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4懷裡的小女孩兒,絕望的仰頭,吻住了他(二更)
87_87061人已經醉了,還怎麼個勸法?
韓悅彤哭哭啼啼的,嘉意一面cao心著靳慕蕭那裡,一面還擔心著宋陸北會不會酒精中毒,也是,醉了。
「大嫂,你們之間的事情,我不想再摻和。」
韓悅彤慌忙著點頭,「我也不想啊,可是我沒有辦法啊嘉意。你不知道,我現在懷了孩子,陸北性情大變,之前我們雖然吵吵鬧鬧,可也算安穩,現在,他只要一回到家,就和我吵架,我們都快要變成仇人了。」
夫妻能做到這個地步,還不如離了算了。
可嘉意沒說,問道:「大哥和我說,」她咬了下唇,不知道該不該對韓悅彤說這件事,「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
其實她更想問的是,是不是耐不住寂寞,和外面的男人有來往。
韓悅彤的瞳孔,瞬時瞪大,不可置信的看著她,彷彿聽到了一個極大的笑話。
畢竟是韓氏的掌上明珠,若是聽見嘉意這麼說,還能夠不生氣的話,真的太忍氣吞聲了。
她眸子登時怒意凜凜,「你什麼意思?宋嘉意!我求你來勸宋陸北,是我看得起了!你怎麼能這麼血口噴人?!」
嘉意皺眉,解釋道:「不是我說的,是大哥自己和我說的。這是你們之間的夫妻問題,和我無關。因為你今天讓我來勸你老公,所以我才要問清楚你們之間的問題。」
「你什麼意思?你的意思就是說,宋陸北和你說,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別的野男人的種?!」
嘉意怔了一下,舔了下乾澀的唇角,「你自己有沒有做過,心裡應該最清楚。」
韓悅彤婚後出~軌,這件事,在嘉意看來,並不會很奇怪。
宋陸北和韓悅彤的婚後生活不幸,韓悅彤脾氣又大,若是真耐不住寂寞出去找男人,也是情有可原的。
嘉意默默的,韓悅彤赤紅著眼睛,指著沙發上爛醉如泥的男人,嘶聲竭力的吼著:「宋嘉意!你知道我嫁進宋家以後,一直受著憋屈!我丈夫心裡想的始終是別的女人,這個女人還是自己妹妹!你們只看見我的野蠻和任性,你們根本不知道我到底受了多大的委屈!宋嘉意,我也不怕丟人!今天我叫你來幫我勸宋陸北,我就做好了丟人的打算!我丈夫……」
韓悅彤挺著大肚子,已經站了起來,眼角幾乎要裂開來,她拍著胸口子,對嘉意大叫:「我的丈夫,甚至在和我做~ai的時候,他嘴裡居然叫的是另一個女人的名字!你知道我躺在他身下,究竟是什麼感覺嗎?!有好幾次,我真想一巴掌扇醒他!告訴他,我是韓悅彤!不是你特么宋嘉意!」
嘉意的臉色,也不好看,很是尷尬,她的心裡,也如同韓悅彤一般,翻天覆地的攪動。
韓悅彤呼吼著:「你怎麼不說話了?是不是還覺得我錯了?我嫁到宋家來,我受了委屈,不管多大,我從來沒有回韓家和我爺爺抱怨過一句!宋嘉意,你該知道,要不是我們韓家,宋家早就垮了!」
一邊倒在沙發上的宋陸北,還在摸著酒瓶,嘴裡一直咕噥著一個名字:「嘉意……嘉意……你別走……」
嘉意難堪的閉了閉眼,起身,終於說出了最後一句:「你們的事情,我不會再管。韓悅彤,我並沒有虧欠你什麼,你也不必和我叫,欠你的人,是宋陸北。而不是我宋嘉意。」
韓悅彤哈哈大笑,痴了一般的,指著沙發上的男人-大吼:「他居然對你說,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他有沒有碰過我,他心裡不是最清楚嗎?!我韓悅彤的確不是什麼楨潔烈女,可我也不會犯jian!」
嘉意抬步,走出了宋家。
隨後,就聽見一陣砸東西的劇烈刺耳的聲音。
嘉意回頭,驚呼。
韓悅彤拿了一個空掉的白酒酒瓶,狠狠的砸向了沙發上醉著的男人的腦袋。
瞬時,鮮血淋漓。酒瓶,四分五裂。
宋陸北幾乎昏死了過去,鮮血沿著他的頭部,臉頰,滴落下來,染紅了白色的襯衫。
刺目而驚心。
韓悅彤臉上的表情猙獰,唇角還有誇張的笑意。
她拿著碎裂的酒瓶,就那麼痴痴的看著沙發上的男人。
世界,都安靜了下來。
……
宋家亂成了一鍋粥,宋陸北被送到醫院搶救,韓悅彤像呆了一般的慘白著臉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宋振業已經對這兩個人的婚姻失望透頂,開始懷疑當初自己的決定究竟對不對。
嘉意站在搶救室外面,心情凌亂至極。
宋庭熙抱著雙臂,把高跟鞋踩得篤篤的響,走到嘉意麵前,一個巴掌就揮過來。
嘉意根本沒來得及反應,臉上就已經火辣辣的疼痛。
宋庭熙怒不可揭的瞪著她:「都是因為你,要不是因為你,我們家怎麼可能會變成這樣?!你就是個掃把星!」
宋振業呵斥:「宋庭熙你閉嘴!家裡已經鬧成這樣了你還要鬧?!這件事和嘉意有什麼關係?本來嘉意就不該插手!是我們請她來的!」
嘉意死死咬著唇,像要把自己的唇咬破。
宋振業發火,宋庭熙也不敢再造次,狠狠剜了她一眼,才走開。
宋振業對所有人說:「嘉意是嫁出去的女兒,現在她已經不是宋家人了,她能來幫忙,是看在我這個老頭子的面子上!你們沒道理也沒權力擠兌她欺負她。」
嘉意紅了眼,低低的叫了一聲:「爸……」
宋振業抬頭,對她和藹的笑,「嘉意,你回去吧,你不欠宋家什麼,宋家養了你五年,你聽話懂事,該還的也都還清了。」
她捂著嘴,差點失聲痛哭,只匆匆點頭:「爸,那我走了。以後,我會回來看你的。」
「好孩子,去吧。」
嘉意是落荒而逃的,不是怕宋庭熙,也不是怕韓悅彤,更不是怕宋晚,而是怕看見宋振業,他那麼維護她,她已經不知道再說什麼好了。
為了不讓宋家人再欺負她,連她不是宋家女兒的話都說出口了。
進了電梯,到六樓,靳慕蕭也在這個醫院。
嘉意到病房的時候,靳慕蕭剛醒。
正在問陳伯,她人去了哪裡。
嘉意推門進來,臉頰腫的高高的。
雙眼裡,通紅。
一見靳慕蕭醒了,一時又難過又高興,兩種極端的情緒在心裡劇烈攪動。
愣在原地,攥緊了手掌。
靳慕蕭唇角蒼白,對她招手,讓小女孩兒過來。
「乖乖,過來。」
嘉意邁開步子,聽話的去他身邊。
靳慕蕭的指尖很蒼白,沒有一絲血色。
卻很用力的扣住她的上半身,嘉意悶在他懷裡,彷彿終於到了一個可以遮風避雨的地方,他的懷抱,總能讓她不安穩的一顆心瞬間平復下來。
靳慕蕭對陳伯使了一個眼色,陳伯已經輕手輕腳的出去了。
靳慕蕭看著那門合上,閉上眼,依舊緊緊抱著懷裡的人。
差一點,就要以為,再也見不著他的小女孩兒了。
病房暖黃-色的燈柔和的打在頭頂上方,小女孩兒的雙手緊緊環抱住他精瘦的腰身,苦悶的低喃:「你以後能不能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你把我嚇壞了,你要是出事,那我怎麼辦?我捨不得你生病,也沒有辦法看著你這麼虛弱的躺在這裡……」
懷裡的小女孩兒,不知是委屈的,還是因為臉頰上火辣辣的疼著,終是哭了出來。
在他懷裡,濡濕了他胸前的衣衫的布料。
嘉意此刻被靳慕蕭扣在懷中,看不見他複雜的神情,暖黃-色的燈光鍍在他側臉上,更顯俊美和柔軟,只是他的目光太過清冷,寒氣逼人,他慢慢開口說:「乖乖不要擔心,老公只是太累,不知道怎麼就倒下來了。這段日子,我也打算歇一歇,去美國度個假回來再繼續工作。」
嘉意理所當然的點頭,「要我陪你嗎?」
「你好好上課,我也不會去多久,半個月就回來。」
嘉意趴在他胸膛那裡搖頭,手掌心裡就是靳慕蕭的腰身,此刻動作曖~昧,連呼吸也是曖~昧潮濕的,可是嘉意一點也不想在意了,只是緊緊的抱緊靳慕蕭說:「不要不要……我要和你一起去。為什麼你度假不要我在你身邊?為什麼要分開這麼久?」
小女孩兒在他懷裡抬起哭的像小貓一樣的臉兒。
靳慕蕭心疼,剛剛沒有注意到,現在才發覺,小女孩兒左臉腫的高高的,明顯的指甲痕迹,還有著紅色的口子。
靳慕蕭目光一凜,問:「誰打的?」
嘉意搖搖頭,不想說這件事,只想要他帶她一起去美國度假。
緊緊揪著他腰間的衣衫,可憐兮兮的求他:「你說過的,你要帶我一起去的。你怎麼能食言?現在我被人欺負,就是因為你躺在這裡不在我身邊,別人才有機可趁,你要眼睜睜看著我被別人欺負,自己走掉嗎?」
嘉意在指控他,原本是想激他帶她一起去。
可這些話,到了靳慕蕭耳朵里,成了另一種意思,他甚至頹然的在自責。
「都是老公不好,如果老公沒有生病,就不會讓乖乖被別人欺負。」
嘉意哭的已經迷迷糊糊了,一直搖著頭,「不是的不是的……我只要你好好的,我怎樣都可以的……」
靳慕蕭用指腹輕輕擦去她的面上的眼淚,唇,落在她滾燙紅腫的左臉頰上,輕喃:「老公不去美國了,老公陪乖乖好不好?」
美國那邊,麻省總院已經致電,手術時間就安排在五月初。但是成功幾率,也明確說了,10%。
靳慕蕭幾乎沒有那個勇氣和他的小女孩兒說,也沒有勇氣,撇開小女孩兒,去做那個成功幾率這麼低的手術。
萬一……萬一,他再也回不來,他的乖乖怎麼辦?
萬一她被人欺負了,誰幫她欺負回去?萬一,萬一……他的小女孩兒,忘記了回家的路,怎麼辦?萬一,萬一,萬一,萬一他的小女孩兒,忘記了他,愛上了別人……
靳慕蕭是霸道的,要他說出,讓嘉意去找別的男人的話,是不可能的。
哪怕,就是他明天要死了,他也會把這個小女孩兒牢牢拴在身邊。
他的小女孩兒和別的男人好了?
這件事,想想都要令他發瘋。
他為了她,要好好的活,拚命的活。
懷裡的小女孩兒,流著淚,幾乎絕望的勾住他的脖子,湊上了自己的唇,與他的,相觸。
咸澀的眼淚,滑進彼此的口腔里。
嘉意喃喃著:「老公,你不要再離開乖乖了,好不好?」
靳慕蕭摩挲著小女孩兒清甜的唇角,喟嘆著道:「好。」
嘉意笑了,可是靳慕蕭,卻再也笑不出來。
他從不信命,也不怕死,可現在,他對死亡,產生了極大的恐懼。
他知道,因為是懷裡的小女孩兒。
靳慕蕭讓陳伯帶嘉意去護士那裡處理一下臉,小女孩兒搖著小腦袋,一直都說沒事,靳慕蕭沒有辦法,讓陳伯在護士那裡拿了冰袋。
靳慕蕭用冰袋給她敷著臉頰,依舊問:「乖乖告訴老公,誰打的?」
下手很不給情面,看刮著的指甲痕迹,應該是個女人。
嘉意垂眸,想起剛剛的事情,有些無可奈何:「宋庭熙。」
靳慕蕭盛怒,「她怎麼敢?!」
「宋陸北喝醉了,不省人事,韓悅彤用酒瓶砸了他的頭,現在在一樓搶救室里搶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