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8章 最大的破綻

第088章 最大的破綻

86_86969小公主這才覺得高興了,蹭蹭蹭從炎小筱的身上跳下去,兩個小人身上都沾滿了墨汁,炎小筱喚來守在外面的宮女,「今天的課程結束了,帶小皇子小公主去換件衣服洗個澡,注意安全。」

一群宮女烏泱泱地領着兩個小主子走了,炎小筱稍微鬆了一口氣,她實在是不太會與小孩子打交道。

正準備回房換一身衣服,這時,不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伴隨着太監的高喊:「德安公主駕到!」

德安公主?

炎小筱心裏陡然一緊,心跳一下子似乎都停了下來,來不及多想,一個身着粉裙高貴的身影在一眾宮人的簇擁下走了過來,炎小筱注視着那張熟悉到極致的,曾經屬於自己的臉,起了一背的白毛汗,甚至忘了做出任何的反應。

德安公主身旁的太監厲聲喝道:「大膽!見了公主為何不行禮?」

炎小筱這才稍微反應過來,咬着唇跪下,「見過德安公主,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德安公主輕輕一笑,那聲音竟也與之前的自己一模一樣,「不必多禮,起來吧。」

炎小筱應了一聲,被德安公主的眼神注視得有些呼吸困難,喉嚨乾渴,她想了想,趕緊斂下自己的神色,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臣女第一次進宮,一時緊張之下忘了規矩,還望德安公主見諒。」

德安公主隨意地擺了擺手,那神情和動作,皆是自己以前習慣了的,「無礙,本宮聽聞小皇弟和小皇妹的繪畫老師畫藝了得,就連父皇和母后也讚不絕口,今日路過這裏,便順便進來看看,不知兩個小傢伙可有給花小姐添麻煩?」

炎小筱趕緊搖頭,「小皇子和小公主十分聰明懂事,臣女非常喜歡,又何來添麻煩一說?」

德安公主的眼睛輕飄飄地環顧四周,皺眉請問,「那兩個小傢伙呢?」

「兩位小殿下方才弄髒了衣服,臣女命宮人帶回去更衣去了。」炎小筱垂著頭,小聲回答,只有她自己明白,她的聲音已經顫抖得不像樣。

德安公主似乎也只是隨口一問,並未真正在意小皇子和小公主在不在這裏,輕笑一聲,又轉頭看向炎小筱,「本宮聽聞,花小姐的畫十分特別,風格與本宮倒是有幾分相像,也算是有緣,不知花小姐師承何人?」

這是要打探底細了。

炎小筱本以為自己這次準備充分,不會再露出破綻才對,卻沒想到,自己的畫,就是最大的破綻。

一個人的畫風一旦形成,是很難改掉的,當日作畫的時候雖然她故意沒有發揮出自己最大的水平,但為了能夠被選中,也是用了心思的,那幅畫在帝后看來,也不過是與德安公主的畫風相似罷了,但是德安公主卻不會這麼想。

她是假冒的,而且,已經很久沒有作畫了,如果父王母后讓她作畫,她根本就作不出。

眼前的這個人,畫風卻與真正的德安公主極為相似,是巧合,還是……

「回公主殿下的話,臣女小時候曾有幸見過一位姓安的畫師,他在路上遇到山匪,財物被搶,在臣女家中借住過幾日,便是他給臣女的啟蒙,不過後來安先生回家了,臣女沒再見過他,也沒再拜過正式的師父。」炎小筱看上去畢恭畢敬地說道。

這位姓安的畫師便是她小時候學畫時候的老師,她沒辦法解釋為什麼她的畫風與德安公主如此相似,於是,只能釜底抽薪。

反正安先生兩年前便病逝了,死無對證,她想怎麼說都可以。

果然,德安公主聽她這麼說,似乎鬆了一口氣的樣子,「原來如此,那花小姐你可遇到高人了,你可知,你口中的那位姓安的畫師,是本宮的繪畫老師。如此說來,你我畫風相似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嚴格說起來,你可算本宮的師妹呢。」

炎小筱立即恰到好處地做出震驚的樣子,「那位安先生竟然是公主的老師?臣女並不知情,自那以後也沒再見過安先生,他,現在還好嗎?」

德安公主微微嘆了一口氣道:「老師在兩年前便得了重病,去世了。」

「對不起,臣女不知道……」炎小筱小弧度地抖了抖肩膀,臉低垂著,從德安公主這個角度看過去,似乎是有些難過,又夾雜着敬畏害怕的感覺,心又放下了一分。

「既然老師曾經教過你,你我也算是同門,如今又在這裏遇到,可見是上天的安排,以後,還要多多走動,老師這輩子教過的人並不多,如今他既然去了,我們師姐妹倆卻不能生分了,你說是不是?」

「臣女……臣女不敢……」

「來人,將本宮剛得到的貢品黑葡萄給花小姐送一些過去,花小姐不但是小殿下的老師,還是本宮的師妹,可不能將人怠慢了去了。」德安公主的眼神在炎小筱身上劃過,隨即朗聲吩咐道。

德安苑。

「公主,那花小姐不過是一個無權無勢名不見經傳的畫師罷了,您何必要送那麼多東西給她呢?」侍女柳兒一邊幫德安公主梳着頭,一邊不解地問道。

德安公主淡笑一聲,對着鏡子扶著自己的飛雲髻,轉了轉頭,「你知道什麼?我總有一種不安的預感,我覺得燕七七並沒有死,特別是最近,那樣的預感越來越強烈了。」

「公主,這怎麼可能,燕七七當初可是死得透透的了,而且,她的臉……」柳兒說到這裏,點到為止地閉了嘴,德安公主點點頭,「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不過凡事無絕對,燕七七本來就鬼點子多,說不定我們全部被她騙了也有可能。」

柳兒聽了這麼老半天,也總算是聽出一點門道來了,「公主是懷疑,那花陌可與燕七七有關聯?」

「一個家庭條件只能說是一般的人,恰好畫風又和燕七七如此相似,想要本宮不注意她都難吶,柳兒,你應當知曉本宮的心事。」

「公主模仿那燕七七再相像,但也總會有百密一疏的地方,您能模仿她的字跡,聲音,動作,卻模仿不了她的畫作,所以,公主您已經很久沒有作畫了。」柳兒瞭然地說道,眼神里不免也有些擔憂,「您做不到的事情,那花陌可卻可以做到,也難怪您會懷疑她了。」

德安公主照好了鏡子,對自己的髮型十分滿意,又拿了化妝盒裏的胭脂對着鏡子慢慢地往自己臉上塗着,「不過你也別擔心,本宮已經確定過了,花陌可絕無可能是燕七七。燕七七如此驕傲和衝動的一個人,若真的是她,怕是會恨不得衝上來吸干我的骨血,又怎會對着我卑躬屈膝一副膽小敬畏的模樣?」

「那,公主您為何還要送東西給她呢?」話題,又繞回到了一開始的那個問題。

德安公主手上的動作微微停了一下,又繼續著之前的動作,「雖說只要等到本宮出嫁,搬出皇宮,露出破綻的機會幾乎就沒有了,而且到時候,我和雲飛大事已成,就算是被人知道我不是真正的德安,也沒有關係了。不過現在嘛,為了計劃能夠更加順利地進行,我還是需要繼續偽裝下去的,那個花陌可,如果能拉攏過來為我所用,到時候,我就真的沒有任何弱點了。」

在確定炎小筱應該不是燕七七的時候,德安就懷了這麼個想法。

既然炎小筱的畫與燕七七的如此相似,又曾經師承一個老師,風格自然是相去不遠的,如果炎小筱能夠為她所用,幫她作畫,她就不會再害怕父皇母后或是其他人提起繪畫這回事了。

這麼好的一個槍手,不用白不用啊。

柳兒不愧是跟了德安公主這麼久的,很快也想明白了德安公主的打算,「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只要拿住了那花陌可的家人,不怕她不幫咱們。公主,此事需要通知白少爺么?」

德安公主思忖片刻,親手寫了一封密信,讓柳兒安排人遞了出去。

………………………………

轉眼便到了休沐日。

炎小筱躲在自己的屋裏,翹著二郎腿,吃着假德安送過來的上好的貢品黑葡萄。

這種葡萄皮薄肉甜無籽,產量很少,就算是皇室,每年也最多只得十幾斤,除了受*的各個宮裏,其他人根本就沒資格享用,而假德安一送便是一斤,可見其得*的程度,恐怕連太子殿下也比不上。

雖然炎小筱不知道為什麼假德安會向自己示好,還送來如此珍貴的水果,不過,有句話說得好,不要白不要,既然人家已經送過來了,她沒必要假惺惺的推脫。

反正,假德安如今享受的一切,都是屬於自己的,遲早有一天,她會奪回屬於自己的一切。

「花小姐,皇後娘娘請您去御花園賞花。」正愜意地抖著腿兒,一個宮女推門進來,炎小筱輕咳兩聲,忙擺正了自己的坐姿。

皇後娘娘請她賞花?

這今天的太陽是打西邊出來的?

不過皇後娘娘有請,她也不可能不去,相反,她不但要去,還要表現得很好,最好是能儘快與宮裏的人打好關係。

「既是娘娘有請,那臣女便卻之不恭了,這位姐姐請稍等,我換件衣服就來。」

炎小筱特意去換了一件淡紫色的紗裙,母後向來喜歡紫色,穿紫色的衣服過去必定能讓她高興,再略施薄粉,頭上的飾品不多,就一支碧玉簪子,和一個小小的金步搖,面上配了紫色的紗巾,露出水靈的雙眸,像是從童話里走出來的精靈。

「臣女花陌可見過皇後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炎小筱在宮女的帶領下到了御花園,恭恭敬敬地跪下行了個禮。

皇後娘娘看起來心情不錯的樣子,笑意盈盈地對着炎小筱抬了抬手,「不必多禮,過來這邊坐。」

炎小筱應了一聲起身,在皇后指定的位置上落座。

已經到了夏季的尾巴,秋季即將到來,天氣涼爽下來了,正是出來賞花散步的好季節,御花園裏已經開了一些早菊,每一朵都開得十分鮮艷,也難怪皇後會想起來邀人賞花了。

到場的除了炎小筱以外,還有幾個嬪妃與誥命夫人,對於炎小筱來說,都算是熟面孔。

坐在皇後下方一點的是梅貴妃,三皇子和七公主的生母,與她對應的是賢妃,四皇子的生母,再下去便是敬妃,福嬪,齊嬪,都是平日裏與皇后交好的幾個妃子。

至於還有幾個誥命夫人,也幾乎都是熟面孔,最熟的,莫過於便是丞相夫人,白雲飛的母親張氏,皇后以前便與她來往密切,如今成了准親家,走動得就更勤了一些。

這些人會被請到場,倒沒什麼奇怪或是意外的地方,只是炎小筱不明白的是,母後為什麼會獨獨請了她這麼個生面孔。

「這位是花陌可,花小姐,目前在宮裏擔任畫師,也是兩個小殿下的繪畫老師,花小姐可是巾幗不讓鬚眉,她作的畫就連陛下都讚不絕口,頗有七七當年的風範。」炎小筱坐定以後,皇後娘娘便開始介紹起她來。

皇後娘娘親自介紹的人物,就算本來沒有那麼厲害,在別人的眼中,也變得厲害了。

於是,各種恭維聲此起彼伏。

「原來這位便是花小姐,早就聽聞花小姐畫藝了得,如今連娘娘和陛下都讚不絕口,那必是不同凡響了。」

炎小筱暗自撇了撇嘴,在她沒進宮之前,根本就不存在花陌可這個人,她們上哪兒去聽說她去?

「德安公主的畫藝,在咱們整個東辰國那都是數得上號的,只是如今人長大了,懂得害羞了,也不太愛表現了,不然,還真能和花小姐一較高下呢。」說着話的,是賢妃娘娘。

福嬪忙接過話頭,「賢妃姐姐這話說得,德安公主與花小姐兩人各有所長,怎能拿出來相互比較呢。」

福嬪這話是有意向著炎小筱的,現在炎小筱是她兩個孩子的老師,在她看來,就是自家人,比別人更加親厚了一些,若是這話被德安公主聽了去,心血來潮要和炎小筱比試一番,不管炎小筱是輸了還是贏了,恐怕都會讓德安公主心裏不高興罷。

炎小筱自是聽出了福嬪話里的維護之意,忙做出謙虛的樣子,「福嬪娘娘說的是,臣女不過是略有所成,可不敢在公主面前班門弄斧,丟人現眼。」

「呵呵,這孩子,還挺會說話的。」皇后坐在最高位上,淡笑了一聲,接着又道:「本宮看花小姐與七七的畫風也有些相似,若真能比試一場,那就精彩了。可惜七七這丫頭,最近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轉性了,說什麼女子無才便是德,馬上就要出嫁了,不能蓋過了夫家的風頭去,雖是歪理,但也看得出來,她比起以前,懂事了不少。」

皇后此話一出,立即有人迎合,不外乎就是誇德安公主懂事啊,還未出嫁就知道為夫家着想啊,丞相夫人張氏真是娶了個好媳婦啊之類的,炎小筱聽得分外沒勁。

不過是假德安畫不出自己原有的水平所找的借口罷了,母后挺精明的一個人,怎麼就看不出她是假冒的呢?

所謂賞花,實際上不過是貴婦們聚在一起喝茶聊天的借口罷了,賞花只是一個說辭,皇宮裏的人年年都能看到御花園各種各樣的花,早就沒什麼新鮮的感覺了。

於是乎,很自然而然的,話題經過九轉十八彎以後,越拐越遠,最後竟然拐到了炎小筱的親事上去了。

「對了,我看炎小筱應該正當及笄之年,長得又花容月貌,不知可否有婚配?」馮將軍的夫人,也就是馮建林的親娘華氏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炎小筱剛喝到嘴裏的茶差點噴了出來。

「咳咳……」炎小筱被嗆得咳嗽起來,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這馮夫人也真是的,馮建林不會說話的這個缺點肯定就是遺傳的他娘,哪有像她這樣當着人姑娘面問人親事的,這要讓人怎麼回答啊?

而且說什麼花容月貌,拜託,她帶着面巾呢,除了倆眼睛,根本就看不到她的全臉,那馮夫人是怎麼看出她花容月貌的?

丞相家與將軍府向來不對盤,連帶的,夫人之間也有了嫌隙,丞相夫人張氏立即陰陽怪氣地損了華氏一句:「喲,瞧這話說得,馮夫人您也真是不講究,當着人姑娘面問得這麼直接,人家到底是回答你呢,還是不回答你呢!」

馮夫人顯然已經和白夫人唇槍舌戰慣了,也不是省油的燈,張嘴就反諷回去,「白夫人這話就說得不對了,我聽聞花小姐的父母已經不在了,就有一個遠房的哥哥照應着,男孩子難免會有不周到的地方,今日相識既是緣分,如果能幫花小姐介紹一門好親事,不也是美事一樁?」

「雖然確實是美事一樁,但馮夫人家裏那個兒子……還是算了吧?沒得白白耽誤了花小姐的花期。」張氏不屑地笑了一聲,這話一出,立即有幾位夫人捂嘴跟着笑了起來。

誰不知道馮將軍家的獨子,是個扶不上牆的阿斗,當老子的貴為一國將軍,當兒子的卻連老子的一小半都趕不上,現在都二十好幾了,還只是一個拿不上桌的小小侍衛呢。

眾人一笑,華氏立即覺得面上無光,一張美艷端莊的臉,變得難看起來。

皇後娘娘察言觀色,立即在矛盾激發之前出言制止:「好了,都別爭了,像什麼樣子?花小姐的婚事,自有她的家人操心,人家都沒着急,你們着急什麼?」

炎小筱這才弱弱地開口:「娘娘說的是,還請各位夫人不要因為臣女而傷了和氣。」

張氏和華氏再不對盤,也不敢在皇後娘娘面前放肆,於是都乖乖地閉了嘴,只是心裏卻都並不服氣。

華氏想我兒子怎麼了?我兒子高大健壯長得也算英俊,怎麼就扶不上牆了?

再一看炎小筱,只覺得她知書達理,氣質也出眾,雖然隔着面紗看不清她的長相,但不用看就知道是長得極好的,現在又得皇後娘娘的喜愛,還是兩位小殿下的老師,和自家兒子倒也算般配。

回去得跟老頭子說說,建林都二十好幾了,也該娶一門親事了,這位花小姐就不錯!

炎小筱自然不知道華氏的內心所想,她心裏還在慶倖幸好這件事被岔開了,萬一這些個貴婦人突然心血來潮,要為她謀一門親事的話,她還不知道該如何拒絕。

「今日請大家來,不止是為了賞花,本宮還有一件事要宣佈。」坐着閑聊了一會兒,吃了幾塊點心之後,皇後娘娘這才將話題引入正軌。

「想必眾位都知道,下個月便是太後娘娘七十大壽,各國都會派使者前來祝壽,只是今年,與往年的情況不太一樣。」說到這裏,頓了一下后才接着又說:「今年前來祝壽的,不僅有使者團,還有女眷團,這是為了加強每國女眷之間的交流,雖然是古往今來的第一次,但每個國家都已經達成了協議,所以,你們要有所準備。」

這個消息,她也是昨天晚上才聽陛下說起,女人向來是守在家裏相夫教子的存在,這一次讓女眷隨團出使,也算是逐漸重視起女人的地位來。

皇後娘娘話音剛落,下面的妃嬪貴婦人皆是表情各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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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神偷,腹黑太子萌萌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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