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結之曲 第一百七十五章 終結之曲(下)

.夜吻著逝去的日子

講述著永恆的質疑

白晝敞開懷抱，迎接未來的一切

以永恆的沉默予以回應

口中低吟念誦，眾人於胸前所結的手印璀璨有若煙花，緊接著他們的腳下便浮現出無數蝌蚪狀的銀色符文，糾結纏繞如線球，卻又旋轉著像前延展，直至在血舞瀲的足旁排列成抽像的巨大咒文圖樣，而血舞瀲也在此刻招喚出被七隻尾獸之力所填滿的「八咫鏡」。

當初計都在滅殺潘恩之時，早已於前算計過的他，巧妙地控制了投入空間亂流的位置，最後潘恩雖然身軀全被絞滅，但卻仍留下了頭部。計都剜出了對方那十二顆眼珠，除了用以施展「逆向招喚」，將潘恩用以封印尾獸的「冥王」給招出外，更將其皆分贈給「凰」的眾人，倚靠著血舞瀲的血液分析能力，如今已初步掌控了「輪迴眼」的力量，只等待未來全數分析完畢后，便能以此來達成「凰」中成員的願望，也就是歷代人類所苦苦追求的「永生不死」。

目視著色若琉璃的光柱逐步凝結如劍，緊接著在身前斬劃出一道寬闊的黑色裂縫，計都以如同接力的方式，開口續下了之後的咒語，同時，他也再度取出之前那身為九尾之鑰的蛤蟆捲軸，在對著鳴人使了個眼色后，隨及重瞳逆向而旋，雙手滿布白色冷芒，緩緩觸向開展的捲軸裡層，霎時間，其上印烙的墨色封印術式逐漸轉淡……

光明中，「一」呈現不同的風貌

黑暗中，「一」單獨而渾沌難分

生存時，「一」展露無窮的變數

死亡時，「一」無限卻巡指之間

隨著封印術式的符文緩緩消散，鳴人卻也因此越加痛苦，暗紅色的查克拉從他身周浮現，接著如血液般滑落於地，並逐步向外滲去。之後，在捲軸之鑰上的咒印已完全消失的一剎那，向外流淌的邪性查克拉也倏地反撲向其正中央的鳴人。這正是九尾再盡自己最後一分的努力，即使之前仍在鳴人體內的當時，它卻仍是感受到了那從暗色裂縫中所傳出的強大吸引力，那是「屍鬼封禁」的施展者與它的莫名牽引，九尾在當時被封印近鳴人的體內時，就已覺得那來自「亡者世界」的拉扯力量難以抵擋，如今除了擁有束縛作用的封印被完全解開外，另外通往彼岸世界的大門也已開啟於眼前，焦急的九尾自然不顧一切地想要佔據鳴人的身體，爭取最後一線生機。

可惜，計都自然不會讓九尾如願，他首先拋開那已經喪失生命的蛤蟆捲軸，之後更是隨手一個火遁將其毀屍滅跡，計都可不願被即將再度見面的「祂」所責罵。之後，他驀地開啟「枯榮領域」，使得九尾的行動一緩后，便將早已昏迷的鳴人往後方扔去，這也是他的一點小心思，想要讓第四代火影在醒來后，能夠第一眼先見到他，就有如想要獨佔父愛的孩子一般。

「九尾，永別了。」隨著計都的道別，本已化作利劍斬開空間的七彩霞光，在這時猛地分成無數條鎖鏈，接著從天垂直落入九尾那闊如血池般的查克拉之中，「鏗！」恍若金鐵撞擊聲的長音回蕩于山谷之中，同時也代表著其已敲響了九尾的宿命之鐘，最後霞彩鎖煉緩緩升騰而起，直至露出它前端所捆縛之物，一顆正劇烈顫動掙扎的紅色球狀物。

「唰啦啦……」彩虹鎖鏈挾帶著代表九尾生命之魂的赤色球狀物，沖入了空間裂縫之中，不久之後裡頭便傳出一聲聲鬼哭厲嚎，以及逼人而刺骨的陰風。最終，長索又猛地顫抖不休，並且緩緩地回縮，好似正拖著不明的沉重物體。

見此景狀，在場之人全數心跳速度遽增，其中尤以血舞瀲與計都為甚。這時，望著鎖煉一點一滴地回縮，血舞瀲感覺到這短短的數秒就宛若千百年一般的久遠，只得以一種試圖紓解心情的態度，低聲呢喃著……

是誰站在我的面前？

是誰在對我招手微笑？

是誰在撩動我纏綿的心弦？

是以彩霞為其衣裝的落日么？

是以繁星為其火花的光芒么？

是以銀河為其淚痕的夜空么？

不

這一切都是……你！

隨著淚珠從血舞瀲的眼角滑落，終於那尋覓十數載的身影又出現於她的眸中。只見第四代火影－波風水門被彩鏈纏於腰間，緊閉著雙眸，好似正熟睡一般，慢慢地隨著拉扯方向出現於空間裂縫之口。

忽然間，水門的身影猛地悄然不動，而由尾獸力量具現化的鎖鏈也跟著發出一聲聲即將斷裂的悲鳴。這時，一隻滿布蝌蚪狀黑紋的慘白巨大右手霍然現於眾人眼前，隨著他曲起了五指，終是緊緊攫住了水門……

「呵呵哈哈哈……」見到這危急的情況，計都卻笑了，笑得無比的暢快，笑得無比的開朗，那張幾乎永是冰霜滿布的俊顏也跟著開展，露出更勝晨曦下璀璨朝露的神采。

「終於、終於……要結束了。」緩緩向前伸出左手食、中兩指，計都逐漸斂起了笑容，緊接著他的身周竟飄浮起三隻樣式古樸的捲軸，那是陪伴他出生的物品－－「七殺」、「破軍」、「貪狼」。

奪目而近乎刺眼的銀光頃刻間從捲軸上暴射而起，在即將沖入雲端之時，卻又轉為靜止，接著便卷繞於計都的身軀邊旁。之後，他的金色重瞳也跟著恍若褪色一般，漸漸地變作灰白，同時，一點一點的金芒顆粒也隨之聚於兩指指尖。

「永恆的剎那。」計都睜著他那已變為淺灰色的雙眸，凝望著那懸於身前的指尖，低吟道：「天人三嘆……」

「第三嘆。」

「唉……嘆無敵－－孤佇極顛向雲歌。」

計都輕輕地一揮臂，無光無色也無塵……