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章:見岳母,叫他小慕就成
這個大人物高高在上的姿態。[燃^文^書庫][].[774][buy].[com]&樂&文&{}.{l}{xs520}.{c}
跟她們這樣的人是搭不上邊的。
更別說那時候消瘦的暖暖,被折騰得不像樣子。
她到現在還心有餘悸。
單玉珠私心裡對這個淡漠的男人還是有畏懼的,為著顏暖想,她也不喜歡自己的女兒和這麼大年齡的人在一起讎。
但是最近這些日子。
暖暖臉上的笑容越發的多了起來,跟她說要帶人回家來的時候,也是甜甜蜜蜜的笑緊。
她這一輩子沒有其他求的了,只要她的暖暖過得好,以後去了下面,也就和老伴有交代了。
「……你好。」過了一兩秒,慕澤深說話了,低醇的嗓音淡淡地,「單女士。」
「你,你好,慕先生。」單玉珠連忙開了門,也朝慕澤深身後的保鏢點了點頭,「你好。」
保鏢也禮貌地回了一句你好。
她跟小林聊過他老闆,小林都稱呼他老闆為慕先生。
單玉珠也就這麼叫了。
慕澤深淡淡一笑,聲音不似平時的冷硬,放軟了,有點兒暖意:「單女士稱呼我為慕澤深就行。」
「這怎麼行?」單玉珠局促地搓著雙手,想了想,手在圍裙上擦了擦,朝慕澤深伸出手。
和這種大人物打招呼,是這樣吧。
她們平時碰到相熟的人,也就是問說吃了嗎?要去哪兒,根本不懂該怎麼和眼前的人相處。
想著電視劇上演的。
她才首先伸出了手。
站在慕澤深身後的保鏢表情有點兒古怪。
一般來說,握手禮,身份高的人沒有主動伸出手,身份低的人是不該首先伸手的。
以先生的身份,在南城,除了一些特別沒有眼力勁的人,從來沒有人敢對他先伸出手。
想要出聲制止,但見慕澤深沒有什麼表示,保鏢恭恭敬敬地立在身後,提著大包小包的禮物。
慕澤深不動聲色地看著單玉珠伸在眼前的手。
這實在是種新奇的體驗,他很少握手。
他慕先生要是不主動伸出手,很少有人會敢先向他伸手。
而他主動伸手要握手的人,少之又少,幾乎沒有。
慕澤深笑了笑,伸出右手,搖晃了兩下。
鬆開了手,單玉珠才驚覺她到現在還沒有請客人進去,連忙說:「慕先生,快進來,快進來。」
她有些誠惶誠恐地迎進了慕澤深,倒退了一兩步,不好意思地說:「地方小,慕先生您別見怪。」
這個男人可能以後就會和暖暖結婚,她作為顏暖的母親,其實不應該擺出這種低姿態,否則可能會讓男方看不起暖暖。
但是有種男人,出身高人一等,後來又受過良好的教育,舉手投足間都帶著優雅和貴氣。
更何況,慕澤深身上還有種會讓人臣服的威壓。
導致了單玉珠即使想在慕澤深面前抬頭挺胸,不讓男人瞧不起她們家。
底氣仍然不足。
那攢起來的勇氣,無形之中,就會被壓了下來,消弭殆盡。
慕澤深淡淡一笑:「不會。很溫馨。」
保鏢也跟著進了門,把手上提著的東西放在客廳的沙發上,對慕澤深恭聲道:「先生,我先下去了。」
「嗯。」
單玉珠看著那麼多東西,提著的人又要下去了,連忙喊住了,挽留道:「一起吃頓飯吧。」
保鏢客氣地笑了笑,回道:「不用。」
「既然來了,就留下來吧,今天的菜做得挺多的。」單玉珠熱情道,在這樸實的女人眼裡,客人都進了門了,不留下來吃個飯,做主人家的就是不禮貌。
「不用了。」保鏢還是婉拒。沒有他們保鏢和慕先生一起坐著一張桌子吃飯的道理。
慕澤深打斷了兩個人的對話,淡淡道:「單女士,不必留他了,讓他先下去吧。」
「哦,哦,好吧。」單玉珠愣了愣,沒有再說什麼。
「先生,我先下去了。」保鏢朝慕澤深欠了欠身,又想單玉珠鞠了個躬,退了出去。
單玉珠愣愣地看著,似乎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一個魁梧大漢朝她那樣客客氣氣。
「慕先生,這讓他先下去,是讓他在下面等著嗎?」
「嗯。」慕澤深淡淡的應,見單玉珠面露不忍,他又補了一句,「單女士,這是他的工作。」
單玉珠低低地應了一聲:「哦。」
階層,生活水平差太多了,暖暖跟著這個男人,真的好嗎?
過去的話,不會被人看不起,受欺負嗎?
短短的一個剛見面,單玉珠就開始擔心起來。
「媽媽。」顏暖的剛洗完手出來,剛想問慕澤深來了嗎,就聽到單玉珠在叫慕澤深慕先生。
瞅了
一眼慕澤深,她快步走了過去,挽住了單玉珠的手,撇了撇嘴,嘟囔道:「叫什麼慕先生啊,媽媽,你叫他小慕就成。」
從來沒有被叫過小慕的慕先生:「……」
「是不是,慕澤深。」顏暖沖他挑了挑秀眉。
「是。」慕澤深僵硬的唇角扯出一抹僵硬的微笑,嗓音低醇,卻透著無奈,「單女士叫我小慕也可以。」
這句話一說出來,慕澤深都覺得自己的老臉丟大發了。
他和單玉珠的年齡沒有相差多少,卻讓她叫他小慕。
這要是讓南城的其他人知道了,他也不用混了。
顏暖聽了慕澤深這麼說,黑如點漆的墨瞳瞬間瞪大了,好像十分有趣的樣子,看著慕澤深,笑眯眯的。
「這怎麼行?」單玉珠回道,又扭過頭看顏暖,呵斥道,「暖暖,不許沒大沒小。」
顏暖嘟了嘟小嘴,帶著點兒委屈:「他都同意了嘛。」
再說。
這哪兒是沒大沒小啊。
她既然是慕太太,那和慕澤深就是平輩了啊。這樣說有什麼不對。
「不會。小慕就……小慕吧。」慕澤深淡笑道,同時,不著痕迹地,朝顏暖淡淡一瞥,含著警告地意味:寶寶再不乖,要懲罰。
顏暖在單玉珠看不到的地方,朝慕澤深做了個可愛的鬼臉。
她才不怕他。
岳母都還沒有叫呢,到底是誰不乖。
他可以答應她的,不許耍賴。
「暖暖,去拿碗筷出來。」客人來了,準備開飯。
單玉珠讓顏暖去把碗筷拿出來,顏暖聽話地往廚房走去,
慕澤深望著這般聽話乖巧的顏暖,湛黑的瞳,眸色倏地變深。
這般乖巧。
也就敢在他面前張牙舞爪嗎?
相反的。
所有的人都是在他面前一副唯唯諾諾的模樣,也就只有她敢在他面前,直呼他的名字,對他做一些惡趣味。
他對她來說是特別的。
意識到這一點,慕澤深忍不住笑了。
顏暖拿了三副碗筷,從廚房裡走出來,就看到唇角微勾的慕澤深,把碗筷擺在桌上,隨口問道:「慕澤深,你笑什麼呢?」
單玉珠再次低聲呵斥:「暖暖,說了不許沒大沒小了。」
「好吧。」看了媽媽是不會讓她直呼慕澤深的名字了,也不知道等等慕澤深要是叫媽媽岳母,媽媽會不會石化掉。
顏暖在腦補慕澤深叫單媽媽岳母的場景,覺得有些搞笑。
櫻唇不禁綻放出一個甜美的笑容。
「慕先生,您坐。」
單玉珠請慕澤深坐下。
「單女士,您也坐。」
慕澤深身姿筆挺地站著,拉開了一把椅子,對單玉珠說道,「您先坐。」
不讓岳母先坐。
慕澤深都可以想象得出,等等暖暖回去又會說他,上門提親不夠誠意。
也確實,他娶人家的女兒,既是晚輩,該放低的姿態,還是要放低的。
「這……」單玉珠還想要推辭。顏暖的動作卻比她還要快,她走過去,從身後輕按住單玉珠的肩膀,「媽媽,您就坐吧。」
不容拒絕地讓單玉珠先坐了下來。
「你這孩子……」單玉珠不好意思地看了慕澤深一眼,「暖暖不懂事,讓慕先生見笑了。」
顏暖正在給慕澤深和她自己擺碗筷,單玉珠的這句話,讓她手上的動作頓了頓,撒嬌地瞥了單玉珠一眼,「媽媽!」
她哪兒不懂事了,明明很懂事嘛。
遞給慕澤深一個威脅地小眼神。
敢說她不懂事試試看。
慕澤深接觸到顏暖的眼神,不動聲色的勾起唇角,在顏暖期待的目光下,鋒薄的唇一張:「她確實挺不懂事的。」
比如床上不配合。
比如懷著小奶娃,還不好好吃飯。
比如小腦袋瓜子里整天都想著一些跳脫的事情,不多想想事關他們兩個xing福的未來。
……
這些,都很不懂事。
「慕澤深!」她有些氣急敗壞地小聲叫他。
都叫他不要亂說話了,還故意這樣說。
慕澤深假裝沒有聽到顏暖羞惱的聲音,唇角噙著一絲淡笑,在顏暖怨念越來越深的小眼神下,終於,才又淡淡地補了一句:「不過,那只是小部分時候,大部分時候,她還是很乖巧的。」
單玉珠聞言,慈愛地看著顏暖,笑道:「是啊,暖暖最近,確實變太多了,很乖巧,我很開心。」
這句話慕澤深沒有接。
他知道單玉珠說這話的原因。
剛見到顏暖這個人的時候。
他就調查過了。
以前的顏暖,跟很多做著明星夢,灰姑娘夢的年輕少女沒有什麼不同。
青春期的叛逆少女,沒少讓家裡的父親母親少操心。
想想十幾歲的顏暖。
那個時候,還是言暖。
這個人安安靜靜的呆在慕家,乖巧得不像話。
沒有一個那個年齡的小女孩兒該有的對外面花花世界的好奇和渴望。
像個小老頭一樣,在慕家,只要一杯水,一張椅子和一本書,就可以打發整個下午。
連慕珂都做不到那樣。
那個時候,他存著利用她的心思,又因為言暖是言婼的女兒,很少正視過她。
而是在她倒下的那一瞬間,忽然覺得,他從來都沒有好好看過那個少女。
只是心在那一剎那,就像缺了一個口子,再也圓滿不起來。
現在這樣的寶寶,雖然不「乖巧」,變得法子故意來調侃他,氣他,他卻甘之如飴。
甚至覺得這樣的顏暖,比以前那樣安靜乖順到幾乎沒有自己的言暖,更好。
顏暖被單玉珠這樣誇獎,小臉兒一紅,嬌嗔道:「媽媽,你說什麼呢。」
被說不乖不行,被說乖巧也不行。
顏暖突然覺得自己真難伺候。
難為慕澤深了。
慕澤深坐在了單玉珠的對面。
顏暖正準備在單玉珠身邊坐下。
忽然聽到男人帶著磁性的低醇嗓音:「暖暖,過來這邊坐。」
顏暖已經拉開了椅子,剛要坐下,動作就停住了。
她看了一眼單玉珠,又看了看慕澤深,不知道該坐哪兒比較好。
其實坐慕澤深身邊也可以,畢竟今天算是他上門來,攤牌求親的事兒,她跟他是一對兒,兩個人坐一塊,也算是可以的。
可問題是,要是他突然抽風了,在單玉珠面前動手動腳怎麼辦。
就是考慮到這一點,她才下意識地避免去坐他身邊。
「過來。」慕澤深眸光看看地凝著顏暖,看著她為難的小模樣,心裡不知道怎麼的,覺得很舒坦。
「去吧,坐那裡也可以。」單玉珠適時地出了聲。
今天慕先生登門拜訪,是為了說什麼事情,暖暖雖然支支吾吾的,但她大體也明白了。
女兒大了,總該是要嫁人的,既然暖暖已經做了選擇。
她自然會支持。
兩個人吃飯的時候,他想和暖暖坐在一起,她這當媽的怎麼會不識趣的去擋在中間呢。
「哦。」單玉珠都說這樣說了,顏暖也就沒有再說拒絕的話,她端著自己的碗筷,有些心不甘情不願地坐到慕澤深身邊去。
希望慕澤深等一下別再一直往她碗里添東西。
知道她懷了兩個寶寶,更過分了。
簡直就是把她的肚子當無底洞,恨不得有什麼吃的就往她的肚子里塞。
顏暖坐下后,把碗筷擺在桌上,下面,小腳踢了慕澤深的小腿一下。
慕澤深被踢得有些猝不及防,眉心皺了皺。
「怎麼了?」對面的單玉珠看得清清楚楚,連忙問,「是不是飯菜不合胃口。」
「不是。」慕澤深淡淡笑了笑,瞥了心虛的顏暖一眼,淡淡道,「被咬了一口。」
「什麼咬了一口?」顏暖漲紅了臉,她是踢好嗎,又沒有用牙齒咬,心直口快地反駁道,「我們家又沒有養狗。」
「暖暖,我可沒說是狗。」慕澤深一瞥顏暖,眉宇間有一抹清淡的笑意,「是蚊子。」
單玉珠有些奇怪:「都深秋了,還有蚊子啊。」
「可能這隻蚊子比較特別,牙口好。」慕澤深眼角的餘光掃了臉微漲紅的顏暖一眼,笑道。
顏暖:「……」囧死她得了,顏暖恨不得把臉埋進碗筷里,她粗聲粗氣地說,「吃飯了。」
「嗯。」
為了招待慕澤深,單玉珠也是下了功夫,燒了滿滿一桌子的菜。
這樣的家常菜。
色香味俱全。
雖然可能沒有大酒店那種大廚做出來的味道,擺盤也不如酒店的精緻。
但卻有家的溫馨味道。
單玉珠熱情好客,一個勁兒叫慕澤深多吃點。
慕澤深笑著點了點頭。
顏暖沒怎麼管慕澤深,他這麼大個人了,要吃就自己夾。
她是叫單玉珠多吃一點:「媽媽,您不用管他,他這人就不會跟人客氣,倒是您,您自己多吃點啊。」
別飽了客人餓了廚師啊。
不會跟人客氣的慕先生:「……」
「好,好,媽吃。」
「慕先……,小慕,您也吃。」單玉珠說。
「嗯,單女士你也吃。」
這一頓家常便
飯,兩方都吃的有些拘謹。
單玉珠對著這個大人物,心裡到底還是有種敬畏的情感。
慕先生則只要想起要叫一個比自己大不了多少歲的女士岳母,胃口也好不到哪裡去。
只有顏暖,看著一桌單玉珠做的飯菜,烏黑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她用筷子夾了一隻清蒸蝦,剛要伸手去剝。
就被男人制止住了。
「我來。」
慕澤深聲音低醇,淡淡道,很自然的就把顏暖碗里的蝦夾到自己碗里。
動手剝了起來。
他的手指修長有力,骨節分明。
一隻蒸紅的蝦在他手裡,一下子就被剝了殼,露出裡面的肉。
蘸了醬料,慕澤深把蝦放進顏暖的碗里:「吃吧。」
說著,又去夾第二隻蝦,繼續專心致志地替顏暖剝蝦。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就停滯了下來。
單玉珠看著對面的男人,替顏暖做起這樣的事情,十分的自然,沒有絲毫的違和感。
就好像,他對她的寵溺,一直都是這樣下來的。
忽然的,她的鼻子就有些酸。
她身為過來人,一個男人願不願對一個女人好,並不是嘴上說說的,而是從生活中的一些細小地細節體現出來的。
單玉珠再看顏暖。
顏暖並沒有對慕澤深的行為表示吃驚,只是小聲地嘀咕了一句:「又把我當小孩子。」也就沒有再說什麼。
這證明,男人並不是今天來了才做戲給她這個當媽的看的。
她的一顆心可以放下來了。
暖暖的婚姻大事,算是塵埃落定了吧。
身為母親,能看到自己的寶貝女兒成家立業,有個疼她寵她的男人,就沒有什麼求的了。
顏暖瞧著單玉珠停下了手裡的動作,沒有再動筷子,疑惑地問道:「媽媽,你怎麼不吃啊。」
「沒、沒什麼。」單玉珠趕緊夾了菜到自己的碗里,笑容慈愛,「媽正在吃呢。」
一頓飯很快就過去了。
餐后。
顏暖和單玉珠一起收拾了桌子。
慕澤深本來也想動手幫忙,被顏暖勒令喝止了。
現在他是客人,要是被單玉珠知道她不客氣的使喚她,肯定又會覺得她不禮貌了。
收拾好了。
單玉珠洗了一些水果,端放在茶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