為臨淵派弟子器靈的他將無門派可依;更意味着寧湖衣非死即傷,除非他從今天開始修習魔功……

沒錯,最後從覆滅的臨淵派逃出來的只有一個人,即用魔功篡改了寒芷的記憶,讓寒芷以為她一直有一個心腹從旁幫扶,繼而跟着寒芷進入上清御劍門繼續為非作歹的前臨淵派上潯殿長老,也是本書男主要打的第一個小boss——魔修長老雲淵。

當然,至今還沒出現。不過也有可能已經出現了,卻沒露面,所以顧少白不知道。

彷彿已經看到滅派劇情點亮的顧少白有點開始擔憂他在臨淵派被滅后的活路。魔修長老雖然逃過一劫,就沖他是被男主滅的小boss,想都不用想!至於寒芷……雖然設定她風霜高潔,但風霜高潔和心機深沉並不衝突啊!潛伏千年設計臨淵派不就是用高尚的品德做着心機深沉的事么!更遑論人還有個大能道侶……算了算了,還是敬謝不敏,始終得靠男主!

可是向來只會對女人-大開方便之門的種馬男主,會在他沒什麼過人本領又有前科的前提下輕易接受他的投靠嗎?至於這個前科,咳咳,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就是他如今為形勢所迫,暫時屈從了可能在將來會和男主有過節的臨淵派大師兄寧湖衣嘛。

想到寧湖衣,顧少白有些恍惚。寧湖衣對他好不錯,雖然他每天都在催眠自己那是糖衣,但人心總是肉長的,久而久之,就有點不忍心看着他死。

但他能如何?提醒寧湖衣門派里有內鬼要小心?且不說他毫無資格身份不對,難道要他阻止寒芷,阻止男主,阻止臨淵派覆滅,顛覆劇情么?他自視和寧湖衣還沒那麼熟。

原書中提及的器靈只有男主的器靈,所以顧少白並不知道在這個世界,法器生靈是件比結嬰還難的事,而當他知道后,忽然覺得他和寧湖衣或許只是互相利用而已。他靠寧湖衣庇護,同時還在暗中搜尋男主的蹤跡;而寧湖衣看他奇貨可居,有求必應,必定指望他將來回報不是么?

再說了,就算他有攪起腥風血雨的念頭,又憑什麼呢?憑他是作者?他只是熟知劇情和前因後果,又不是有什麼逆天的能力。有誰見過連一個金手指都沒有的顛覆者?都已經知道男主是誰,為什麼不選抱男主大腿的容易模式,非要另闢蹊徑選困難模式呢?他又不是傻。又或許是他比較悲觀,從不相信穿越重生就可以改變命運,只相信命運會按照它既定的軌道行進。

他沒有什麼高尚的情懷,既然有人要贏,就有人會輸;既然男主要稱霸大陸,就必定要有反派成為踏腳石讓男主走上頂峰。甚至無關正義與否,只要與男主為敵,自然而然就落入了暗面,成為邪-惡的一方、註定要被消滅的一方。就比如現在,既然男主選擇了上清御劍門,不管臨淵派是好是壞,究竟有沒有魔修盤踞,即便滅派當日大半都是誤傷,也絕不可能逃過此劫。

顧少白看着撼天鏡中的景象,有些茫然,劇情卻還在繼續。

半個時辰后,山門大開,已可容人無礙通過,平日無路可走的懸崖也隨着結界的打開緩緩現出了連接峰杵的石階。派內弟子平日在各殿間往來無阻,但唯有通過這個入口出去,才能真正離開臨淵派。

即將出發,久候的眾人為之一振。步輦上的寒芷也已起身,和顏悅色地與寧湖衣道別,囑咐他過後儘快將結界閉合。兩個女弟子已將物具收進須彌芥子內,寸步不離地侍奉寒芷左右。

雲睢頷首向寒芷示意,寒芷點頭回應,從須彌芥子中召出一艘紙船,捏在指間輕輕吹了一口氣。紙船如捲雲舒展,變成一艘三丈來寬、十丈來長的巨大輪舟,容納十餘人綽綽有餘。

虛真國地處崆傯地界外,雖與崆傯山脈接壤,往來也要半月之久,未免弟子們飛行勞頓,寒芷祭出了自己煉化的飛行法具以供眾人休憩。

幾人陸續登上輪舟,待都安頓好后,寒芷足尖一踏,腳下蓮華驟生,托着她騰空而起,穩穩落於舟內。

寧湖衣揮手與舟上眾人告別,雲睢立在船尾,目光游移地掃向底下的人群,似乎在搜尋着什麼,直到寒芷出聲提醒才跳下去與眾位弟子同坐。

待輪舟穿過結界消失不見,寧湖衣念動咒法閉合結界,同時守在山門前以防有人私逃下山。

顧少白只顧著看寒芷,壓根沒發現雲睢的異常,暗道女神就是女神,一舉手一投足風姿如畫,可惜不管在臨淵派還是上清御劍門,女神始終比男主高了一輩,永遠不可能與男主有交集。而等男主修為節節攀升,地位堪比上清御劍門掌門,她卻早已因病隕落了。雖然男主就算有能力也不會把她搶過來就是了。

想到這裏,顧少白心裏還是有那麼點暗爽的。可一想到當初他只是為了塑造一個讓男主可望不可即的角色,過一把寫愛而不得的癮,如今被蝴蝶翅膀扇出這麼多顧慮,還不如直接讓男主進上清御劍門從頭開始呢,搞什麼女神,搞什麼卧底,搞什麼門派分裂!

擱下寒芷不談,顧少白揉了揉額頭,繼續在人群中物色下一個需要注意的對象,即在書中有戲分的配角。

雲睢走了,弟子坪內的人還沒散盡,因為有些人本就不是為着雲睢或寒芷而來。

聽一群人圍在寧湖衣身邊你一句我一句,而寧湖衣非但沒有半點不耐,反而遊刃有餘,不偏不頗照顧到了每一個人,顧少白忽然覺得他很有做種馬的潛質。

這樣的情形短短十五日已經看得夠多,連身為作者的他都不得不承認這個橫空出世的寧湖衣不僅有副好皮相,連脾氣也是頂好,除了修為低了一點,簡直就是寒芷的翻版。不,應該更甚。寒芷可不常笑,他卻每天都笑得讓顧少白擔心他會不會笑抽了筋。雖然對愛慕者們除了套話就是廢話,奈何當局者迷,那些被情愛蒙了眼的人根本察覺不到寧湖衣對他們的防備,智商完全是負數。

而讓顧少白倍感驚訝的是對寧湖衣有意思的人中除了女修,竟然還有毛都沒長齊的少年!他知道很多修真文中把女修設定為心性不穩、不易進階的角色,因此許多男修選擇道侶時對性別葷素不忌,但他不記得他在這篇文中有寫過搞基的劇情啊!

可是事實已經如此了。當然顧少白死也不會想到他這個器靈的出現,更是無意中為寧湖衣的奇貨可居添了不小的籌碼,除了分神期長老愛徒、門派大師兄的光環外,愈發讓他引人注目了。

顧少白握著撼天鏡胡思亂想,忽然一個機靈,周身湧上一陣惡寒。

又來了!顧少白抓狂。剛才只顧著看寒芷,都讓他忘了這些天來除開能用撼天鏡時刻探查外界不用做瞎子的欣喜,更是有一樁時刻讓他如臨大敵的心頭大患在困擾着他,那就是莫名其妙撇開雲睢當上大師兄的寧湖衣最終也沒能逃過既定的劇情,真的和小師妹雲蕊搞上了。

而且不知道怎麼回事,每當雲蕊靠近,本該八竿子打不著邊的他總會從心底升起一股奇怪的感應,不是惡寒就是毛骨悚然,比如此刻,他都不用看撼天鏡,就知道今日一直沒露面的雲蕊肯定已經出現在寧湖衣五尺之內了。

不知道這回她又要搞什麼妖蛾子,顧少白無奈調轉撼天鏡掃了一眼,差點噴出一口凌霄血。

雲蕊確實已經來到了弟子坪,而且一入人群就迅速擠到了寧湖衣身邊,此刻正沒骨頭似的倚在寧湖衣身上,一手挽着他的胳膊,另一手與他十指相扣,不安分的手指還在一下又一下撓著寧湖衣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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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天道早已看穿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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