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倒v

86_86923帶顧林青進山捕蛇。

聽著很簡單的一件事，但是老半天了，古靈城和往事，都只是默默喝著茶，沒有一個人說話。

顧林青也知道自己這要求提的有點過分，這年頭大家誰都不容易，賺點錢就更難，沒誰必須得帶誰的，他也就是仗著自己是顧凌辰的哥哥，所以才提出的這要求。

沒辦法，家裡太窮，妻子兒女過得都不容易，難得吃頓飽飯。他也是要面子的人，可在肚子面前面子算什麼呀！只要能讓家裡人吃飽穿暖的，他寧願，沒面子！

三弟我知道你不容易，捉條蛇那是拿命在搏，可我也是真沒辦法了，顧林青羞慚地說道，你也知道的，去年小五我生了場病，家裡花了一大筆錢，今年上半年，我一場風寒，又去了一大筆開銷，家裡孩子多，吃的喝的，實在是撐不住了，你要是不幫我呀，今年過年過冬，我們家就沒人能吃得飽飯了，都得半飢不飽的過去。

顧凌辰還是沒說話。

這年頭，大家誰不是這樣啊，地里產出就那麼多，朝廷還得納稅，再加上，各種開銷，剩下的也就那麼點三瓜兩棗，誰家過冬不是餓著肚子去的呀，難道寒亭頓頓吃飽飯呀，哪有這麼好的日子！要不是今年三亞能捉蛇了，他們家不照樣是這樣子過冬！

顧林青自然也看出了顧林成都不願意，又說道，咱們好歹也是兄弟倆，互相幫襯著也有個依靠。我跟你保證，你要能把拉我一把，哥哥我謝你一輩子，以後，但凡有什麼事兒，你開句口就是！

顧林清的姿態擺的很低，連這話都說出口了，實在是誠意滿滿。也是自己的兒子，顧奶奶心裡就有些意動，兩眼巴巴的看著小兒子。

顧凌辰當然知道自己老娘的意思，可他心裡繞不過這個彎兒啊！

雖說這兩年他跟二哥顧林青，還算是清靜，可早年兩人是有矛盾的，古靈城這畫還記得當時自己連生了3個女兒，老2家卻生了兩個兒子時，自己家的不痛快。人還說他以後沒兒子送終呢！這個仇他一輩子都記得，誰稀罕他幫忙呀，誰要他一輩子感謝呀！！他才攢了多少個錢呀，他聞著味兒就過來了！他當然能能賺錢啦，那都是從他手裡摳出來的！

身上就那麼大蛇也是有數的，要是顧林青捉走了自己家收的不就少了嗎？他還指著多攢點錢買兩畝地，建個新房子呢！

王氏心裡也不樂意，也不開口就看著自家男人。

顧林琪也知道自己提的這要求有點過分，捫心自問，要是他自己怕也是不肯那麼輕易就答應的，於是他也不緊逼著笑了笑，說道：這麼大的事兒，一時半會兒三弟你可能也下不了決定，行，那二哥我就先回去，三弟你好好想想……

王氏趕緊起身，哎喲二哥，這就要走呀，留下來吃中午飯呀！

這是客套話，顧林青當然不會當真，又告了一下別，轉身走了。王氏去送他。

屋裡就剩下老顧，奶奶和顧凌成，母子兩個，顧奶奶就直接說道，老三呀，你怎麼想的？

顧林成沒張嘴。

姑奶奶就嘆了一口氣，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她還能不了解，這老三呀，到現在還沒開懷當年老二對他說的那些話呢！可那畢竟也是他的手心手背都是肉，姑奶奶就沒有不心疼的。

老三呀，姑奶奶語重心長地說，都說這打虎不離親兄弟，雖然說你們之間有千般萬般的矛盾，可到底是血脈親情，真要有個事兒，你指望的還是你二哥。你大哥去了邊疆，這一輩子我還不知道能不能再見，你大姐也遠嫁了，就你二哥跟你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一個村子里呆著，這些年，他家裡什麼情況你也是看見的，那也是你侄子侄女啊，你就不心疼呀！？我知道你賺點錢不容易，我也不求著你說非得把錢都給她掙，我這是想讓你給他帶一下，讓他呀，能給賺個家裡開銷錢！

顧凌辰有些煩躁，娘，你說什麼呢！誰還記得當年那點事兒啊！

姑奶奶就呸了一聲，你是我兒子，我還能不了解你，你少在這兒給我裝模樣，你要不惦記著這件事兒，這麼多年來，你能對著你二哥不冷不熱的！？

說到這裡，姑奶奶也來了氣，你二哥當年是有錯，當年我就指著他鼻子罵了，讓人給你道歉，可你要這會兒還記著，還打算一輩子記著的話，這可就是你的不對啦！你就忘了你小時候家裡窮的時候，趕上外頭兵荒馬亂的，你爹在外面做事，家裡就那麼窮，我每天田裡地里的忙活，你都是誰帶的，還不是你二哥跟你大姐？現在你因為這一點而矛盾，把這些好全忘了，能幫一把你二哥也不肯，我老婆子啊，可就不高興了啊！！

顧凌辰脾氣再不好，卻是實打實的孝順兒子，姑奶奶這一說，他實在是張不開嘴拒絕，只能皺緊眉頭道，娘，你想著二哥，我知道，可外人不曉得，您還不知道呀，家裡這捕蛇，說穿了，都是三亞一個人在做的，具體的我也不知道，我都沒進山去過，二哥現在說要去，那萬一出點意外可怎麼好？

理倒是這麼個理，姑奶奶沉吟一下，那你說怎麼辦呀！？

顧凌辰攤開手，我也不知道呀！我看二哥那意思，他是打定了主意要進山裡去，可這，我總不能跟人說，家裡其實靠的都是他侄女兒，我根本不曉得吧！二哥還不一定能信呢！

說不得還會以為他是故意藏著掖著。

顧凌辰瞅著姑奶奶，娘，進山捕蛇不容易，一不小心被蛇咬了，那就是天大的事兒，我看呀你還是勸勸二哥，讓他打消這念頭吧！！

姑奶奶深深的看了一眼小兒子，這說穿了，你還是不願意呀！

顧凌辰眼神有些閃躲，卻還是跟著脖子的嘀咕兩句說，我這也是為了二哥好，在這山裡都過了大半輩子了，也從來沒有說捉過蛇，出了事兒，我可擔待不起。

姑奶奶又氣又急，心裡也知道顧凌辰擔心哪怕是顧林青分薄了他的利益，可另一方面顧林成說的話也不是沒完全沒有道理，這捕蛇呀真不是一件好差事，隨便被蛇咬一口，都是要人命的那天大事兒。她生了三兒一女，留在身邊的也就這麼兩個兒子，誰出點事兒都是要她的命……

「這事兒你讓我再想想！」老太太靠在椅子上，滿臉愁容！

可等老太太去了顧林青家跟她說起這件事兒，顧林青卻是直接拉著她去看她他幾個孩子的衣服。

「娘，你摸摸他們身上的衣服，這單薄的，我跟你說，這已經是家裡最厚的衣服了，拆拆洗洗幾年，剩下的就這麼幾件，還是七八年前給做的。娘，這可都是你親孫子親孫女啊，你看見了就不心疼？」

老太太，摸了摸那單薄的襖子，直嘆氣，「哎喲，我這造的什麼孽呀？你這是往我心口上戳刀子呢！」

顧凌青苦瓜著臉，說道：「娘，你當我願意進山去呀？你當我不知道這捕蛇不容易有性命危險？我這真的是被逼的沒辦法了，眼看著老大老2年紀越來越大，馬上就要娶親了，我上哪兒去弄聘禮去？家裡這爛泥胚子房，總也該修一修吧！這傢具總也得打一打吧，不說這個，最少最少的，也得把牆粉一粉吧！」顧林青一個大老爺們兒，眼眶都紅了，「可是娘，家裡真沒錢呀，我這兜里比臉上還乾淨，我根本就拾掇不起呀！！」

姑奶奶瞅瞅自己的大孫子，十七八的人了，還穿著件破舊打補丁的衣服，模樣生得好又俊俏又懂事，可今個到現在了，卻還是說不上媳婦，都是家裡窮給鬧的。

顧林青見姑奶奶還是猶猶豫豫的，咬著牙使出了最後絕招：「娘，我不可不能讓老大一輩子做個光棍，他就再拖下去，好的都叫人給挑走吧，再不成，我就只能讓春兒先嫁出去，給老大換個媳婦兒回來！」

顧春天就是顧林青的大女兒今年已經十四了。

老太太氣急，狠狠給了兒子一下，「有你這麼當爹的嗎，那是你親閨女，換親能有什麼好親事，你就一點也不為你女兒考慮考慮？！」

顧林青被打疼了也不喊，攤開手說：「那也沒辦法，誰叫她命不好，趕上了我這個沒本事的爹！」

這就是無賴的做法了，姑奶奶氣急，卻實在是沒辦法。那也是她孫女啊，他哪有不心疼的。

「得得，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這裡也少跟我裝蒜，少再跟我說把我孫女兒拿出去換親的事兒，再讓我聽到看我不揍你！」姑奶奶狠狠地瞪著顧林青。

顧林青嘿嘿的笑兩聲：「那娘，捕蛇的事……」

老太太嘆著氣：「你讓我再想想……」他當然是願意幫一把老二的，可老三那邊……

可不到晚上，這件事兒，就又起了變化，老太太就根本不用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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