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大論明教

我和韋一笑閃人後，滅絕在那裡發了會狂，就平靜了下來，峨眉派弟子見滅絕停止發狂了，心裡不竟鬆了口氣，要是在這樣發狂下去，峨眉弟子恐怕還沒等到去光明頂，就被滅絕身上發出的氣勁給震死了。

見滅絕停了下來，一個弟子戰戰兢兢的道：「師父，這妖人是誰？咱們當牢記在心，好為今晚報仇。」滅絕冷冷的道：「此人吸人頸血，殘忍狠毒，定是魔教四王之一的青翼蝠王『，我會讓他死得很難看的。」韋笑正在路上和我說笑，突然打了哈欠，自言自語道：「是那個在想我。」我倒，我還真想不出來有誰會想他，唯一會想他的，恐怕剛才被他吃了豆腐的滅絕了，多半是想怎麼來整死他，小韋我在心裡為你祈禱。

峨眉眾弟子一聽，剛剛那人竟然是明教的青翼蝠王『，均是一臉驚駭，心裡不竟想道：「早聽說青翼蝠王』，輕功天下無雙，果然是名不虛傳，夠恐怖的，就滅絕都不是對手，而且還被人家吃了豆腐，不知道被傳出去，會有什麼震撼效果。」要是滅絕知道她的弟子的想法，恐怕暴走的。

回光明頂的路上，我雖然在和韋一笑說笑，但是心裡卻在想剛才見到的郭詩韻，我見這丫頭從開始到我們走就沒出過廠，一直站在那裡，冷著一張臉，眼神里沒有一絲慌亂，只是在滅絕被韋一笑吃豆腐的那個時候，很驚訝但是很快就恢復了過來，看來心境已經到古井不波的境界了。

真不知道滅絕是這樣調教她的，不過遇到了我，嘿嘿，那什麼古井不波我就它她邊成波浪狂瀾，我把郭詩韻泡到后，讓滅絕知道郭詩韻要走芷若等人的老路時，不知道有何感想，幾個最得意的弟子全被我泡了。

峨眉弟子見滅絕望著旁邊的一火堆，一動也不動，有如一尊石像。弟子見師父不睡，誰都不敢先睡。這般呆站了一個多時辰，滅絕師太突然雙掌推出，一股勁風撲去，蓬的一響，一堆大火登時熄了。

弟子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只聽得滅絕喝道：「熄了這些妖火，滅了這些魔火！」頓了一頓，冷冷道：「魔教以火為聖，尊火為神。魔教自從第三十三代教主陽頂天死後，便沒了教主。左右光明使者，四大護教法王，五散人，以及金、木、水、火、土五旗掌旗使，誰都覬覦這教主之位，自相爭奪殘殺，魔教便此中衰。

也是正大門派合當興旺，妖邪數該覆滅，倘若魔教不起內鬨，要想滅了這批妖孽，真是大大的不易啊！「峨眉弟子聽了滅絕的話，心都不竟嘆道：」難道威名赫赫的峨嵋派竟會在明教敗得一敗塗地，甚至全軍覆沒嗎？「滅絕又說道：」魔教歷代教主，都以聖火令『作為傳代的信物，可是到了第三十一代教主手中，天奪其魄，聖火令不知如何地竟會失落，第三十二代、第三十三代兩代教主有權無令，這教主便做得頗為勉強。

陽頂天突然死去，實不知是中毒還是受人暗算，沒有指定繼承之人。魔教中本事了得的大魔頭的確不少，有資格當教主的，少說也有五六人，你不服我，我不服你，內部就此大亂。直到此時，仍是沒推定教主。

要是我們還在場的話聽到滅絕這翻話，一定會以為自己聽錯了，滅絕老尼姑雖然被韋一笑吃了豆腐，但對名教的評價還滿高的。「就她說錯了點，明教的幾個大魔頭，並不是真的為了教主之位才各散各的，不知道這幾個傢伙感情好得要命。

眾弟子聽滅絕大論明教，均默不作聲。滅絕看了看這些弟子又道：「青翼蝠王『也算絕足中原，魔教中人行事又鬼祟得緊，武功也強，但白眉鷹王殷天正、金毛獅王謝遜這兩個人想你們知道罷。」峨眉弟子「啊」的一聲驚呼，殷天正和謝遜的名頭何等響亮，武林中可說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郭詩韻問道：「師父，這兩人也都在魔教？」滅絕冷哼道：「哼！豈僅都在魔教』而已？魔教四王，紫白金青『。紫衫龍王、白眉鷹王、金毛獅王、青翼蝠王，是為魔教四王。

眾弟子聽了又是陣驚叫，青翼蝠王排名最末，身手如何，剛才都看在眼裡了的，那排在前面的紫衫龍王、白眉鷹王和金毛施王可想而知了。

不過眾所周知的金毛獅王喪心病狂，倒行逆施，二十多年前突然濫殺無辜，終於不知所終，成為武林中的一個大謎。殷天正也因為魔教的教主之位，一怒而另創天鷹教，自己過一過教主的癮。

在聽得滅絕說道：「我們六大門派這次進剿光明頂，志在必勝，眾妖邪也是齊心合力，我們又有何懼之？只是相鬥時損傷必多，各人須得先心存決死之心，不可意圖僥倖，心有畏懼，臨敵時墮了峨嵋派的威風。」眾弟子一齊站起，躬身稱是。滅絕又道：「武功強弱，也是平日練習。不要到時候一招未交，便中了暗算，死在魔教手中，天下定會恥笑於我們峨眉派，咱們修鍊學武，所為何事？還不是要鋤強扶弱，撲滅妖邪？今天魔教妖人搗亂，見到武功比想象中的強，少林、武當、峨嵋、崑崙、崆峒、華山六大派此番圍剿魔教，吉凶禍福，咱們峨嵋早就置之度外……」滅絕看了看眾弟子道：「俗語說得好：千棺從門出，其家好興旺。子存父先死，孫在祖乃喪。『人孰無死？只須留下子孫血脈，其家便是死了千人百人，仍能興旺。」就算我峨眉派不及魔教全軍覆沒，也不會被人恥笑，地後人敬仰。「頓了一頓，又冷笑道：」嘿嘿，但縱是如此，亦不足惜。百年之後，世上又有甚麼峨嵋派？只須大家齊心協力轟轟烈烈的死戰一場，峨嵋派就是一舉覆滅，又豈足道哉？「眾峨眉弟子人人聽得熱血沸騰，拔出兵刃，大聲道：」弟子誓決死戰，不與妖魔邪道兩立。「滅絕滿意的點了點頭，好象剛才被吃豆腐的事情沒有發生樣，一翻大論還激起了弟子的鬥志當真是當掌門的料，要是放到現代，一定是個超級政客。

不過峨嵋派眾人雖然都是弱質女流，但這番慷慨決死的英風豪氣，絲毫不讓鬚眉，峨嵋位列六大門派，自非偶然，不僅僅以武功取勝而已，眼前她們這副情景，大有荊軻西入強秦，「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之意。

本來這些話在出發之前便該說了，但想是當時以為魔教內亂，舉手可滅，沒料到魔教在分崩離析之際，群魔仍能聯手以抗外侮。今者青翼蝠王這一出手，局面跟是大不相同。

滅絕道：「青翼蝠王既然都來來，白眉魔王和金毛獅王自然亦能來，紫衫龍王、五散人和五大掌旗肯定也來了。我們原定合六派之力先取光明左使楊逍，然後逐一掃蕩妖魔餘孽，豈知華山派的神機先生鮮於掌門這一次料事不中，全盤錯了。」郭詩韻問道：「那紫衫龍王，又是甚麼惡毒的魔頭？」滅絕搖了搖頭道：「紫衫龍王惡跡都沒聽說，我也是僅聞其名而已，聽說此人爭教主不得，便遠逸海外，不再和魔教來往，這一次他若能置身事外，自是最好。」滅絕不等弟子消化她說的又道：「魔教四王，紫白金青『，這人位居四王之首，不用說是極不好鬥的。魔教的光明使者除了楊逍之外，另有一人。」郭詩韻驚道：「什麼，還有一人，師傅那人是誰。」滅絕嘆道：「哎，魔教歷代相傳，光明使者必是一左一右，地位在四大護教法王之上。楊逍是光明左使，可是那光明右使的姓名，武林中卻誰也不知。」頓了頓又嘆道：「我們和楊逍正面為敵，明槍交戰，勝負各憑武功取決，那倒罷了，但若那光明右使暗中偷放冷箭，這才是最為可慮之事。」峨眉眾弟子心下駭然，不自禁的回頭向身後瞧瞧，似乎那光明右使會前來偷襲一般，冷冷的月光照得人人臉色慘白。

滅絕見狀冷道：「楊逍曾經害死你們孤鴻子師伯，又害死紀曉芙，韋一笑又來騷擾我等，峨嵋派和魔教此仇不共戴天。本派自創派祖師郭祖師以來，掌門之位慣例又資質心德好是弟子擔任，便是出了閣的婦人，也不能身任掌門。但本派今日面臨存亡絕續的大關頭，豈可墨守成規？這一役之中，只要是誰立得大功，不論輩分婦人，都可傳我衣缽。」群弟子默然俯首，都覺得師父鄭而重之的安排後事、計議門戶傳人，似乎自料不能生還中土，各人心中都有三分不祥之感、凄然之意。滅絕突然縱聲長嘯，哈哈，哈哈，笑聲從林中遠遠的傳了出去。

群弟子相顧愕然，暗自驚駭。滅絕大手一擺，喝道：「大家睡罷！」本來眾弟子還如平日一般，分派守夜人手。滅絕道：「不用守夜了。」眾弟子一怔，隨即領會，要是青翼蝠王這一等高手半夜來襲，眾弟子哪能發覺？守夜也不過是白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